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章

作品:《限制文女皇净化手册

    教授完基本的指法后,殷溯让每个人单独弹一段,美其名曰摸底测试。好苗子有诸如严菲、曾思远和华景城之辈,沈回舟、方默言和杨茂等人无功无过,邓雅荷手法生疏倒也不算下等。


    沈含章压台出场,没让殷溯失望,弹出来的音如老牛犁地,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当事人耳朵听懂了,眼睛学会了,演奏时意外投入,仿佛与琴合二为一。


    直到殷溯骨骼分明的妙手带着怒气按在琴弦上,才算结束这呕哑嘲哳之音。


    沈含章无辜道:“老师觉得我弹得如何?”


    殷溯知道她是块朽木,但他从没想过居然有人能把上好的松木古琴奏成这般模样。有些后悔用名师字画收买孔老夫子,让他修养一年了。


    “不堪入耳。”


    醒钟恰好响起,周围人怕战火波及自己慌忙行礼告退。


    沈回舟欲上前替沈含章解围,殷溯便开口道:“臣允许您再入国学监研学已是违规,殿下确定要插手吗?”


    国学监按例只接收新生和未通过结业考核的旧生。


    沈回舟作为优秀结业生本不该出现于此,是他担心沈含章在这受委屈才央求殷溯放他入学。


    沈含章苦笑安慰道:“没事,老师肯定是想给我开小灶,你先回宫吧。”


    沈回舟目光晦涩,终妥协离去。


    “人都走光了,老师有话直说吧。”


    殷溯半跪在沈含章身侧,右手划过她的发丝,吓得沈含章向后倒去,“殷溯!你做什么!”


    他笑了,很轻的一声,被掩盖在少女惊恐的质问下。


    殷溯从前最厌恶脸上这副面具,他现在却无比庆幸面具为他藏住喜怒,好让身下之人畏惧自己。


    “你弹成这样我很不高兴。”


    “所以呢?”


    “你每隔一日回宫,我为你温习课程。”


    沈含章才没傻到羊入虎口,“你这么关心我,就不怕我通过结业考试抢回属于我的东西吗?”


    殷溯步步紧逼,“我的陛下,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从未想过和你争什么,你到底在怕我什么?”


    废话,你浑身上下就写着危险二字。


    看他这副模样,要是一直学不会,怕不是会被劈成两半。


    沈含章试图从男人隔着面具下的眼神读出些什么,“你又为何揪着我不放?”


    “从前的沈含章从不忤逆我。”殷溯临了还补充一句,“我很好奇你到底还是不是沈含章。”


    果然是体智双高的反派,脑子转得就是快。


    好在之前沈含章也没少查探殷溯的背景,她顺势反问:“素闻璇玑族上能占天,下能卜地,国师这么聪明可曾算过自己的结局?”


    “自然是流芳百世,子孙满堂。”


    他说得煞有其事,可沈含章已经不愿陪他玩相互试探的游戏,推开他就要起身。


    “听说你和那位叫青松的走得很近。”


    沈含章沉住气,语气轻松道:“不过是继承了驭影符,国师这么快就按捺不住要报复他?”


    “哪里需要我出手,驭影符这块肥肉多的是豺狼虎豹想争抢,没了你的庇佑,你猜他能撑到什么时候?”


    “你动他一个试试。”


    沈含章攥住殷溯的衣领,胸腔随着呼吸加重剧烈起伏,可在殷溯看来,她就像只穷途末路挣扎求生的小兔,企图用言语吓退等待进食的恶狼。


    殷溯本可以轻易捏住沈含章的手腕告诉她这种威胁对他毫无作用,末了还是隔着衣袖将她双手反制在腰后,“那就快点成长,等你强大到能和我抗衡时再来威胁我,戌时我在崇德殿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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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含章垂头丧气从琴室回淮水亭,路上却撞到一人,正当她准备拘礼致歉时,对方倒先开口:“沈姑娘可有受伤?”


    华景城面色苍白还穿着一些白衣,若非他生的标志还有体温,沈含章就得大喊见鬼了,“午膳时刻,华公子怎还在琴室附近?”


    路这么宽,还偏和她撞一起。


    “我担心殷溯对你不利。”华景城还想牵手安慰,被沈含章躲过后仍面不改色,“我守在这,你若需要也有个照应。”


    “多谢公子好意,我没事。”沈含章不愿与他有纠缠,借口要回斋舍练琴,反倒给了华景城机会。


    “我的琴技你在课上也见识过了,若不嫌弃我可教你些速成技法,总不至于让你又被刁难。”


    沈含章看起来还挺正常且弱不禁风,犹豫再三还是答应同他一起去住处学习。


    华景城的斋舍居然就离自己的淮水亭不远,这段时间却从未感受到他在此生活的痕迹,看着满屋摆放整齐的各式乐器,沈含章更疑惑了。


    “没想到我们居然是邻居,这么多乐器怎么从未听到你演奏过?”


    华景城挑了把易上手的琴置于沈含章身前,“柳木所斫之琴,发音清亮泛音灵敏,和松木相比这才是最适合你的。”见沈含章还执着于上个问题,他低头轻抚琴弦,再抬眸时眼底已泛起水光,“喜欢听我演奏之人不在身边,我又奏与谁人听?”


    他似是想起伤心事。一时悲痛不已忍不住掩面咳嗽。


    沈含章大喜,难道他已经有了白月光?那她不就少一分危险,乐得她贴心帮华景城倒水顺气,顺便试探一番:“你有喜欢之人了?”


    “是,她很美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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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任性。”说起她时华景城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唇角也抑制不住扬起,“可我做错了事,她抛下我离开,含章你说我是不是很坏?”


    突然被他这般亲昵地唤名,沈含章还是有些别扭,她毕竟说过和国学监的人皆为同期可互唤姓名,现如今她更在乎如何撮合他和那位白月光复合,好有理由把他送走


    “华公子清风霁月,才情并茂,怎会惹得她狠心离去。”


    华景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但很快又恢复,“年少轻狂不懂珍惜眼前人,现在悔之恐怕晚矣。”


    “我不同意!”沈含章怕他真的放弃,抓紧站队支持:“我这个人最喜欢看有情人终成眷侣,只要你愿意追回她,我可以无条件帮助你!”


    “含章希望我和她重新在一起?”


    “那是自然,你们两个的事就是我的事。”


    华景城支起手,偏头看着沈含章挥舞手臂声情并茂地保证,“这么说我们是朋友了?”


    沈含章摸摸鼻子,眼神飘忽,“当然。”


    日暮西沉,冬风渐起,落雪和马车如约而至,沈含章拢紧貂裘,呼吸间雾气频发,连水捂子都没办法缓解手上的冰冷。


    车帘被掀起,下来的是齐笑。


    是了,她还能期待是谁?


    “陛下!快同我上车吧。”齐笑自沈含章降生后未曾离开过她,几日不见就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您在国学监受苦了。”


    沈含章被她拥着快步上车避雪,还不忘关心她的伤势:“你身体如何,太医可有怠慢你?”


    齐笑抹了把泪水,见自家陛下不似从前那般冷淡,还如此关照自己,心中更是亏欠,“多谢陛下关心,国师大人按您吩咐派人送来上好的金疮药,昨日便已无碍。”


    啊?怎么又是他。


    若不是知道他确实是大反派,她都要怀疑此人早已被夺舍。


    车轮滚滚向前,穿过宫门直入崇德殿,那袭紫衣矗立在雪地中,任由鹅毛大雪飘散在他发间。沈含章并没有直接越过他走进殿内,停在他眼前假意要揭他的面具,“殷溯,我好奇有谁见过你真实的样子吗?”


    “有,但他的坟头草大约同你一般高。”


    这才符合他大反派的人设,滴水不漏,阴险狠厉。


    “可我为何总觉得你很像某个人?”


    “臣不明白,还请陛下明示。”


    沈含章暂时也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争不过打不过,嘴上必须得占点便宜,“我是说,万一你不幸身亡,这身行头被旁人捡了去,恰好他又看我不顺眼将我杀了可怎么办?”


    殷溯答得从善如流:“陛下现在觉得我不会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