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时空之海
作品:《反派怎么可以杀不死》 时间如流沙一样在逝去,已经不知过去多久,池竹在一片望不到尽头的黑幕虚无之中缓缓睁开。茫茫的虚无之海,她只感觉自己整个人身体轻飘飘的,仿佛没有一丝重量一般悬着。
她伸出手,想触摸到一点实质,但手却似穿过了一层薄薄的纱雾,又似极小的水滴落入湖面,在虚无中激起一层若隐若现的涟漪荡漾。
只是,池竹却什么都未曾触摸到,手上没有丝毫触感传来,就如同在空气中伸出手的感受一模一样。
她心头一颤,转动着眼眸环顾着打量四周。
发现周围目之所及之处皆为沉沉黑幕,仅有零零散散分布着的一团团光球,散发着淡黄温煦的光,星星点点,竟莫名给她一种身处于星河宇宙中的虚幻错觉。
“我这是……死透了?”
池竹皱眉朝自己脸上摸去,可她一伸手,依旧是直接穿了过去,什么也没能摸到。
“真相了,死得透透的!”
她深深叹了一口气,面上表情瞬间垮了下去。
池竹脑海中涌现出自己第一次死亡时的场景,同样是身处在这么一个地方,但有一点不同的是,当时这个地方并没有半点光团,是真正的,像无尽深渊一般的漆黑感,与此时此刻的场景再对比起来,反而显得如今好多了。
当时若不是白泽这个破系统找上她,将她从那里拉了出来,她毫不怀疑自己会被当时的处境逼疯掉。
想到这,池竹再一次环顾四周,试图寻找出白泽的身影。
“白泽!裴衍最后死了没有?我积分还在吗?”
她话落,周围一片寂静,无人应答。
池竹感到有些不安地咽了咽口水,又接着提高了音量:“喂!别躲了!你现在出面,我不怪你!真的!”
她这次足足等了好片刻,等到声音彻底淹没在黑幕中,似是意料之内的,没有半点儿声音传来,她神色开始有些慌张起来。
走剧情的时候白泽消失不见就算了,如今她都已经死透了,二人绑定的有契约感应,白泽这家伙怎么可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没在第一时间赶到她身边?
脑海中下意识闪过一个点。
池竹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白泽!白泽!白泽!!!”
旋即,池竹神色掩饰不住的,变得略显焦急起来,扯着嗓子朝四周喊起来,可声音不断地回荡着一遍又一遍,依旧都无人应答。
她逐渐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情况似乎比她想象的要糟糕得多。
白泽走的时候明明只是说去一趟总部,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地消失?不会是白泽这家伙犯了什么事,被总部扣了下来,间接连累了她吧?
不!不对!怎么可能?
这个想法刚冒出头,池竹没多想便摒弃了。
即使无论总部出于任何原因,要将白泽扣押下来,也会按照正常程序先告知于她,绝不可能悄无声息。
除非……
池竹面色一沉,浑身霎时间泄了力。
怪不得,怪不得,一直同白泽联系不上,她原以为只是……
现在想来,恐怕在她联系不上白泽的那一刻起,这家伙就已经出意外了。
可无论池竹怎么想,都又想不明白,除了时空管理局能掌控白泽以外,还有谁能左右,甚至都能与她切断联系。
也不知道此时此刻,白泽是否还能感受到她的生命迹象,若是再往糟糕处想,也不知道白泽还是否存在……
思及此,顿时一股强烈的无力感和绝望感涌上心头,将池竹整个人都笼罩在阴霾中。
那她要怎么办呢?
她如今独自一人身处时空之海,联系不上总部,没有白泽的消息,被囚困在这里,她该怎么出去?
时空之海的时间流逝是近乎静止的,这里是连接三千世界所分裂出的裂缝,只有永恒,没有尽头,没有出口,没有活物……
她曾在这里独自一人待过很久很久,久到她已经数不过来时间,久到记忆在逐渐消散,久到整个人精神都变得麻木涣散。
想起这里曾经带给她无助的,让她无数次涌出自杀想法的感觉,池竹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宁愿死亡,她不愿接受身处在这里感受永无止境的孤独。
白泽是出现在这里的,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可现在,她摸不到……
正当池竹心底的恐惧和压抑感被无限放大,她整个人处在濒临崩溃的界限上时,离她最近的一小团光球,悄无声息地缓缓朝她靠近。
池竹起初被杂乱的思绪深深淹没,并未注意到异样,直到这团光球主动落在她指尖上,暖黄色的淡光照亮她的手掌。
她神色呆愣了几秒,莫名地感到心底的阴霾恐惧和焦躁不安被驱散了大半。
紧紧盯着光球半晌,一股强烈的熟悉感在她心底蔓延开来。
池竹情绪缓了下来,小心翼翼地伸出另一只手,有些不受控制地想去握住这团光球。
还没等她触碰到,她眼睁睁看着光球率先融入了她的指尖,随后耳畔便传入一阵嘈杂的,乱嗡嗡的鸣音,像是要将她的耳膜撕裂一般,又不断在她脑海中盘旋,使得她大脑一片空白,只感觉隐约有阵阵疼痛感传来。
直到过了片刻,翁鸣声才越来越弱。
只是还未等池竹喘口气,紧接着一道道熟悉又格外清晰的声音,像是围绕在她身边响起,又像是在她脑海中播放。
“你叫……池竹?”
“我承认,我是心悦池姑娘!所以呢?池姑娘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
“既亲自接下我的庚帖,那即日起,我晏培便只属于你池竹一人,我要你答应我,往后生死不论,别抛下我一人……”
“为什么要反悔?你明明……答应过我的……”
“池竹,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所以你多喜欢我一点,好不好?哪怕多看我一眼,也好。”
“池竹,送我一件东西吧,什么都行……”
“池竹,我不怪你了……”
“池竹,我会朝着你走完所有的路,只要你站在那里,我不用你朝我迈出一步,我永远朝你走过去,只要,你能等等我……”
……
随着一句又一句话落,晏培最初向她展露出热烈而诚挚爱意的模样,最后变成阴鸷疯狂的模样,都如同潮水一般涌现出,像是唤醒了池竹努力掩埋在心底深处的记忆,让她久久都回不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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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光球中为什么会传出晏培的声音,但这些声音在此时,却成了她身处在这无尽黑暗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周围又重新恢复沉沉寂静,池竹身体猛地一颤,瞬间像跌入谷底般惊惶不安起来。
她转头看见那一大片相互连着,离自己稍远一点儿的光球,想也没想,努力控制着身体,艰难朝着那边游荡过去。
当池竹身体与那一片光球相处的一瞬间,一道强烈的白光乍现,刺的她下意识用手挡住双目。
再睁眼时,映入她眼帘的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房间内。
还没等池竹从震惊中缓过神,便听见房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还伴随着离她越来越近的交谈声。
池竹下意识想找地方躲起来。
她朝四周扫视一圈,视线落在不远处的衣柜上,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去,刚想打开柜门钻进去,房门却在此时咔嚓一声被打开了。
她身体僵在原地,一时不知所措,紧张的手心冒出一层冷汗。
只是池竹等了半晌,想象中的被人发现的场景并未出现。
她动作略显僵硬地转过头,只见此时在房屋门口处站着另一个她,抬手将紧跟其后的晏培隔绝在门外,看起来面上带着轻佻的笑意。
“首辅大人何必寸步不离地盯着我?皇城司已经判定了我不是细作,首辅大人为何还要紧追不放?”
“是真的对我疑心重?还是……别有用心?”
门外的晏培眸中神色冷得可怕,死死盯着池竹,要是下一秒就要伸手扭断她的脖颈,说出口的话不带丝毫温度。
“池姑娘既然作为本官的救命恩人,本官自然要‘好好’看护。”
池竹隔着一段距离都感觉晏培说出口的话冷意彻骨,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看这情形,应当是她刚穿来不久,为求方便快捷,借住系统篡改了一点晏培的记忆,给自己安了个救命恩人的身份。
本以为这样晏培一开始便不会对她抱有太大警惕,谁知道他根本一点儿也不吃这一套,给了她点儿银子,便随意打发她走。
于是她又想以舞女的身份拉进与晏培的关系,却在宴会献舞之时,遇到伪装成舞女刺杀晏培。
这两件事情加起来,导致晏培对她的误会更大了,直接把她当成了刺客团伙,将她送入了皇城司查验。
而此时此刻,是她刚从皇城司中出来的情形。
门口的池竹,却像是一点儿没感受到晏培浑身散发出的冷意,戏谑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双手抱胸笑着道。
“那我就当首辅大人这是在关心我。”
“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首辅大人不必感到不好意思,想要关心我直说就好了,更不必藏藏掖掖的。”
说着,她又故作扭捏起来。
“都搞得人家也不好意思了!”
见状,衣柜旁的池竹眼角不由得一抽,看着自己的模样竟隐约感到有点恶心,想吐。简直尴尬的她脚趾扣地,深深低着头,不敢再去看。
她刚开始遇到晏培的时候,真的……是这样吗?
池竹欲哭无泪。
这都什么时候的黑历史了,为什么还要扒出来再让她亲眼看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