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傲骨难驯

作品:《伴君游

    屋内炭盆里燃着银霜炭,红光时明时灭,暖意扑面。袁晁已是沐浴更衣,乌发散落,斜倚在外间软榻之上,身上随意打着一张薄毯,竟就这般睡着去了。


    阿萝见袁晁睡得正熟,怕夜里不够暖和,便又拿了张织锦毛毯过来,轻手轻脚盖在了袁晁的身上。


    赵灵犀快步回到了凝和堂,已是夜深人静,往日这个时候,总有值夜的丫鬟候着,今日却不见人影。


    阿芜提着灯笼,上前掀起厚重的棉布门帘,推开屋门,赵灵犀走了进去,正瞧见阿萝抖开毛毯,往袁晁身上盖。


    赵灵犀站在门口,愣了一下。阿萝听到身后的动静,登时回过头来,见是赵灵犀回来了,忙屈膝请安,声音清亮:“娘娘回来了,王爷一直等着您,只是等得困倦了,这才睡着。”她急着解释,生怕赵灵犀误会。


    袁晁被阿萝的声音惊醒,很是不悦,皱眉横了她一眼,斥道:“没规矩!”他坐起身,见赵灵犀还站在门口,眼神柔下来,懒洋洋地伸出手,道:“怎的这么晚才回来?过来给我瞧瞧。”


    看二人如此情状,阿芜带着阿芸、阿萝赶紧躬身退了出去,顺手轻轻带上了房门。


    赵灵犀抿着嘴,款款行至榻前。袁晁眼中带笑,轻轻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近身旁,臂膀轻轻环住她纤细的腰肢。他将头埋进赵灵犀平坦柔软的小腹,满足地叹了一口气。


    袁晁温暖修长的大手不安分地探进了她的下襟,抚摸着她腹部的软肉,赵灵犀不由得身子微僵,一把拍开他的手。袁晁轻笑一声,道:“晚上带着孩子们吃的什么?”他的声音闷闷地在她腹部响起,带着几分倦怠和慵懒,像是大猫满足的咕噜声,令人心软。


    赵灵犀半倚在他身上,低头看着他埋在自己腹间的脑袋,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搭在他的肩上,柔声道:“天愈发冷了,我让膳房炖了些鸡汤,做了清蒸鲈鱼,配了卤水鹅片,又做了两个青菜,都是他们爱吃的。”她顿了顿,低头问道:“你呢,晚膳吃过了吗?都吃了些什么?”


    袁晁头抱着她的腰,闷声笑道:“瞧你跟着承璟走了,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


    赵灵犀伸出纤细的手指,犹豫再三,终于轻轻抚上袁晁柔软的头发,指腹在他干燥的发间穿梭,轻声道:“怎么会忘了你呢?知道你整日操劳,定是累着了。我先将世子安顿好了,让你好多歇息一会儿。”她笑道,“瑛姐儿和琮哥儿这两天都没见过你,晚膳的时候还念叨呢。”


    袁晁低笑:“两个小的倒是都还惦记我,你呢,王妃娘娘想我了没有?”


    赵灵犀也不回他,只问道:“膳房还给你留了饭菜,都是热着的,要不要再吃上一些?”袁晁的大手在赵灵犀纤细的腰上摩挲:“在码头凑合吃了两口,没什么胃口。”他抬眼看着赵灵犀,问道,“今日沈观澜来了,跟你说了些什么?”


    赵灵犀想起今日遇到沈观澜时,他略显放肆的眼神,秀眉微蹙,淡淡道:“我从议事厅回内宅,在路上遇见了他。说是来拜见你的,还带了面西洋玻璃镜,我看你不在,便打发他回去了。倒是也没说什么。”正说着话,她只觉腰间一松,袁晁伸手悄无声息地解开了她身上棉袄的盘扣。赵灵犀猝不及防,尚未反应过来,便觉肚子上一热,隔着薄薄的肚兜,他竟是咬了一口。


    赵灵犀顿时一个激灵,小腹不由自主地缩了一下,跳起来后退一步,低头撩开一看,白皙的肚皮上被咬了一个浅浅的牙印,清晰可见。她又气又羞:“你这人,真是……”拢住身上的锦袄,她转身就往内室走去。


    袁晁却是笑着站起来,起身跟在她身后,薄毯顺着他的身子滑落,掉在地上。烛影摇曳,墙上的影子也在晃动。他不紧不慢跟在赵灵犀身后。忽然,两个大步,从后面拥住她,双臂环紧,将她整个人笼罩在自己的气息中,笑道:“跑什么?生气了?我让你咬回来?”


    两个人踉踉跄跄地进了内室,赵灵犀费力地想要挣开他胳膊,嗔道:“你赶紧去睡吧,我去净室洗漱。”


    待赵灵犀从净室回到卧房时,只见袁晁早已躺在了宽大的拔步床上,锦被盖在腰间,鼻息均匀绵长,已经沉沉地睡熟了。


    烛光映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俊朗坚毅的轮廓,白日里总是不苟言笑,此刻眉眼间却是难得的平和。赵灵犀站在床前,摇头笑了一笑,吹熄了床头的灯盏,悄声躺在了他的身旁。


    再说这尹武,他性子刚烈,行事果决,宦海浮沉二十余年,练就了一副老辣世故的心肠。不成想自从遇见了沈观澜,见他生得俊俏风流,更兼才华横溢,又有几分狂放不羁,便被勾住了魂魄般,对他情根深种,生出了异样的迷恋。


    沈观澜虽也与尹武相好,但他傲骨难驯,见一个爱一个。在他看来,情爱之事,合则聚,不合则散,从来不过于执着。他不愿被尹武束缚住,二人之间,虽也是情意缠绵,却让尹武心中颇为不爽,只觉得沈观澜心思不定,难以捉摸。


    尹武借着公务之便,数次遣人前往沈家与造船厂寻访沈观澜,想要与之亲近一番,怎奈沈观澜忙于庶务,早出晚归地往来奔波,总推脱不见。


    尹武心下焦躁,往日里两人是三日一交,五日一会,如今沈观澜避他如蛇蝎,他疑心沈观澜是另结新欢。


    尹武是越想越不甘,便日日让人盯着沈观澜的行踪。一日,闻得沈观澜得空,欲回沈宅略作休息,便命随从带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厮,候在沈宅巷口,待沈观澜一出现,不由分说地将他强行请到了尹府。


    尹武早早候在书房之中,待得沈观澜被随从带进来,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忙不迭地迎至门前,亲热地说道:“贤弟,你可算来了!沈大人今日可是忙得很呐,连个人影都不让我见到,不知近来都在忙些什么要紧事?”他语气埋怨中带着几分亲昵,目光在沈观澜面上流连不去。


    沈观澜见他这般作态,心中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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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厌烦之心,冷着一张俊脸,径直走到书案旁的圈椅上坐了下来,跷足而坐,道:“我每日里往返奔波,腿都快要跑细了一圈,你倒好,让人将我像犯人一样绑了来。”


    尹武听他如此冷淡,心中亦是不悦,脸上却带着笑容,凑上前去,伸手想要搭上沈观澜的膝头,道:“哦?果真如此辛苦?不如让为兄摸上一摸,看看是否真如贤弟所说,腿都细了一圈?”


    沈观澜抬手挡开他,哼道:“你我之间,虽有过几分相好之情,但大人毕竟是妻妾成群,儿女众多之人,岂能与我这般孤身之人从一而终?我也禁不得你去与旁人厮混,日后你我之间,也当有个分寸。”


    尹武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他定定地看着沈观澜,目光深沉,冷笑道:“我说呢,三番五次地派人去请你,却总是请不到,原来你是在这里等着我呢!”


    沈观澜随手将茶盏扔在案上,茶汤流了满桌,道:“你大可不必如此阴阳怪气。前些日子,你夫人见了我,便出言不逊,只骂我‘断袖贱种,人尽可夫’,说我不男不女,败坏了你的门风。我不过是个卑贱之人,她与你才是正经夫妻。”


    尹武上前一步,拉住沈观澜的手,见他并未挣脱,心下微喜,忙握得更紧一些,放柔了声音,哄劝他道:“贤弟莫要生气,你何必与深宅妇人一般见识。你看我这年纪,却只爱你一个,你我心意相通,才是真正的夫妻。”


    沈观澜被他拉住,低头瞧了一眼尹武粗糙的双手,冷哼道:“你府中妻妾众多,夜夜笙歌,哪里还想得起我来?”


    尹武听罢,连忙将他拉近身前,道:“俱是一群无知蠢妇,她们哪能与你相比?我的心可是一直在你身上,她们不过是家中的摆设罢了。”


    尹武说着,对沈观澜是又恼又爱,一时情难自禁,竟拽着他的衣裳,将他按在了书案之上,俯身便吻了下去。


    沈观澜被他压住,嘴里含混不清,哼道:“你若真心待我,便休了你那泼妇,给我出了这口腌臜气!”


    尹武的手已滑至沈观澜的腰间,大力揉捏着,将他搂得更紧,讨好地笑道:“休她倒是不难,只是我儿女众多,家事繁琐,你且忍忍罢。”


    书房内,二人言语间打情骂俏,尹武见沈观澜嘴上说着狠话,身体不再推拒,心下大喜,拉着他走到书案旁的矮榻上坐下,低头吻上他的颈侧,气息粗重又急切。


    沈观澜眉间微皱,一只手搭在他肩上,似推似揽,道:“你这老儿,真是忒急色了些……”


    尹武哈哈大笑,大掌探入沈观澜的袍衫之下,低哑道:“我一见到你就忍不住,好贤弟,你且忍我一忍……”


    沈观澜被他压在榻上,袍衫凌乱,发髻松散,俊俏的面容染上一层薄红,他推尹武一把,喘息道:“你轻……轻些……”


    尹武的手怎么肯停下?他提枪上马,矮榻吱吱作响。青天白日,二人竟在书房闹得满地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