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恩先生您好，我是《星球日报》的记者克拉克·肯特。”


    布鲁斯透过窗户看见门外站着的男人身影，这才想起上周却是答应过这个采访。他揉了揉太阳穴，最近连轴转的生物钟让他完全忘了这回事。现在通知老管家已经来不及了，总不好把人从门口赶走。


    “稍等，肯特先生。”布鲁斯侧身喊来管家去外面接人，“不过我只能给你三十分钟。”


    不多时，克拉克被管家带着走进临时准备的房间。路过客厅时，他瞥见沙发上坐着的年轻男人。


    “请进吧，肯特先生。”布鲁斯早已坐在门内等候。


    “非常感谢您抽空接受这次专题采访。”克拉克在落座后，从公文包里掏出笔记本，“韦恩先生，您在哥谭的慈善项目......”


    布鲁斯漫不经心道：“没什么，钱放着也是放着，投资这些也算是给哥谭添砖加瓦。”


    克拉克点头，手上不停地在记录：“您真是谦虚。不过，我听说哥谭的治安最近很有改善？”


    听到这话，布鲁斯不经联想到卢西恩形容哥谭的词语是简单，于是挑眉，“哦？有吗？我倒是没怎么注意。”


    克拉克回忆自己来哥谭的另一重目的，状作随口一提：“可能是蝙蝠侠吧？他最近好像挺活跃的，据说昨晚还办了一个大案。”


    奇怪的记者，熟悉的名字让布鲁斯表情微妙的停顿了一下：“蝙蝠侠？那个穿披风的怪人？”


    克拉克见他犹豫，连忙趁热打铁：“也不能这么说吧？他毕竟帮了不少人，我之前遇到个小麻烦，还被顺手帮了一把。”


    小麻烦，这记者不是大都会的人吗？布鲁斯有些不解。


    “......蝙蝠侠去过大都会？”


    这问题该怎么回答，克拉克的笑脸一僵，说没去过，但自己也是第一次来哥谭，说去过，该怎么解释哥谭的人怎么会和大都会搭上关系，万一说错话了，这人反感蝙蝠侠了怎么办？


    他皱了皱眉，尽可能用含糊的语气转移话题：“差不多？不过我以为您这样的社会名流，会和他有些交情。”


    布鲁斯无言以对，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去过大都会？而且这个记者怎么总是问关于蝙蝠侠的问题。


    于是他摆摆手：“我和蒙面义警？拜托，我是守法公民。”


    克拉克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他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虽然他想联系蝙蝠侠，只是，唉，韦恩这个样子怎么看也和蝙蝠侠搭不上边。


    “就是感觉，你俩都挺...嗯，夜生活都挺频繁的？”


    “......肯特先生，你这话听起来有点奇怪。”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您经常参加慈善晚宴，而他...呃，经常夜间巡逻。”


    布鲁斯意味深长地盯着眼前的记者看，“你对蝙蝠侠很了解？”


    克拉克挠头，“职业习惯吧，毕竟我是记者，观察细节是职业素养。”


    布鲁斯不得不承认，克拉克说的有些话是有道理的，如果他不是蝙蝠侠本人的话。若不是会面早就订好了，他甚至会怀疑是不是V在背后搞鬼。虽然到现在还不确定V的身份，但他总觉得八九不离十了。


    卢西恩的态度表明了心里有鬼，但这个记者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卢西恩真的不是V？布鲁斯第一次对自己的推测产生动摇。


    没有再纠结这个话题，布鲁斯很快和克拉克进入正题，直到结束采访。


    -


    迪克刚回到庄园，就热情地招呼卢西恩留下来一起吃顿晚饭。卢西恩没有拒绝，因为他觉得，布鲁斯会在今天把所有事情问清楚。可饭桌上，布鲁斯始终皱着眉头，刀叉在盘子里缓慢移动，显然思忖着什么。


    卢西恩度过了一次惊险的晚饭，当他走出韦恩庄园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他加快步伐往大路走去，街边的灯在空气中投下光柱，有灰尘绕着光柱飞舞。


    转过一条小巷时，他突然听见背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卢西恩还没回头，就被一把弹簧刀抵住了后背。


    真是民风淳朴哥谭市啊，市政设施再怎么完善，也掩盖不住哥谭从内而外散发的腐臭味。


    “把钱包和手机给我，快点！”一个戴着黑色面罩的男人用弹簧刀堵住了卢西恩的退路，声音透着些急躁。


    卢西恩皱眉，他抬头往四周看了一眼，慢慢举起双手：“这附近有监控，你的胆子这么大吗？”


    “少废话！”劫匪冷笑一声，往前逼近，刀尖几乎要戳进卢西恩的后腰，“你难道指望那些大人物来解决这种小麻烦？赶紧的，别磨蹭了！”


    就当卢西恩准备反手制裁劫匪的时候，突然，一道红蓝身影从天而降，稳稳地落在俩人身边。劫匪还没来得及反应，手里的刀就已经被捏走了。


    “超人？？”卢西恩惊讶地睁大眼睛，他没想到超人居然会来哥谭。


    超人轻松地把刀折断，“需要我帮你叫警察吗？”他温和地问着，但眼神却让劫匪打了个寒颤。


    劫匪踉跄后退几步，屁滚尿流的跑了，脚步声很快消失在拐角处。


    超人将折断的刀扔进垃圾桶，关切地朝向卢西恩，“你没事吧？”


    “没事。”卢西恩拍了拍弄皱的衣服，“只是没想到会在哥谭遇见超人。”


    超人一愣，随即露出标志性的笑容，“我会帮助任何需要帮助的人。”


    而站在高处的蝙蝠侠沉默了，因为他看见了全程，看见那位记者扒开衬衫，露出“S”标志的瞬间，也看见他飞到卢西恩面前，替他解决掉了抢劫犯。


    -


    蝙蝠侠从高处跃下，稳稳地落在俩人面前，眼睛却紧紧盯着超人。


    “哥谭并不需要你，超人。”他的声音沙哑而冷硬，“你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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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做什么？”


    超人转过身，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但眼神却认真起来：“我只是路过，恰好看见有人需要帮助。”


    “顺便，我是来找你的，蝙蝠侠。”


    蝙蝠侠眼神凌厉了一瞬，上下扫视超人，最终，冷冷道：“谢完了？”


    “如果你不介意，”超人语气轻松，“我也可以多待一会儿。”


    “介意。”蝙蝠侠干脆利落地打断，目光重新回到卢西恩身上，“你该回去了。”


    卢西恩眨眨眼，视线在眼前的两人间来回移动，最后点点头：“好的。”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对超人说，“谢谢你了。”


    超人对他笑了一下，“不客气，下次走夜路小心一点。”


    蝙蝠侠没再说话，只是沉默地盯着超人，直到对方无奈举起双手：“好吧好吧，我走。”他朝卢西恩挥了挥手，又朝蝙蝠侠温和地笑了一下，“下次见。”


    话音未落，他已经腾空而起，红蓝色的制服在夜色中格外醒目，转瞬就消失了。如果被记者拍到，那么第二天的头条就是“震惊！超人在哥谭与蝙蝠侠深夜对峙，神秘男子究竟是谁？”


    现在巷子里就剩下百蝙蝠侠和卢西恩了，蝙蝠侠看向卢西恩，“你认识超人？”


    夜风吹起卢西恩的衣尾，他摇了摇头，“不认识。”


    蝙蝠侠没在追问，只是抬手射出钩锁，也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卢西恩站在原地，望着蝙蝠侠消失的地方，轻叹口气，随后转身向大路走去。


    -


    在沙特阿拉伯，司法是深深根植在宗教文化传统下运作，严重犯罪者往往会被判处死刑的严惩，从表面上看，法律似乎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但这种非黑即白的审判方式，却折射出一个更为复杂的现实。


    在宗教信仰至高无上的时代，人们将神的旨意奉为绝对真理，生活中的诸多命题仿佛有了现成的答案。


    然而当宗教在现代社会逐渐式微，信仰也逐渐沦为形式化的外壳，人们突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价值真空的世界，没有值得信赖的标准，人与人之间充斥着猜忌和疏离。


    哥谭就是这种社会困境的极端写照。这座被混乱、黑暗和腐朽吞噬的城市，犯罪如同瘟疫一般蔓延。在这里，随便一个错误的决定，或是人性的选择都会让人坠入深渊。


    但正是在这样令人绝望的土壤中，却孕育处了蝙蝠侠这一独特的守护者。


    他不是哥谭传统的英雄，不像超人一样拥有超能力，也没有耀眼的光环，只有一个伤痕累累的灵魂。但恰恰是这样的不完美，让他成为哥谭真正需要的存在。他不是高高在上的救世主，而是沉默的守望者。


    而卢西恩则游离于道德边缘的灰色地带，他们之间存在着某种微妙的共鸣，这种复杂的情绪使蝙蝠侠对其多了一分容忍，甚至偶尔流露出“导师式”的引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