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观音图
作品:《当通房但收获娇夫》 舒容刚想向绿影问清楚方冉途来桂馨院做什么,就听见他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你去哪里了?”方冉途站在屋檐下,一袭黑色衣袍,格外风流倜傥。
舒容心中赞叹人美果然穿什么衣服都好看。走上前,站在台阶下向他问安:“奴婢见过二少爷,我今日出门闲逛迷了路所以回来晚了。不知二少爷来桂馨院做什么?”
方冉途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见她还是那副乖巧模样,头上仍是只簪着两根素银簪。他开口道:“我今日路过珍宝阁,给你买了三套头面回来,你进来看看可还喜欢?”
听到是给自己送东西来,舒容舒了口气。只是不知方冉途为何突然想给自己送首饰,她摸了摸自己头上的两根银簪,莫不是嫌她穿戴太寒酸。她只是觉得少簪一些头不会那么重,之前尝试戴了何夫人送的一整套头面,一天下来整个脖子都僵住了。
方冉途说完话就转身进屋了,舒容见状也快步上台阶跟着进屋。
桌子上放着三个锦盒,锦盒中摆放着三套不同材质的头面,珍珠,白玉和红玛瑙。舒容凑近看起来,每件首饰都做工精湛,那珍珠,白玉和红玛瑙皆是品相极佳。舒容看得有些晃神,这简直是三件高定珠宝摆在她面前,而且是免费送给她的。
舒容笑着向方冉途道谢:“奴婢很是喜欢,多谢二少爷。”
见她脸上满意的笑容,方冉途略微点点头。他今日路过珍宝阁时便想起她往日头上珠钗少得可怜,于是便往楼中买了三套各色头面。
“我还有事,先回竹香院了。”他只是来桂馨院送东西的,倒也没有其他话要和她说。
“二公子慢走。”舒容恭敬说道。
经过舒容身边时,方冉途瞥见她衣裙上有些泥土,出声提醒道:“你衣服上有些尘土。”
“啊?”舒容低头看自己的衣裙,下摆处果然有好大一块泥印子,连忙解释道:“这是奴婢笨手笨脚在街上摔了一跤。”
方冉途抬头看她一眼,轻笑道:“以后走路小心些。”
送走方冉途后,舒容换好衣服,便将他送的头面整理好摆放到梳妆台上。
赵王府中,赵王妃李莲依正在后院的小佛堂内礼佛。她当初嫁与赵王后多年不曾有孕,后因在京郊广灵寺中请送子观音像后回家不足一月便查有身孕,诞下世子韩肃。此后便痴迷佛法,每月皆至广灵寺中上香祈福,又在王府中建造小佛堂,每日参拜。
两月后的七月二十是她的诞辰,她欲在此日在王府中新修的佛堂内张挂她多年收集来的佛像画,邀请京中夫人们共同观赏,以彰她礼佛之诚心。
韩瑟瑟自那天在翰墨阁遇见方冉途后,心中的愤懑情绪愈发不可收拾。她着人打听过方冉途身边除了有他母亲送的一个不得宠的通房外,并无其他妾室。只有府中新来一个寡居的表姐,在他家中养病。方冉途对其十分上心,时常亲自往其居处送礼。
她又着人去调查了蒋念鸿,才知道她嫁的就是洪家的那个病秧子。她此前倒与那个病秧子有过一面之缘。此人在茶楼大厅里拿着一副观音图跟朋友吹嘘那画是前朝大师存师南所画,只此一副留世,千金难得,是他娘子的嫁妆。
如今知道母亲在整理佛像画为诞辰做准备,心下便生出要借此去会会蒋念鸿的想法。
“你说那蒋娘子手里有前朝大师存师南的观音图?”李莲依有些惊讶。
李莲依收集佛像画多年,也知道专精此道的名家大师,这存师南便是其中一位。他是前朝宫中供奉的画师,最擅画观音,深得当时的皇后喜欢。只是后来前朝覆灭,先皇大火烧宫十日,他的画作皆数葬身火海,他因感念皇后知遇之恩也在当时自缢而亡。
韩瑟瑟扶着李莲依到贵妃榻上坐下,柔声道:“明华岂敢欺骗母妃。当日在茶楼女儿曾亲眼见过那观音图,着实神形一绝。加之我已使人探访过了,蒋家与存南师是同乡,存南师未发迹时曾以画充钱购买了蒋家一处无人住的宅子。想必这观音图就是那时流传下来的。”
听女儿这样说得这样在理,李莲依当下便深信不疑,刚好她正发愁自己的佛像画虽多却缺一副能独一无二的稀世奇珍,眼下可正是合了她的心意。
韩瑟瑟看自家母妃脸上的微笑,知道母妃是被自己的话打动了。她便接着道:“若母亲允许,那女儿明日便到方府去借画。”
李莲依看着不远处金丝楠木架上放着的装有佛像画的几十个画匣,点了点头,又对女儿嘱咐道:“明华,你记着是借画不是要画。虽则我们王府是皇亲贵胄,但人家若不愿相借,你也莫以权势威逼。”
“女儿知道了,我会好好同那蒋娘子说的,母妃勿要担心。”
韩瑟瑟脸上是再端庄不过的微笑,李莲依见女儿为自己分忧,怜爱地抚摸女儿的脸颊。
翌日清早,韩瑟瑟未下拜帖便领着自己的两个贴身丫鬟去到方府。
何夫人正在采晖堂内的罗汉床上吃着樱桃,听到康健安的禀报,快放入口中的樱桃一骨碌落到了地上。自从上次拒婚赵王府后她亦担心赵王府对方府不利,不过此后却未见赵王府动作。她以为此事已经翻篇,没料到明华郡主今日又不请自来,她心中不禁担心起来。
何夫人从罗汉床上起身,对一旁的张嬷嬷道:“红杏,随我去前院。”
韩瑟瑟今日依旧打扮得珠光宝气,身穿石榴红广袖对襟襦裙,脖子上戴七宝璎珞。她在进入方府后便在前厅参详起来,见方府布置简朴大气,不似京中达官贵人府中只知装饰华贵,丝毫不讲求格调,心中倒颇有好感。
何夫人见韩瑟瑟在堂中站立,连忙快步走到她身边行礼,“臣妇见过明华郡主。”
“不必多礼,夫人请起。”韩瑟瑟见何夫人和方冉途有几分相似的眉眼,伸手将人扶起来。
何夫人对她的举动有些意外,这明华郡主似乎不像传闻那般无礼,她笑道:“郡主快请上座。”
待人坐定,何夫人问出心中的疑惑,“不知郡主今日尊驾降临敝府所谓何事?”
韩瑟瑟用手摸了摸鬓发,笑道:“我母妃下月诞辰意欲做佛像画展庆寿。我素日听闻太常寺少卿洪大人家儿媳蒋娘子手中有前朝大师存师南的观音图,乃是稀世珍宝,我母妃便想借画一用。我闻其夫亡故后暂居贵府,所以今日才来叨扰。”
听她说完缘故,何夫人心下大安,对珍珠说道:“去落梅院对表小姐说明此事,将画借来。”
珍珠领命刚想离开,韩瑟瑟道:“把蒋娘子一道叫来,我既是向她借画自当当面感谢才是。”
珍珠看向何夫人,见何夫人颔首应允方才离去。
碧桃过来奉上清茶,何夫人招呼道:“郡主请用茶。”
韩瑟瑟端起茶碗见不是自己素日常喝的内供紫笋茶,又将茶碗放下。何夫人见她动作,也并未说话。想着从落梅院过来需要不少时间,何夫人便和韩瑟瑟聊起些京中风俗,两人倒也相谈甚欢。
珍珠脚程快,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落梅院向蒋念鸿禀明此事。蒋念鸿不知明华郡主如何得知她手中有存师南的画。那画确实是她家的传家宝,父母当初怕她小门小户被夫家轻视才将画放到她的嫁妆之中。但洪达祖也好赏玩字画,于是将她的画拿去自己书房独霸,她也不好过问。等到这次收拾嫁妆她才在他的书房找到此画,不过画上已是布满霉斑。
但明华郡主既然上门讨要,她也不敢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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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霜,映雪你们快随我去书房把那副观音图找出来。”
从珍珠过去已经有半个时辰时间,韩瑟瑟已经有些生气,“何夫人,蒋娘子一直不来,莫不是要我亲自去请她不是?”
见她面色不虞,何夫人对张嬷嬷使眼色让她去催。又对韩瑟瑟赔笑道:“郡主说的哪里话,我侄女有病在身故而脚程慢了些,还请郡主见谅。”
又等了一炷香时间,蒋念鸿才姗姗来迟,只见她一身淡粉衣衫,额上点点薄汗,恰似初夏新绽的芙蕖。韩瑟瑟上下扫视她,觉得蒋念鸿不过是个弱不禁风的闺秀,长得也没有多么出众,一时有点后悔自己浪费时间找这么绕的借口来见这个情敌。
“民女见过郡主。”蒋念鸿声音中都还带着微微喘息声。
“哼,蒋娘子真是好生难见,本郡主在这里等了这许久时间才得见真颜。”韩瑟瑟觑眼冷声道。
蒋念鸿连忙下跪,“郡主恕罪,民女绝不敢怠慢郡主,只是因为找画,方才来迟。”
“那画呢?”韩瑟瑟冷声问。
“回郡主,那画一时找不到了,我方才连同丫鬟上上下下翻找一通,未能找到,可能被我遗失了。”蒋念鸿解释道。那观音图在洪府时是她亲手同其他的书画一起打包装箱,但方才就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为此才耽搁许多时间,迟迟才到前厅。
韩瑟瑟闻言将桌上的茶碗朝蒋念鸿脚边砸去,啪的一声,飞溅的茶水打湿了蒋念鸿的衣裙,她不敢作声,只愈发恭敬地跪着。
韩瑟瑟起身走到蒋念鸿身前,躬身用指尖挑起她的下巴,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冷笑道:“蒋娘子,你是在同我开玩笑吗?若是你舍不得那画,怕我赵王府私吞,大可堂堂正正拒绝我,而不是找这等理由,拿我当三岁小孩戏弄。”
见侄女跪在地上,随时要支撑不住,明华郡主又如此咄咄逼人。何夫人连忙好生劝解道:“郡主莫要生气,那画可能落在哪里一时间寻不到。等寻到此画,我一定派人送到王府去,决不会误了王妃的寿诞。”
韩瑟瑟闻言,起身接过婢女拿的手帕擦拭自己的手指,又看向蒋念鸿问:“不知道蒋娘子和何夫人是不是一个意思?”
蒋念鸿点点头,“是郡主,等民女找到画一定立马送到王府。”
韩瑟瑟不屑地看了蒋念鸿一眼,转身对何夫人道:“夫人,借画一事既已说定,那明华就先告辞了。”
将韩瑟瑟送出府门后,何夫人连忙回转过来查看侄女的情况。她扶起蒋念鸿到采晖堂,又让映雪去落梅院取蒋念鸿的衣裳过来。
“念鸿,你方才被茶碗砸到没有?”何夫人关切地问。
蒋念鸿摇摇头,“姨妈,我没事。”
不久后映雪取来衣服还捧来一个画匣,先前他们过来时凝霜仍在落梅院找画,终于在书柜下方的空隙中找到了观音图。
何夫人打开画匣一看登时傻了眼。
“姨妈,我先前就想和你说的,这画已经毁了。”蒋念鸿看着自己的传家宝被洪达祖糟蹋成这个样子心中也十分难受,可如今已经答应明华郡主将画送去又更是为难。
何夫人把画收起来,坐在罗汉床上,觉得脑袋一阵痛,叹了口气道:“万不可这样把画送过去。京中装池店众多,我让康管家去问问有没有哪家能有办法还原。”
蒋念鸿觉得自己怀璧其罪反倒给方家惹来麻烦,心中好是过意不去。何夫人看穿她的自责,安慰道:“念鸿,这不是你的错,别往心里去。”
何夫人让人送蒋念鸿回去休息,又让康管家出门去裱背铺问问有无办法补救。
及至申时,只见方冉途抱着一个锦盒缓步走进采晖堂,眉眼间流露出罕见的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