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威逼

作品:《病娇美少年他总缠着我

    巫芷被柳依依那话唬得一跳,连忙摆手否认。


    “这话可不能乱说。巫氏向来擅卜不擅医,更不擅毒,像我这般研习医术的,百来年间也就我一个。他自幼便显病灶,明显是先天之疾,他的病跟我们巫氏可没关系。”


    柳依依不禁惊讶于对方在族中也如此特立独行:“那你为何要独树一帜,偏偏去学医?”


    巫芷沉默不语。


    柳依依恍然:“难道是因为,你父母皆是病逝之故?”


    巫芷更加避而不答。


    柳依依却因此对巫芷反倒增加了几分信任。若她是巫芷,父母因病而亡却不得救,只怕也不愿接受父母病亡的命定之说。


    她不欲探究对方过往,转而继续关心起风清扬与巫氏一族的渊源。


    “那你刚刚为何要说,巫氏一族对清扬有愧?”柳依依转移了话题,愈发茫然。


    可这次,巫芷左顾右盼,哼哼唧唧,还是不肯再回答。


    “既然跟你无关,也跟那病无关。那巫氏对不起他的事,好像也没什么了……”柳依依埋头苦思,口中不断嘟囔着。


    忽而,她脑中白光一闪,蓦然大叫起来。


    “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巫芷不由得抬眼看向对方,喏喏问道。


    “是那箴言。”柳依依盯着巫芷一字一句道。


    看着对方的双眸倏地睁大,又迅速垂眸下视,瞥向别处,露出一丝被戳破的囧然,柳依依心中越发笃定。


    她扣住巫芷的双肩,逼迫对方与自己直视,沉声道:“你知道你叔父是胡说八道的,才觉得对不起他,想要医治他,对不对?”


    “你……你……”


    巫芷忽而呆住,呐呐出声,却无法完整的说出一句话,俨然算是默认。


    柳依依十分震惊,没想到自己的无端猜测居然成了真。


    她松开对方,后退半步,缓缓出声,语带鄙夷。


    “巫氏一族,身居高位,自恃先知之能,随意妄断幼童命数,令其被家人厌弃,又断其信念,使之深陷自省自责自弃自哀,惶惶不可终日。你们……的确欠他一个说法……”


    巫芷每听一句,脑袋便矮下一分。


    “既然这样,巫氏更应该去替他正名。如果你不能,就该你叔父去。”柳依依神情激愤。


    ”他?更不可能……”巫芷一口回绝,“自相矛盾之语,只会让屹立百年的巫氏圣名迅速崩塌,他素来重视家族之名,定不会如此。”


    “那他当年为何信口开河,乱批命格,断人前途?”柳依依简直要气得跳脚。


    “其中内情,我也不太清楚。”


    “那他到底有何惑,非要抓我来此?”柳依依只觉疑团满腹。


    巫芷揣度良久,模糊答道:“我只知……和一本书有关……”


    柳依依再次怔住,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因为一本书遭遇了绑架之祸。可要想把此事弄清楚,只怕还得从那个被人尊称为国师的巫启身上下手。


    可等她在扶诸山顶的天星阁里,再次见到那个一身玄色宽袍的中年男子时,已然是两日后。


    这两日里,风波未歇,让柳依依越发心焦。巫芷带回了一则消息,风清扬被软禁期间,饮食中被人下了浮心散,欲让他再度发狂。虽被韩硕及时发现,没有误服,但她听到此事后,心中还是莫名地抽紧。


    不能再耽搁了,必须要解了他的软禁之困。不然,还不知道有多少暗箭会射向他,置他于死地。


    心中如此想着,柳依依面见巫启时便不免带了几分急切。


    “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她跪坐在蒲团上,眼巴巴地看着对方的一举一动,衣袖下是不自觉捏紧的拳头。


    巫启没有抬眼看她,自顾自地摆弄着长案上的戤片、蓍草和軎管,仿佛又在占卜着什么,一派闲适自得。


    摇出一卦后,他将軎管放置一边,散漫地看向长案下首的女子,慢悠悠道:“你这是愿意承认自己是移魂之人了?”


    “是又怎样?”柳依依呛声回道。


    “不怎样……”巫启单手收拢占卜用的蓍草,觑了她一眼,面带挑衅,“事实如此,你承不承认,对我来说,都无甚区别。”


    “——你!!”


    柳依依立时气结。她当即拔下了头上的银簪,抵住喉咙,退到窗边,一脚迈过窗棂,跨坐其上。


    这座天星阁,是巫启在扶诸山上的清休之所,置于山顶,临崖而建。


    柳依依坐在窗台上,低头往外一瞟。


    只见崖下一片苍翠,如一片柔软的绿色软床,带着十足的迷惑性,似乎从此处坠下,不过就像在上面打个滚一般轻软舒适。


    她回过头,看着那个从案上慌忙站起,又在离她半丈之外站定的玄衣男子,嘴角微弯,哂笑道:“既然你对我的身份没什么兴趣,那对我这条命又如何?”


    五日前,她半夜欲从国师府出逃时,内侍卫虚的话语和围捕时府兵们的忌惮,都让她愈发明了自己这条命在对方眼中的分量。


    她此时空无一物,只有拿这个作赌了。


    思及此,她眼中愈发坚定,目不转睛地观察起对方的反应。


    一瞬的慌乱之后,巫启垂袖而立,恢复了一贯的泰然自若。


    “你想走?”他眉头微蹙,面带怜悯,语音轻柔,劝解道,“芷儿应当同你说过,百日后,若你还不肯留下,我自会放你走。何苦此时以命相逼?不要伤了自己,快下来。”


    说到后面,他甚至伸出了手,似要去扶她。


    柳依依连忙反持银簪逼迫对方不要再靠近,拒绝道:“你这张嘴,惯会骗人。我不信。”


    巫启得她如此评价,也没有生气,更没有耗费精力同她狡辩,反倒是真的后退了几步,比先前还远些。


    他潇洒地甩了下宽大的袖袍,两手背在身后,悠然出声。


    “话已至此。你若不信,便跳吧,我也算尽了劝告之责。”


    他那一副事不关己、置身事外的态度,似是丝毫不把对方的性命看在眼里,亦或是笃定对方根本不会真的跳下去。


    柳依依见状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焦急。


    难道是她猜错了?


    可种种迹象表明,他对自己确有所图。


    正僵持间,她忽而灵光一闪,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挺直了腰背,笑得有些恣意。


    “你以为我是逼你么?哼,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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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在给你最后的机会。”


    巫启闻言勾起了嘴角,甚是不在意地抬眸瞥了柳依依一眼,似要看她还能拿出什么比性命更重要的筹码来。


    见对方果真被勾起了几分兴趣,柳依依心中稍定,调整了下姿势,让自己坐得更稳固些,方才继续。


    “你抓我来干什么,巫芷都同我说了。你若真心有求于我,最好现在就表现出你的诚意,答应我的要求,去圣上面前替风清扬修正命格,洗刷他身上的鬼邪污名,还他本来的公子清誉。”


    “哦?”巫启了然一笑,反倒坐回了原处,隔着长桌嗤笑道,“说来说去,你不还是在以命相求么?我凭什么答应你。”


    柳依依轻哼出声,面不改色,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自信笃定。


    “我若从此处跳下去,不过是脱了这幅空壳,再次移魂他处。而你,再也找不到我,更永远无法达成你心中所想!”


    句尾处逐渐拔高的音量和铿锵的力道,合着柳依依那似笑非笑地带着些许藐视的目光,让巫启的面容不再那般轻松。


    就像看着一只原本困于笼中犹自挣扎的鸟儿,转瞬间却飞出了天外,再难觅踪迹。


    这让他忽然觉得,原本以为不过是再多耗费些时间便能驯服的猎物,竟是从未低下头颅,还俨然有破局而出之势,意图打乱他的半生筹谋。


    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不论几分,都让他难以忍受。


    他便不自觉地露出了几分迟疑,显出踟蹰之色,正好落入被比作笼中猎物的女子眼中。


    “那他呢?你便不管了?”巫启挑眉看过去,面露质疑,语带试探,“你若真要金蝉脱壳,必不能再与风清扬有任何瓜葛。否则,我仍会找到你。”


    柳依依笑了,笑得灿若烟霞,虽望向虚空,却答得无比坚定。


    “不管我在不在他身边,他都不会有事,这是他的命数。不论你如何抹黑他,亦不能改变。这就是我所看见的他的未来。”


    而待她转头看向巫启时,却是眼含讥讽,面带嫌恶,语气深沉。


    “但你若错失我这个异世之魂,巫氏一族的命运却再无更改。你引以为傲的巫氏占卜圣名,会逐渐衰败,走向湮没。世人将不再记得你们,再提起时,不过是当做一群信口雌黄的神棍。除了嘲笑,你们再无法获得一丝一毫的敬畏之心,那就会是你们巫氏原本的结局。”


    说这话时,她那股心底最深处的信念散发出来,营造出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宛若神祇。


    “而我,就是你一直寻找的那个可以逆天改命的契机。你,当真不想试试吗?”她傲然一笑,再不多言。


    巫启听着这宛若最后通牒的宣告,逐渐失了从容自若之态,气得站了起来,阴沉了面色,抿紧了唇角,眼带阴鸷。


    柳依依见他已然失了方寸,却仍不表态,决计再添一把火,好逼迫他快做决定。


    她将另一条腿也迈过了窗台,一手用劲反手抠住窗棂,一手持簪指向巫启以示警告。上半身靠着窗框慢慢往崖边倾斜,只消一松手,便会落入那张绿色的床幔里。


    她的身体每向后下压一分,心中的忐忑便加深一分。


    难道,她绞尽脑汁想出的激将之法,还是不管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