第一卷 第12章 乌·尊严·止

作品:《宠妃生存全靠苟,陛下却想天长地久

    乌止本就没想跪,许良仪一扶她就起来了,接着柔弱抹泪,继续,“许、许姐姐,我是不是又做错了?啊……梁奉御,您怎么跪下了,我没有为难你,我不敢的。”


    乌止说着又要跪下。


    对于乌止这个现代人来说,跪谁不是跪,跪皇帝也是跪,跪皇后也是跪,跪梁奉御她也没有什么心理压力。


    跪前者那是纯纯白跪,跪后者,膝盖一弯就能让解决眼前这两个人,乌止觉得还是很划算的。


    许良仪现在只觉得骑虎难下。


    春香这件事她和梁奉御是想栽在乌止身上,只是她万万想到乌止会这么不要脸!


    说跪就跪!


    再这么耗下去,怕是要惊动皇后娘娘了。


    许良仪咬牙,娇美的脸上挤出一抹笑容,“乌姐姐,这事儿纯属是个误会,天色不早了,您带着墨影先回去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快走吧,变脸姐。


    乌止哪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离开,“许姐姐,梁奉御,这事儿到底是不是我婢女的错,若是的话,我愿意认罚的。”


    梁奉御被小太监扶起来,煞白的脸上挂着的笑容几乎掩盖不住他眼底的阴狠,“乌良仪说哪里的话,这事儿是春香不小心,您说是吧许良仪?”


    许良仪一口银牙快咬碎了,“是春香的错。”


    “既然此事与墨影无关,那我就先把人带回去了。”


    乌止用帕子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依旧委屈。


    “许姐姐,梁奉御,御膳房人多口杂,若是今日之事传出去成了我的婢女仗势欺人还是我欺负姐姐,那我的罪过就大了,到时候我定会去找娘娘还我清白的。”


    ……


    回辉香阁的路上,墨影的眼泪止不住的流。


    乌止无奈,不是打架都打赢了么,还哭。


    不过宫道上不是说话的地方,乌止回到辉香阁,关上大门才问墨影,“是不是伤到了哪里?”


    墨影哭着摇头,白嫩的小脸上顶着一对大核桃,“良仪,对不起,我连累你了呜呜呜呜,害你竟然要给她们跪下,呜呜呜呜。”


    墨影接受不了,小姐为了她竟然要给别人跪下,她是废物呜呜呜呜。


    原来是这个。


    对于墨影的伤心,乌止能理解。


    小时候邻居小孩欺负她,她把人家打了,奶奶却要去道歉,她心中也是这么委屈。


    明明错的不是自己,而自己却要连累奶奶低声下气地去道歉。


    这比打死她还难受。


    乌止拍着墨影的脑袋,给她擦眼泪。“没受伤就好,我不是没跪么,不哭了啊。”


    良仪竟然还哄着自己,墨影哭得更凶了。


    乌止没办法,只能道,“墨影,我问你,和许良仪还有许良仪比起来,我的实力怎么样?”


    别看梁奉御后来吓坏了,但吓到他的并不是乌止,而是乌止所代表皇权。


    他是殿中省从五品的实权太监。


    而许良仪更是刚刚侍寝的嫔妃。


    谁看起来,都比乌止要厉害。


    很显然,墨影也想到这些,“那,那也不能跪她们啊。”


    乌止循循善诱,“墨影,香痕,如今敌强我弱,我们不能硬碰硬,若真是碰上了,那就要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


    “别说我还没给她们跪下,就算是我给她们跪下了,那也没什么。活人才配享有尊严;死了,什么都是假的。”


    看两个小丫头看上去还有些懵懂,乌止便转移话题,“小墨,你身上这些伤痕是怎么回事?”


    说到了这个,墨影的眼睛亮了几分,“原本御膳房的那些人要跟我动手来着,但有个小太监说我要是敢还手那良仪就完了,不如身上有些伤痕,良仪才好替我周旋。”


    “那人长什么样?”


    乌止心中已经有了预感。


    “是个挺清秀的,我没仔细看。”


    墨影说着没仔细看,却在第二日领餐盒回来的时候,将那个小太监带了回来。


    小太监一身狼藉,清秀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乌止皱眉,墨影连忙解释,“良仪,昨日就是他帮了我的,刚刚在转角碰到他,便想着带他回来擦药。”


    小太监不只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害怕,整个身子弯得更低。


    此时他也有些后悔,怎么就跟着这个傻丫头回来了。


    一个不受宠的主子就算是心地再好,身边的宫女莫名其妙带回来一个看起来就是得罪了人的太监——


    都会不喜的吧。


    薛垚觉得自己这次有些着急了。


    正想着跪下道歉,却听一道清缓的声音响起,“嗯,香痕,你带这位公公去处理一下伤口,仔细些。”


    薛垚不可置信地抬头,只见到一个仙女似的人物站在檐廊上,目光轻柔和缓,仿佛春日带着暖意的日光一样,落在他的身上。


    香痕将人带到了偏房,擦了药之后发现薛垚的的裤腿和下摆的衣衫都破了口子。


    “公公若不介意,我帮公公缝一下吧。”香痕秀气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薛垚顺着香痕的目光看过去,只觉得窘迫极了。


    香痕看出薛垚的神色,抿唇笑道,“公公不用介怀,衣服破了再寻常不过。”


    她从一侧的篮子中取出针线,三两下就将破口缝制好了。


    薛垚有些怔神,只觉得这细密的针脚比外面的暖阳还要让他觉得温暖。


    半晌,他起身,对香痕弓身,“多谢姑娘。”


    “不用客气,我叫香痕,你呢?”


    “奴才……我叫薛垚。”


    “是哪个垚?”乌止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偏房之中,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窗外的金黄的日光顺着窗户打进来,薛垚的影子正好落在了乌止的身侧。


    “是三个土的垚。”薛垚弓身道。


    “是个好名字。”乌止随意,“你这身伤,是怎么回事?”


    薛垚垂头,含糊其辞,“是奴才不小心得罪了管事,才挨的打。”


    乌止眉头轻蹙,眼底划过审视,还不待她再开口,就见薛垚行了个礼,“乌良仪,多谢您的药膏,我还有差事在身,便不多留了。”


    薛垚匆匆转身离开,脚步有些快,让他的右脚跛得更明显。


    昨日在御膳房帮助墨影周旋,又来向她通风报信。


    这薛垚和她素不相识,却愿意这样帮她——


    乌止不是傻白甜,不相信在这深宫之中会有无缘无故的善意。


    再说,御膳房离辉香阁远着呢,怎么就偏偏在辉香阁附近挨打,还被墨影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