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绝处

作品:《恶毒女配位极人臣

    樊山关口的守关将段鹏不可信,所以为了不打草惊蛇,赵丞是带着人翻过了樊山,果不其然,在邬古扎河搜得一落单的北狄人。


    审讯后,赵丞确认此人身份,发现还有意外收获,他是阿鲁台大汗帐下亲兵。


    此次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克烈部大元帅木华黎与阿鲁台产生矛盾,合作也随之销毁,现阿鲁台正率所部在艮难河即将东窜。


    阿鲁台属于东胡系游牧民族,部落内部又分多个分支,赤勒格尔死后部落分裂,阿鲁台是在乞颜部的支持下重新崛起,统一东部。


    至于,克烈部大元帅木华黎,赵丞从未和他有过接触,对此人知之甚少。


    只知道这些年,木华黎的势力不断扩张,终有一天会威胁到阿鲁台的利益,大小十几个部落的力量联成了一体,少说也有十数万大军,实力雄厚。


    阿鲁台苦心经营十多年,好不容易才在北境通过战功或联盟确立权威,岂能不防?


    但这两个部落还没有到分崩离析的境地。


    而邬古扎河是邱马河西北百里外的一条分支,与北面的艮难河大约相距三百里。


    赵丞看了一下地图,稍一沉吟,吩咐道:“派人传信,带兵驻扎樊山关口。”


    黄昏,江州砼马道。


    崔瑜换上了一身道袍,水蓝长裙,白色内衫,脑袋上又盘出个朴素的不能再朴素的发型。


    这妖孽.......身姿瘦削,腰板挺直,蒋同源深感意外,破天荒的在她身上好似真看到几分仙风道骨。


    他又细细琢磨,发现这人有时候精明得和狐狸一般,有时候又挑三拣四,娇贵得不行,明显是被人惯坏了,真不知道是什么人……


    崔瑜挑了一下眉头,神色倒是十分平静,“总督瞧什么呢?”


    蒋同源道:“我在想,祥云长公主死了,郡主怎么和太上皇交代。”


    崔瑜方才走了一会儿山路,脚上磨出好几血泡,这会儿走路一瘸一拐,实在是没有力气端着了,“我帮总督解决了一个大麻烦,总督不该感谢我。”


    蒋同源打量着她,然后沉下气,“人死在江州,回到京城,你把这黑锅扔给谁?”


    崔瑜笑了一下没说话。


    “我本来还在奇怪,你的身边的侍卫都去了何处,原来都派去刺杀长公主。你这个身份,要是落在敌人手里,这天就该乱了,”蒋同源把缰绳在手背上绕了两圈,“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太上皇的意思?”


    祥云长公主和齐家旧部这些人,一直和木华黎有勾结,祥云长公主一死,都化作鸟兽散,而这些旧部便再也翻不出什么大浪,当然,这些事崔瑜自是不会告诉他。崔瑜仰头看着他,衣袍被风带起,“重要么?”


    “当然,谁不知道长公主是太上皇最宠爱的女儿,你就这么把人杀了,你觉得太上皇会放过你?”蒋同源想了想,“他们终是血脉相连,你才是外人,就算顺了他的意,若是翻脸了你该如何?你想把这顶黑锅给我盖上?”


    崔瑜道:“你我是同盟,背信弃义不是我的作风。”


    蒋同源一下子谨慎起来,还是问道:“太上皇那边如何交代?”


    崔瑜道:“我给陛下一下交代就行。”


    蒋同源眼中充满了惊讶,“你跟陛下.......伉俪情深?”


    崔瑜道:“不像?”


    蒋同源纠正道:“你不像。”


    这回是崔瑜诧异地打量着他,“哪里?”


    提到赵丞,崔瑜眼中确实有情绪波动,但就是差了点意思,只是耐人寻味而已。


    她好像在这个局中随时抽身离开,包括这份感情,她都有所保留。


    蒋同源轻笑一声,换了个话题,“你打算去哪?”


    崔瑜道:“总督亲自护送?”


    “未尝不可?”蒋同源摸了摸枣红马的鬃毛,“小侄子受了伤,我来顶替他。”


    崔瑜道:“那就走吧。”


    两人商量片刻后,于是再次上路,星夜兼程。


    可偏偏身后的花枕怎么甩都甩不掉,崔瑜不会武功,体力也很差,身子骨更是经不起长途跋涉的考验,在路上就起了低烧。


    蒋同源在溪旁用落叶点了一个火堆,让一旁的影卫打些水来,寻思良久,问道:“咱们去京城?”


    崔瑜虚弱得像没了骨头似的靠在石头上,裹着披风摇了摇头。


    蒋同源道:“难道你真想去北境找陛下?”


    别说行军打仗的苦她能不能吃的,单说她这个身份去了也不合适啊!


    过了一会儿,见她没有什么反应,继续说道:“再过五日我们差不多就该京城了。你要是想去找陛下,我建议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出征打仗环境艰苦,带女子可能会影响军事行动。”


    崔瑜有气无力的说:“不是,去雍州。”


    她知道自己不该去那里添乱。


    蒋同源道:“为何不去京城?”


    崔瑜咳了几声,“我们本来两日就可以到京城,但是花枕在那里设了埋伏,我们迫不得已改了路线。按道理来讲,这次花枕绝对不会放过我,可已经过了一日,花枕的人还未追过来。”


    蒋同源微微蹙眉,“猫捉老鼠?”


    脑子晕得厉害,崔瑜艰难地喘了一口,渐渐地,在这些事上脑子也开始不够用了,“应该是逼我茨州。花枕在京城的势力尚未彻底清除,倘若在京城动手杀她还有机会,可到了茨州,躲进玄铁营,她便没有下手的可能了。”


    “茨州?”蒋同源道,“怕不是想要活捉你?”


    崔瑜千头万绪,脑袋疼得厉害,“唯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


    蒋同源道:“我还以为你有后手。”


    真当她是神人啊?崔瑜有些无语,扭头闭上眼不再说话。


    第二日,天不亮马车又开始赶路,一路上没再遇见刺客,直到第四日,花枕已然有所察觉。


    本来就在恼火长乐这个狗东西杀了祥云长公主,切断木华黎与江州的联系。


    事到如今,居然还敢跟她耍小心思。


    崔瑜知道马车目标太大,所以在中途便弃了马车。


    不过这地方虽然距离茨州还有一段距离,但已经有了兵荒马乱的苗头。


    沿途他们遇见不少逃难的百姓,周遭的驿站也都荒废的。


    蒋同源跟人打听消息,这才得知前两日酆儿谷两千人马哗变,到处烧杀抢掠。


    一只海东青在天空盘旋,崔瑜望着远处的狼烟,心里不知是何滋味:“酆儿谷离这不远,再走一百多里就到樊山了。”


    经历这番逃亡,周遭的百姓已然对刀剑恐惧到了极致,起初看见蒋同源腰间的刀,直接就跪在地上求饶。


    最后还是崔瑜出面,将这群老人搀扶起来,顺便把身上带的干粮分了出去。


    老汉许久才缓过神来,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听口音姑娘你不是本人,前面是战区,莫要再往前走了。”


    再往北走是茨州,向西便是雍州,崔瑜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注意到了那个躲在树后的女子,正一脸惊恐地盯着她。


    老汉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解释道:“那姑娘让官兵糟蹋了,人已经疯了。”


    崔瑜道:“是官兵?”


    北境已经乱成这样了吗?


    老汉一脸沧桑,声音也跟着发抖,“是段鹏手底下的人,他们趁乱造势,在酆儿谷闹出哗变的也是他,这离着酆儿谷近,姑娘还是小心些吧。”


    一路上净顾着逃命,不知错过了多少消息,崔瑜问道:“老人家,樊山关口现在是谁镇守?”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昨夜酆儿谷来了玄铁军,段鹏那个混账听闻消息躲起来了。”老汉狠狠啐了一口,“这群狗杂种早晚得死!”


    蒋同源闻言皱起眉头。


    过了一会儿,天色渐晚,老汉道谢之后,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土,继续带着一群人往前南走。


    崔瑜则是去了西边那条路。


    然而,老汉带着一众人走不到半个时辰,忽然出现玄铁军将其团团包围。


    黑色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马蹄声整齐划一,士兵皆跨坐在高大的战马上,腰间悬挂着的环首刀,令人胆寒,感觉性命已悬于呼吸之间。


    百姓见到这种场面,心中一凛,纷纷下跪,只有两人再也按耐不住,露出寒光四射的剑刃,冲了上去。


    赵丞高居马背,绕握缰绳,那张清隽如玉的面容只有杀意。


    众人甚至还未反应过来他是如何抽刀,便一人被砍下头颅,在地上滚了老远。


    手起刀落,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逃难的百姓见惯了杀戮,知道自己此刻不能发出任何声音,不然,那把刀就会落在他们头上。


    赵丞道:“段鹏,明日校场斩首示众。”


    段鹏居然乔装打扮藏匿在他们这群老弱病残逃难队伍之中!


    百姓回过神来,亲军已经翻身下马,卸了兵器,将段鹏绑起来。


    老汉回过头,看着那个装傻的男人,顿时红了眼眶,扬起木拐砸了过去,“狗杂种!你知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


    这种情形,只要赵丞没有说话,亲军便也不会拦着。


    百姓一拥而上,拳打脚踢,良久,亲军担心把人打死,便出手拦了下来。


    段鹏的牙被打掉了好几颗,费尽力气爬到赵丞的马前,“求.......求,求陛下绕小人一命,小人也是被逼得......”


    陛下!?


    百姓确实听闻皇帝御驾亲征,没曾想居然在荒郊野岭遇见!


    赵丞眉眼幽深,不见半点波澜起伏,注意到他们包袱里的干粮,抬手指了一下那老汉。


    常昭跟随他多年,当即就会意了,“你们手里的胡饼哪来的?”


    这群人手里的东西是面粉加水和成面团,大多是将士出征需携带,寻常百姓家大多是蕨根粉、橡子面制作干粮。


    可他们身上的衣物和常年劳作的手都不是作假,一看便是贫苦农民。


    这东西从何而来?还是另有一番奇遇?


    老汉想了想,赶忙答道:“是个姑娘,她方才路过此地,是她给我们的,不是我们抢来的。”


    “陛下,这些真的是别人给的,那女子身后有好几个带刀的护卫,我们不敢抢啊!”


    “是啊,那护卫跟我们说那姑娘太挑食,一路上也没吃多少,就分给我们了。”


    说到挑食,常昭想到的第一个便是崔白玉,可依照她那个性子,定然能分清形势,怎么可能出现在这?


    她不是应该在相国寺没心没肺地吃斋念佛?


    他道:“往那边走了?”


    老汉道:“西边。”


    去雍州,那这人很明显不是来找他。


    原本那点期待瞬间消散,赵丞的心狠狠地一跳,神色倏地一黯,一时间想不起是雍州还有哪家高门大户。


    他努力分散心神,可还是控制不住思绪兜兜转转又绕了回来,若真的她是呢?


    为何不来茨州见他?


    为何这么长时间,连封书信都没有?


    还是已经将他抛掷脑后......


    亲军从海东青右爪特质的皮筒取出密信,上前汇报:“陛下,大将军传信,需要赶紧回去一趟。”


    赵丞收回目光,没再继续追问。


    而与此同时,山坳的另一侧。


    崔瑜实在没了力气,心疼自己腿,也心疼自己的脚,找了一块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来。


    蒋同源将身上的水壶递给她,低声道:“我去周围看看。”


    这水壶是她的,男女大防,更何况她是皇帝的人,之前在山庄逃命共乘一匹马已是冒犯了。


    他可不敢再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我这辈子的运动量都在这了。”崔瑜单手附在心口,一颗心仍是七上八落,缓了好一会儿才抬手接过水壶。


    蒋同源敷衍的安慰了一下:“挺不错的,换做旁人,早就崩溃了。”


    边境守夜的大夏角声,已隐隐可闻。崔瑜望着天上一勾上弦月,正在出神,忽听得头顶上一声鹰叫。


    抬头看时,猛地里弓弦疾响,骤然一箭射来。


    “小心!”利箭穿空的刺耳之声,急劲之极,蒋同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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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然拔出刀,惊慌之下举刀一隔。


    花枕忽然从树林里走出来,脸上带着诡异地笑,一步步地朝着崔瑜走来,“长乐,既然你这么不听话,那就吃点苦头。”


    崔瑜靠着树干,艰难地起身,奈何双腿打颤,迈不开步子。


    不过,倒不是吓得,是真的半点力气都没有,人都开始麻了。


    影卫藏在暗处伺机而动,蒋同源挡在她面前,道:“你先走!”


    “.......”崔瑜吁了口气,留下也只是累赘,毫不犹豫地转身跑开了。


    “就凭你也能护在她?”花枕漠然一笑,盯着崔瑜的背影,根本就没把蒋同源放在眼里。


    蒋同源活动一下筋骨,眉宇间隐隐透着杀气,“鬼市之主,何故对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穷追不舍?”


    “弱不禁风?倘若她落入我手里必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话出口,花枕腰间软剑便已出鞘,身形一闪,直刺过去。


    蒋同源避开了刺来的一剑,轻喟一声,“姑娘果然不同寻常!”


    花枕一挥手,喊了声:“追上去!”


    影卫纷纷现身,拦下刺客,一时间,两方刀剑相接。


    见状,花枕一动上手,招招狠毒,凌厉非常。


    正自相持不下,蒋同源在力量占了上风,可花枕出刀极快,进招捷如鬼魅,根本来不及躲闪,两人过了不到十几招,身上就已经被划了三四道口子。


    见对方毫发无伤,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而就在下一刻,为了躲开她的刀刃,蒋同源猛地腾起一腿,与她交换位置。


    电光石火的刹那之间,一道鞭子抽向了他。


    那人躲藏在暗处与花枕配合极好,蒋同源再反应过来,花枕便不见了,“糟了!”


    激战中一片断金戛玉之声隐约听不见了,崔瑜察觉不对劲,停下脚步,环顾四周。


    不出所料,一条人影从树上跃下。


    那个疯子追上来了。


    “崔瑜,你还想逃去哪?”花枕脸色阴沉可怖,手执软剑,缓缓朝她走去,“昔日你算计我的时候,可曾想过今日?”


    崔瑜不禁暗暗打了一个寒噤,继而又咽了咽口水,“你杀人的时候会想自己的下场么?”


    花枕从牙缝中透出声音说:“不会,但你想在应该可以想一下自己的下场了。”


    崔瑜怆然一笑,见她提刀冲过来,剑光掠过,下意识侧身闪躲,可惊慌之下,左脚绊右脚,跌在地上根本躲不开。


    果然,手臂上赫然出现一道见骨的刀伤。


    血一直流个不停。


    崔瑜牙关紧咬,大抵痛感太强烈,感觉口腔里的有一股子铁锈味。


    花枕于她对视了片刻,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怎么不叫出声来?不叫出声来,那就显得太无趣了!”


    崔瑜神志还算清晰,只是眼前的一切都有了重影,头重脚轻,恍惚了好一会儿,才看见花枕收起软剑,手指换上了锋利的刀片。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花枕哈哈一笑,踏上一步,“怎么如丧考妣,担心划伤了脸,赵丞不要你了?”


    崔瑜连连后退,见她飞身跃起,什么都顾不得转身就跑。


    就在花枕碰到她的这刹那之间,崔瑜脚底一空,身子猛地一沉,从山坡滚了下去。


    花枕反应迅速,借着旁边的树枝,倒纵出一丈开外。


    这才意外发现山坡下似乎有军队驻扎!


    怒火一发,不可抑止,险些跟那个蠢货一起滚下去。


    蒋同源打不过花枕,但剩下的这些人就犹如虾兵蟹将,处理完这头,便立即追了上去。


    玄铁营一旦驻扎下来,方圆二十公里都会设有暗哨。


    草丛那边发出不小的动静,亲军立刻有所察觉,“校尉,那边有情况,是个人!”


    别是北狄的探子?校尉将火把探过去,见这人趴在地上满身是伤,心道:不见得还能活着。


    亲军检查了一番,回禀道:“还有气。”


    校尉琢磨片刻,叹道:“带回去,交给陛下处理。”


    亲军都聚在院里烤火,校尉将人背过来的时候,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


    那人身上的披风都被树枝都划破了,上面沾满血。


    赵丞站在院中,自然也注意到。


    他目光紧紧跟随,心里一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随后只是瞧见裸漏在外面的手腕,仿佛预感到了什么,一时间呼吸都停滞了。


    “陛下,这人应该是与人打斗,从山坡滚了下来,属下看她身上还有刀伤。”校尉走到他面前,准备把人放在地上。


    赵丞身形微晃,一言不发把人接了过来。


    常昭发现他脸色不对,果然,那块破布一揭开,当场给他们陛下吓吐血了。


    “陛下!”


    “快去叫军医!”


    “快叫人!”


    亲军都吓坏了,一时间都围了过来,


    赵丞眼神瞬间变得血红,抱着人没有松手,声音却带着颤抖,“去把军医叫来......”


    他抱着人进屋,安置在火炕上,手指轻轻捏住了她的手腕。


    片刻之后,军医便被亲军拖了进来,究竟发生了何事,他还未反应过来,颤颤巍巍说:“陛下。”


    赵丞勉强定了定神,“过来看一下。”


    声音太过沙哑,几乎不能言语了。军医一时心惊胆战,险些听错了。


    先治谁?


    不是陛下吐血了吗?


    赵丞给他让了地方,闭上眼,阴沉沉再没说一句话。


    但额头上青筋暴起,神情阴鸷,周围萦绕着杀气,令人毛骨悚然。


    军医不敢再耽误,认真地检查了一下,发现此人除了手臂上的伤口需要缝合,其他都是皮外伤,没有什么太大问题。


    赵丞盯着那道皮肉外翻的刀口,木然站了一会儿,还是有些说不出话来。


    军医提醒道:“陛下,伤口需要缝合。”


    崔瑜眼皮动了动,不合时宜地醒了,气若游丝地说:“那能不能先把我打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