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解放，别的学生研究去哪野，平屿则是找地方打工。


    问了一趟街，都说最近生意不景气，不招暑假工，就连最火爆的烧烤店也是这种说辞。


    平屿离开烧烤店，看了眼店铺外边贴着的招聘单皱了皱眉。


    “呦，这不是好学生嘛，出来找工作？”


    平屿瞥了那欠揍的小黄毛一眼，认出他是张力的小弟，昨天他没动手，就帮忙拿了个棒球棍。


    烧烤店老板一直瞄着平屿，眼见着他们在门口对上，怕自家摆在外头的桌椅板凳遭殃，紧盯着他们不放，手里捏着手机，随时准备报警。


    平屿指了指远处的阴凉，示意去那说。


    “你老大缝了几针？”


    小黄毛顿时炸起来，“你他妈还敢提，力哥整整缝了五针，”他冷笑一声，“我就是来传个话，你想在这安安稳稳找活干是没可能了，除非，你去医院给力哥道个歉，赔点钱，力哥宽容也就不跟你计较了。”


    平屿挑了挑眉，“那你帮我捎句话，告诉张力，以后见到我最好绕道走，我见他一次，开他一次。”


    他本想找个离家近的地方工作，现在被这群甩不掉的狗皮膏药黏上，麻烦的要命。


    平屿打算回学校那边，学生多的地方治安好。


    车站就在不远处，平屿转身要走。


    小黄毛伸手拦他。


    “啊！”


    平屿抓住他的手腕，压着往他身后一拧，手下响起骨头错位的声音，清脆又响亮。


    小黄毛疼得龇牙咧嘴，“放手！你放手！”


    “别动。”平屿微微用力，等小黄毛彻底不挣扎了，淡漠的眸子闪过一丝嘲讽，“别再来招惹我，不然我直接送你们去警察局。”


    轻轻一推，小黄毛捂着肩膀踉跄了几步。


    平屿摆了摆手，“没脱臼，疼几天就好了。”


    在公交车上晃悠了快40分钟，下车后平屿直奔学校附近的奶茶店。


    老板指了指他头上的纱布，“这怎么回事？”


    平屿道：“蹭了个小口，怕感染就包起来了。”


    老板对这个长相出众的小男生很满意，他的奶茶店目标人群百分之八十是学生，他顶着这张脸往那一站就是招牌。


    老板没怎么犹豫，“那你上班的时候把纱布拆下来，换个创口贴，刘海撩上去，走那种痞帅冷酷风。”


    平屿点头，“没问题老板，工资怎么算？”


    “你就干一个半月，”老板竖起两根手指，“2500，视情况给你奖金。”


    2500块，头一个月的生活这就有了。


    老板道：“你明天来学做奶茶，后天算上班。”


    “现在就学吧，”平屿挽起袖子，“我明天有事不能来，不过我学习能力特别强，保证一学就会。”


    老板眨眨眼，笑道：“那也行吧，小梦，你教他。”


    一刻不停地学了几个小时，平屿学会了所有奶茶的做法，结束后点了点蜜豆珍珠烤奶，问道：“小梦姐，这个我能带走吗？”


    操作台上摆了30多杯，他偏偏挑了个最甜的。


    小梦若有所思，道：“行，我给你包起来。”


    路过药房，平屿脚步一顿，拐了进去。


    药房的小护士热情道：“你好同学，要买什么药？”


    平屿描述道：“胃口差，睡不好。”


    “是消化不良吗？”


    “不是，就是吃的很少。”


    “这种情况不需要吃药，有的人就是吃得少，如果是食欲差的话可以吃一些开胃的食物。”


    小护士拿了一盒安神液给他，“口服，一日两次，一次一瓶，睡前泡脚也有助于改善睡眠。”


    平屿付了钱，离开药房看着手里的药发了会呆。


    林岁晚会喝吗？


    “当——当——当——”


    熟悉的晚自习铃声响起，平屿条件反射看了下手表。


    手腕空空如也，他随手把坏表放在茶几上，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林岁晚当垃圾扔掉。


    没时间多想手表的事，平屿找了家上学时常吃的小饭桌，打包了三个菜，怕菜和奶茶冷的太快，他奢侈地打了辆出租车。


    破破糟糟的小洋楼逐渐出现在视野中，平屿老远就看见花园那边的玻璃门敞开着，窗帘随风摇晃。


    进小偷了！


    林岁晚还在家！


    平屿拿出运动会接力跑的速度飞奔回家，门还没开就喊道：“晚晚！你没事吧！”


    推开门，来不及脱鞋便冲进客厅，接着，他对上一双冰冷黯淡的眸子，仿佛蒙了一层吹不散的灰。


    林岁晚扶着沙发，看起来摇摇欲坠，脊背却挺得笔直，在她脚边还趴着一个男人。


    平屿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


    走过去把男人翻了个面，确定呼吸还在，拿出手机报警。


    “喂，我家进小偷了，地址是南巷9号。”


    事情要追溯到半小时前——


    林岁晚睡梦中并不安稳，她梦到许岚深更半夜撬开了她房间的门。


    窗外下着瓢泼的大雨，刺目的闪电劈开天幕，她在许岚手中看见了自己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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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的目光。


    那是一把菜刀，白天保姆还用它剁过排骨。


    刀子砍下来的刹那，林岁晚从梦中脱身。


    单薄的裙子被冷汗浸透，手指控制不住地发抖，她看不见自己的脸色，想来不会特别好看。


    “咔哒！”


    清脆的一声，跟梦中如出一辙。


    接着，窸窸窣窣地脚步声出现。


    林岁晚瞳孔紧缩，呼吸逐渐加重。


    这里不是林家，她也没在卧室，许岚已经去世了。


    林岁晚熟练地做着疏解，分辨出那人上了二楼，她起身翻找行李箱中的防狼器，找到后握在手中重新躺回沙发上。


    那人上了二楼后发现有人睡过，又匆匆下来，在客厅看到沙发上躺了个人先把自己吓了一跳。


    试探着靠近，发现是个睡着的女生，登时色心大起。


    他舔了舔嘴唇，咽下口中分泌的唾沫，黑乎乎的掌心急不可耐地搓动。


    越凑近胆子越肥，看清林岁晚的长相后，眼睛闪着绿光，贪欲不加掩饰源源不断冒出来，他伸手抓林岁晚的肩膀，猥琐道：“小美女，真是不好意思了。”


    他嘴里的臭味熏得林岁晚想吐，找准时机，电击器抵在他的腹部，开到最大伏。


    男人身体忽然抽搐，死鱼眼瞪得大大的，白眼仁上翻，身体直直冲着林岁晚扑下来。


    林岁晚狠狠劈了下他的胳膊，膝盖顶住他的侧腰，才没让男人倒在自己身上。


    电击器不至于将人电晕，只是短暂地失去反抗能力，林岁晚又用力将他砸晕。


    林岁晚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心里的压抑总算释放了点。


    噩梦会给林岁晚带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负面影响，制服小偷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此时，她坐在沙发上，不是不想动，是动不了。


    缓了好一会，她扶着沙发慢慢站起来。


    手机跟钥匙都放在玄关，她必须得走过去才能报警。


    她刚走了两步，便听到门外传来平屿焦急的声音。


    略微迟钝的脑子转了又转，没能赶在平屿进门前转换表情。


    林岁晚看见平屿嘴巴在动，可惜耳鸣得太厉害，完全听不清楚。


    之前没有想读的人，现在却后悔没有学唇语。


    看着平屿探了男人的鼻息，接着打了个电话。


    听不清他说什么，却看得见他眼眸中泛着寒意，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扇形的阴影。


    是在生气吗？


    林岁晚揉了揉模糊的眼睛。


    “阿屿，扶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