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交锋
作品:《恶毒女配位极人臣》 尘土扬起,一支支箭斜插在快马身后的泥土里。
花枕望着那人消失在树林中,暗暗咬牙,但脸上还勉强扯出笑来。
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随行的刺客处理完山庄的几个丫鬟,上前汇报消息,“阁主,祥云长公主还未找到。”
花枕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收回刀鞘,坐到一旁地石墩,扯下一块布条敷衍地包砸了一下手臂上的伤口。
过了须臾,她压低了声音说,“地图。”
“是。”男人蹲在一旁,从怀里拿出地图铺在地上,继续说道:“阁主,他们是往西北方向跑了。”
“西北。”花枕咂摸了一会儿,在地图上画了两条路线。
男人想了一会儿,道:“阁主的意思是他们会离开江左?”
或许吧,有时候不得不承认,长乐的心思很难猜。花枕站起身平视前方,面无表情,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道:“传信给大元帅,派人在茨州后方埋伏,还有,记得把我们的皇后娘娘的画像送过去。”
此时长乐应该已经知道京城的情况了,若贸然回去,很可能让崔白玉抓个正着,她不会去京城,但又必须解决掉这个麻烦。
所以,她必然要去趟茨州,稳住赵丞后再派人除掉崔白玉。
等众人整顿好之后,花枕便开始行动。
而另一厢,蒋同源寻了一处不起眼的客栈,扶着崔瑜下来,“你先到客栈休息,我有些事情要办,待会儿就回来。”
崔瑜挑了挑眉头,很明显是不明白他这个回来的意思。
蒋同源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神色中依稀带着一丝怜悯,道:“你觉得你身边这些人能应付那个疯女人?”
崔瑜轻轻嗯了声,“的确,总督要亲自送我离开?”
蒋同源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郡主此行就算没有料到会有刺客,但也应该提防我才对,怎么就带了这么几个人?”
崔瑜淡淡地说:“都折在路上了。”
有问必答,但不一定是实话,蒋同源双腿一夹马腹,只给留她一道背影。
崔瑜轻叹了一口气,隐隐又觉得头痛,转身进了客栈。
伙计见到人立即迎上来,脸上堆着不值钱笑,“姑娘是打尖还是吃饭?”
倒是一派热情好客的模样。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崔瑜特意挑了一间普通的屋子住下。
那伙计给房间的壶添上水就离开了,随后就有影卫从窗户翻进来。
梅奕道:“郡主。”
还是以前那个称呼,他和桃酥一样,在私下都称呼她郡主。
宸王妃和皇后娘娘,虽然身份更为贵重,但她不喜欢,这两个称呼,就好像一举一动从生到死都由别人掌控。可她从未言明,不曾想,这两人居然注意到这一点。
崔瑜抿了一下嘴唇:“你怎么还回来了?”
梅奕摇了摇头,担心擅自行动惹她生气,迟疑片刻,才敢开口问道:“我,我回来会影响郡主的计划吗?”
崔瑜叹了口气,见他略微低了低头,道:“你若不愿在蒋家待着,那便回来。”
梅奕道:“属下不愿留在蒋家。”
谁都有不愿提及的过往,崔瑜没有追问,但也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那你给蒋家留信了吗?”要是蒋宥误会她拐走了他的宝贝孙子,那就不好了。
梅奕愣了愣,微微点了下头,道:“属下亲口跟他说的。”
不知为何,崔瑜听言低头笑了一阵。
梅奕怔怔的盯着她,满眼茫然,迟疑道:“他什么都没说。”
“蒋同源松口了,你留在身边也无妨,不必多想。”崔瑜注意到袖子上染了血迹,将帕子浸了水,来来回回擦了几遍。
梅奕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崔瑜扔掉了手里的帕子,在一张透着霉味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问:“京城那边还有什么消息吗?”
梅奕收回思绪,答道:“那个冒牌货表面上在相国寺祈福,实则暗地里一直在打听跟郡主有关联的人。”
应该是想取而代之,崔瑜不紧不慢地道:“查出花枕是怎么出来的吗?”
“查过了,夜里花枕用东西撬开了镣铐,杀了十多个锦衣卫,”梅奕顿了顿,“这段日子一直都是李百户手底下的小旗看守,他们说只有郡主见过花枕,应该是那个冒牌货放走了人。”
崔瑜心下困惑,自言自语:“这就怪,花枕是如何得知我在江左?”
梅奕一时沉默不语,想了一会儿说道:“会不会那个冒牌货和花枕是一伙儿的?”
这句话倒是点醒了她,崔白玉放走花枕,在她看来是为了报复自己,但在旁人看来,便是两人早有联系。
同谋吗?崔瑜眉头快皱成一团,心累得很。
而就在这时,梅奕轻轻拍了一下崔瑜的肩头示意看向门口,“有人靠近。”
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崔瑜放轻手脚,移步到窗前。
梅奕不是花枕的对手,更何况还带着她这个累赘。
房间陷入一片沉寂,只能隐约听见屋外沙沙作响的落叶。
梅奕将崔瑜护在身后,缓缓抽出了手中的刀,忽然,七口飞钉透过门板射来,梅奕尽数打落,带着人飞快离开房间,抢了马匹,上马飞驰。
一放缰绳,瞬息之间,嗖嗖几声,一口飞钉擦着崔瑜的脸颊飞过。
刺客飞檐走壁紧紧跟随,崔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忽地又是一枝冷箭飞朝着面门射来,好在梅奕用飞刀挡下。
一群人刀光剑舞引来不小的骚动,很快就有引来了官兵挥刀堵截。
梅奕带着身后之人从马背上落下,凌空飞起,顺势将两人踢飞出去,滚出了数丈之遥。
花枕紧紧盯着那人,目光有如寒冰利剪,隐隐觉得不对劲,抽出缠绕在腰间的软剑,身形疾起,朝着那人刺去。
果不其然,两人换了一招,那人被挑起面纱已换成了别人。
花枕冷然一笑,脚跟一旋,猱身又上,满身杀气都放了出来。
紧接着,梅花形的暗器,散布空中,四面飞下。
花枕挡下暗器,逼得步步后退,本不想多做纠缠,但看现在的情形,对方的意思应该是让她踩着尸体过去。
刺客退到两边,腾出地方方便花枕动手,顺便布成了合围之阵,只要其中一人不敌,就可以群起围攻。
花枕立刻变客为主,突然飞身而出,轻轻地将梅奕的劲力卸了,剑招猛势沉,挥向了他的脸。
高手对决触目惊心,刺客面色凝重,都屏住了呼吸。
梅奕躲闪不及,连退三步,忽然右眼一阵剧痛,已然被划出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影卫格挡之际,回头查看他的情况,心中只觉一阵胆寒。
那只眼睛怕是华佗再世也救不回来了!
梅奕顾不得疼痛,抓紧飞刀,没有吭声,奋力一挡。
然而飞刀与软剑相交,哪挡得住?花枕手腕一沉,笑道:“不顾性命的厮拼,看来你就是长乐养的那只疯狗。”
梅奕紧紧咬住牙关,危急之中,忽听得马嘶之声,官兵已经追到了这里。
蒋同源见此情形,身子一翻,直抢过来,肘撞脚踢。
花枕面色一变,逼得闪过一边,只得带着人迅速撤离。
蒋同源确认她离开,立即大步走到梅奕面前,“拿飞刀跟她打,你疯了?”
梅奕脸色惨白,右眼的血却异常鲜红。他没说话,从护腕抽出手帕,捂住眼睛,看了一眼影卫,转身离开。
蒋同源心头仿佛被揪住了一般,一把拦住人,呵斥道:“都这样,还想去哪?”
渐渐疼得难以忍耐,梅奕咬着牙,抬手甩开了人,没了耐心,“与你无关。”
方才与花枕对阵,已然体力透支,此时也只是强撑一口气罢了。
“你我侄子,我不管你谁管你?受这么重的伤,你能把长乐送哪去?”蒋同源顿了顿,再次强调,“你能活着送她离开这么?”
梅奕目光有些警惕地看了蒋同源一眼。
蒋同源震惊道:“你还怀疑我?”
梅奕道:“我只信郡主,别碍事........”
这是灌了什么迷魂汤?还真以为长乐是好人了?蒋同源心中无奈,只好趁着他转身之际,在背后给了他一个手刀,“赶紧让军医过来看看!”
影卫微微皱眉,但一想到梅奕的伤势不能耽误,若是不采取强硬的手段,怕是谁也劝不住。
花枕的实力她再清楚不过,就凭他们,不是白白送命?蒋同源问道:“你们郡主来这里,就带了两个侍卫?”
影卫没有说话,安静地望着那些人带走梅奕。
真是多余问,蒋同源让人收拾尸体,揉了揉前额,眉宇间有些倦色,还未来得及仔细琢磨,就有人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低声道:“总督,红荷苑发生火灾,烧死了好几个人,其中有一位似乎是.......祥云长公主。”
祥云长公主........这才不到一刻,蒋同源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明白一定是发生了意外变故,“走,去看看!”
到了现场,红荷苑火势极大,“噼啪”的木柴爆裂声和迸出的火星,一直烧了很久。
蒋同源环视四周,问道:“何时发现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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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前,有个乞丐路过这儿,他发现院子里起了火。”士兵已将现场情况整理好,双手递上册子。
蒋同源不爱看这个抬了抬手,示意他自己先收着,继续问道:“人员伤亡。”
士兵回禀道:“今夜有风火势蔓延极快,好在红荷苑地方偏僻,没什么人住在这,只有这间院子的人.......尸体就在那边。”
蒋同源走过去,蹲下身掀开尸体上的席子,一股浓烈刺鼻的焦糊味瞬间扑面而来。
皮肤焦黑,原本的五官轮廓已经模糊,但注意到她身上的金银首饰,还是有些吃惊。
士兵把旁边尸体的席子也都一一揭开,“总督,剩下的人还有几个人可以辨认面容,仵作确认过了,都是一刀毙命,死于非命,而且院子还有煤油的味道。”
“但这个时候死......好生蹊跷。”蒋同源从尸体手上褪下了翡翠戒指,借着火把瞧了一会儿,依稀发现戒指内侧刻着四个工整的篆书——内侍监御。
蒋同源抿嘴思虑片刻,沉声道:“去把齐云雅叫来,让她过来辨认。”
倘若此人真的祥云长公主,照齐云雅娇贵的性子,看到这样的惨状能承受得吗?士兵犹豫了一下,“这......”
蒋同源回头看他,“怎么?”
士兵道:“属下遵命。”
过了一会儿,齐云雅毫不知情地来到红荷苑,拿着帕子捂住了口鼻,“你们带我来这儿做什么?总督呢?”
蒋同源躲在暗处,一脸漠然地观察着她,“带她去辨认。”
齐云雅一头雾水,直到被士兵带到席子前,这才反应过来,“你们带我看这个做什么?!多晦气啊,谁让你们干的!”
士兵没说话,揭开了席子。
齐云雅看见那具狰狞的尸体,尖叫一声,顿时吓得两条腿软软的,根本使不上力气,还是旁边的丫鬟及时搀扶。
可她觉得那人的面容很熟悉,忍不住再看了一眼,脸色瞬间白了。
“母亲.......母亲?”
蒋同源看到这便明白了。
齐云雅虽然性子泼辣蛮横,做事莽撞,但不似长乐郡主那般心思深沉,眼神里永远浮着一层微澜不惊的水光。
看来,她的侍卫今日都到这来了。
夜晚降临,大漠戈壁,常昭巡视完,回到老营,听闻赵丞叫他,就赶快往御帐。
赵丞写好书信,交给了身旁的侍卫,“樊山那边可有消息?”
穿过樊山关口便是邱马河,再往北便是艮难河,这两河之间相距千里,是北狄的草场,春夏游牧之所,祁晏临是沿艮难河向东北搜寻北狄的行踪。
常昭道:“陛下,派去樊山关口的士兵还未回来。”
此地距离樊山关口差不多有一百里远,一路快马加鞭,第二天早上便可以赶到。四天都未传来消息,必然是出了意外。赵丞道:“调派一队亲兵,凌晨行动。”
凌晨行动?
一国之君,一身犯险。常昭愣了一下,难以置信地说:“陛下是要亲自带人去?”
赵丞抬眸看了他一眼。
“樊山关口情形不稳,守关将段鹏也是不守纪律,这段时间经常骚扰百姓,打家劫舍和□□妇女的事儿接连出了几宗。已经有百姓禀报李璨,闹出了人命。”常昭面露难色,随即将情况详细说了一遍。
赵丞起身,走到昏暗的灯光下,烧了书案上的密信,“去准备。”
“是。”陛下什么脾气他最清楚不过,说一不二,若是再劝就该翻脸了,常昭转身离开之际,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陛下长身玉立的身影,注意到腰间的物件,发现那是一枚通体晶莹、犹如皎洁的新月一般的半环形玉璜。
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停下脚步,“陛下,京城那边......”
崔白玉在相国寺祈福,讲真的,这件事实在是太伤人了,但凡她把陛下放在心里,就肯定不会选相国寺。
鬼太子的污名是从相国寺传出来,众叛亲离亦是。
那场大火让赵丞彻底变了一个人。
无人知道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崔白玉在那里日日夜夜祈福,在他看来实在是有些嘲讽了。
要知道,崔白玉在陛下心里的地位无人能及,他们这些跟在陛下身边的亲军都能看出来。
可她真就没有想过这对陛下意味着什么?
赵丞沉默片刻,亲军站在帐外禀报,“陛下,大将军求见。”
常昭行礼告退,祁晏临挑帘而入,几个睡眼惺忪地将领也跟着进入帐内。
赵丞落座后,众人行礼,开始商议行军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