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作品:《银杏情书未签收

    “干嘛突然凑得这么近。”扈灿灿不自然的后仰,在两人间拉开一段距离。


    触及她的反应,少年顿时满脸夸张的心碎表情。


    只是扈灿灿视线之外,余斐然腿侧的指节骤然发紧。


    他垂首时睫毛在眼下投出鸦青阴影,喉结上下滚了滚,再抬眼时却将唇角扬得更高,连卧蚕都鼓出讨喜的弧度:“好伤心啊灿灿——”尾音拖得绵长,“我们现在这么陌生了吗?”


    “有点。”思忖片刻,扈灿灿忽的认真点点头,她看着可怜兮兮的余斐然,卖了个关子,“你知道为什么吗?”


    余斐然诚恳发问,态度良好,“为什么?”


    “因为你去参加竞赛,足足走了一个多星期了,害得我最近放学只能一个人回家无聊死了。”


    扈灿灿终于想起来了,这个时间里余斐然刚参加完奥赛回来,紧接着就是老班调换位置两人正式成为同桌。


    扈灿灿是稳定的班级倒数第三。倒数第一第二那哥两分别是体育生和留学预备役。但令人意外的是在上一次月考中常年霸占榜首的余斐然竟然发挥失常,掉到了第三,两人阴差阳错的做了高中两年半的同桌。


    扈、余两家妈妈是大学就认识的闺蜜,焦不离孟,结婚新房买在一块,连孕期囤的奶粉都要拆了罐子平分,婴儿房刷着同样的鹅黄色墙漆。到了扈灿灿、余斐然这一代更是从吃奶的时候就在一起玩了。


    扈灿灿记得最初她因为余斐然离开这事难受了好一阵。像是有人抽走了自行车链条里的滚珠,每蹬一下都发出艰涩的吱呀声。


    只是后来她认识了司砚行——那个总是无微不至关心她的转学生,身上带着玉兰花的气息。一颗心都挂人家那了。这种莫名焦躁的情绪才慢慢淡化了。


    她开始把余斐然送的星空投影仪塞进储物柜最底层,转而将司砚行投篮挥洒汗水的照片用磁铁贴在桌角。


    余斐然笑了一下,“嗯,今晚一起回家?”


    明知故问,扈灿灿张大眼睛瞪他一眼。


    果然,第两人回到教室,班级里热火朝天地将凳子椅子推到她们的新位置上。金属腿与瓷砖摩擦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四十余张课桌在日光灯下拖拽出蜿蜒轨迹。


    姜奈踮脚跨过地上歪斜的扫帚,一把揪住扈灿灿的校服下摆:“好你个小扈子!竟然敢逃课!”少女杏眼圆睁,耳后碎发被薄汗黏在颈侧,“老班刚往走廊寻了你两趟,倒敢猫这儿躲清闲!”


    讲台上老黄单手撑着泛黄的位置表,沾满粉笔灰的食指在表格上重重叩点:“第三组往后移——体委去帮林媛媛搬书!”


    他忽然转头,镜片后犀利的目光扫过门边交头接耳的两人。扈灿灿缩着脖子往姜奈身后蹭了半步,帆布鞋尖无意识地碾着地砖缝隙。


    喧嚣声浪里忽然漾开一道清泉。余斐然倚在门框边的身影被晨光镀上金边,校服袖口卷到手肘,露出腕骨处淡青的血管。老黄眉间挤出川字纹,教案啪地拍在多媒体柜上:“斐然过来。”粉笔灰在光柱里簌簌飘落。


    扈灿灿觑了一眼两人的背影。


    现在看来是没时间教训她了。


    “最近...”老黄小心翼翼地斟酌词汇,瞥见少年眼下淡青的阴影,语气倏然放软,“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了?一次的失误不要紧,我们要吸取这次的经验,下次才能更有信心的出发,你看你这次的三角函数变形大题,那是本来不该丢的分…”


    余斐然低垂的睫毛在鼻梁投下小扇子般的阴影,下颌随着老黄的话语规律地点动。


    耳边的声音逐渐远去。


    “但也不能太掉以轻心…”老黄突然横亘视线。


    “好。”余斐然迅速敛目。将瞳孔里那抹随课桌起伏的蓝白身影,藏进垂落的额发之后。


    老黄交代完这一通对好学生成绩下滑的担忧,见余斐然乖巧懊恼的样子,上次月考应该确是发挥失常,挥挥手让他回班了。


    这边,扈灿灿正弓腰拽着课桌往过道拖行,汗湿的刘海黏在眉骨上。学生课桌上摆满了书还有各种装饰,甚至有些会在桌侧上安装储存东西的摆件,为此每一次换座都是大动干戈的。


    在“美丽”一道上扈灿灿更是其中佼佼者。她的桌垫杯子笔袋,甚至一块不起眼的橡皮擦都是粉嫩可爱的hellokit。用她的话来讲这是枯燥高中的“精神粮食”。桌子左边装了方便倒垃圾的垃圾筐,右边还悬挂装满美容杂志的布袋。


    像极了哈尔的移动城堡。


    要想搬动这样一张桌子无疑是蚂蚁移动大山。扈灿灿又嫌把东西放一边来回几趟太麻烦了,索性拖着这一桌子“不可割舍”的美丽废物慢慢移动。


    扈灿灿全神贯注与桌子做抗争,小心上面的东西掉下来,又要注意避让来回搬东西的其他同学。


    “咔嗒。”


    余斐然校服袖口卷起的三道折痕在她眼前晃了晃,骨感分明的食指正扣住桌沿凸起的木刺。课桌腿与瓷砖摩擦的锐响骤然变作闷钝的嗡鸣。


    少年将整张桌子抱了起来!


    他小臂绷紧的肌肉线条在逆光中浮出淡青色的脉络。扈灿灿怔怔盯着突然空荡的掌心,追了上去。


    “你怎么回来了?老班不找你训话去了?唐僧这么快就不念紧箍咒了?”


    “这不是看你快要被桌子压倒太可怜了。”


    抱着这么沉一张桌子,余斐然还有闲心和扈灿灿开玩笑。


    依照记忆中的轨迹正常进行,两人正式成为了同桌。


    二班教室右列的第三排。一左一右的两张桌子风格迥异,一边堆砌了各种可爱风的小物件,一边空无一物连张纸都没有,看上去互不相融,却又格外和谐。


    记忆中,扈灿灿这一天开心了很久,因为她终于能使用额外的桌面了,那一些过时的在她这失去宠爱的玩意儿有了去处。


    从分隔现外开始空白的桌面被一点点侵蚀、填满。


    余斐然挑了挑眉,“扈灿灿你干吗?”


    “征集用地!”扈地主在桌面上霸气一划,“哝,这里给我放东西然后这里是你学习的地方。”


    看着她小仓鼠一样把自己的玩意搬来搬去,还给放下他桌面上的笔筒上的小人带上一个拇指大小的针织帽子,余斐然不禁失笑。


    “这是我的桌子。”他憋着笑说。等着扈灿灿多哀求他几次,他再迫不得已答应。


    没想到出乎意料的是,这次的扈灿灿特别好说话。


    “你不愿意?”扈灿灿哦了声,将他桌上的玩意着手收回,“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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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


    “唉,我也没说不行!”余斐然焦急地扣住扈灿灿手腕,又像被烫了似的松开,“你、你放吧,真是的这么容易就放弃吗。”


    扈灿灿斜着眼偷笑。拜托你现在面对的可是钮枯禄.二十八岁.成熟稳重的扈灿灿了,才不会被你这种小学鸡的手腕逗到。


    “我困了。”他说着忽的双手一圈,趴到桌面上。


    扈灿灿忙着收拾,没理会他了,只是没一会耳边传来少年闷闷的声音。


    “你要真想放我还能拦住你不成。”余斐然露出半张脸,耳朵尖蒸红了,长长的手指捏着一只白猫的挂饰,有一下没一下摩挲。


    “知道啦。”扈灿灿抿了抿唇,灿然一笑。


    扈灿灿人如其名,唇红齿白,笑起来如同初升的朝阳般光彩夺目。


    余斐然又将头闷回臂弯里,只是这次整只露出来的耳垂鲜艳欲滴,红晕慢慢扩散到了后颈。


    课间,几个女生嘀嘀咕咕的,还不时偷看扈灿灿。


    “听说三班司砚行要举办生日宴会。”


    “s市转学来到那个公子哥?这次的宴会好像是在他家别墅举行,是有门槛的,不是一般人能参加的。”


    “我听说那个高年级的级花学姐就拿到了邀请函,还po到了朋友圈。”


    一个女生抬了抬下巴,“你们说扈灿灿有没有收到邀请函,她上周不是还在三班门口和司砚行表白来着。”


    “看样子没有,不然她早秀了。”有人嘲讽一笑。


    “还能咋样,人家公子哥没看上她呗。”


    眼看着这话越来越难听,扈灿灿捏着笔,直接看向她们,挑起唇甜甜一笑,“请问你们是在说我吗?我对你的到话很感兴趣不如你们来我面前说。”


    扈灿灿面上微笑着,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笑意。


    几个女生立即噤声了,快速说了声抱歉,推搡着离开了。


    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扈灿灿收回眼神,没打算和她们计较,这个年纪的恶意总是无聊又直白的,直接怼回去就行。


    上辈子她爱慕司砚行,几费周折托了好几个认识的学姐学长好不容易才弄到了一张邀请函,最后却在期待已久的生日宴上被喜欢的人当众羞辱。


    扈灿灿眼睛暗了暗。


    这一次她不会重蹈覆辙了。


    铃声准时播报,放学号角刚响起学生们一哄而散。


    教室里只余下扈灿灿和零星几个学生。扈灿灿不紧不慢地收拾背包,带上今晚老师布置的作业,收拾好卫生。


    余斐然提前去骑车了,扈灿灿直接下楼等他就好了。


    只是在她刚走出楼道,眼前一暗,一个高大的身影就将她拦住。


    男生吊儿郎当地插着兜,居高临下地看着扈灿灿。


    他身量很高,看上去颇有压迫感,像极了在路边约架的不良少年。


    扈灿灿一点不慌,她直视男生的眼睛,“有事吗?”


    对于这个一头黄毛的问题学生,扈灿灿很熟悉了,司砚行鞍前马后的小弟,


    ——柯正阳。


    柯正阳掏出一张信封,递到扈灿灿面前,他嚼着口香糖,咧了咧嘴。


    “哝,司哥的邀请函。给你了,记得穿漂亮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