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惊马
作品:《病娇美少年他总缠着我》 李胤见他将话题又绕了回来,没有立刻回答,反倒是从书案前起身,踱到窗前,背对着他,缓缓摇头。
“不行。”
“为何?”
风清扬万分惊诧。
他不明白,对方刚才一番言辞开诚布公,拭去了他心中最后一点疑团,却又突然如此。
李胤转过身来,直视风清扬的双眼,十分坦诚。
“我并非忌惮巫启那个术士,也并非故意推脱,更不是要借机胁迫你为我所用,你可信我?”
风清扬与其对视片刻,躬身答道:“请大皇子解惑。”
李胤走近几步,往他手肘处虚虚一抬,等两人再次平视,方才继续。
“先前我帮你,是看出你并非庸碌之才,且心明眼亮、耳聪目明,只需我稍加提点即可。可这个姓柳的女子,既不貌美,也无特殊才学,又身份低微,我实在找不出任何理由从巫启手上将她要过来。”
风清扬沉默不语,没有辩驳。
李胤所言,他其实心知肚明。但柳依依差点被李恪强抢入府时的惊惶眼神,犹如一把利刃深深扎进他心里,教他一时乱了心神,才脱口而出想找李胤求助。
可眼下别无它法,他只能第三次躬身恳求:“此事于大皇子确实又损。我愿以微末之技尽力弥补。”
李胤见状,反倒是轻笑出声,颇为无奈道:“你一贯洞幽察微,怎么一遇到和那个女子有关的事,就像被人摘了六窍一般?”
风清扬直起身来,有些茫然。
李胤叹了口气,问道:“李恪既然已经盯上了她,我若出面,他必来相争。以他的脾性,必将不管不顾将事闹大,在父皇面前借机折损我。两皇子共争一女,还是她那般毫无特点的,你说我父皇会作何反应?”
风清扬脑中“嗡”地一响,白了脸色,艰难开口:“轻则送回国师府,以解兄弟之争。重则……杖毙,以平……事端……”
李胤见他终于恢复往日的清明,没有再多言,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朝门口走去。
出门前,他顿了顿,又道:“巫启那些天命之语,也不是句句灵验,反正我是不信的。你若真的舍不得那姑娘进国师府当个小方士,就送她走吧,我会暗中派人掩护。”随后再未回头,直接迈过门槛离开了。
风清扬独自站在原处,愣了许久。
他本能地抗拒着这个提议。
之前仲夏一别,让他与她分别近两年,可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多余的两年来挥霍。
且这种闪避退让的举措,并不能让他安心。还需要诸多绸缪,以避免对方的紧追不舍,和护送途中的意外。
亦或者,他还需再琢磨出别的法子来。
他兀自在那儿胡思乱想,连韩硕是何时进来的都不知道。
“瑞王派人捎了话,命主子今日务必回府一趟。您看如何是好?”韩硕悄声问道。
风清扬略收了些心神,茫然地点点头,率先往外走,可却接连走岔了路。
韩硕见他一反常态,还差点撞了柱子,只得上前搀着他上下马车,一路小心翼翼地回了瑞王府。
墨韵堂里,不见何氏母子,只有瑞王风穆青端坐于上首,一脸严肃。
他看着垂首站在下方的瘦弱长子,难得地叮嘱了几句。
其言辞大意,无外乎是告诉他朝中关系复杂,以他如今皇子侍读的身份,该怎样恪守礼节,谨言慎行,更不要因病躯弱体冲撞了宫中贵人,给王府惹来事端。
风清扬耷拉着脑袋,心不在焉地点头应着,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可他那低眉顺眼、俯首帖耳的模样,令身为训诫者的风穆青十分满意,很快便结束了谈话,末尾还甚是体贴地拂了拂他肩头上不存在的灰尘,俨如慈父。
若是平时,他定会觉得十分嫌恶。但他此时脑中十分混沌,便稀里糊涂地退了出来,又浑浑噩噩地去了马厩。
“主子要去找柳姑娘么?”韩硕在一旁问道。
风清扬点点头,又摇摇头。
在拿不出解决办法之前,他不知见了她要如何开口。随后他便默默回了疏桐院,在院中的梧桐树下枯坐了半宿。
韩硕劝了许久,对方皆不为所动,只得在一旁直叹气:“若是让柳姑娘知道了,必然又要怪您不爱惜身体,就连顾大夫也要生气。”
不曾想,这句略显无可奈何的话语,却是莫名奏了效。
只见风清扬陡然在他肩上一拍,眸中精光一闪,惊喜道:“对了,还有顾芷。”
第二日一早,风清扬差遣韩硕先去大皇子府上告假,自己则独自骑着孤影径直去了镇国将军府。
此时卯时刚过,东方渐白,街道上还没什么行人,倒是有驾着骡车的菜贩子,往沿街的食肆酒楼和相熟的深宅大院,运送当日新鲜的瓜果蔬菜、鸡鸭鱼货。
经过一个路口时,有辆骡车正要穿街而过。
却听咔嚓一响,车身突然一歪,车架上的众多篮筐一倒,滚出许多萝卜和红薯。还有个装着活鱼的木桶也翻了,水流了一地,数条一尺来长的大鱼在地面上胡乱蹦跶。
骡车坏在了路中央,还散落了一地的货物,那车夫忙下车去捡,将原本还算宽敞的道路给堵住了。
风清扬勒紧了缰绳停在了路边,没有催促。
孤影喘了几个响鼻,垂着脑袋舔了舔地上的小水洼,还用马嘴碰了碰滑溜到它面前的一条鱼。
车夫慌慌张张捡到风清扬脚边,却因鱼背太滑一时没抓住,还溅了些水珠在他靴面上,瞬间吓得连连告饶。
风清扬和煦地同他摆了摆手,笑了笑,刚准备轻拉缰绳后退两步,方便对方捡鱼,却忽觉重心后移,只见孤影抬起了前蹄就要往对方脑袋上踢。
还没想明白一贯顺从乖巧的爱马为何会有如此行径,他连忙攥紧了缰绳往边上一拉,堪堪避开蹲伏在地的身影,整个人却上下颠簸着被身下的坐骑带着在街道上横冲直撞起来。
他努力地想要控制住已然发狂的马匹,却在几次尝试后渐渐失了力气。
他被颠得头晕眼花,眼见着就要撞上一个腿脚不便的老者,惊慌之下使出全身力气勒紧辔头。
马头被拉扯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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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扬起,仍在左右挣扎,他却气力殆尽,手中缰绳飞脱而出。在他整个人就要被癫狂的马匹甩飞之际,就听得又传来一阵急急的马蹄声。
一个黑衣男子飞驰而来,手持银枪往那惊马后蹄处猛地一扫,只听“嘭”地一声闷响,孤影折了腿脚哄然倒地,风清扬也重重地跌在马背上,随后滚落在地。
受惊的老者被路人搀扶着,远离了刚刚命悬一线的现场。
风清扬则是眼前一花,昏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就瞧见床前围满了人,个个都神情紧张地看着他,却有一人例外。
顾芷收回搭在他腕上的手,朝柳依依撇了撇嘴:“他没什么事,休息一晚就好了,看把你吓得。”
屋中众人皆松了口气。
“好好的马怎么会发狂呢?”忠伯在一旁呢喃。
“咳,有人做了手脚呗。”顾芷不屑道。
众人大惊,连躺在床上的风清扬也愣住了,齐齐看向顾芷。
“那马我看过了,被人喂了掺了浮心散的草料,饮水后激发药性,故而狂躁失控。”顾芷耐心解释。
忠伯将顾芷的话在口中默念了一遍,望着自己的伤腿,恍惚道:“前年谷雨时节,王爷去西郊打猎时骑的马儿,也是在我牵去溪边饮了几口水之后,才蓦然发狂,将我踢伤……”
风清扬闻言双目一黯,自责道:“忠伯,是我害您受苦了……”
谢云起却是挠了挠头,不解道:“你们都把我说糊涂了。瑞王也曾遭此算计?那今日之事,难道跟何氏母子并无干系?”
顾芷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见白氏母女也在场,忍着没有讥诮出声,却有人帮她说出了心声。
“哎呀,哥哥,你真笨,连我都听明白啦。清扬哥哥和老伯伯都这么说了,不就是认定了是她们使坏么。”
谢紫珠在一旁十分鄙夷,丝毫不给自己亲哥哥留情面。
谢云起面上一沉,龇着牙瞪了她一眼,作势要敲她的脑袋。
谢紫珠不退反进,故意伸长了脖子将小脑袋送过去,脸上嬉笑着,一副讨打的模样。
白氏见自己的一双宝贝儿女又要打闹起来,头疼地抚了抚额,找了个借口把小的那个给哄出去了,又喊走了柳乘风去陪她玩耍。
等屋子里清净了几分,谢云起先假意轻咳了几声,再自圆其说道:“我早猜到是她们,却不信竟当真如此歹毒。若不是我忙完公务赶早回来,又恰巧在回府路上撞见,这惊马一事只怕要闹出人命,连清扬也会被摔成重伤。”
一想到那后果,柳依依不禁面色一紧,躬身向男子诚恳道谢:“今日,真是幸亏有谢公子在。”
谢云起面上一缓,推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顾芷呛了声:“怎么,就光谢他,不谢我呀?还枉费我一接到你的口信就赶了过来,连早饭都没吃。”
柳依依连忙又去哄她,还允诺了一桌子的吃食。
谢云起对那两个女子间的玩闹无甚兴趣,转过头,看向半靠在床榻上男子,问道:“这事你打算怎么办?要不要我陪你去瑞王面前同那母子二人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