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3章 乌·救人·止

作品:《宠妃生存全靠苟,陛下却想天长地久

    薛垚毕竟帮过自己,这份人情乌止还是要还的。


    但她现在一没恩宠二没权势,只能让墨影揣上一荷包银子,待在遇到薛垚的时候给他。


    只是乌止没想到,墨影给薛垚塞了银子,他没要的第二天就出了事。


    墨影慌张地回到辉香阁,拉着乌止的袖摆着急道,“良仪,你能不能救救薛垚?”


    墨影对薛垚的观感很好,他帮了她,还不收银子,他是个好人,比宫中其他太监都好。


    “发生了什么事?”


    “我刚刚领餐食回来的路上,听说薛垚给咱们通风报信的事情被许良仪知道了,这会儿许良仪把薛垚拖去了荷风亭。”


    “良仪,我们救救薛垚吧,而且我听说,那天薛垚被欺负,也是因为梁奉御知道了这件事。”墨影急得直跺脚。


    乌止心中的猜测得到证实,随即眉头皱了起来。


    薛垚帮过自己,乌止就不能看着他因为自己出事。


    荷风亭中——


    许良仪手上捧着汝窑青花瓷盏,悠闲地品茶。


    而在她的脚下,薛垚正跪在一堆碎瓷片中,暗红色的血液汇成从中蜿蜒滑出。


    见到乌止的身影出现,她放下茶盏,轻笑了一声,“薛公公,有人来救你了。”


    膝盖上传来的剧痛让薛垚脸色惨白,苍白的唇瓣哆嗦着。


    听到许良仪的话,他心中瞬间涌起一股复杂的感觉。


    他有些高兴乌止来了,他选的人没错。


    可许良仪显然是有备而来,乌良仪这次能否化险为夷?他还能有以后吗?


    乌止深知,越是着急的时候越要慢下来。


    她一路步伐像是欣赏风景,待到了可以看到许良仪表情的地方,露出一个欣喜的神色,往荷风亭中走去。


    “许姐姐。”乌止福身,眼含柔情,“真好,又见到你了。”


    许良仪虽然心中知道这变脸姐会装,却没想到她这么能装,好像没看到薛垚一样。


    “乌姐姐,你也出来赏花么?”许良仪起身回礼。


    “再不来,就要立夏了,岂不是辜负了满园美……啊!”乌止佯装才看到地上的薛垚,惊呼出生,“许姐姐,这是——”


    “可是吓着乌姐姐了,实在是抱歉,这个太监不懂事,长了张嘴就乱说话,我怕他知错不改,让他长点记性呢。”


    薛垚本就腿脚不好,这跪下去,岂不是要废了。


    乌止眼睫低垂,眼底闪过一抹冷意,“许姐姐人美心善,哪用得着亲自收拾一个奴才,不如交给殿中省处理,有的他苦头吃。”


    她抬手示意,墨影上前就要扶起薛垚。


    “慢着。”随着许良仪滑落,许良仪身边的两个丫鬟便擒住了墨影的手腕,其中一人用力一按,竟然将薛垚硬生生按了回去。


    碎瓷穿破皮肉的声音清晰可闻。


    “若是想我放过这个太监,乌姐姐不如拿出些诚意来。”许良仪笑得有恃无恐。


    “你想怎么样?”


    “跪下,求我。”许良仪抚摸着发鬓,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却藏不住眼底的狠毒。


    你不是喜欢跪么,那我就成全你。


    乌止目光灼灼,原来在这等着她呢。


    如果在现代,有同事这样对她。


    她早甩十个大比兜过去,然后找上司评理,不行她就带着人跳槽了。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但这里是封建社会,是宠幸与权势才是王道的皇宫。


    在现代,她的底气是一年能谈十个亿的合作。


    可现在,她的底气是什么呢?


    乌止掩住所有情绪,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姐姐想让我跪下,看来是我又做错了事情。”


    乌止脸上的伤心信手拈来,提着裙摆就要跪。


    “良仪,那边安嫔——”春香忽然出声。


    不远处,安嫔正带着二皇子一行人浩浩荡荡往这边走。


    许良仪一把拉住乌止,皮笑肉不笑,“姐姐,我是跟你开玩笑呢。”


    她明明已经算好了中午没人的时间,怎么今天杀出来一个安嫔。


    “姐姐,我们明日见。”许良仪漾出一个笑容,款步往安嫔的方向走去。


    第二日,许良仪如约而至。


    竟然还把重伤躺在床上的薛垚给拖了过来。


    薛垚会在辉香阁的门前,膝盖上嫣红一片。


    “姐姐,别怪妹妹打扰了。”许良仪笑得自然,“听说你关心这个太监,我就把他带过来给你请安了,乌姐姐,我贴心吧。”


    乌止只觉得昨日那股还没来得及化开的情绪再次翻涌出来,如吞海浪潮,快要将她的机智吞没。


    心中一股怒意在升腾,但乌止越是生气,脸上的表情越是平静。


    “许姐姐当真是贴心极了,姐姐这样想着我,他日我一定会好好回报姐姐的。不过这小太监我看着心烦,就先让他下去吧。”


    许良仪接过话茬,“听到没有,春香,把他拖到辉香阁门口去跪着。”


    乌止拉着许良仪的手,亲昵道,“姐姐这是做什么,莫不是想要让满宫的人都知道姐姐在罚一个奴才?姐姐人美心善,可不能让这样的人坏了名声。”


    薛垚面上刚被养出来的一丝血色随着膝盖上的伤口流出。


    许良仪道,“还是妹妹考虑周全,那就在院子中跪着吧。”


    说完,她从袖子中拿出一只掐丝金玉镂空花镯,“姐姐,这是一对,我们一人一只好不好。”


    还不待乌止回答,许良仪就将镯子套在了乌止的手腕上。


    “姐姐,这桌子真好看呢,你可不能说摘下来,”许良仪盯着一张人畜无害地温婉脸庞,拉着乌止扯东扯西。


    一个时辰后,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待许良仪走后,乌止摩挲着手上的花镯,眼底漆黑如浓稠的墨汁一样化不开。


    许良仪比苏良仪要聪明很多。


    她是钝刀子割肉,一点一点在折磨她。


    她敢这样做,无非就是欺负薛垚不是她宫中的人,她不可以正大的阻止。


    香痕进来道:“良仪,虽然我们给薛垚膝盖上垫了软垫,但一个时辰,还是出了不少血,若是许良仪天天这样折腾,薛垚的腿真是要废了。”


    良久,乌止吐出一口浊气,脸上露出一抹浅淡到极致显得有几分讽刺的笑容。


    她知道,在这后宫没有荣宠很难活下去。


    但她总想着,自己不惹事,忍一忍日子总归能过下去。


    却没想到,有些人能这么咄咄逼人。


    一次两次,一次两次。


    欺负她就算了,还欺负她的人来恶心她。


    她的确被恶心到了。


    乌止这人向来信奉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若是有人想要犯贱,那她活不活无所谓,犯贱者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