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九神抬眸望向苏可可，却见少女正托着下巴，眼底闪动着灵动的光。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他微怔，过响，唇角微启，正要说些什么什么时又被打断。


    “算了，万一你说了，今后不能毫无愧疚地使唤你可就糟了。”苏可可歪过头，垂落的发丝调皮的划过脸颊。


    “毕竟同情心只会拖累我成为一个优秀的资本主义家！”说话间眼中迸发出璀璨光芒，因为现在的她可有一百个发财成名的PLAN要实现，成为新的闪耀之星指日可待！


    浊九嘴角微搐得更厉害了，却也只能无奈轻笑。他抬手拂过，将沉睡中的小霜托起，语气温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小霜是我重要的同伴，我自然希望她能尽快恢复。”


    “当然当然！”苏可可连连点头，眼中精光闪动，“听说你可是剑宗最出色的牛马……啊不是……打工人。”她故意拖长尾音，又突然收住，狡黠一笑，"不过接下来的事咱们可以谈一谈。"


    先前浊九允诺，可以灵魂起誓做约，为她打十年工。十年以闭关来看可能并不久，但于她而言，有浊九的身份在这儿，已足够她做很多事情。


    她踱步到浊九身前，指尖藏于身后点着桌子：“后面若有修士染了魔气，不如都送到我这儿？我自有办法助他们摆脱心魔。至于费用嘛...”少女眨了眨眼：“到手我们二八分如何？”


    如今去除魔气的法宝如此昂贵，这次怨魂的事情出现后恐法器店中的相关宝物更是要被害怕的修士抢夺一空。一个修士清理魔气收费三千灵石想必不过分，如果有十位那轻轻松松就能拿到三万灵石，包赚的！


    “好。”浊九抬眸，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自然明白苏可可所指的“办法”，那团神秘光晕的出现与小霜的转机绝非偶然。更别说这桩买卖对他而言几乎无本万利，毕竟他正缺灵石。


    两只很快达成统一战线，苏可可想到另一件心头大事，当即雀跃地拉住浊九袖角：“地头蛇，这琉璃城可有没有什么隐秘之地？"她凑近说话时，发簪上的吊坠晃动相撞发出清脆轻响，带出几分俏皮，“说起来...这里该不会有什么神秘黑市吧？”


    浊九望着少女眼中跃动的光芒，忍不住轻笑。他抬袖一挥，周遭景物顿时流转，"跟我来。"


    暮色转深，青石板上泛着潮湿的微光，也不知是哪儿泼出的水渍。巷道两侧的矮墙爬满绿蔓，偶尔能听见暗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浊九步伐轻快，每到岔路口便熟稔地选择方向。饶是之前大概猜到浊九可能对这里甚是了解，但仍在他带领自己穿过一条条曲折的小巷时感到惊叹。


    转过最后一个弯，眼前赫然出现一堵斑驳的矮墙。矮墙砖缝间长满青苔，墙根处堆着些破旧的木箱，若不是此刻停留在这儿，谁也不会想到这里竟是通往黑市的入口。


    苏可可伸手轻触墙面，好奇的将手掌贴了上去，果然有薄膜穿透之感，她眼底闪过一丝期待：“原来如此，这结界设的真巧妙。”


    但她并未直接穿行，而是回头望着浊九。既是他引的路，自然应是有常规的方式可以进入，随意行动引起他人注意就不好了。


    浊九从袖中取出一枚玄黑令牌，指尖轻点墙面，随着“咔嗒”数声，一块石台缓缓伸出。令牌嵌入的瞬间，墙内传来齿轮转动的轻响，空气泛起涟漪。


    “后面就是黑市，是将其他空间与此处接连，再设为结界，并不完全别人外人所知悉。”


    “即使有人在知道，没有拥有路引之人带路，也无法随意进入。”


    他放置的那枚令牌大小正好，完美嵌入其中，石台后的装置被激活缓缓向前推动，新的结界从他们身后重新构建完成，再次归于沉寂。


    结界变化还需要点时间，苏可可顺势掏出灵通。


    【黑太豹：兄弟在琉璃城打黑工，如果要买什么东西可以随时来找我。】


    【打工虎本虎：靠谱！】


    可怜娃子怎么还打黑工，不会被坑了吧。算了，不能打击兄弟的积极性。


    苏可可正想着，面上便被覆上一层温和之物，瞬间贴合在她的肌肤之上，毫无异物感。


    “这是人脸面具？”她伸手好奇的摸着面具，触感竟真的如同肌肤般柔软细腻。


    浊九又递来一张面具示意她戴上，“这里人员来路不明，黑市又处于独立地段，不归属仙盟管辖，是以都用假面示人，多一层面具，也是以防万一。”


    他给自己换了件极为华丽的外衫后才戴上面具，面具上金丝红线绘制的狐脸花纹，带着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不少，张扬明媚了起来。


    苏可可透过面具望向深处的那双眼，发自内心夸赞：“和之前风格差了许多，你的熟识们定认不出。不过我觉得很适合你，好看。”


    之前他常身着淡色外袍，日常那面孔又总是波澜不惊，整个人都显得清冷疏离，让人下意识的就忽略那双上扬的桃花眼其实也很勾人。


    浊九轻咳一声，率先跨入结界：“别发愣了，当心结界关闭。”


    随着最后一道屏障升起，两人踏入黑市。昏暗的灯笼下，各色摊位层层叠得，空气中飘着香料与药草混杂的气息，暗处不时传来压低的交谈声。


    黑市的街道初看仿佛和普通街市并无两样，只是仔细打量便可发现两处摊上卖的物品天差地别。


    “是不是比想象的热闹点？”浊九话音刚落，忽觉少女拽住自己袖角。


    低头便瞧见她兴奋地东张西望着，“走，带我去看看那些神奇小摊。”她拉着浊九便往人群深处去，“说不定能淘到些好东西呢。”


    比如这个摊上可以控制他人心智的迷魂铃，此花磨成粉化于水后无色无味，极难被察觉。此等偷鸡摸狗之好物，不得多准备一些。苏可可摩拳擦掌，正准备大肆购买一番。


    却在老板风淡云轻的朝她比了个“五”的手势后惊讶的目瞪口呆。


    “什么？你说多少？！”她瞪着老板，不可置信的再次确认。


    “五万灵石，不砍价。”


    “那这个呢？”她颤颤巍巍的指着边上那颗可以提升一甲子修为的血灵芝，高风险高回报，服用后有极大的概率自爆。她愿称之为新时代自爆小卡车之人肉炸弹。


    老板微抬眉眼，又比了个“六”。


    她彻底死心，果然不仅我佛不渡穷b，连反派也不要。


    突然，她瞳孔微微收缩，小巧的鼻尖在空气中轻颤。那股熟悉的草木气息正不受控制的拼命钻入鼻腔，是那种能让猫科血脉躁动的青草香。


    她不动声色地瞥摊台后正在小口喝茶的老板，再次嗅了嗅，确定气味是从中传出。


    “一二三四五。”她将手掌虚搭在台面上，语气温和得仿佛在闲聊，尾音却带着几分试探的意味。


    老板原本捧着的茶杯一激动，"啪嗒"一声落在木桌之上。他心痛的瞥了眼还没喝完就洒落的茶水，但随后整个人又像被注入活气般猛然挺直脊背，激动的小声回应：“老虎打武松！”


    老板一改之前漫不经心的神情，瞬间换了副热情模样，双手真诚的一把握上苏可可的手，“家人啊，原来是自家兄弟！”


    “虎友，能透露透露是怎么发现的嘛？不会是我身份遮掩的不到位吧！”


    好好好，是她狭隘了，打黑工合着是在黑市打工宰人是吧。


    她必不可能说是闻到了某种熟悉的，让猫科动物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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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蠢欲动的青草气息。这玩意儿至今也没在它处见过，暴露自己身份就不好了，还想羊毛盯着一只薅呢。


    “道友气宇轩昂，一看便是修真界数得着的顶尖人物。”苏可可说的正义凛然，豪不心虚：“想必绝不是等闲之辈，只有可能是虎群的优质兄弟们了。”


    黑太豹的耳尖泛起可疑的红晕："真的？真的能看出？"他搓着手在原地转了半圈，"虎群的熏陶就是不一样！"


    “兄弟要买什么东西，我成本价给你！”


    “客气了客气了不是，我是那样的人嘛！”苏可可喊的义正严辞。


    随后侧头一偏、毫不客气的列起了单子；“还有什么能迷人心智，控人心动，定人行为的统统帮忙拿出来下。”


    “有是有，不过虎友你要那么多这种玩意儿做甚。”黑太豹拽出几个储物袋，将压箱底的东西都掏了出来。


    这年头，这些小东西可越来越难卖了。采集成本高，正常修士又不屑使用，也怪他之前上了头，一下采了太多，结果滞销到了现在。


    “那当然是打击报复专用，有仇报仇有冤报冤。”苏可可说罢又瞥了眼黑太豹，“虎友可别学那些假作高尚的人族修士，打得赢才是硬道理。”


    “知音啊！”黑太豹热泪盈眶，以前一直觉得自己卖这些不好面对乡老父亲，如今一看还是自己思想走了岔路。


    心胸间不禁豁然开朗，久久未突破的修为如今竟有隐隐破境之感，他大手一挥，将手里刚扒拉出来的物品一股脑的推到给苏可可怀中。


    “虎友我们难得一见，这些就当见面礼，我还有些事，先行一步撤退了。”说完竟头也不回，转瞬就消失在了弄堂尽头。


    只留愣在原地的得苏可可抱着一堆东西和浊九面面相觑。


    震动声此起彼伏的响起，两人默默掏出灵通，看着虎群中被某位刷屏的消息。


    【黑太豹：群友个个都是人才，随便碰上一个就让我茅塞顿开。】


    【黑太豹：兄弟们，元婴大圆满相见！我也要去顿悟了！】


    【妖族小虎喽：这届群友那么强悍吗，说的我都想来人修地盘面基了】


    【妖族小虎喽：妖皇好久不露面，感觉有点诡异。算了，提桶跑路，兄弟们我来了！】


    【黑太豹：找不到路可以先去御兽宗蹲大门，听说最近很多兄弟都往那儿赶呢。】


    …


    苏可可：？？？


    等下，去御兽宗蹲大门是为了个啥！不敢闭上眼，生怕控制不住想象画面多优美。算了，这事等回去之后再和徐长老说应该也不迟。


    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旁若无人的吹起口哨，视线却在划过不远处转角一座铁笼前停留。笼内有着数只小云吞兽，瘦弱的样子一个个无精打采的藏在角落。


    斜靠着墙壁得那尖嘴猴腮男子，看到苏可可停留的目光后，狗腿的向前搭着话：“喜欢可以买只拿回去养着玩。”


    云吞兽顾名思义，能吞云吐雾，腹中有极大空间甚至能容纳活物，并没有多少战力。因长相可爱库像云朵，很多人都愿意当作观赏宠物养着。


    但那是很久前了，如今仙盟有规定不可饲养已通人智之兽。


    也就是说即使花了大价钱，将灵兽养至筑基，只要灵兽本兽不愿意，就无人可强迫它继续维系先前主仆契约。


    此类事件只要在仙盟管辖范围内，一经发现，立刻严肃处理。


    “我现在花了大价钱买了它，万一开了灵智它跑了我岂不是亏大了。”


    男人凑过来，小声嘀咕了几句。


    却惊的苏可可气血上涌，立马就想控制不住动手，只是下一刻，她的手腕就被人猛然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