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春雪天色蒙蒙亮就立马起身，今天可是她摆摊卖凉面，开业第一天。


    看见地上没有人影，她挑眉，崔行山起这么早。


    早上空气清新，崔家小院安静一片，江春雪挽起袖子，脸上带着不怀好意。


    跑进厨房，拿来铝盆，跟铁勺，站在张彩花门前。


    震撼的声音透过木门穿到室内，“婆婆、公公起床干活！”洗。


    张彩花惊愕的从梦中醒来，杂乱无章的头发，脑子还未清醒，她只听见耳朵传来咚咚响，眼皮跟着一颤，误以为地震来了。


    “嗯——！”崔祖华跟着身子一耸，一双混浊的眼睛猛然哆嗦睁开，就看见张彩花如怨鬼般坐在他面前，吓得他又是一颤。


    “婆婆、公公，起来干活！”门外是江春雪敲锣打鼓。


    “贱蹄子，诚心不让我睡好觉！天还没亮就给她干活，真当老娘是老黄牛啊！”张彩花把身上的被子一惞，光着脚猛然打开门。


    哟，醒了。江春雪看目的达到，她把铲子往腋下一夹，笑着说道：“干活了！”


    “贱蹄子！天还没亮就干活，想累死老娘啊！”张彩花眼珠子快要瞪出来，想把江春雪杀了的心都有。


    “婆婆这是哪里的话，你六十多岁了正是奋斗的好年纪，睡什么懒觉。”


    “对了，今天下午我就要摆摊，赶快麻利点收拾开始干活。”江春雪只想着很快把凉面做出来，不然江时间晚了就错过了。


    “江春雪你简直欺人太甚，等平远成了有钱公子哥——”


    “老婆子，睡糊涂了你！”崔祖华眉头皱起，连忙呵斥住啥都往外说的张彩花。


    “哟，还没睡醒呢，小叔子，有钱公子哥，婆婆你做梦呢。”江春雪眼底闪过一丝戏谑，凑近在张彩花眼前慢悠悠开口。


    惊的张彩花后背发凉，早上的凉风呼啦从她脖颈处灌，她猛然打了一哆嗦，想起来刚才说了什么，脸色一沉，变得难看。


    她抬眼瞧着，江春雪站在走廊慢条斯理盯着她。


    身后昏黄灯光下，女人明明在笑，眼底带着讽刺，让张菜花心里升起一股强烈悲凉。


    太冷了，张彩花拢了拢衣领。


    “干活了。”江春雪撂下话，转身消失在走廊，瞧着转角处消失的衣角，张彩花静静的出神。


    “老婆子，把你那张破嘴收一收，忍忍就过去了，后面的好日子等着我俩。”崔祖华平静的脸上露出一丝阴翳。


    “你找的那个人靠谱吗？张院长什么时候能见到。”张彩花神色不明的看着对方。


    “人见到了，还要钱打点。”


    “多少？”


    崔祖华思索一番，把一只手放在空中比划。


    “这么多，上哪整这么多钱？”张彩花脸上满是急切的烦躁，她总觉得心里有种不安。


    俩人沉默坐在床上，崔祖华看着墙角那蜘蛛网，眉头始终皱起。


    马上就要踏入富贵门，只差临门一脚。


    “赵家怎么样？”崔祖华眼底闪过一丝精光，脸上是吃人的贪婪。


    “我去找刘老婆子，打听打听。”


    崔曼听到江春雪那番动静，就立马从床上滚下来，然后去厨房做饭。


    早饭后每个人都在为摆摊准备着。


    江春雪抬头看了天空，她伸手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已经是下午了，看着厨房准备好的一切。


    她要出摊了。


    崔行山骑着三轮车带着江春雪跟车上的工具，出了崔家小院。


    阳光暴晒，崔行山在三轮车上绑了一个大的遮阳伞，俩人慢悠悠去县城。


    张彩花瞧见江春雪她们走了，脸上带着一丝兴奋，直往刘婆子家跑去，崔祖华坐在楼梯上抽着旱烟，神色不明。


    崔曼站在厨房里眼尖的瞧见这一幕。


    妈去哪里，这么兴奋？她余光瞥了那抹背影，然后偷偷从后门溜出去，跟在张彩花身后。


    江春雪俩人到到达县城出了一身汗，把三轮车推到中央广场树荫处。


    下午太阳落山，广场上人渐渐多了起来，江春雪跟崔行山把车上木板架在三轮车上，然后把东西摆放出来。


    俩人亮眼组合瞬间吸引广场上众人。


    “大妹子，你这卖啥呢？”一个老婆子好奇的看着面前白花花似面条款的东西。


    江春雪没有想到才摆出来就有人闻着味过来。


    “米凉面，用米做的，冰冰凉凉加上我特制的辣椒酱，酸辣爽口。”江春雪见众人脸上诧异，她赶紧现场做出一碗。


    “多少钱，我来一碗，尝尝，看着挺诱人的？”老婆子见这东西稀奇，忍不住想来一口。


    “一块钱。”


    “量大挺实惠的，给我也来一份。”旁边的人跟着出声。


    一时间有好几个人围上江春雪的摊子。


    “哟，还是一对小夫妻呢。”老婆子接过饭盒，打趣的眼神扫在俩人身上，引得众人又是哈哈大笑。


    崔行山垂眸望向身侧的人，嘴巴动了动，然后低声说道，“太热了，我去给你买个冰水。”


    说完，红着脸向另一条街道的小卖部走去。


    江春雪脸上带着一丝诧异，随即薄唇勾起。


    “走走，张秉良那个祸害来了！”


    “天菩萨，今天出门没看黄历，遇到他这个背时鬼！”


    围在江春雪摊位上的几人，眼尖的瞧见远处一幕，脸色微变，骂骂咧咧的推搡着离开。


    江春雪一头雾水。


    “诶，姑娘第一次摆摊吧，这旺县所有摆摊的都要给张秉良交保护费，不然他就砸你摊子，让你生意不好做，你还是赶紧走吧！”走在后面的老婆子，回头给江春雪提醒，然后如鱼一样迅速钻入人群不见。


    保护费，地痞流氓。


    江春雪眼皮惞了惞，向广场另一端望去，果然有一群凶神恶煞的人群向这边走来。中间显眼的穿着豹纹紧身短袖，身材魁梧，挺着啤酒肚，脖子上挂着铁链子，一脸横相。


    嘴巴一直在骂骂咧咧，身边的小弟挂着谄媚笑容跟在身后。


    所到之处，有几家摊位被踢翻，然后强制索取对方钱财。


    “你这摊饼子做得不错，就是你不太识相，在旺县摆摊是有规矩的。”张秉良毫不客气的从摊位上抢走刚烙好的摊饼。


    厚唇咀嚼，嘴巴嚷嚷不停，手指着嗦在原地的中年男人。


    “你这是违法的，我就是做个小生意，放过我吧。”中年人苦苦哀求，周围观望的群众也是摇头叹息。


    又有人遭殃了。


    呸一声，张秉良仿佛听见笑话，嘴里饼渣子如数喷在中年人脸上。


    “犯法？我就是王法，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张秉良是谁，旺县每条街你最不能招惹的就是我，宽容你第一次今天交五百吧！”张秉良半眯的眼睛睁开，眼底闪过一抹狠戾。


    “赶快交钱，否则就是跟我们老大对着干，把你摊子砸了！”


    “交钱！少她娘墨迹！”


    身后跟着的几位小弟笑得猖狂，毕竟今天他们又有钱赚可以喝酒去。


    中年男人脸色如灰色，他才来摆摊开业身上根本没有这么多，这几个来势汹汹一副不好惹的样子，今天不给钱怕是人都走不掉。


    “大哥，商量一下，便宜点行吗，今天我没带这么多。”中年人男人观察周围人都是一副难看凝重表情，他捏了裤兜里的钱，暗自咬牙，脸上带着讨好的笑。


    “便宜点，敢讨价还价，小子看来你没眼力见就算了，还不识趣！”张秉良嘴角笑容凝结，眼底透过一丝危险，伸手把中年男人脖子扣住，然后对方整个身子被他拎起。


    “咳咳、咳！”男人眼珠凸起，发出嘶哑声音，身子在半空中摇晃。


    周围人发出吸气声。


    江春雪瞧见这一幕瞳孔微微一震。


    啪一声，中年男人如同垃圾一样被张秉良扔在地上，然后胸腔被一双腿重重砸下，他感觉五脏六腑都被震碎，脸上顿时苍白一片，额头流出阵阵冷汗。


    “交钱！没有的话赊账也行。”张秉良慢悠悠开口，在对方正要开口又接着说道，“借五百还一千。”


    中年男人瞬间呆滞，他哆嗦去翻找自己身上裤兜里的钱。


    “拿来吧你，扣死鬼！”不耐烦的小弟一把拽过对方裤子把兜里钱搜刮干净，然后吐口水点了点。


    讨好的交给张秉良，“大哥，只有四百四。”


    张秉良扫了一眼，点头，“也行，你们几个分了吧。”


    “诶，好！”


    “行了，以后你就在这里摆摊吧。”张秉良松开腿，从对方胸膛上离去，然后看了周围脸色一沉，“看个屁！都给我滚，再看收保护费！”


    霎时群众纷纷散去。


    ”走，去喝酒。”张秉良带着人继续往这边走。


    江春雪早就收拾东西，正猥琐想推车离去。


    张秉良眉毛一扬，眼神往角落盯住，仿佛看见稀罕物一样，嘴巴裂开，眼底冒着淫光。


    今天运气不错，好久都没开荤，他笑起满脸横肉堆叠，又猥琐又油腻。


    “大哥，那边有个逃单的女人。”


    “长得跟仙女似的。”身后几人也注意到江春雪，对着张秉良挤眉弄眼。


    “要你说，把这小娘们拿下，今晚岂不醉仙梦死。”张秉良摸了一把并不存在的头发，哈哈大笑。


    江春雪慢条斯理推车往角落走，然后顺势从三轮车木板下拎起一个棍子，好在她今天出门就有准备，社会复杂险恶对于她这样的美少女来说。


    放在木板下的手垫了垫重量。


    不错。


    “哟，稀客啊，瞧瞧今天遇到了什么。”张秉良带着人把江春雪的路堵死，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肆无忌惮在她身上打量。


    江春雪眉头可以夹死一直苍蝇，她感觉昨天吃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


    “遇到了你爹。”她淡淡瞥了对方一眼，然后不再多看，感觉多看一眼就是对她眼睛的不尊重。


    张秉良笑嘻嘻的脸上愣住，“是个小辣椒。”说完又从兜里拿出烟，小弟连忙凑上打火机点火。


    “脾气够辣，收你一千块。”张秉良吸完一口，然后直勾勾盯着江春雪缓慢吐出一口烟。


    玛德，智障，好像打人，江春雪感觉五脏六腑受到毒染。


    “一千块，你怎么不去死！”江春雪眼神锐利如刀般。


    “死娘们，给你脸了，一千块我要，你人。”张秉良捏住烟指着江春雪，恶劣一笑，“我也要。”


    “还没尝过小辣椒什么滋味，弄起来估计特别爽。”说完身后几个小弟跟着哈哈大笑。


    江春雪暗骂，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张秉良只感觉眼前一花，额头嗡嗡作响，手上的烟也不香了，他脸色铁青眼底满是暴虐的杀意，“贱货！给我把她按过来，老子要好好收拾一顿！”


    身后小弟笑得淫邪，瞧着江春雪手上的擀面杖，呸一声。


    “拿个棒槌就把我们大哥打了，你勇气可嘉啊！”


    “瞧瞧长得细皮嫩肉，小心伤着你，我们哥几个心疼！”


    几个人看不起江春雪只觉得这样娇小的姑娘，就跟猫似的，惹到人也只是伸爪子，挠人一下，不痛不痒。


    “跟路边上公狗随时发情一样，长得丑不说，还迷之自信，简直笑死！”


    张秉良把手上烟头往地上一扔，不耐烦指着小弟，“耳聋啊，把这贱货给我抓过来！”


    江春雪挥手把擀面杖往碰她的第一个砸去，只听见哎哟一声，她脚猛然往另一个人胸膛上狠狠踹去，不一会儿几个人被她撂倒地。


    “有点手段，练家子。”张秉良沉着脸，他的脸被这几个废物都丢完了。


    “一天到晚吃吃吃，连女人都打不过，简直是废物！”


    “卖面条的是吧！我记住你了，晚上睡觉把门关好。”


    “滚起来！”


    撂下狠话，张秉良浩浩荡荡带着狼狈不堪的几人消失在广场。


    江春雪并没有把对方的话当回事，她总觉得对方来这里就是警告吓吓她。


    她神色不明的从地上捡回擀面杖，用纸擦了擦上面的灰。


    “怎么没在那边摆摊了？出什么事了。”崔行山刚才没找见人，这才看见众人围在这里，他挤开人群过来。


    江春雪看了围在一圈的人似乎对她指指点点，她皱起眉头。


    “你还买了冰淇淋。”她第一次看见这个时代的冰淇淋，好奇的对方手上拿过来。


    崔行山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它叫老冰棍，不是冰淇淋。”


    白色透明的塑料，撕开里面是乳白色冰棍，一股清凉袭来，江春雪忍住上口。


    不算太甜，就像糖水冰冻的感觉，果然这个时候没有科技与狠活。


    俩人在树荫下，崔行山等江春雪把冰棍吃完，他开口问道，“是出什么事了。”


    江春雪眼睛瞧着他，思索一番说道：“刚才有人收高额保护费。”


    “没伤到你吧！”崔行山脸色微变，眼底闪过寒意，视线不停在她身上扫射。


    “我毫发无损，对方似乎只是调戏警告一番。”


    崔行山瞬间明白她的言外之意，眸色深沉近墨，眼底带着不可饶恕的火苗。


    他们手伸这么长。


    “这件事我会解决。”


    江春雪瞧崔行山脸色的凝重，知道对方就是故意找事。


    俩人站在阴凉处休息一会儿，然后找了位置继续卖凉面。


    有人认出江春雪刚才的壮举，佩服她这个女汉子，凉面销售很快，天色也渐渐暗下，广场上也没几个。


    “大概还剩五六碗的样子，今天第一天开业不错。”江春雪低头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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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桶里的凉面，然后数了数今天的营业额接近两百。


    “不得不说胳膊还挺酸的。”江春雪揉了揉手臂。


    “我先送你回去，待会儿我有事，晚上不用等我吃饭。”


    “速度这么快。”江春雪很快明白他要干嘛，眉头扬起。


    “放心，平安到家。”


    收拾完摊子，崔行山载着江春雪回到崔家小院，然后匆匆离去。


    “哟，大忙人回来了，今天赚了多少钱啊。”张彩花阴阳怪气的说道。


    “大嫂你回来了，今天卖了多少钱？”崔曼也好奇，她眼睛在三轮车上转悠，看样子贱女人把这么多凉面卖完了，估计不少钱吧。


    呵，一个个见钱眼开。


    “崔曼把这些东西拿到厨房里，然后给我倒杯水。”


    崔曼一喜，她赶紧跑上前，见江春雪往走廊躺椅上走去，她给张彩花使了一个颜色。


    死丫头真是贱蹄子奴隶，张彩花没好气的走过来。


    “妈，你瞧，这么一大桶，那贱人基本卖完了，一天得赚好多钱！”崔曼不可置信的看着铁桶，眼底闪过一丝贪婪。


    张彩花跟着脸色一变，坏了，真让贱蹄子赚到钱了。


    “妈，我们天天给嫂子干活，她赚了这么多钱，不给我们分点简直没良心！”崔曼嫉妒得火焰子直冒。


    “贱蹄子把我们当牛使，还不给草料，什么美事都让她一个人赚净！”张彩花气得眼红。


    崔曼跟着张彩花说江春雪不好，瞧着张彩花气得牙痒痒，眼底流露出的算计被她掩盖住。


    “江春雪你今天赚了不少钱吧！我们今天上午辛辛苦苦做得凉面，你一个人基本卖完了，是不是也要给我们分一分！”张彩花气势汹汹的冲上楼梯，朝着江春雪的位置而去。


    楼下的崔曼听着后，嘴角弧度上扬。


    家奴要求有报酬？江春雪慢悠悠睁开眼瞧着质问她的张彩花。


    真是好久没收拾，又蹬鼻子上脸。


    “婆婆说得哪里话，这是我一个卖的，钱自然也是我一个的，你们没有。”江春雪扫了张彩花一眼，继续挑眉说道，“你们每天干得活，那也是我按规矩吩咐你们干的，毕竟我们家不干活没饭吃。”


    张彩花恨得牙痒痒，贱蹄子真是好算计，当初她当上当家人就是为了今天吧。


    “那就是我们白给你干活！”


    江春雪眉头皱起，从躺椅上起身，带着一丝不解，“婆婆这说的哪里话，这不是你们应该做的吗？毕竟你当初把当家人位置让给我，我这个当家人要求就是如此。”


    她一副善解人意的表情让张彩花想伸手掐死她。


    “我不干了！什么当家人规矩，那就是个屁！你个黑心肠的故意磋磨我，谁爱干谁干！”张彩花指着江春雪愤怒的吼道。


    没天起的比鸡早，干得比牛多，她真是苦不堪言，一把年纪了还受如此罪。


    “不干也行，那就没饭吃。”江春雪好笑的提醒道。


    “你虐待长辈，我去报警抓你，顺便去旺县大肆宣扬，我看你还怎么卖凉面，谁敢吃你黑心肠的！”张彩花想到贱蹄子总爱报警威胁人，搞得谁不会一样，她一双眼睛挂着得意的笑。


    江春雪听到报警没有什么，听到后面阻止她卖凉面，她眼底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敢断她财路，就是在作死。


    “你别忘了，你的悔改书还在我这，要想报警，我先把你踢进去。”江春雪缓缓靠近，眼睛直勾勾瞧着张彩花，“小叔子有前程，也不能有一个坐牢的妈。”


    张彩花抽搐嘴角，显然气得不清。


    俩人距离极近，张彩花看着面前这张笑容满面的脸，她后面升起一道凉意，江春雪跟魔鬼没有两样。


    惹上这样的人，崔家豪门路能顺吗，张彩花越想越觉得可怕，她深深瞥了一眼，然后离去。


    江春雪瞧着张彩花匆匆离去背景，眼底一片寂静。


    旺县后马街道。


    这里人群混乱，大多数是失业人群在街上混的街溜子聚集地。


    矮矮的平方挨在一起，有些店铺红红绿绿看不起里面内部，只有几个穿着暴露的女人在外面巧笑嫣然，三五个男人一伙从旁边经过，顺便还摸上几把，嘻嘻笑笑离去。


    中间装修的格外富丽堂皇的ktv格外亮眼，在这不起眼的小县城里，这间ktv明显不属于当地。


    远处一辆低调黑色宝马528停在路边，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那位富豪开这车来这破地儿！”


    “靠，真有钱，报纸上看过八十万，真不是人买的起。”


    “少爷，我去让人把张秉良叫下来。”司机转头看向车后面低气压的人。


    “不急，等等。”崔行山侧脸笼罩在阴影下，俊美脸上带着寒冰一样的冷漠。


    ktv内张秉良抱着怀里的美女，抓起桌上的钱，往美女衣服里面塞，惹得众人欢呼。


    门被人缓缓推开，几个穿得黑色衣服的人进来，其中一人锁定张秉良伸手拽起。


    “干嘛呢你！眼瞎了看不清这谁啊！”


    “跟我们走一趟。”男人反手把张秉良拽住往外边压。


    包间内几人摔酒杯，纷纷就觉得这是来干架找事的。


    “我们少爷说了，今晚消费由他买单，只是找张哥叙叙旧。”男人说完从上衣口袋拿出一张支票，放在桌上。


    等一伙人离去，有人开口道，“张哥啥时候结交了这么有钱的公子哥。”


    众人纷纷拿起桌上支票，稀奇的说着。


    张秉良被酒精冲上头脑，觉得他如今名气不小，这又是哪个人物找上他了。


    他打量着拽他的面无表情的几位哥。


    想着难不成是又有人找老头子，找到他这里来了。


    夜色下，张秉良眯眼瞧着豪车，嘴巴直呼好家伙。


    “人带到了。”张秉良被推搡在车面前。


    司机把车窗摇下，崔行山淡淡吩咐，“动手吧。”


    “不是你们谁啊、抓错人了吧。”张秉良瞬间明白，他肥胖的脸皱成一团。


    话音刚落，他如同丧家之犬被揍的渐渐没有声音。


    “张秉良，道上有名混混头子，看似孤家寡人一个，实则是清水医院院长张忠树私生子。”车内低沉声音响起。


    张秉良捂住半边脸的手，渐渐放下，他眼底闪过寒意。


    他的身份没有人知道，对方能轻而易举查到，不简单却又是对着他来。


    难不成老头子那边出事了，张秉良狠戾的眼睛闪过一丝探究。


    “既然知道我底细，我是道上混的，不如交个朋友。”张秉良以为对方是因为老爷子找上他，忍着痛，强忍着心里的怒气，谄媚的说道。


    抬眼望去，让他瞬间眯眼，眼底闪过一丝惊愕。


    这不是西南豪门米商崔国强才认不久的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