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去找她

作品:《郎君今天悔婚了吗

    “引引。”赵大郎踏进房门,立在两人之间,赵知黛顺势垂头藏在大哥身后。


    两人早些年在边疆共事,也算是旧识。


    “赵兄,”贺均先开口,“这位是?”


    赵大郎面色隐隐不悦,“贺郎率兵直闯我府,不应当先给个解释么?”


    贺均仿若才反应过来,当即装模做样行了一礼,“赵兄也知道,我如今在鸣隐军下。”


    鸣隐军的特权可不止擅闯私宅这一项。


    “为除暴安良,侍奉天子,贺某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今晨一重犯逃往京都,我率军追来,晚间亲眼见他进了将军府。至于为何不提前知会,都尉大人会向将军阐明,还望赵兄勿要为难我。”


    赵大郎哼声:“既然如此,人现在何处?”


    贺均垂眸,沉声询问部下。


    随后道:“只剩诸位卧房还未曾搜查。”


    读出话中含义,赵大郎强忍怒气,“你当将军府是什么地方?”


    本怯怯瑟缩在赵大郎身后的少女骤然开口,声音清脆:“让他们搜吧,方才这位郎君似乎就对我起了疑心,若是拦着不让查,哥哥姐姐们尚且不担心,我每日还要出门上学。”


    说着,赵知黛缓缓从赵大郎身后探出头,甫一对上贺均的眼睛,如同小鹿见了长弓,嗖得缩了回去。


    她微微颤抖的手还擒着赵大郎的衣袖。


    贺均不怒反笑,他怎么不知自己如此骇人?


    他早知道京都里的娇娇女都是这般,经不得一丁点风吹雨打,鸣隐军的名讳便能将她们吓得魂飞魄散,没想到此女出身将门也是如此胆小,跟他们南阳人是比不得的。


    想到王介那人也乃出身京都旧族,贺均不由得心底生厌。


    端的都是京都贵族的架子,实则半点功底都无。


    贺均唤部下过来,拱手对赵大郎道:“既然赵兄不愿,贺某也不得硬闯,告辞了。”


    他也不顾赵大郎回什么,转身便走。


    行了两步后突然停下,讥诮道:“小娘子进学路上不必害怕,鸣隐军也不会闲到如此地步。”


    门外是贺均的部下与将军府府兵兵刃相见,贺均一声令下收了队,眼神都并未在一旁站着的赵将军身上停留过久,简单打了照面便板着脸带人走了。


    “岂有此理!”赵将军气涌上心头。


    现在便要去找都尉问个清楚。


    赵大郎回头看向妹妹,这才发觉她不像方才那般紧张发抖,甚至眉目舒展了不少。


    “你不在自己房中,来这屋子做什么?”


    这是只有赵家人知晓的避难的暗道。


    他眉头紧皱,追问:“你说贺均对你起疑?”


    赵知黛思索片刻,才回道:“我今日不在房中,是在祠堂睡的……因为祠堂太冷,我才……才躲到这里来,起码能睡得暖和些。”


    她如今脑子有些乱,若是闻玠按他所说能将事情处理好,那她最好还是不要将此事让家人知晓了。否则不仅卷入不相干的事里去了,还要遭那个什么贺均的报复。


    “祠堂?你睡祠堂做什么?”


    赵知黛听不进他说话,自顾自问他:“大哥,今日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家中出了什么事?爹爹真会包庇重犯?”


    “我也不知,不过我常跟在爹身边,并未见过爹跟什么贼人往来。待爹问过都尉后再说罢。”他摇头,“你睡祠堂做什么?”


    赵知黛松了口气:“那便好。听说鸣隐军一向刚正不阿,想必不会做什么构陷之事。”


    闻玠与贺均私交不好,应当也是他们之间的事,牵扯不到人品上罢。


    赵大郎盯着她,又问了一次:“你是被罚了?”


    他想起来今日归家时正好碰见三郎出府,三郎将游猎之事三言两语说给了他听,听说知彤并无大碍,他便也没放在心上。


    赵知黛赧然,缓了缓才轻道:“阿娘已同我说过了,大哥不必再训我一回,我已知错了。”


    “引引,我不……”


    赵知黛仿若一条灵巧的小鱼儿一下溜到门槛处,侧头俏皮道:“今日我已经很累了,大哥要训我还是另择佳日好了。”


    她向外张望,发觉外头的人影里没有赵三郎的影子。平日他是最爱出风头的,看来是如今不在府中。


    “三哥今夜不回家了?”


    ……“或许罢,这几日他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看来三哥是过得滋润呢。”


    她打趣几句,见赵大郎不再提游猎的事,找个由头速速逃了。


    她也不在意大哥究竟如何想她了,只要别再当面斥责她便好了。


    赵大郎立在原地,几分错愕。


    他并非要训斥她,只是想问问她在祠堂会不会睡得不好。


    她为何会觉得他想训她?


    难道在引引心中,他便如此不近人情冷漠至此么……


    ·


    次日,学堂中。


    好不容易温完了书,裴凝伸了伸懒腰,又往后望了几眼。


    赵知黛还是没来。


    果然,她早就说过,右边这团人里,除了她都是爱乞假逃学的,就连赵知黛也不例外。


    至于段莞么。


    在裴凝心中,她不算在“人”的范畴中。


    越过赵知黛那个空位,一眼便瞧见睡得要昏过去的闻玠。


    裴凝也见怪不怪,闻玠能来学堂便不错了。她每每瞧着闻玠在后头睡着,也学了不少优雅的睡姿。


    盼着下回她小憩的时候也能吸引得窗外其他学堂的娘子频频来瞧。


    正巧冯琅之朝闻玠那儿走,裴凝也跟过去。


    冯琅之是想问闻玠昨儿又做了什么不睡,是不是鸣隐军的事。


    可晏初今日端坐在位置上片刻不离,冯琅之找不到机会弄醒闻玠,只得有一搭没一搭跟晏初聊起来。


    晏初开口却是跟裴凝说话:“裴娘子,你同引引关系好,你知道她今日为何不来么?”


    裴凝愣了愣,为何不来上学堂?


    这不是人之常情么?谁想上学堂呀?


    “昨日我送她回府时便不该听她的自己早早走了,就该跟进去为她说几句话的。”晏初攥住书册的手越捏越近,焦急道,“她一定是出事了,不行,我……”


    “诶诶,你说清楚,她出什么事了?”


    裴凝急忙道。


    晏初说了遍赵四娘子的事,裴凝疑惑道:“是马儿受惊她才摔的,关知黛什么事儿?要罚也罚不到她头上,是该罚四娘子贪玩吧?”


    “不行,我得去跟夫子乞假,去一趟将军府。”


    晏初说着就要起身。


    冯琅之伸手急急拉住他,这边的脚不停蹬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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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玠的脚,企图把他蹬醒。


    都要被偷家了,睡得还这么香呢?


    冯琅之道:“若真是被禁了足,这也是人家的家事啊,晏郎你去算什么?虽无大防,到底是有男女之别,你算五娘子的什么人呢?大家说你不好听的便罢了,说赵娘子怎么办?”


    “是吧,闻玠你说呢?”他又踢了闻玠两脚。


    闻玠眼睫一动未动。


    晏初颓丧地坐下来。


    “那我去!”裴凝一拍胸脯。


    “……你去干什么?”生怕裴凝一个不留神便飞走了,冯琅之另一只手拉住裴凝的胳膊,“你去这不是要把人家里闹得天翻地覆么?”


    “那我怎能看我的好姐妹一人被困在府中无动于衷?说不定不给吃喝不给睡觉,还要挨打!”裴凝越想越担忧,说动便要动。


    晏初也来了劲,“若我们一同去,便不会落人口舌了!”


    他还认真思索了半晌,知晓冯琅之与裴凝两人早已定情,他跟裴凝同去自然是不妥,于是笑对冯琅之道:“冯郎与我们一起。”


    “不是,我去干什么?”


    二人说走便立马要走,顺着冯琅之拉他们的手反把他拉起来。


    冯琅之脑子如同糊了浆,不是,该去的不去,不该去的全去了,这算什么?


    他还在挣扎着:“你们说,这么多人去找夫子,他能允假么?”


    却见方才睡得正香的人悠然直起身子。


    “不必这么兴师动众,将军府的祠堂也不算什么可怖之地。”


    “祠堂?”冯琅之抢在裴凝之前先说话,“你怎么知晓她在祠堂?”


    闻玠起身,盯了他一眼。


    “猜的。”


    谁信?!


    裴凝眼珠一转,把冯琅之推到晏初身边,一跃擒住闻玠手臂。


    “一起!”


    她的算盘打得极好,他们去找夫子乞假自然讨不得好,说不定还要被告知家中父母,可若是逃学那就不一样了!就说是闻玠要出去玩儿,逼迫他们三个陪着。他是官家的亲侄子,有皇家血脉的,谁敢置喙?


    闻玠立即看向冯琅之,示意他来把裴凝弄走,冯琅之不知怎的,笑得眉飞色舞:“好啊好啊,都一起好啊。”


    ·


    闻玠就这样被三人架来了将军府……的屋顶。


    “为何不走正门?”他语气低沉。


    “对啊,我常来将军府,他们的侍卫认得我,会放我们进去的。”晏初附和道。


    哎,此地只有她才是最聪明的。


    裴凝恨铁不成钢:“我们前脚一进门,后脚他们就会转移知黛的位置,叫我们怎么都找不着她。只有在他们不知情的境况下,我们才能确认知黛是不是真的还安好。”


    “你想多了。”


    闻玠说完,自行朝着块空地跳下。


    几人跟着闻玠极快到了祠堂门口。


    “他怎么知道……”祠堂……


    裴凝凑上去。


    正好碰见门打开,与里头现出的人影对视。


    自从昨夜遇见闻玠闯入将军府,赵知黛以为她已不会再为什么而心惊错愕,直到……她看见这神色各异的四个人。


    裴凝本想跟赵知黛说话,脚底却被什么硌着似的,她移开自己的脚,发出疑惑的问询:“闻玠,你身上怎么……掉下来朵……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