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疯狂

作品:《危险关系

    岑嘉醒来时虽浑身乏力,但好在头已经不疼了,感冒也好了不少。


    下床时,床头柜上摆着的体温计和退热药闯入视线,她怔了怔,意识到什么,低头看了眼身上的睡衣,干净清爽,丝毫没有发热出汗后的黏腻。


    走出卧室,厨房里传来动静。


    犹豫一瞬,岑嘉还是上前:“……哥。”


    这个字远比以往更难以出口。


    宋绍淮切姜的动作一顿,不知是不是故意而为,他回头看她:“你昨晚发烧出了很多汗,衣服我帮你换了。”


    岑嘉吸气声重了些,想当没听到:“对了,昨晚忘记和你说,宋爸和林叔回来了,让我们早些回去。”


    宋绍淮“嗯”了一声,恰好锅里的水开了,他转身将切好的姜片放了进去,调小了火,看向岑嘉:“沙发上的羊毛毯披上,别又冻着了。”


    岑嘉“哦”了一声走向客厅,再回到厨房时,里面已有浓郁的姜味,她这才反应过来宋绍淮在煮姜汤,一脸抗拒:“那什么,这不会是给我喝的吧?”


    宋绍淮偏头看了她一眼,像是在问不然呢?


    岑嘉后退,抗拒愈加明显:“我已经好了,没必要……”


    话未说完,已被宋绍淮打断:“马上生理期了,到时别喊疼就行。”


    这是在点她呢,两夜过去了,这人居然还记着她偷吃的事情。


    “真就两口……”岑嘉想说她没那么脆弱,但瞥见宋绍淮投来的目光后,她还是老老实实闭嘴了。


    最后,在宋绍淮的注视下,她乖乖喝完了姜汤,碗里一滴不剩,他这才满意。


    “去休息吧,有事叫我。”


    然而等宋绍淮收拾好厨房出来时,岑嘉仍旧坐在餐桌前等他,很明显,她有话要说。


    --


    次日,岑嘉提着行李回了江市,推开门,率先看到的是林叔一家,她倒也没惊讶,宋晖和她说过了,今晚两家一起吃个饭,等过了除夕要各自走亲戚,到时候吃饭就得排队约时间了。


    “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哥呢?还没停好车?”宋晖从洗手间出来,见她一人推着行李箱有些诧异。


    “哦,他有事,要后天回来。”岑嘉没说太多,同林叔他们打过招呼,便先回房间收拾行李了。


    房门关上,沙发上磕着瓜子的林姨才将目光收回,看向宋晖:“我怎么感觉嘉嘉瘦了好多?怎么回事?”


    宋晖哎了一声,提到这就心疼:“可能是生病闹得,前天打电话过去时,声音哑的都没法听。”


    “感冒吗?”林姨觉得不对,“那也不可能一下子瘦这么多呀,绍淮宝贝的紧,哪次回来不是白白嫩嫩的?”


    “你说这我就来气,这臭小子嘴上说得好听,这么冷的天居然让嘉嘉一个人回来,我得打电话问问。”


    说完宋晖就走到一旁拨通了宋绍淮的电话,铃声响了很久,但始终没人接。


    “臭小子,又不接电话,回来了看我不骂死他!”


    嘀嘀咕咕骂完,宋晖去敲岑嘉的房门:“嘉嘉,你林姨刚煮了些甜酒酿,你要不要先吃点再收拾?”


    没多久,里头传来岑嘉的声音:“不了,我先收拾,很快的。”


    林叔有些看不下去了,上前将宋晖拽了回来:“寒假还长着呢,孩子才刚回来,你让她歇会,别跟个跟屁虫似的黏上去。”


    宋晖根本不听他的:“你才跟屁虫,你自己宝贝女儿天天在跟前,我多久才能见她一次,不跟你啰嗦,我给她端进去。”


    岑嘉并未收拾行李,只是坐着发呆,她昨天同宋绍淮起了很大的争执,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严重。


    她说:“反正结果都一样,如果你一意孤行,那我只能彻底消失。”


    她知道,她将宋绍淮逼到了绝处。但她也知道,宋绍淮会妥协的。


    宋晖推门进来时,岑嘉迅速抹了抹眼角,装作若无其事:“怎么还端进来了呀,林叔林姨都在呢,他们要笑话我的。”


    “哼,我看谁敢!”宋晖将甜酒酿递到她手上,让她趁热吃,不够的话厨房还有。


    岑嘉低头吃了两口,终是没忍住抬头问他:“宋爸,我要是做了一件很荒唐,让你很生气的事情,你会赶我走吗?”


    宋晖当她在说笑:“能有多荒唐?比宋爸做的饭能把人吃进医院还荒唐?”


    “是的,比这还荒唐。”岑嘉努力想表现得轻松些,可眼角就是控制不住溢出泪液,只能靠低头吃东西来掩饰。


    宋晖想起她前段时间不怎么开心,刚才又经林姨提醒,说她瘦了太多,饶是他心大,这会也察觉不对劲了。


    “嘉嘉,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岑嘉摇头,“我就是前段时间做了个噩梦,梦到你把我赶出去了。”


    “做梦啊。”宋晖笑了笑,“梦都是反的,宋爸不可能生你的气,更不可能把你赶出去,放心吧,吃完好好睡一觉,等晚饭做好了,宋爸再来叫你。”


    宋晖离开后,岑嘉放在书桌上的手机振了振,是宋绍淮发来的消息,只有一个字。


    【好。】


    岑嘉笑了,却比哭还难看,她利用他的爱,终于将他逼回到亲情的安全线上,可是为什么,她的心更痛了。


    --


    除夕当天,岑嘉开门准备和宋晖一起贴春联,今年的春联是林叔亲手写的,算是老来的新爱好,林叔两三年前开始练书法,和专业的自是没法比,但对于毛笔都握不习惯的岑嘉来说,已是相当出色了。


    只是开门的一瞬间,岑嘉见到了宋绍淮,他似乎站在门口有一会了,靠着墙不知道在想什么,岑嘉甚至觉得,若不是她恰好开了门,他估计还要在这站上半天。


    碍于站在身后的宋晖,岑嘉若无其事喊他:“哥。”


    宋绍淮“嗯”了一声,见到她手里的春联,问了句:“现在就贴吗?”


    说完也不等岑嘉回答,将自己的行李丢给宋晖:“爸你进去吧,我和嘉嘉一起贴就行。”


    宋晖道:“那正好,我去祭灶了,对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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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贴完了,把这些锡纸元宝放到你车前化了(烧了)。”


    “知道。”说完宋绍淮直接把门关上了。


    对门不是本市人,前一个礼拜就买票回去了,所以此刻整个空间再不可能有第三人闯入。


    岑嘉往后退了一步,将大门前的位置完全留给宋绍淮,她说:“你来贴,我帮你看有没有对齐。”


    “嗯。”宋绍淮将上联贴好后,将下联举到差不多高的位置,然后回头看她,“行吗?”


    “低一点,一点就行。”


    其实现在已经没多少人贴春联了,防盗门就这么大,不如以前两扇对合的大门气派。要不是林叔觉得今年学有所成,特意给他们送来了春联,他们根本没有贴的打算。


    抚平最后一个角,算是彻底完工,全五分钟不到,真是走了个形式。


    岑嘉掏钥匙准备开门,一摸口袋才发现没拿钥匙,目光落到宋绍淮身上,还没开口,对方已明白她的意思。


    “你觉得我像是有钥匙的样子吗?”他的行李箱和外套已经在刚才全部递给了宋晖,身上什么都没有。


    “那敲门吧。”说完岑嘉抬手,弯曲的指节刚要接触大门,忽地被宋绍淮抓住。


    岑嘉一怔,迅速将手抽回:“你干什么?你不是答应我了吗?”


    宋绍淮本是想提醒她,把身后那一纸箱的锡纸化了再说,没料到她会是这反应,顿时气笑了。


    “这里没有第三个人,就算有,我碰一下你的手怎么了?”


    窗户纸捅破之前,他们别说牵手了,她赖在宋绍淮身上也是常有的事,可心里一旦有鬼,做什么都会觉得有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


    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岑嘉咬了咬唇解释:“我没别的意思,毕竟大过年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解释了还不如不解释,在她眼里,他同洪水猛兽几乎已没区别,惨淡一笑,宋绍淮问她:“往后日子还长,你确定要一直这么战战兢兢吗?”


    “我会调整好的。”岑嘉说,“只要你别——”


    话未说完,岑嘉只觉得后背一凉,人已被宋绍淮摁到了墙角。


    “你干什么?你疯了吗?”这回,再不是她反应过度,这样的场景,任谁都能察觉异常,而且只要宋晖推门,这一切一览无余。


    一想到这,她挣扎的越发剧烈。


    可宋绍淮铁了心不让她逃,直接扣住她的手腕,将她的双手举过头顶,牢牢摁在墙上。


    挣扎的幅度瞬间变小,可他似乎还是不满意,膝盖一用力,直接从她腿间挤了进去,严丝合缝将她抵住,这下好了,她彻底不能动了。


    “你能不能冷静点?”岑嘉声音发颤,看着他眼底从未有过的疯狂,声音带着哭腔,“你答应过我的。”


    宋绍淮花了两天时间才让自己平复下来,没想到刚和她待上十分钟,那些强压下的不甘和痛苦再度袭来。


    他不想她为难,更不想她痛苦,可是——


    “你能不能为我也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