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 31 章

作品:《折她

    齐公子的声音,为何跟她的景公子如此相似?


    景公子不是外出经商了吗?


    不,一定是听错了,他们只是声音相像,并非同一人。


    卫珑音看了一眼震惊失态的碧抚:“去让小二给我换一壶茉莉花茶。”


    “是。”碧抚低着头快速出去。


    没一会儿,隔壁传来一道怒骂声。


    “谁家的婢子不长眼,还不快滚!”


    “齐公子,做甚这么大火气,人家小丫鬟不过是走错了房?”


    片刻后,碧抚带着拎着茶壶的小二回到雅间。


    碧抚脸色白的吓人,喜珠也跟着吓了一跳:“小姐,这……”


    “茶不错。”卫珑音抿了口小二新上的茉莉花茶,起身道,“我吃饱了,回府吧。”


    碧抚并没跟上,呆呆愣愣的,仿佛丢了魂儿。


    *


    齐敬喝的烂醉如泥,从仙鹤酒楼出来后,便醉醺醺地往怡红院而去。


    “媚儿,媚儿,爷来了。”


    家里的正妻是充门面的,太过正经没有乐趣,前些日子勾的那个小丫鬟又太过青涩,床笫间放不开,且又失去了作用,也没意思。


    还是媚儿够劲。


    齐敬越想越燥,恨不得立马飞奔至怡红院。


    突然,一个踉跄的身影扑将过来。


    碧抚满脸泪水,双手死死揪着男人的衣服,目光哀怨地质问:“景郎,为何要骗我?”


    “是你啊。”齐敬揉着眼睛看了半天才认出来,是被他早就抛诸脑后的清秀小丫鬟,他打了个臭气熏天的酒膈,厚颜无耻道,“骗了就骗了,来要钱是吧,给你,都给你!”


    齐敬将钱袋子狠狠地砸在碧抚脸上,碧抚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凄厉道:“你说过,要将我收房。你要了我的身子,要对我负责,你要对我负责啊。”


    “一个贱婢还有脸进门?”齐敬一把将碧抚狠狠推开,“滚开,别挡我好事!”


    贱婢?


    碧抚痛苦地倒在地上,脸色血色褪尽。


    怎么都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就是不久前同她耳鬓厮磨说要让她当贵妾的男人?


    看着男人绝情离去的背影,碧抚崩溃呢喃:“景郎,你说过高门的丫鬟也是半个小姐,你为何如此绝情?”


    一双精致的绣花鞋出现。


    碧抚红着眼抬头,白着唇道:“小姐……你什么都知道……”


    “是,我一直在等你坦白。”卫珑音面无表情地看着狼狈不堪的碧抚,没有怜悯没有同情,相比碧抚背刺霍家的事,这点罪不值一提。


    “这就是你死心塌地爱上的男人?你就没想过一个男人,突然接近你一个毫无身份地位的小丫鬟,可能会有其它目的?”


    想到那些被她忽视的细节,以及男人问她关于霍家内宅的事,碧抚自欺欺人地摇头:“不,不可能。”


    “你的景郎是齐大学士的亲侄子齐敬,家有正妻,育有一子一女,他面对你的身份都是假的,还有什么不可能?”卫珑音冷眼嗤笑,“我不可能留你了。”


    说罢,将碧抚的身契递给青玄。


    “找个人牙子,将她发卖出京,越远越好。”


    一旁的喜珠看着痛苦可怜的碧抚,想要求情的话在喉咙里滚了几圈,又被她吞了回去。


    碧抚不是爱上一个男人那么简单,而是对小姐的背叛。


    叛主的人,她不能求情让小姐为难。


    回府的路上,卫珑音面上平静无波,实则心里不太好受,将碧抚发卖到边远之地基本算是断了生路,这也算她第一次兵不血刃的杀人。


    时值年关将近,戒严令解除,家家户户忙着采购年节上的物资,街上人头攒动,因血色庆功宴沉寂下来的京城街道恢复了几分热闹。


    马车转过街角,卫珑音眸光轻闪,扬手撩下车帘,将街上的喧嚣隔绝。


    不远处,苏翰怔怔地站在石阶上,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忍不住追出去了几步,恍然反应过来,他已经彻底失去了音妹妹,身形一晃,脚步顿住。


    “别看了。”苏夫人眼见着儿子打小就对霍家那丫头上心,心疼儿子为情所困,只能劝道:“你们有缘无分,趁早放下,彼此安好。”


    苏翰面露痛楚,浓烈的悲伤将他掩埋:“可是,我本可以……本可以……”


    娶她啊。


    前几日,霍安邦上门答谢苏家护送霍夫人出宫之恩,他听到父亲对霍安邦说,苏家对霍家有愧,是苏家背弃了承诺,音音是个好孩子,但苏家不能同皇家抢儿媳。


    原来,霍家是想他娶音妹妹,但是父亲放弃了苏霍两家的婚约。


    就算音妹妹对他没有男女之情,如果他能娶她为妻,他定有机会让她爱上他。


    可现在,什么机会都没了。


    他只能看着她的马车走远,却无法去追,曾经的朝夕相处如今连说话都成了奢侈。


    悔恨如潮水般涌上胸腔将他彻底淹没,苏翰眼前黑了黑,喧闹的人流瞬间消失不见,一同消失的还有他的音妹妹。


    再见了,音妹妹!


    *


    浣溪院。


    “音音,碧抚的事,我都听说了。”


    霍夫人得知卫珑音身边的亲信婢女竟暗中做下与人私通的丑事,气得头阵阵发疼,“是舅母疏忽了你院中的事,竟没察觉出端倪。碧抚这丫头,是我当年亲自挑到你院里伺候的,原想着是个忠厚稳重的,哪知道都被她表面的老实相给欺骗了,背地里竟是如此不自重的轻浮性子。”


    想到霍家精心养育的小姑娘身边有如此水性杨花的淫/婢,霍夫人恨不得将人乱棍打出府,免得污了小姑娘的耳目。


    卫珑音低眸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也是近日才发现她的真面目。她日日在我身边伺候,我都没发现她不安分的性子,舅母又如何勘破呢?”


    舅母速来就有忧思过重就头疼的毛病,舅父不想舅母跟着担惊受怕,便没将卫珑音关于梦境的事告诉舅母。是以,舅母只知道碧抚私德败坏的事,并不知期间具体缘由。


    霍夫人脸色依旧严肃:“府上的人都要借此机会敲打一番,免得出去乱嚼舌根,祸祸了主子的名声。还有你院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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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重点排查,若有那心怀不轨之人趁早踢出去。”


    卫珑音点头一一应下,见霍夫人时不时按压额头,心知舅母定是头疼的毛病犯了:“舅母,可是头疼了,我帮你揉揉。”


    说着,便起身走到霍夫人身后,将手放在太阳穴上按摩起来。


    手法娴熟,力道不重不轻。


    霍夫人感觉好受了些,不禁感到奇怪:“这是打哪儿学来的,动作一点都不生疏。”


    以前卫珑音也尝试给霍夫人按摩,但她的动作实在太过粗笨,显然不是这方面的料,霍夫人心疼她受累,也不想自己遭罪,便没让她按过了。


    这回竟出奇的舒服。


    其实,这都是被夏侯觞逼迫所学。


    有一回,夏侯觞重病头疼不止,御医开了汤药方子配合按摩穴位疗法,但夏侯觞不喜旁人触碰他的额头,便逼她半日内必须学会,否则就要将她关进老虎笼子里。


    求生欲让她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力,曾经不擅长的事,她硬是不到半日就学会了。


    只是,她倒底体弱,力气小,按摩不到半个时辰便累的气喘吁吁。


    而他……


    似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卫珑音指尖忍不住颤了颤,她怕极了他隐在床榻的阴影里,朝她漫不经心地招手:“音音,过来。”


    “音音,你的手真软,可也太小了。”


    “你瞧,一只手都握不住。”


    “来,再揉揉,就像方才那般。”


    那些几近窒息的欲望如密密麻麻的蜘蛛网将她四肢百骸缠绕住,让她怎么都挣脱不开。


    眼前是熟悉的闺房,她一遍遍提醒自己,不是那座华丽如囚笼的金雀殿。


    如今的夏侯觞对她没有仇恨,不会用那般屈辱的方式报复她。


    卫珑音闭了闭眼,勉强稳住心神,故作轻松道:“我这是无师自通。”


    霍夫人笑道:“我可不信。”


    “舅母,我是偷偷学的啦。”


    “难怪比以前长进不少。”


    卫珑音张大嘴巴,做一副恍然大悟状:“啊,原来舅母以前不让我按摩,是嫌我笨手笨脚。”


    “瞎说!”霍夫人佯装不悦地拍打了一下卫珑音的手背,“姑娘的手最是金贵,哪儿能做这种伺候人的粗活。”


    卫珑音不同意地撅起嘴:“什么粗活不粗活的,舅母就是我的阿母,我是在阿母身边尽孝。”


    按摩是个力气活儿,霍夫人倒底是不忍心小姑娘受累,便握住她的手让她停下:“你有这份孝心足矣,舅母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反而,你的未来即将身陷深宫,霍家却无能无力。”


    “舅母别这么说,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卫珑音眼眸轻垂,“或许,这也是我的命运。”


    霍夫人知道她不喜宫中生活,也不忍小姑娘被皇宫这座大染缸所污染,只能寄托虚无缥缈的希望:“东宫焚毁,婚期尚未定下,说不定另有转机。”


    卫珑音:“但愿吧。”


    她想过了,等大婚前,她就假死脱身。


    这是羌巫族大巫给她的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