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疑影重重
作品:《伴君游》 三姨娘说是气血虚亏,浑身乏力,对着尹武撒娇卖痴:“老爷,妾身的身子实在是不争气,听说夫人房里有一支极好的老参,不如老爷去跟夫人说说,先拿来给妾身补补元气,尽快恢复过来,能好好伺候老爷。”
尹武素来宠爱三姨娘,他想着不过是一根人参罢了,回头再给正房寻摸一支便是,去了尹夫人的房中,开门见山地说道:“三姨娘生产后身子一直虚弱,气血不足,你那支老参且先给她用着,等过些时日,我再去寻摸一支更好的来给你。”
尹夫人目光平静地看着尹武,心中了然,无事不登三宝殿,果真是另有所图。她冷笑道:“那是我母亲传给我,留着日后吊命急用的。老爷若真疼惜她,库房里别的补品也不少,何必非要惦记着我的东西?”
尹武自知理亏,道:“不过是一支人参,何必如此斤斤计较?王弦高的商队过几日从东北回来,他们常年贩卖药材,必定会有更好的老参,到时我亲自去挑选一支上好的,赔给你就是了。”
尹夫人看透了他的敷衍,只道:“既然也不是什么性命攸关的事情,便让三姨娘先等上几日吧。等王老爷的商队回来了,老爷你再给他置办更好的便是。”
尹武见她无论如何都不肯松口,心中恼火,便耷拉着脸,拂袖而去。
尹夫人盯着他的背影,心中悲凉。先是为了沈观澜,他不顾念夫妻情分,现下又为了一个妾室索要她的救命之物,当真是情意荡然无存。
尹武心中不快,不想回到三姨娘院子里听她抱怨,便想着去找沈观澜说说话。谁知等他到了沈家,却被下人告知,沈大人一早就出门了,不知去向。
尹武心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醋意横生。他四处寻觅沈观澜不得,不晓得他又去哪里寻欢作乐,将自己抛之脑后。
直到傍晚时分,尹武才在一家僻静的酒肆里找到了沈观澜。只见他独自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把玩着酒杯,眼神飘忽不定,很是心不在焉。
两人相对而坐,尹武本想好好地与沈观澜亲近一番,谁知沈观澜兴致缺缺,言语之间也颇为敷衍。
待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人都有了些醉意,沈观澜竟是醉眼迷离地看着尹武,笑道:“王妃娘娘天人之姿……”
尹武心内大惊,连忙伸手捂住沈观澜的嘴,四下张望,见无人留意这边,才松了口气,低声骂道:“沈观澜,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不成?这话也是你能随意说的?若是传出去,让王爷知道了,莫说是你自身难保,就连整个沈家都要跟着遭殃,你可明白?”
尹武与沈观澜交往已是两年有余,早已摸透了他的性子。一听沈观澜如此言语,立时便知道他心内是色胆包天,竟敢对义安王妃生出非分之想。
沈观澜酒意醒了几分,只漫不经心地笑了笑,道:“我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你急甚么?王妃娘娘是天仙一般的人物,谁见了不心生敬仰呢?”说着,他便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酒楼,留下尹武一人坐在那里,脸色阴沉。
尹武心中妒火中烧,闷闷不乐地回到府里。刚一进门,便被等候已久的三姨娘拦住了去路。三姨娘一见到尹武,便娇滴滴地问道:“老爷,您可把那老参给妾身要来了?”
尹武本就心中烦躁,又被三姨娘纠缠,怒道:“啰嗦什么!你且先等着,一会儿自然会拿给你!”
尹武推开三姨娘,大步流星地直奔尹夫人院中。他气势汹汹地走到尹夫人的房门前,尹夫人正要伸手开门,手已触及门闩,不料尹武一脚踢开房门,厚重的门板打在她身上,将她整个人撞得向后倒去。
尹夫人重重地摔倒在地面上,只觉得浑身剧痛,眼前一阵发黑,半晌都动弹不得。
屋内顿时乱作一团,丫头们惊呼失声,七手八脚地将尹夫人扶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搀扶到床榻之上。
尹夫人面色苍白,额头上渗出汗珠,紧紧地闭着双眼,嘴唇颤抖,显然是疼痛难忍。
尹武暗叫不好,大声呵斥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过来。”大夫仔细地把脉问诊之后,说是夫人只是受到撞击,并无伤及筋骨的内伤,只需静养几日,便可痊愈。又开了安心静神的方子,嘱咐丫鬟们按时煎药服侍。
等到赵灵犀得知尹夫人受伤的消息,已是数日只后。袁晁用过晚膳,对她道:“前两日,尹夫人不慎摔了一跤,似乎伤得不轻。”
赵灵犀正欲递给袁晁的茶盏一抖,险些洒了出来,问道:“怎么又受伤了?可曾请了大夫看过?伤势如何?”
袁晁叹了口气,道:“说是尹武不小心碰着了。大夫说并无大碍,需要静养些时日。尹夫人也是个可怜人,你若得空,派人去探望一番,送些补品过去。”
赵灵犀对尹武的厌恶更是增添了几分,只觉此人是无耻到了极点:“尹武为官多年,竟如此不知检点。对待发妻动辄拳脚相加,实在是有辱斯文。”
袁晁见赵灵犀义愤填膺,便劝道:“外人的家务事,你我不好干涉太多。此事你若是插手,须得拿捏好分寸才是。”
赵灵犀皱眉:“他贪恋男色,自己在外头胡作非为也就罢了,又重妾灭妻,真真是禽兽不如!更何况是你辖下的官员,这样的人渣,我还要顾忌什么分寸?”
赵灵犀喊来姚嬷嬷,吩咐她去库房挑选上好的补品,仔细包装妥当,让她亲自带人送往尹府。
袁晁听她骂得痛快,心知此事对她触动颇深,正色道:“你既有心,我也不拦你,但你行事不能肆意妄为,让人拿住把柄,可记住了?”他看着赵灵犀水光潋滟的大眼睛,叹气“哎,你放手去做吧,若真是惹出了乱子,反正有我给你兜着。”
赵灵犀听了,凑到他身上,笑盈盈道:“王爷既如此说,那我便放心了。我欲借唐一铮用上一用,也好给尹武一些教训。”
袁晁不由得挑眉,斜眼觑她,告诫道:“尹武老胳膊老腿的,你悠着点。他毕竟是朝廷命官,莫闹得太过。”
赵灵犀哼道:“什么官不官的,老不修一个!有王爷你做靠山,我为什么不替尹夫人讨个公道呢?”
袁晁见她决心已定,知道再劝也是无用,便摆摆手,道:“罢了,你自去办吧,只是切记要隐蔽行事,莫要弄出大动静来。”
待唐一铮来到跟前,赵灵犀屏退了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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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方才笑着将自己的打算对他细细说了。
唐一铮听罢,面上不动声色,心里的小人却是上窜下跳:“我的娘啊,谁能想到,娘娘看着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儿,一出手竟如此狠辣!尹武啊尹武,你个倒霉催的,惹上如此厉害的主儿!”
唐一铮也不多话,只道:“卑职定当遵照王妃娘娘的吩咐行事。”
赵灵犀点了点头,叮嘱道:“此事切记不可声张,你只需找几个信得过的侍卫,换上寻常的粗布衣裳,乔装改扮成街头闲汉,暗中留意着沈观澜的行踪。下手要有分寸些,只需让他吃些苦头便可,切不可伤及他的性命。”
当下,唐一铮领命而去。不过三日功夫,便传来消息,说是夜间沈观澜从听雪楼出来,被几个蒙面人拖入一条僻静的小巷,不由分说便是一通拳打脚踢。如今他正卧床不起,鼻青脸肿,连门都出不得。
尹武的三姨娘自从产后便一直精心调养,身子恢复得很是康健。谁知有一日夜里,伺候的丫头们疏忽大意,竟是忘了关窗子,她被凛冽的夜风吹了一宿,醒来便觉得头痛欲裂,着了风寒。
苦口的汤药一碗碗地灌下去,原本她的病情有所好转。谁知过了几日,寒症竟是莫名加重了,咳嗽连连,浑身酸痛,整个人亦是昏昏沉沉。
三姨娘气得大骂守夜的丫头,斥责她们伺候不周,连个窗户都看不好。小丫头也委屈得直掉眼泪,哭着说自己睡前明明检查过,窗子关得严严实实的,不知道怎么着,夜里窗户又会敞开了。
三姨娘见丫头哭得凄切,心中虽有疑惑,却也无从查起,更让三姨娘心焦的是,刚满月的儿子也不让她靠近了。
尹夫人说是三姨娘病体未愈,怕寒症传给孩子,将孩子抱到了自己的院里,不让三姨娘亲近。对外说:“三姨娘身子不好,等她身子大好了,再将孩子给她送过去。”
三姨娘心急如焚,却又病榻缠身,想见儿子一面都不能,心中气恼,竟是无可奈何。
尹武近来也是诸事不顺,先是在府衙之上,因一件小事顶撞了刘希亮,被刘希亮当众狠狠地训斥了一顿,大失颜面。
接着,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机会,想给沈观澜谋个好差事,却不知被何人暗中使绊子,最终功亏一篑,竹篮打水一场空。
更让他心烦的是,他派人去打探沈观澜被群殴之事,始终查不出任何线索,如今沈观澜在家中养伤,闭门不出,尹武见他不到,心下难安。
素日里与他交好的几位同僚,推杯换盏之际,奉劝他:“尹大人,不妨去王府中走动走动,或许能有所转圜。”
尹武心下越发不安起来,他想起姚嬷嬷上次在尹府门口传的王妃口谕,说什么“若是尹夫人再有损伤,王妃自有手段,你不妨试上一试”,自己的日子处处不顺,他心中隐隐觉得皆与赵灵犀脱不了干系。
但转念一想,赵灵犀不过是赵庆之的女儿,年方不到二十,小门小户养大的闺阁女儿,只素日里瞧着娇弱可人,定不会如此心狠手辣。
尹武百思不得其解,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丝毫不觉有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悄然向他收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