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奉命传谕
作品:《伴君游》 且不说袁承璟在王府后花园中与尹仲思、袁长瑛玩得如何尽兴,单说尹夫人携尹仲思登门时,赵灵犀一瞥之间,见她左脸红肿异常,虽施了脂粉,难掩触目惊心的伤痕,而尹夫人仍是进退有据,她自己似是毫无所觉一般。
赵灵犀瞧在眼里,心下暗自叹息,只骂尹武着实是个薄情寡义的渣男,自己喜好龙阳之风也就罢了,偏偏还要作践糟蹋自家夫人。她面上不露,笑意盈盈地款待尹夫人在花厅落座,此时郡守夫人周氏等人尚未到来。
厅内侍女奉上茶盏,赵灵犀亲手执壶,为尹夫人斟了一杯热茶,尹夫人忙起身道谢。赵灵犀笑道:“我与夫人初次相见,便觉十分亲切。夫人不必如此拘礼,快请坐下喝茶,就当是在自己家中一般。”
尹夫人双手接过茶盏,再次屈身道谢,笑道:“王妃娘娘如此盛情,妾身就敢不客气了。”
二人寒暄了几句,赵灵犀的目光不时落在尹夫人红肿的脸颊上,心下实在不忍,终是按捺不住,关切道:“敢问尹夫人的脸颊是何缘故?怎的红肿得如此厉害,看着着实令人心疼。”
尹夫人只是淡然地笑笑,垂下眼帘,道:“不瞒娘娘,不过是被尹武打了一记耳光,让娘娘看笑话了。”
赵灵犀大怒,她此前已猜到几分,得知真相如此,心中更是替尹夫人难过,脱口而出道:“夫人怎受此委屈?这等事情,可有旁人瞧见了?”她欲再问,又恐触及尹夫人的伤心之处,话到嘴边便咽了回去,忙唤阿萝,道:“去取瓶苗家活血消肿的药膏来。”阿萝应声而去,不多时捧来一碧玉小瓶,触手冰凉。
赵灵犀将玉瓶递与尹夫人,笑道:“这是苗疆进贡的药膏,消肿止痛很是灵验,涂上片刻便能见效,夫人且试上一试。”
尹夫人含笑谢过,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苦涩:“多谢娘娘好意。不怕娘娘您笑话,我半截身子都要入土的人了,还要受这等屈辱,实在是不堪。若非为了儿女,我也……”她苦笑着摇头:“我家大郎去年才刚刚选拔做了官,如今远在江州任职。仲思年幼,性子憨厚老实。我若不在了,他们可如何是好?”
赵灵犀听着她满腹心酸,心惊不已,忙劝道:“夫人万万不可如此想!您若是因此有个三长两短,尹大公子身在江州,势必前程堪忧,仲思年幼,更需您在身边悉心教导。日子再难,总有盼头的。”
尹夫人叹了口气,道:“若不是为了他们兄弟姊妹,我恐怕早就自己想了别的法子了,怎至于忍气吞声至此?”
赵灵犀笑着安慰她:“若您日常得空,不妨常来府里坐坐,喝杯茶也好。左右我这里客人也少,难得有个能说知心话的人。”
尹夫人闻言,感激地笑道:“娘娘心善,妾身在此谢过您的好意。不说这些糟心事了,没得扰了娘娘您的好心情。”
赵灵犀陪她品茗闲聊,忽听得门外喧哗,却是周氏、孙夫人联袂而至。
几位夫人在温暖如春的花房内落座,房中摆满了各色名贵花卉,争奇斗艳,海棠娇艳欲滴,兰花清幽淡雅,芍药含苞待放,案几上还摆放着新鲜的瓜果点心,香茗袅袅。
众人落座后,彼此寒暄问候,品茶赏花,笑谈着郡中的风土人情,奇闻轶事,气氛甚是融洽。
诸人都知尹夫人府上的糟心事,瞧见她脸颊上尚未消肿的红痕,心中皆是暗自叹息。只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她们纵然心中同情,也不便多说什么,唯有小心翼翼地陪着她说话,不时地说些趣事,哄她开怀。
中午众人便在花下用膳,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其中果然有一道色泽金黄、香气扑鼻的烤鸡。袁承璟一边大口地吃着鸡肉,眼泪却一颗颗掉下来。
赵灵犀不免奇怪,问道:“这是怎么了?可是饭菜不合口味?”
袁承璟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吃盘子里的鸡腿,哽咽道:“是……是好吃……可是……可是大家吃的……吃的是我的玄光……”
赵灵犀一问身旁的仆妇才知道,原来是孩子们在后花园里玩耍,要吃烤鸡。这只上了桌的烤鸡,正是袁承璟素日最喜欢的那只。
尹夫人心下羞愧,抬手便在尹仲思的后背上拍打了两下,责备道:“枉你比世子大了三岁,怎可如此不懂事,徒惹世子伤心!”
赵灵犀忙着劝尹夫人,瞧着袁承璟一边掉眼泪一边津津有味地啃着鸡腿,心中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红霞映天,辉光满地。众人宴饮将散,赵灵犀遣了姚嬷嬷将尹夫人母子送回府去。尹夫人携着尹仲思最后辞行,她笑道:“今日得蒙王妃娘娘盛情款待,妾身心中感激不尽。”
尹仲思立于母亲身旁,腼腆道:“多谢王妃娘娘款待。”
赵灵犀笑道:“你与世子投契,日后常来府中玩耍便是。”她瞧向尹夫人,柔声道:“夫人得闲,便常来府中走动,赏花解闷,也好散散心。”
马车行至尹府门前,门房连忙迎了上来。恰巧此时,一匹枣红色的骏马从远处疾驰而来,马背上坐着的正是尹武。
尹武见着王府的马车停在府门前,心中不由得一惊。忽见姚嬷嬷从车上下来,他连忙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快步上前。
姚嬷嬷是义安王袁晁的乳母,一直跟在身边,在王府中颇有威望。尹武心内狐疑,今日她怎会亲自登门?莫非是宴会上出了什么岔子?他快步迎上前去,恭敬地说道:“不知是姚嬷嬷大驾光临,还请嬷嬷进府喝杯茶水,略作歇息。”
姚嬷嬷见是尹武,脸上也带着客气的笑容,道:“尹大人客气了。老奴奉我家王妃之命,特地护送尹夫人与公子回来,娘娘还等着我回去复命,不便久留。”
说罢,姚嬷嬷转过身,对着刚从马车上下来的尹夫人,道:“夫人与娘娘今日相谈甚欢,娘娘说,夫人言谈得体,很是投缘。若是平日里若得了空闲,常去王府走动走动,陪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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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说说话。”
尹夫人明白赵灵犀是借姚嬷嬷之口,在尹武面前给自己撑腰,
感激地看了姚嬷嬷一眼,忙欠身应道:“是,多谢娘娘和嬷嬷费心了。承蒙娘娘不弃,妾身日后定当常去拜见娘娘,也好向娘娘请安。”
尹武站在一旁,听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面色颇为尴尬,显是心中不悦,却不敢发作。
姚嬷嬷又将目光转向尹武,脸上的笑容敛去,道:“尹大人且听好了,王妃娘娘瞧见尹夫人脸颊上的伤痕,心中很是不悦。娘娘说,夫妻之间,本该互相扶持,和睦相处才是正理。娘娘还特意嘱咐老奴转告尹大人,若是日后让她再见到夫人身上有任何伤痕,她都不会坐视不理,自有她的手段。尹大人尽可试上一试。尹大人日后须得收敛些,莫要让娘娘再为此事挂心。”
尹武听得这话,脸色铁青,心中怒火中烧,暗骂道:“小小年纪,仗着王爷宠爱,敢来如此威胁我!真是岂有此理!”但他面上恭敬,对着王府的方向躬身而拜,连声道:“小的谨遵王妃娘娘教诲,以后定当谨言慎行,绝不敢如此造次。请嬷嬷回去禀告娘娘,让娘娘放心。”
姚嬷嬷也不理他,对尹夫人道:“夫人,老奴就先告辞了。”
尹夫人笑道:“姚嬷嬷一路辛苦了,还请替我向王妃道谢,说我日后定当登门拜谢。”
姚嬷嬷在仆人的搀扶下上了马车,扬鞭而去。
尹武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怒气冲冲地走进了府门,连看都没看尹夫人一眼。
尹夫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她看向尹仲思,道:"思儿,你可知今日为何母亲能得王妃相助?"
尹仲思挠挠头,答道:"是因为王妃心性善良,看不惯父亲对母亲的欺凌,想要相助母亲。"
尹夫人微微一笑,抚摸着儿子的头,道:“不全是。王妃虽善良,但若无缘由,定不会如此干涉他人家事。极有可能,是你父亲或者沈观澜惹得王爷不喜。王妃此番举动,必然是经过王爷授意的,否则她一女流之辈,不会让姚嬷嬷公然地传口谕,责备你的父亲。”
尹仲思皱眉反问:“父亲会就此收敛吗?”
尹夫人叹息一声,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疲惫:“你父亲与沈观澜已是情深意笃,怎会因为娘娘几句话就轻易舍弃?”
尹仲思紧紧握住母亲的手,道:“母亲放心,待我长大成人,定不让父亲再欺负您。”
却说尹武府上的三姨娘,自打前些时日为尹武添了个白白胖胖的儿子,便自觉劳苦功高,愈发恃宠而骄。往日里她还算安分守己,如今不是嫌弃燕窝不够细滑,便是抱怨海参不够肥厚,说是要好好补养身子,将来才能为老爷多生几个儿女。
尹夫人对于三姨娘所要所求,尽数打发人送到她的屋里去。反正尹家家底殷实,这些东西也算不得什么稀罕之物,便都依着她,不成想她竟是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