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第 52 章

作品:《折她

    锋利的刀尖即将划破衣服,却又蓦地停住。


    夏侯盈还不能死。


    一旦夏侯盈死在佛寺,皇家必将彻查死因,难免将卫珑音牵扯进去?


    理智逐渐回笼,夏侯觞眼中的杀意消弭不见,转而染上了深重的戾气,他收刀归鞘,抬眼看向床榻上惊魂未定的少女,那双通透明澈的眸子盈满了恐慌惧意,唯独没有泪意。


    她竟没有哭,他以为她会哭呢。


    怪坚强的,他想。


    少女衣衫略微凌乱,仍旧完好地穿在身上,夏侯觞心底深处的焦躁略微散去,无人知道他一路找过来,迟迟找不到她的踪迹有多焦急。


    他看上的猎物怎能落入别人的陷阱?


    她只能被他猎捕。


    变故发生的太快,卫珑音尚未从方才的噩梦反应过来,只愣愣地盯着犹如天神降临的男人,在看清他的脸一刹那,她眼中的恐惧尽数消散,转而闪过一瞬的茫然之色。


    她咬唇不语,握着发簪的手微微颤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夏侯觞。


    被这样专注的眼神盯着,夏侯觞心底闪过一丝奇异的痒意,他微微挑眉,上前取下她手中带血的金簪:“小姐,对不起,我来迟了。”


    他应该更快的找过来。


    他在给她道歉,只因为他未能早到一些。


    卫珑音只觉得不可思议,嗓音轻颤:“侯夏……”


    这是她第一次完整的叫他假名,不是侯公子。


    夏侯觞眸色微动,仔细将金簪的血擦拭干净,而后若无其事地揣入怀中。


    他看着她,说:“小姐金贵之躯,怎能佩戴染过血的簪子,我帮小姐丢掉。”


    雪地再遇,她救他时,他便顺过她的簪子,被她要了回来。这回故技重施,直接正大光明地将她的簪子纳入囊中,她当然不会信他会丢掉它的鬼话,他就这么中意她的簪子?


    卫珑音眼中情绪复杂,没有戳破他的小心思,顺着他的话道:“有劳。沾了血的簪子确实不吉利,还请侯公子将它丢到我看不见的地方。”


    就算这支金簪不被夏侯觞拿走,她也不会再佩戴。


    上辈子,戴了三年戳瞎夏侯觞眼睛的七宝如意簪,早已成了她挥之不去的阴影。


    沾染过鲜血的簪子,哪怕再珍贵,她也只会弃之敝履。


    又变回‘侯公子’了,夏侯觞嘴唇扬了扬:“小姐还真是善变。”


    卫珑音不明所以,想到此地不宜久留,当即就要下床榻。她刚直起身子,哪知她的身子跟没骨头似的软绵,一时头晕目眩,一头扎进了站在床边的夏侯觞怀中。


    温香软玉扑了个满怀,夏侯觞脊背明显僵了一瞬,旋即愉悦地勾起唇角:“小姐,得罪了。”


    一只大掌顺势环上少女纤细的腰肢,将她抱了起来。


    卫珑音实在头晕的紧,知道不是矫情的时候,紧紧抿着唇,不敢看男人的面色,只低埋着小脸。


    夏侯觞并没立刻带她离开,而是将她放在桌边,扶她坐好。


    卫珑音不解:“我们不赶快离开吗?”


    夏侯觞面无表情地扫过地上昏迷不醒的宣王,扬手掀开外袍,从里衣撕下一截拇指宽的细长布条,顺势遮住卫珑音的眼睛。


    他微微倾身,附耳低道:“稍等片刻。”


    眼前骤然漆黑,她什么都看不见,卫珑音喉咙发紧:“你要干什么?”


    夏侯觞在她脑后打了个结,黑眸里闪过一抹戏谑的光芒道:“小姐莫要乱动,否则看到什么脏污的东西,我可不负责。”


    卫珑音一愣,想要扯下布条的手顿时停了下来。


    这一世,因为她的重生,事情已然偏离了前世的轨道,不能完全作为参考。


    他要现在就杀了宣王吗?是担心她看见他的暴虐吗?


    宣王也是他夺权路上的障碍,早死晚死都要死。何况,她也不希望宣王活。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夏侯觞出去了一趟,不过须臾间,又返回禅室,似乎将什么东西扔到床上,接着又是一番动静,复归于平静。


    她不知他做了什么,但应该不是在杀人。


    因为,她没有闻到浓郁的鲜血气息。


    “好了。”


    夏侯觞走回卫珑音身边,伸手将她抱起,走至门口时,面无表情地回头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两人。


    若不回赠夏侯盈一份重礼,怎对得起这场专为卫珑音布下的局?


    他会让这场局更精彩。


    ……


    一个宫人抱着良妃的松狮犬在寺庙里闲逛,许是怕狗惊扰了人,也许是怕人惊扰了狗,逛的皆是人少的地方。


    一道急促的鸟鸣声忽然响起。


    宫人仔细辨听后,确信是三短一长,抬手顺了顺松狮犬的毛发,而后给它喂了点吃食。


    下一刻,松狮犬吐着舌头,便没了动静。


    宫人将松狮犬藏在草丛深从,而后装作一脸惊慌地四处搜寻。


    “不好了,娘娘,您的爱犬走丢了。”


    松狮犬走丢的消息很快传至良妃耳中,对于无子的良妃来说,松狮犬可是她的狗儿子,胜似半个儿,良妃也顾不得诵经祈福了,当即命令禁军封闭寺庙各门,免得自己的爱犬跑出寺庙。


    就在寺里闹得人仰马翻时,又有一个消息传到良妃这边,疑似有贵女在寺里通/奸。


    贵女、通/奸、佛门……这可是爆炸性的丑闻。


    自己求子的佛寺竟然发生如此肮脏的龌龊事,良妃气得脸都绿了,带着一群官眷就去捉奸。


    “在哪儿?”


    “好像在禅室。”


    又是搜寻松狮犬,又是捉奸,寺里这般大的阵仗,自是惊动了在寮房歇息的霍夫人,她见卫珑音迟迟未归,心下焦急,便出来寻人。


    半道上,正遇到良妃一行人,浩浩荡荡一群人,声势颇为浩大,必要捉人拿脏,将那亵渎佛门圣地的人严惩不贷。


    李氏和严氏两姑侄亦在其中,霍夫人有心避开,却被李氏叫住了:“霍夫人,可是听说了有女秽乱佛寺之事,特来大开眼界?”


    良妃挑眉看了一眼霍夫人,说道:“既来了,便一道吧。”


    良妃同霍家没什么仇怨,但同太子有私仇。太子几番劝诫陛下,说良妃以色媚主,德行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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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劝陛下疏远之。


    她不过是见太子生的好看,自己这般年轻貌美却只能伺候年老色衰之人,就言语调戏了太子几句,被他严厉斥责不说,竟还想让她失去恩宠。


    皇宫里的女人没有圣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她可不是皇后,没宠就对着菩萨念经。


    宫里的女人哪个不是人精,当良妃得知卫珑音也在寺里,又发生了贵女淫/乱这种丑事,便知道自己此行充当了他人棋盘上的棋子。


    但那又如何?


    哼,斥她品行败坏,她倒要看看未来的太子妃有多‘冰清玉洁’?


    良妃气怒的同时,隐隐期待即将到来的场面。


    霍夫人不确定卫珑音是否出事,又脱不开身,心里火急火燎的同时,偏还有人过来火上浇油。


    卫殊容看见卫珑音被莲华公主带走了,她可惹不起那个疯子公主,没有声张,只是冷眼旁观。


    她脸上带着一股了然的笑:“夫人,堂妹现下在何处?”


    霍夫人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一行人畅通无阻地到了禅室门外,里面清晰地传出男人的粗喘、女人一声声的娇吟,听得在场女眷无不臊得慌。尤其是未婚女子,无不有掩面就逃的冲动。


    有人呸道:“狐媚子!”


    “不要脸,太不要脸了,白日宣淫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


    “也不知是谁家女儿,合该三尺白绫绞了颈子。”


    官眷们不清楚捉的是谁的奸,恨不得唾沫星子将里面放荡不堪的女子淹死。


    良妃心知捉的可能是未来太子妃的奸,这件事非同小可,有失皇家脸面,是故将官眷都拉了过来。毕竟,法不责众。


    良妃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啊,她控制住情绪深吸一口气,吩咐身边的禁军:“撞门!本妃倒要看看是谁这般胆大无耻?”


    砰。


    房门被撞开。


    良妃带人跨过门槛,大步走了进去。没有轻纱帷幔遮挡的榻几间,赤果纠缠的两人瞬间映入众人眼中。


    男人正在兴头上,不满地抬起头。


    那张脸赫然就是宣王夏侯盈!宣王好色荒唐,人尽皆知,做出这种不道德的丑事似乎不足为奇。


    然而,他身下,半边身子仰颈悬在塌边神智迷离的女子,竟然是……竟然是……


    “啊,莲华公主?”有人脱口而出。


    一石惊起千层浪,众人犹如被雷劈焦了一般,顿时失去了反应,也不知该作何反应。


    但表情皆是如出一辙的惊悚。


    良妃几乎瞳孔震裂,一切都超出了她的想象,她以为是卫珑音和某个野男人,怎么会是莲华公主?


    如果只是莲华公主和某个男人私会,也不会让她如此震悚,可偏偏是莲华公主和宣王。他们是血缘关系的兄妹,有悖人伦纲常,简直就是大逆不道,骇人天闻的惊天丑闻。


    完了……自己可能……


    霍夫人倒抽一口凉气时,又松了口气,任它惊天动地,只要不是卫珑音便好。


    卫殊容眼里难掩失望之色,怎么会不是卫珑音呢?


    倒底是哪里出了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