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 26 章
作品:《折她》 少女脸上的那抹紫黑色愈来愈浓,夏侯觞漆黑如墨的瞳孔微动,随即低头咬破手指,伸至卫珑音唇边,随着鲜红的血液一滴滴流进嘴里,她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恢复正常。
指腹下的触感,柔软而湿糯。
夏侯觞目光晦涩,并未收回手,而是恶趣味地碾压着那抹娇唇,直至指腹上的鲜血全部抹在少女的唇上,沾染了血色的少女唇霎时变得娇艳无比,红的惹眼。
他将手指放入嘴里,慢慢品尝。
不止尝到了残留的血味,还品到了一丝奇异的甜。
就这样都能尝到甜味,如果亲尝,怕是会甜到让他牙疼。
似乎已经感知到了牙疼,夏侯觞抬手摸了摸腮颚,随即又想到了什么,目光漠然:“你也喝了我的血,以世间百毒滋养的脏血……”
“主子,石壁后面果然藏着另一条密道,只是不知道通往何处。”
辛风很快就找到隐藏的机关,转身向夏侯觞禀告,却惊讶地发现向来视人命如草芥的主子竟会用自己的血替人解毒。
主子对这位少女似乎不一般。
辛风心中腹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卫珑音。
夏侯觞嗯了声,随即弯腰抱起卫珑音,长腿跨过地上一具具尸体,进入另一条密道,从始至终都未看过几近毒发身亡的霍定疆。
还是辛风多嘴问了句:“主子,此人如何处置?”
夏侯觞脚步一顿,冷冷地看向躺在地上的霍定疆,眼前出现卫珑音同他说笑的刺眼画面。
胸腹间陡然升起一股戾气:“杀了。”
“是,属下遵命。”辛风说着就要给霍定僵致命一箭,又听得夏侯觞突然说道,“给他服半颗解毒丸,将他带上。”
辛风又是一惊。
*
天色微明。
城东井巷,一处破旧小院。
卫珑音是被冻醒的,看着身上的厚棉被以及被风吹开的窗子,陷入了沉思。当反应过来自己睡在床上,她如梦初醒般立马掀开被子,见衣裙完好无损,骤然紧绷的神经稍懈。
她眼皮轻颤,抬头看向窗外的小院,院子里静悄悄的,几棵光秃秃的树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以及角落里堆放的木柴等杂物,一眼就能望到底。
这是哪儿?四周安静的未免有些反常。
意识到四下无人,卫珑音立刻下床打开房门,又捡了根木柴拿在手上做防身用,而后朝紧闭的院门跑去。
没有人阻拦她。
到了院门前,她谨慎地扒着门缝往外瞧,外面是一条偏僻的巷子,亦是空无一人。
然而,院门打不开,被人从外面栓上了。
卫珑音尝试了几次,依旧无果。
环视了一眼低矮的院墙,对她来说依旧有些困难,略微思索,卫珑音立即返回屋子,刚搬起一个凳子,忽听得隔壁房间传来砰地一声,像是重物摔地的声音。
有人?
她一愣,随即飞快地跑出去,踩着凳子就去翻墙。
奈何这具身子着实娇弱无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将右脚搭上去,就听得后面传来开门的动静。
“表……妹。”身后传来霍定疆气若游丝的声音。
但是,卫珑音实在太过紧张,专注于爬墙,压根就没听清楚,还以为是要抓她的恶人,激得她一阵心慌,手忙脚乱地拼命往墙上爬。
越是慌乱,越是使不上劲儿。
脚下凳子不稳,卫珑音摔在了地上。
“咳咳咳,表妹……”霍定疆紧张道。
卫珑音浑身一僵。
是二表兄。
霍定疆的情况非常糟糕,只见他上半身瘫倒在门槛上,左腿以一种攀爬的姿势想要翻过矮小的门槛,却怎么也翻不过去,只能无力地垂在屋内的地上。
腿上明显有伤,伤的可能不轻,多半是骨折了,脸色也极不正常,惨白的脸色泛着一丝丝诡异的黑色,又像是中毒。
虚弱无力的模样,全无平日里那股子潇洒不羁的劲儿。
卫珑音眼眶一红,急忙爬起来,踉跄着跑过去:“二表兄,你怎么……伤得这么重?我……我刚刚不知道你在……”
她醒来没看见霍定疆,以为凭他的身手想是脱了困,压根没想到他就在她隔壁屋子,且伤的这般严重。
她想要将他扶起来,谁知她的手刚扶住他的胳膊,霍定疆就吐了一口黑血。
“二表兄,你不要吓我。”卫珑音吓得几乎哭出了声,“我带你出去找大夫。”
霍定疆从未受过如此重的伤,被暗器重伤就已经摔折了腿,先前醒来后又从床上摔在了地上,可谓加重了伤势。一路攀爬至门口,又催动了体内残留一半的毒素,连番重创之下,已是半死不活。
“表妹,别……管我,先逃出去,找人……救我。”
霍定疆知道自己的情况,全身虚弱无力半点劲儿都使不上,小小的门槛都越不过,惶论那堵比门槛高几倍的院墙,两个人根本无法同时逃出去,倒不如趁劫持暗害他们的人不在,能逃一个是一个。
好在表妹没受什么伤,努力下应该能翻墙而逃。
卫珑音摇头:“不行,你会没命的。”
那些贼人能对二表兄下此狠手,如果她再跑了,二表兄就真的没命了。
许是她对他们有用,才没有伤她。
“我……不会有事,表妹听话。”霍定疆吃力道。
卫珑音看了看院墙,又看了看霍定疆,单靠自己完全不可能带他出去,她犹豫再三,艰难点头:“二表兄,你一定要撑住,我这就去找人。”
话音刚落,院门就被人从外面踹开。
“该死!原来你们躲在这儿?”
一个黑衣蒙面男子持刀冲了进来,蒲扇般的大手直朝卫珑音肩膀抓去。
霍定疆一把推开卫珑音,急赤白脸地冲她大喊:“快跑。”
卫珑音看了一眼黑衣人手上的弯刀,爬起来就往外跑,企图将黑衣人引走。
但是,霍定疆拼命抓住黑衣人的裤腿:“冲我来!”
“找死!她可比你有用的多。”黑衣人被激怒,一刀就要刺进霍定疆的胸膛。
卫珑音看见这一幕,瞬间崩溃:“不要!”
绝望的嘶喊,悲鸣不已。
眼看弯刀就要刺中霍定疆,千钧一发之际,一柄匕首破空袭来,将弯刀牢牢钉在了门框上。
与此同时,一道熟悉的身影突袭而至,与黑衣人激烈地缠斗起来,三两个回合过后,黑衣人便落了下风,被一脚踹飞了出去。
“有本事你给我等着!”
黑衣人见势不妙,狠狠撂下一句狠话,拔腿就跑。
卫珑音呆愣在原地,一时忘记了反应。
竟是夏侯觞,不是废宫里遇到的那般戴着假面皮的太监模样,而是他的本真面貌。
她没想到从天而降救了她和二表兄的人是他,恍若戏本子里英雄救美的桥段,最是能让女子对施以援手的男子滋生出不一般的念想。
然而,她深知他的本性,知道这副漂亮皮囊下是一颗残忍冷漠的心,不会对任何人怜悯。
卫珑音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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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觞这种人,当真会救人,当真如此好心吗?
夏侯觞穿着一身半旧不新的青衣,单手负在身后,俊美如俦的脸上并没什么多余的情绪。
眸光冷淡地看了眼卫珑音后,便去查探霍定疆的伤势。
卫珑音回过神赶忙挪过去,骨子里惧怕夏侯觞,不敢太靠近,只敢站在稍远离他的位置。
此刻,霍定疆已然晕死了过去,脸色比方才还要差。
“情况……如何?”卫珑音颤着声音问道。
夏侯觞闻言抬眸。
卫珑音猝不及防对上他沉寂的黑眸,四目相对的刹那,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夏侯觞手下暗暗使力压了一下霍定疆左小腿骨折处,哪怕霍定疆处于重度昏迷,也禁不住痛的皱紧了眉头。
这落在卫珑音眼里,以为霍定疆的情况愈发不好起来,再次急问:“他有没有性命之忧?”
夏侯觞答非所问:“小姐如此关心一个男人,难道他是小姐的……情郎?”
这话简直不合时宜,不知所谓。
“你!”卫珑音错愕地睁大眼睛,随即一脸平静道,“他是我的兄长,我关心他有何问题?倒是公子对我一个姑娘说这种话,合适吗?”
“不合适。”夏侯觞淡漠道,“你的兄长运气好,暂时死不了。如果不尽快医治解毒,不死也残。”
可不是运气好,差一点点就死了。
卫珑音顿时心急如焚,担心黑衣人带着同伙去而复返,抬头定定地看向夏侯觞,眸眼真诚道:“公子救了我和兄长,小女子感激不尽,不知公子可否救人救到底,帮我将兄长送到……医馆。”
本想请夏侯觞将霍定疆送回霍家医治,可她私心不想霍家跟夏侯觞牵扯上任何关系。
夏侯觞的身份,以及他这个人,都是危险的存在。
夏侯觞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卫珑音咬了咬牙:“公子帮此大忙,必有重谢!”
夏侯觞还是没有说话。
卫珑音心中气恼,忍不住提醒道:“公子,我也救过你,不止一次。”
夏侯觞总算有了回应,唇角讥诮:“小姐是想挟恩求报?”
卫珑音浑身一震。
是了,同疯子是讲不通情理的。他方才救她,已是破天荒的意外,还敢奢求其它?
她垂了垂眸眼:“是小女子不对,不该强人所难。”
夏侯觞唇线一弯,嗤笑道:“城内戒严,满大街都是巡逻的官兵,哪家医馆敢开门医治负伤之人?小姐防备我,又请我救你兄长……”
说着,夏侯觞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卫珑音,“小姐身上的狐裘披风价值百金,必是高门富贵出身。怎么,怕我攀附?”
卫珑音底气不足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就是这个意思,怕被他这个疯批缠上,给霍家带来灾祸。
心思还真是浅,说谎都不会。
夏侯觞唇角若有似无地勾了一下。
“是也好,不是也罢。”夏侯觞顿了顿,忽的倾身靠向卫珑音,他的手几乎拂到她的裙摆,惊得她猛地后缩,“你、你干什么?”
夏侯觞伸手捡起落在卫珑音脚边的匕首,锋利的刀尖泛着森冷的寒光,也映着他漆黑的瞳孔。
他的手指缓缓拭过刀锋,笑道:“小姐以为呢?”
卫珑音骇得说不出话。
直到夏侯觞将匕首归鞘,转而背着霍定疆往外走,初时的惊骇慢慢转为震惊。
夏侯觞回头:“还不走?”
卫珑音快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