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续写

作品:《病娇美少年他总缠着我

    在巫芷的盛情邀约下,巫启勉为其难地喝了口皮蛋汤,便落了筷子,端坐着看对面两个年轻女子大快朵颐。


    柳依依故意吃得十分狼狈,咧着嘴朝他笑着,露出被皮蛋染得乌黑的牙齿:“大人觉得我这些家乡菜如何?”


    巫启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侄女,僵硬地扯了扯嘴角,礼貌地评了一句。


    “甚是……风味独特。”


    “那你可要多尝尝。”


    柳依依越发殷勤地用沾了黑色溏心的筷子为巫启布菜,还舀了一勺擂椒皮蛋泥摞在他那碗白净的米饭上。


    巫启那张肃容端庄的脸上,瞬间就像被泼了黑漆一般阴沉难看,却仍然维持着他那高高在上的风姿气度。


    柳依依在心中暗自腹诽他的心口不一,看着他那副勉励克制的模样,吃得愈发开心。


    等到饭食结束,巫芷撤走了满桌狼藉,而柳依依则又被留了下来。


    她也不恼,只是大大咧咧地岔着腿坐着,一副酒足饭饱后的闲适模样,当真如乡野村夫一般,不懂半点礼数尊卑。


    “哎,就像你说的,不用遮遮掩掩,原原本本做自己的感觉,可太畅快了,真是舒坦。”柳依依感慨道。


    她摸着微撑的小腹打了个饱嗝,抻着脚尖朝桌上茶壶的方向点了点,恣意道:“喏,倒水。”


    巫启愣了半晌,才板着脸提起了茶壶。


    “你玩闹了这么些天,可以回归正题了吧?”


    巫启倒完茶,将茶壶重重落下,震得桌上杯子里的茶水荡了荡。


    柳依依懒洋洋地翘着腿,伸出右手,示意对方把茶杯递过来。


    “你!”巫启气得双唇发抖。


    柳依依瞟见了,却是不为所动,反而勾了勾手指,笑得愈发张扬。


    “续写天书嘛,简单。喝完这杯茶,我就开始。”


    巫启抖着嘴角,举着青筋凸起的手臂,将那杯茶塞入柳依依的手中,转头就去长案上铺开了纸张,摆好了笔墨。


    柳依依托着茶杯一饮而尽,咂摸着嘴,道了声:“好茶!”


    随后,她起身去案前提笔写了一句话。


    ——三月二十,李胤犯金。


    巫启盯着纸上那行字,眉头紧皱,面色愈发深沉。


    如此到了三月二十这日,他不自觉地派人着重关注李胤那边的动静。


    从旭日东升到日薄西山,大皇子府里皆是一切照旧,并无异样。


    等第二天早朝,李胤却缺了席,说是昨夜府中遇歹人行刺,伤了胸口。圣上大怒,下令大理寺严查,着巡防营加强京都戒备。


    可这刺客一事还没寻着些眉目,二皇子李茂那边又出了事。


    三月二十三日,散朝后,二皇子府的马车在回府途中不知为突然发狂,在官道上横冲直撞一路狂奔,幸得正在巡逻的巡防营参将谢云起制住了惊马,寻机砍断了车辕,保得二皇子李茂无大碍,只在颠簸中受了些擦伤。


    事后,谢云起当街着兽医检视,查出那马儿并不是无故受惊,而是被人喂食了发狂失控的药草,做了手脚。


    围观的百姓闻之,哗然一片,纷纷议论是何人胆敢谋害当朝皇子。


    惊叹之余,又有人蓦然回想起一个月之前,瑞王府大公子也曾当街驰马狂奔,同今日状况极其相似。


    不知不觉,那些有关其被恶鬼驱使纵马行凶的传言不攻自破,反而是柔弱公子久病归家却遭人加害的说法四处传播。


    更有好事者将此事编排成继母虐子、手足相斥的版本,说得惟妙惟肖,仿若真言。


    还有胆子莽撞些的,遇着瑞王风穆青的马车,隔着帘子朝他喊话,让他眼睛擦亮些,别被小人给蒙蔽了。


    柳依依听巫芷说到这处时,乐得前仰后合,眯着眼睛啧啧笑道:“这百姓们的眼睛呀,果然是雪亮的,可比瑞王那个睁眼瞎强多了。”


    “你呀,就只知道关心自己的情郎。”巫芷在一旁磕着瓜子打趣道。


    “哪有,我不也关心好姐姐你么。”


    柳依依面露羞涩,赶紧将桌上装有瓜子的碟子捧至她面前,讨好地去堵对方的嘴。


    巫芷笑着拿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忽而感叹道:“还是咱小门小户的好啊,不像这深宫内院、皇室宗亲,处处都是笑里藏刀、阴私不断,哪有什么手足亲情可言?”


    柳依依虽对她自称小门小户之言不敢苟同,可还是顺嘴问道:“姐姐为何有感而发?”


    “咳,这二皇子出事后没两天,八岁的四公主那儿也遭了难。听说是在御花园里玩耍的时候,被身边一个宫人引到无人的水边推了下去。幸得皇后恰好派人去喊四公主回去,撞见了那犯事者,当场拿下,四公主这才捡回一条命。”


    “何人敢在宫里谋害当朝公主?”


    巫芷神秘一笑:“那犯事的宫人啊,是荣贵妃宫里的。”


    “荣贵妃害四公主?这不能吧。”柳依依咋呼道。


    “这有什么能不能的,她跟皇后二人在宫里处处较着劲儿,她们各自的儿子也为了这东宫之位在暗地里斗得昏天黑地。如今圣上已有意立储,还找过我叔父,可不知为何迟迟未定,连太庙的祭祖大典也没露出什么端倪。自然是有人按耐不住,急红了眼,先动手了呗。”


    巫芷十分不以为然。


    “几位皇子公主接连出事,竟是和这储君之争有关?”柳依依面露唏嘘。


    “八九不离十。”


    “那这先动手的人?”


    “还能是谁,三皇子呗。”巫芷似笑非笑道。


    “为何,就因为他暂时毫发无伤?”柳依依面露不解。


    “这只是其一。”


    “其二呢?”


    巫芷挑了挑眉:“其二自然是由四公主落水一事,牵连出许多蛛丝马迹,隐隐指出大皇子遇刺和二皇子惊马皆和荣贵妃有关。李恪身为其子,又哪能脱得了干系?”


    她停下来用帕子擦了擦手,端正了身形,又道:“再说这动机。李恪自幼恃宠而骄,行事一向霸道蛮横。李胤没冒尖之前,这储君之位几乎是十拿九稳。


    “但近来他所把持势力频频出错,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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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削减,脾气尤为火爆。兵部贪腐案一出,圣上斥李恪而褒李胤,朝堂局势显露翻转之象。


    “李恪还曾于散朝后在大殿上对李胤动了手,言辞犀利,态度骄横,满朝文武皆有目共睹。之后没多久,李胤便遇刺受袭了,这很难不让人想到李恪头上去。”


    “可二皇子和四公主那边也……”柳依依神色迟疑。


    巫芷噗嗤一笑,抿了口茶,接着说道:“那李茂是个大结巴,算是个闲散皇子,平日里没少受李恪奚落,但近两年却与为人谦和有礼的李胤走得比较亲近,只怕早就被李恪归为了李胤一党。而四公主乃皇后独女,本就站在了李恪的对立面。”


    柳依依抚胸惊叹:“如此公然同室操戈,圣上那儿就没什么动静?总不能也跟瑞王那般糊涂吧?”


    “那自然不是。”巫芷摇摇头,接着八卦,“本来呢,我说的这些,在没有十足的证据之下,也就顶多算个揣测,荣贵妃肯定也是在圣上面前喊冤叫屈了的,动不了李恪的根本。但是这两日的流言一出,只怕圣上心中已然生了嫌隙。这不,听闻李恪接连面圣三次皆被拒,还因着一个无关痛痒的错处被罚俸一年,着令在府中反思半月。”


    “什么流言啊?”柳依依不由十分好奇。


    巫芷蓦地收住了话头,眼神躲闪,却禁不住对面女子的一再追问,只得支支吾吾地答道:“呃……和国师府有关。”


    苍穹阁里,巫启一边小心翻阅着那本泛黄的天书,一边紧盯着一旁的新纸上续写的那几句墨宝,眉头紧蹙,无比烦躁。


    那新纸上的笔迹龙飞凤舞,不甚好看,却也能依稀分辨得出来内容。


    “三月二十,李胤犯金。”


    “三月二十三,李茂犯木。


    “三月二十五,李楚悦犯水。”


    这是柳依依当时一连写下的三句话,此时已经一一应验,丝毫不负天书之名。


    那时,他心中有所保留,听她告知“李胤是继位者”一事,也未敢在圣上面前多做表示,只以时机未到之名推脱,安然度过了太庙祭典。


    后来,他诱惑她续写天书,见她答应,心中大喜。本着以试探为先的原则,只为看看她身为现代人的预言之能有几分水准,见她只写了三句就停笔也没有催促。


    他心情忐忑地过了这些时日,等候时光的验证。


    如今事实均已摆在眼前,还皆是他早就期望的结果,他却有些迟疑了。


    柳依依端着餐盘来找巫启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他这幅极其拧巴的样子。


    她隔着桌案坐在巫启面前,扶着盘中的小石钵,卖力地用木棒将皮蛋捣成碎块,和着炝过的虎皮青椒一起碾碎,混合成一团团黑绿色的烂泥,看起来同下过雨后的地面一样糟糕。


    她把做好的擂椒皮蛋往巫启眼前一送,故意忽视他嫌恶且躲避的眼神,故作轻松道:“听说圣上最近鲜少召见大人?”


    巫启将泛黄的天书收了起来,没有搭话。


    “哎呀,大人莫不是受了三皇子的拖累?”柳依依故作惊讶的点名了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