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救他

作品:《当通房但收获娇夫

    “柳娘子,你这是什么意思?”舒容不解地问。这两样东西跟方德言的事又有什么关系。


    柳芳意将荷包打开,从里头取出一块红月玉佩,她摩挲着这块玉佩给舒容讲了一段过去的故事。


    十六年前柳芳意是宫里元极殿的一位宫女,与皇帝的刺峰卫首领原陌相爱,魏皇后得知此事,恩准柳芳意出宫,给二人指婚,并送这块红月玉佩作为新婚贺礼。当时先皇卧病在床,将丞相等几个心腹大臣叫到病榻之前,告诉众人自己会把传位诏书放在元极殿的横梁之上。


    先帝八子四女,太子和四皇子皆是先皇后所生,先皇后病逝后立贵妃魏氏为继后,继后生六皇子和端阳公主。二皇子和三皇子是良妃所生的双生子,因为宫人照料不周,未满月皆离世。五皇子是御花园中打扫的宫女所生,五皇子出生后宫女被封为丽贵人。七皇子和八皇子皆是淑妃所生。


    当时先帝缠绵病榻,太子两年前围场打猎时摔马而死。众位皇子中有能力争夺储君之位的只有先皇后的四皇子和魏皇后的六皇子。先皇有意传位给发妻生的四皇子,弥补当年自己平定西域时对发妻的亏欠。所以在元极殿的横梁之上放的是传给四皇子的传位诏书。


    五皇子即现在的赵王,听闻了此消息,他一直野心勃勃想要继承皇位,他的母家不能给他助力,他在朝堂上也没有势力,他却不甘于此想要拿到传位诏书再篡改成自己的名字。他收买元极殿的太监,想要盗走诏书,被刺峰卫首领原陌发现,原陌将此事禀告给先皇。元极殿的太监见事情败露上吊自尽。此时太子妃携世子入宫看望先皇,告诉先皇当年太子摔马一事乃是四皇子所为,并且拿出了确凿的证据。


    先皇对杀害自己亲兄长的四皇子感到失望。他将原诏书烧掉,重拟了一份传位给六皇子的诏书装在设锁的漆木盒之中,让原陌把漆木盒放到藏书阁明德塔的匾额之上。把开启漆木盒的钥匙交给原陌,让他在自己病逝后再将钥匙交给丞相打开漆木盒。


    后来先皇突然驾崩,六皇子有母族魏氏的帮助控制了皇宫和京城的守卫,赢得了皇位。四皇子领命在外剿匪,等他听到消息赶回京城时,六皇子已经登基。京城里头突然流传起六皇子夺位的流言。先皇病逝时原陌正在宫外办先皇交办的任务,任务完成后他便在京郊的玉佛寺接去拜佛的柳芳意一同回家,没想到在路上竟然遭到了赵王派来的刺客。赵王痛恨原陌对他计划的破坏,赵王得知原陌行踪后,便想出一个一石二鸟之计,想要把他杀了嫁祸给六皇子,以此激起四皇子对六皇子的仇恨。


    赵王的暗卫与原陌打得难解难分,原陌为保护柳芳意受重伤,两人躲到一处山洞中,原陌将先皇的命令告诉柳芳意并把放有钥匙的锦盒交给她,让她有一天找到机会交给六皇子。第二日,赵王的人还是找到了山洞,原陌为了让柳芳意有机会逃走主动引开暗卫被暗卫杀死。暗卫带走他的尸体故意放在进京城的大道上。


    柳芳意则是因为头一天眼睛接触到暗卫撒的药粉,眼睛慢慢变瞎。她走出山洞后,想要去找原陌,意外晕倒在大路边,被一个中人所救,对方看她可怜给她找了现在枇杷巷的房子。后来得知自己怀孕,胎像不稳,为了保住原陌在世间的唯一血脉,她决定先生下孩子再去将东西交给六皇子。


    在柳芳意怀孕到生下柳安的这一年里,四皇子谋反,狱中自尽,六皇子坐稳了天下。她分别去原来的六皇子府和皇宫想把东西交给六皇子,都被人赶走。在皇宫那次她还险些遇到赵王身边的那个曾经追杀他们的暗卫,那个暗卫的嗓音很特别,她一听就认了出来。


    想到六皇子已经不用传位诏书证明自己的身份,于是她也就歇了心思,把东西埋了起来。在枇杷巷里专心做一个浣衣女把柳安拉扯长大。而今旧事重现,柳芳意认定挑起此事的人就是赵王,只有他才会对皇位之事耿耿于怀,也只有他才喜欢用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伎俩。


    柳芳意把事情说完,再次看着舒容道:“舒姑娘,我说的都是实话。这两样东西就交给你了。”


    舒容看到她认真的神色,相信她所言不虚,起身把东西收好,“柳娘子,多谢了。”


    舒容拿好东西,又让柳安跟她一起去了存古阁,把柳安介绍给胡顺认识,让胡顺有空多去枇杷巷关照母女俩。之后便赶紧回了方府。才到东侧门就遇见了蓬头垢面的康平。


    “舒容姑娘,二少爷出事了。”康平气喘吁吁道。


    “什么时候的事?”舒容瞬间紧张起来。


    两人回到桂馨院,康平将两人去五通镇找云龙帮工匠的事情一一告诉舒容。他们那天去打听,确实找到了云龙帮来过的痕迹,说他们曾经在一家酒肆吃饭,饭后便有人接他们离开。至于离开的方向,酒肆的老板听席间的人说起去镇东边的别院。方冉途和康平便又骑马往东走,两人果然找到了一所规模宏大的宅邸,听附近的村民说是京城里一个达官贵人的别院。


    他们试图进入别院中探查云龙帮的踪迹,别院里面守卫森严,没有办法进去。两人便绕着别院观察,在别院的后山,两人遇到了被困在陷阱里的木匠谭大山。救出谭大山后,他们从谭大山口中得知了承光殿事情的真相。


    原来是赵王府的人找上了云龙帮的管事,答应事成之后给管事一千两的酬金,管事便答应下来。云龙帮都依赖管事找活干,很多人也根本不识字,管事便让人趁只有云龙帮在的时候将偷偷做好的匾额换上去,而原来的匾额被拆下来劈开当做晚上取暖的柴火烧掉。那匾额挂上去后就盖上了明黄绸布,盖上前方德言曾亲自来承光殿视察过,因此也没有人怀疑过上面已经换成了另一块。


    等到工期结束,他们便同其他的工匠一起结算了工钱,离开皇城。不同的是他们云龙帮的人坐马车到了五通镇。在镇上管事招待他们喝过酒后,赵王府的人就带他们去了这座别院,在别院设下了一桌酒席。每个人都喝得醉醺醺的,谭大山因为拉肚子中途离席,等他回去是才发现云龙帮的其他九个人全部被赵王府的人用剑杀死。他小心躲起来,趁晚上巡逻松散时从后院翻墙出去,后来赵王府的人在附近追查他,他便不慎落入这个村民挖的陷阱里。


    方冉途和康平将谭大山救出来后,三人凭借谭大山在赵王府中听到的话,找到了埋葬九个工匠的土坑。他们正准备离开时,遇上了追杀谭大山的护卫,康平因为下山牵马躲过一劫。对方人多势重,他去也帮不上什么忙,于是赶紧回来求救。


    “舒容姑娘,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康平着急问道,他真的害怕方冉途出事。


    舒容心跳得很快,嗓子发紧,她想起那天方冉途说的等他回来的话,想起他的眼睛看向自己的神情。她绝对不能接受方冉途出事,她一定要救他。


    官府是一定不能去的,方家如此处境官府的人只会袖手旁观,加上赵王府,他们若知道自己去官府求救一定会从中作梗,阻碍救人。


    舒容把手支在木桌上抵在自己的额头,她闭上眼睛回想自己能求救的人,突然,她想到了那天路过救他们的傅文瑛。他是大理寺少卿,又是皇后胞弟,他如果肯帮忙一定能救出方冉途。


    她站起身,对一旁愁眉苦脸的康平道:“走,去傅文瑛府上。”


    此刻赵王府的书房里,赵王韩昶正在整理自己收集来的古董字画,他小心翼翼地展开欣赏。


    “王爷,别院的事已经处理妥当。”管事韩昌回话道。他的儿子是别院管事,因为怕王爷怪罪自家儿子弄丢一个人,所以先帮忙在王爷面前遮掩,背地里再吩咐儿子加大人手赶紧把那人找到弄死。


    赵王看着画上飘逸的题字,笑道:“很好。我仔细想了很久的这份寿礼也不知道皇上他喜不喜欢?”想起那日承光殿上韩纪被气得吐血,他为自己的巧思自豪起来。他韩纪也不过就比他母族好一些就捡漏登上了皇位,若他的母族能强一点,今日在龙椅上坐着接受群臣朝拜的就该是自己。


    想起韩纪他冷哼一声,接着又埋头欣赏起画来。


    舒容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痛恨自己不会骑马,她坐在马车里,康平驾车,过了有半个时辰才到傅府。


    “小少爷,有一位姓舒的姑娘找你,说她来自方府,之前曾乘过你的马车,今日有要事求救。”


    听到小厮通报,傅文瑛放下手里青冥剑。来自方府又乘过自己的马车,那不就是跟在方冉途身边的妾室。她来求救,有趣。他嘴角扯起一抹笑,道:“请她进来吧。”


    舒容跟着小厮进入傅府,穿过两个长廊,绕过一座花园后终于到了傅文瑛的院落中。傅文瑛斜坐在紫檀木的官帽椅上,翘着二郎腿,饶有兴味地看着跟在小厮身后进来的舒容。


    今日的舒容头发松松挽起,只簪了两根珍珠发钗,身上穿淡蓝色的对襟袄裙,素雅恬淡,很是温婉。


    “傅大人,我家二少爷有难,恳请傅大人出手相助。”舒容扑通一声跪在傅文瑛面前,她没有求人的资本,只能拿出自己的诚意。


    傅文瑛看到舒容如此,便起身绕过书桌,走到她身边,扶起她。“起来吧,你先说说是什么事?我再考虑帮不帮。”他看过太多在他面前跪地求饶求情的人,心中已经对此毫无波澜。


    舒容抬头看向他漆黑的眼眸,道:“大人,我家二少爷追查承光殿的线索,追查到涉及匾额一事的云龙帮木匠消失在京郊五通镇赵王的别院,赵王已经将他们杀害,只留有一个临时跑掉的活口。我家二少爷在救那个活着的木匠时被赵王护卫发现,小厮回来报信于我。恳请傅大人赶快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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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相助,否则我家二少爷一定凶多吉少了。”


    傅文瑛看她说完湿润的眼睛,心中被刺地发疼。他怎么就没有一个女人愿意为了救自己而哭呢。


    “走吧,既然姑娘你开口求我,我也不好不帮忙。”傅文瑛魅惑地笑道,转身拿上了自己的青冥剑。想起那日姐姐召他说话,他在宫门外听见太后训斥姐姐独占圣宠,要另外从魏氏族中挑选美女入宫侍奉。她魏氏为当初皇上夺江山出了大气力,他傅氏又何尝不是。太后既然要跟姐姐找麻烦,他傅文瑛也自当回敬回去。魏太后想要方德言死,他偏偏就要方德言活。


    很快,傅文瑛召集好府内的三十名护卫。舒容见其中有两位是女护卫,便央求其中一名带她一起骑马。在康平地带路下一行人急匆匆地往五通镇的赵王别院赶去。等赶到地方却没有在后山上看到一个人,只有山风呼啸,鸟雀在阴沉的天上啼鸣盘旋。


    舒容下马看到眼前的场景,心中愈发不安。希望她没有来迟。傅文瑛将带来的护卫分成五组,分头寻找。


    “二少爷,二少爷,你在哪里?”舒容一遍遍大声呼喊,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康平脸上已经淌满眼泪,哭喊着叫方冉途。


    还没有找多久,天空突然下起大雨。山地变得更加难行,舒容沿着山坡一直往前走着,期待下一秒方冉途就会出现在她的视线当中。走到一片草地时,舒容被地上的东西绊到,她定睛一看是一把锄头。出现在荒山的锄头,她想到了康平说的那云龙帮的九个匠人死后就被埋在刚刚他们来的地方。她眼睛认真地在雨雾之中辨认这哪块地方有新掘出来的土,发现就在锄头不到十步远的地方,地上有几支新鲜的树枝,树枝下的土地有明显被挖过的痕迹。


    舒容呼吸一滞,不,他不会死。她赶紧挪开树枝,又朝旁边不远处的康平呼喊。


    “康平,快过来。”


    听到舒容的声音,康平紧忙跑到她身边。


    舒容指着面前的土地,声音颤抖道:“二少爷,应该就在里面。你快去找人过来帮忙。”


    “好,我马上去。”康平飞快地跑远。


    舒容怕锄头伤人,只敢用手刨土。


    “二少爷,二少爷,你一定不会有事。”舒容用力刨着面前的黄土,雨水落在她新刨的地方很快形成一个水坑。雨水冲刷下她忽然看到了他被埋在泥土之下的手,舒容赶紧刨开,她捏住他的手,大声喊道:“二少爷,你坚持住,我马上救你出来。”


    方冉途和谭大山在康平走后被赵王别院的护卫围攻,两人一路逃,却很快被对方追上来,两人力量不敌,败下阵来。对方管事一人一记手刀将他和谭大山双双打晕过去,就地活埋。他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一点点流逝,就快要自我放弃的时候,他又听到了舒容的声音,感受到她在握紧自己的手,他突然又有了生的希望。


    傅文瑛过来时就看到舒容跪在地上用力地刨土,淋湿的衣裳贴着她单薄的脊背,手上满是黄色的泥浆。此刻他觉得她不是朵娇花,她是一根韧草。


    有人帮忙后,救人的速度大大提升。很快,舒容就挖出了方冉途的脑袋,她用衣袖一点点擦去他脸上的黄泥,哭道:“方冉途,太好了,你还活着。你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救你出来。”


    方冉途无力地睁开眼睛,隔着雨水看着面前流泪的舒容,天地如此阴暗,她却如此光明。


    “别哭了,我还好。”他努力扯出一抹笑,费力地说道。


    舒容点点头,用自己的衣袖,挡住他的脸不被雨水淋到。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方冉途终于被从土坑中救了出来。谭大山就埋在方冉途旁边,也一并被救出来。


    舒容查看方冉途身上发现没有伤口,她一把抱住了方冉途。她紧紧贴住他的胸膛,感受他的心跳和体温,从今以后,她再也不要失去他了。


    方冉途感受到她的温暖,也紧紧回抱住舒容。


    几秒钟后舒容轻轻推开方冉途,“二少爷,今日是傅文瑛傅大人来救了你。你先过去道谢吧。”


    方冉途没想到舒容竟然能请动傅文瑛。他走到傅文瑛面前,“傅大人,今日之事方冉途感激不尽,来日必当报答。”


    傅文瑛戴着斗笠,他嫉妒地看着眼前的方冉途,想起方才他和舒容二人旁若无人的拥抱,语气略带嘲讽道:“方大人下次别再让我救你就是了。”


    一行人就此下山回到京城,刚到城门的时候风雨停歇,阳光重新照耀大地。


    方冉途和舒容同骑一匹马,临分别时,舒容对傅文瑛道:“傅大人,明日可否由傅大人带我们进宫面圣。我有要事要禀报圣上。”


    傅文瑛以为她说的是云龙帮的事情,点点头同意了。约定好第二日清早在承德门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