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生病

作品:《危险关系

    要下山了,四人往缆车售票处走去,岑嘉偏头看了一眼,非封闭式的,一辆只允许乘坐两人。


    任涛爬山爬出了阴影,庆幸自己没有恐高症,拉着林茵一屁股坐了上去,还不忘回头冲宋绍淮和岑嘉挥手:“我们先走一步。”


    两辆缆车之间隔了些距离,待任涛他们滑出站台后,后一辆才缓缓停下。


    宋绍淮位置靠前,转身向岑嘉伸手时才发现工作人员先他一步托住了岑嘉的手腕。


    他只好默默收回。


    缆车脱离站台腾空的那一刻,有一阵轻微的失重感,宋绍淮注意到身边的人紧紧抓着扶手。


    这个点太阳已经出来了,但气温依旧偏低,她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的手微微泛红,但又因为过度用力,指尖有些泛白。


    宋绍淮再次向她伸出手:“害怕的话,牵我的手。”


    岑嘉没动,笑了笑:“其实还好啦。”


    她没有恐高症,只是觉得这种脚下悬空的感觉,不如脚踏实地赋有的安全感充足,然而话音才落下,手已被宋绍淮握在了掌心。


    “就当是给你暖手吧。”他说,“手都冻红了,自己不知道?”


    “还好吧。”


    轻笑声响起,宋绍淮似是无奈:“就会这两个字了?”


    他掌心的温度确实比她高出不少,没多久,岑嘉手心开始冒汗,她想将手收回,动了动,没挣开,只好开口:“可以了,已经出汗了。”


    宋绍淮不仅没松,反倒问她:“我的手不比那冷冰冰的扶手强?”


    岑嘉没出声,只是随着他的声音将视线下移,他的手生的极为好看,骨节匀称修长,手背上微微凸起的青筋又不乏力量感,尤其是在他用力绷紧时,隐隐地又会透着一层掌控欲。


    就像昨晚,他不由分说地钳住她的腰侧,渐渐收紧的力道像是要将她揉碎。


    她不免生出一种错觉,却又不敢多想,怕荒唐之下又添荒唐。


    “想什么呢?”宋绍淮见她出神,轻声喊了她一声。


    岑嘉抬眸,思绪短暂地卡壳,两秒后,她摇了摇头:“没什么。”


    “喂——后面的——”风里突然卷来了任涛的喊声。


    以为出了什么事,两人视线同时看了过去,结果只看到朝他们挥舞手臂的显眼包,以及因为他转身的动作幅度过大,缆车随之晃了晃,林茵被吓,捶了他一拳。


    感觉跟看猴似的,岑嘉轻笑出声。


    “不害怕了?”宋绍淮的视线重新落到她身上,见她扬着笑容,身体也不似刚才那般僵直。


    “嗯。”岑嘉点头,“我没那么胆小好嘛。”


    宋绍淮倒是自私地希望她胆子一直小些,希望她的世界里只有自己,可他越是迫切,越是容易事与愿违。


    他甚至能察觉到,她有意无意地想同自己剥离开来,在听到她说想要有自由的生活时,他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看到了母亲决绝离开的背影。


    同样是十年,母亲选择了事业,她呢?


    一想到这,他双手兀地收紧,直到身边的人吃痛出声,他才回过神来。


    “抱歉,弄疼你了。”


    岑嘉看着他不明所以,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瞬间情绪就不对了?


    是她说错话了吗?


    缆车仍旧在缓慢前行,同前方轻松自在的两人不同,岑嘉同宋绍淮的手虽然始终牵着,但一直到缆车滑向终点,两人都再没开过口。


    下午,他们去了附近的古镇,因为是周末又临近过年,这里的人流远比爬山的要大。


    任涛前脚还在和宋绍淮开玩笑:“得亏现在人人有手机,不然一转头就得哭着找妈妈。”


    话说完还没两分钟,林茵突然回头看他们:“嘉嘉呢?嘉嘉怎么不见了?”


    两个男人皆是一怔,说话前,岑嘉还在他们跟前。


    “打她手机,这么多人挤散了也很正常。”任涛接过林茵手里的东西,示意她赶紧打。


    谁料宋绍淮沉声:“她手机在我这。”


    先前有巡游表演,岑嘉举着手拍累了,便由宋绍淮接手,之后手机就一直在他这。


    “那,那怎么办?”林茵没了主意,虽说岑嘉不是小孩子了,但这么大的地方,又有这么多人,一时半会根本不可能找到。


    但不找更不现实。


    岑嘉也没料到会和他们走散,她只是低头看了眼现捏的泥人,没想到再转身时,已经看不到宋绍淮他们了,下意识将手伸进口袋,直到摸了个空,她才想起手机不在身上。


    这下完了。


    四十分钟后,一片秃光了的草地上,岑嘉举着泡泡机,周围围着三四个孩子。


    满天的七彩泡泡,她同三五岁的孩子笑得一样开心,似乎完全忘记了和宋绍淮他们走散的事情。


    直到身后有人连名带姓喊她,她才转过身来。


    “哥!”她朝他挥了挥手,将泡泡机递给小孩们。


    宋绍淮本是有些生气的,不是气她走散,而是气她没心没肺的和几个孩子玩耍,却不知道想办法联系他们。


    但他太久没见她这么笑了,责备的话根本说不出口,只是又气又好笑:“这么大的人抢小孩玩具?”


    “哪有,那是我买的。”


    “手机都没有,哪来的钱买玩具?”


    岑嘉忽地反应过来:“哦对了,我还没付钱,和老板赊账了,你去帮我把钱付了呗。”


    “……”


    宋绍淮无奈,却还是转身去付钱,只是才走出两步,又听她叫住自己。


    “哥,等一下。”


    “怎么?”


    “再往前一点有卖糖人的,你帮我买几个回来呗。”岑嘉努了努嘴,示意他看向那几个孩子,“他们在这陪了我快一个小时了,最大的那个还借我电话手表了。”


    岑嘉不是没和他联系过,而是他着急忙慌地寻她没接到,想着他看到了也许会打回来,才陪着这几个孩子一直玩到现在。


    “知道了。”说着,宋绍淮不忘又交代,“这次别乱走了,留在这里等我。”


    “知道知道,去吧。”岑嘉冲他挥了挥手,转身又跑向了那几个孩子。


    宋绍淮听到她逗孩子:“看吧,我早就说了,我要什么,我哥哥就会给我买什么,是不是很羡慕?”


    无奈的笑容又深了,他转身走向了糖人店。


    十分钟后,岑嘉送走几个小孩子,转身时,看到宋绍淮朝她递来了新的糖人。


    “你的,岑小朋友。”


    伸出手的那一刻,岑嘉想,如果不是她有了不该有的心思,这样美好开心的日子大概能持续到她生命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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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和任涛林茵汇合的路上,宋绍淮怕她又走散,和坐在缆车上时一样,紧紧地牵住她的手。


    岑嘉没挣开,只是望向他说:“哥,对不起。”


    “怎么了?”宋绍淮不明所以,“好好的说什么对不起?”


    “就是——之前说了些让你不开心的话,还有这些年害你像老妈子一样操心。”


    宋绍淮笑了笑:“知道就好,不过道歉就不用了。”


    谁让他是心甘情愿的。


    岑嘉依旧对他笑着,但扬起的嘴角已不如刚才肆意:“以后不会啦。”


    说完,她低头咬向糖人。


    很甜,但生活不会,尤其是那些无法宣之于口的感情。


    --


    回家的第二天,岑嘉有些感冒,起初只是鼻塞,没想到睡了一觉后反倒是头疼欲裂,下不来床了。


    岑嘉平时就不怎么生病,根本没想过一个感冒居然能直接将她撂倒,她问宋绍淮:“你说,是不是月老生气了?”


    宋绍淮好笑:“你是一冷一热没注意保暖。”爬山前只有她泡了温泉,还泡过头导致头晕脱力,天冷山顶温度又低,怎么想也只有这个原因了。


    岑嘉头一歪,又问:“那是不是能问任涛要精神损失费?他为博美人一笑,可害惨了我。”


    宋绍淮回头看她,以为又要说什么,没想到,他居然递上了手机:“确实,问他要吧。”


    岑嘉乐了,但不敢笑太厉害,怕喘不上气。


    床边的垃圾桶里全是用过的纸巾,宋绍淮帮她换了干净的垃圾袋,又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多喝点水,我去一趟公司,最多三个小时就回来。”


    年末,公司很忙,宋绍淮根本抽不开身,但还是歇了半天在家陪她。


    “去吧,我没事。”再严重也只是感冒,不至于要他寸步不离地守着。


    宋绍淮摸了摸她的额头,见温度正常才道:“那我走了,有事打我电话。”


    “等一下。”岑嘉忽然翻身坐起。


    宋绍淮以为她哪不舒服,立马折返俯身问她:“怎么了?”


    谁料她睁着一双无辜的眼问他:“回来能给我带个冰淇淋球吗?”


    “……”宋绍淮,“你说呢?”


    “我就吃两口。”她可怜巴巴地双手合十,“我喉咙好痛,嘴里又泛苦,只有冰淇淋球能救我。”


    很明显,这事没得商量,宋绍淮重新直起身:“喉咙痛就少说话,好好休息,晚饭想吃什么发我手机上,回来给你做。”


    岑嘉又躺了回去,闭眼不搭理他,宋绍淮无奈摇头,轻轻合上房门。


    也许是生病的缘故,她对他倒是一样依赖,感觉一切回到了从前。


    但真的能回去吗?


    下午四点,宋绍淮处理好事情准备回去,开车前,他发消息问岑嘉,有没有想好晚饭吃什么,但直到他回来踏进电梯,也没收到回复,许是睡着了,他没有多想。


    推门迈入玄关,宋绍淮一眼看到了不属于他的男士运动鞋,沙发上,还有一件不属于他的男士羽绒服。


    此前,岑嘉从未让异性来过家里。


    眉头一拧,宋绍淮扔下东西,直奔她房间而去,还未走近,已听到她的笑声。


    推门的那一刻,他神色是从未有过的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