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慕春雨(四)
作品:《被逐出师门后,师父又疯又茶》 月青浔从怀里将幻境里发现的玉佩取出放在桌上,“你应该发现了,慕铃并非你兄长在花涧洲随便带出的物灵,而是佩剑君影器灵。”
慕春夏掩在袖摆中手指蜷了蜷,微微扬眉露出惊讶表情,略微思索一番才道,“兄长早年去过花涧洲,没有得器灵回了长遂城,后来新帝继位,边境陷入战乱,父亲与阿娘都命丧沙场,兄长再不做仙门侠士的梦,把君影丢在侯府,长期戍边。”
这是长遂城世族人尽皆知的事情,慕春夏的半遮半掩让月青浔看不清她对从前记忆记得几分,是全然不记得,还是独独忘记在花涧洲岁月。
他追问,“娘子信吗?”
慕春夏摇摇头,俯首从面前妆匣夹层取出一张信笺,当着月清明缓缓打开。慕二娘子字无女子气,笔势跌宕飘逸上书,“莫道花中景,休言剑外音。”落笔在慕春雨去花涧洲之前,也是那会长遂城颇有才气的慕二娘子隐于侯府鲜少出门,与长公主少年私交再无联系。
递上这张信,慕春夏便是真真正正将月青浔当做自己身边可以信任的人。
按这封信上所言,早在慕春雨去花涧洲之前,慕春夏已经知道自己的兄长得不到器灵。这些记忆随着她灵气初现,才渐渐清晰,明显有人暗中封印了她的记忆。再看慕春雨将君影置于暗无天日的库房,想必记忆也被封存。
“我也是有了灵气才想起这些,”慕春夏将月青浔放在桌上玉佩往前推了推,“这枚被长公主反复盘玩的玉佩,或许就是罪魁祸首。”被月青浔用布条层层裹住的玉佩因为慕春夏推攘露出一角玉色,不知是不是错觉,慕春夏感觉玉佩中魔气相比幻境中淡化许多。
难道永安候府还有什么压制魔气法宝?侯府嫡子受魔蛊惑,老侯爷寻来法宝压制也能理解。
“兄长自能提剑寒冬酷暑从不懈怠,君影剑成之日便得器灵,云州大陆从没有过天生器灵,家中商量后准备到入花涧洲年岁再对外宣扬君影。”慕春晏在混沌模糊的原主记忆中找寻这段往事,“可后来不知怎得这事还是被有心人知道,反污君影入魔,爹娘为了护住哥哥,只能任凭君影器灵被绞杀,甚至封印我和兄长记忆。”
“莫道花中景,休言剑外音。永安候府再不祈求仙门修行,这封告别信就是当时写的。”
月青浔接过信纸仔细查看诗中字迹,慕家二娘字迹与春禾极像,“莫道花中景”,此翻诀别,他一时恍然竟如同看见春禾得知被逐出师门后,提笔愤而写下这些字。他手指略微使力,玉佩隔着布料留下一道指痕。
然而春禾走的无声无息,他再次得到她的消息,竟是死讯。
房中寒气不知为何又加重几分,慕春夏喊来莺歌添炭,怕月青浔冷,又拿来手炉塞到对方怀里。
隔着手炉传来的暖意缓去他指尖几乎要凝结的寒气,“冷。”他低垂着眸子看不清神色,慕春夏只能听见还未来得及散去的仓惶,在熏香暖阁中淡淡融化。
难道他和兄长相熟,为兄长痛心,甚至愿意做自己护卫。
“你还好吗?”慕春夏伸手拉住月青浔袖摆一角,轻微的拉扯感将月青浔从回忆中撕离,见慕春夏双眸似盛满春日枝头将融未融的雪,关切的看着自己。
“无事,不过是娘子字迹令我想起往事,继续说吧。”
慕春夏没有怀疑,又说起今晚去库房见君影,“君影器灵被绞杀后慕铃到府中,近几月慕铃逐渐不受控,曲越黎诬告慕铃入魔,我如今还没来得及去断晦司自证。今晚我去私库,君影与前些日子不同,应当已接收慕铃入主佩剑。”慕春夏提到君影变化,唯独省去君影提到剑诀中藏有兰洵神君气息。
“君影与长涟都牵扯长公主,断晦司还会来请娘子,娘子早做打算。”月青浔告诫,“娘子灵气还不足以自保,少单独行动。”
想到月青浔是自己花了钱请来保护自己的护卫,慕春夏点点头,眼里清澈如水低声解释,“我今晚没乱跑,慕家人早晚都要静心,兄长不在,我这是自律。”
自律?
慕家二娘子他信,慕春夏?月青浔愣了一下,好半晌点点头算勉强相信。
*
第二日慕春夏练完剑从沉剑阁出来,路过中堂看见沈白抱剑站在自家门口来回晃悠。
“沈统领,你这是?”上次来不还是冷面校尉,怎么今天在她家门口打转却不进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永安候府是洪水猛兽。
长公主得知慕春夏从幻境出来,今天一早带着新入府的问仙榜榜首大闹断晦司,扬言驸马是自己杀的和永安候府无关。苍兰无法,只能来请慕春夏当面对质,这才是沈白清早就到永安候府报道的原因。
等到了永安候府,守门的小厮说慕娘子在早课静心,他不敢打扰才在府门口绕起圈。见慕春夏朝自己走来,沈白疾步上前行礼道,“见过慕娘子,长公主来断晦司插手驸马案,兰大人请您同去。”
“插手”两字用的隐晦,可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她从幻境出来。
是因为那枚玉佩吗?
这回她没忘记昨晚月青浔嘱咐,招手唤来门房,“你去请月青浔陪我去断晦司。”身边的沈白听见月青浔三字,身体猛地绷直,抱着剑宛如一尊雕像。
慕春夏奇怪的撇了眼沈白,“沈统领,你……真的没事?这回去断晦司也不知会遇到什么事,我喊上月护卫一起,兄长才好安心。”
沈白脸绷得僵直,“自然,自然。”
须臾,月青浔从府里走来,目光扫过沈白清冷寡淡,看不出什么情绪,见到慕春夏嘴角染上几分喜色,欣喜昨晚自己的话她算是听进去了。
慕春雨是陛下亲封上柱国,正二品紫袍官员,永安候府宅院占永宁坊八分之一,侯府左边并无邻居,右边是荒废的长公主府,对街是兵部尚书府邸。
兵部尚书独子萧羽恒,乃当今第一宗门碧落仙府七绝剑碑之一戎焰剑碑嫡传弟子,兵部尚书府众人出门从不经过永安候府,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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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染永安候府的魔气,给他们的主子带去伤害。兵部尚书自南,永安候府向北,泾渭分明,如此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三年。
今日不知怎得兵部尚书府一早就热闹起来,府门外停了数十架马车,小厮侍从络绎不绝往马车里搬东西,占了半条街。慕春夏想起兵部尚书萧大人,一把年岁花白头发傲骨铮铮嚼不动道理样子,正要伸手喊沈白从北门出,“架——”沈白一声低喝,断晦司马车徐徐向南行去。
慕春夏要阻止已经来不及,马蹄哒哒哒没过一会被兵部尚书府马车挡住去路。
“慕家人?”马车外此时响起一道尖利声音,慕春夏掀开车帘见萧大人正妻安氏站在台阶上,看见她掀开车帘,怒视道,“慕春夏,永宁坊向来我家走南,你走北,你家马车如今往南走是什么意思?”
她皱起眉。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慕春雨是正二品,兵部尚书萧大人是正三品,哪有慕家给萧家让路道理。萧二娘子之前鲜少出府,慕春雨又不在府,永安候府不愿纠缠不代表不能走南门出永宁坊。
“我愿往北,使得,我要是往南自然也行。”慕春夏说话时目光投向府前陛下亲赐上柱国石碑,安氏身边嬷嬷撇见慕春夏动作,低声提醒道,“永安候官阶比老爷大,夫人三思啊。”
安氏心里不服,不敢高声说,低声与嬷嬷争辩,“官阶大怎么了,我儿要从碧落仙府回来探亲,慕家连个能修行得都没有,等恒儿回来,慕春晏见了也得给恒儿行礼。”
安氏同嬷嬷嘀咕,并不知在场几人皆有灵气,慕春夏、月青浔、沈白一字不落听完。
云州大陆已修士为尊,萧容恒更是碧落仙府戎焰剑碑嫡传弟子,慕春雨见了他的确要行礼。慕春夏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仙门最爱用师门宗门评判修士,“萧容恒说不定还没你厉害。”她同月青浔抱怨。
夸赞之词月青浔听多了,唯独慕春夏这句搅得他心头一团暖意,“多谢娘子抬爱。”
说罢,轻轻敲了敲车门。
慕春夏不知月青浔什么主意,马车外沈白跳下马车,从怀里也不知扔了什么到安夫人手里,安夫人抖如筛粒,差点在自家门口跌倒惹出笑话。
“夫人,断晦司先行一步,萧大人有异议可拿这枚信笺讨要说法。”
没有人再阻拦马车,马车经过安夫人身边,慕春夏看见她怀里橙红色的蜡染信笺上面写着“引灵”二字。断晦司寻常并不点香,长遂城若有人想点香查验自身器灵,拥有“引灵”符便是方法之一。
安夫人脸色铁青,拿着“引灵”符丢也不是,收起来又觉得实在晦气。对付萧家这种生怕沾染魔气的人,这实在是好办法。
慕春夏忍不住捂住嘴偷笑,“这办法好,兄长不过是不能修行,萧家就避如蛇蝎,生怕沾了我家气运。这种人家就得这么治。”
她眯着眼偷笑的样子与从前书堂里躲掉提问一模一样,长长的眼线弯成一道修长弧线,眼角上扬明朗中娇俏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