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陆屿计划中的告白要正式许多。


    他在昨晚等她的时候，就已经安排人去协商disfrutar餐厅——米其林三星和欧洲最佳，提前一年也不一定能订到座位的餐厅。


    他很少求他爸帮忙，但这件事是值得的。


    陆屿刚刚借口下楼买花瓶是为了确认餐厅预订情况，好在一切还算顺利。


    就在明天晚上。


    只是感情，最不需要计划，常常在循规蹈矩之外。


    陆屿的拇指擦过她的锁骨，没有再往下，外袍早已滑落到肘间，那处白被蕾/丝花边欲盖弥彰地遮着，倒比完全袒/露更让人喉头发紧。


    "可以吗？"他的呼吸扫过她发烫的耳垂，指尖勾住黑色肩带，眼睛从肩带到她的唇、她的鼻、落进她的瞳仁里，最后把脑袋在她的下巴蹭啊蹭，“可以吗？”


    语气也变得温温柔柔。


    阳光透进，玻璃花瓶在折射出万花筒般的光斑，水珠顺着郁金香花瓣落在茶几上，一滩不规则的水圈。


    他确实是很乖的狗狗啊。


    他的眼神明明早已是豺狼虎豹，但动作依然是在极力克制，没有太逾矩的行动，在等待她的回答，等待她的允许。


    脐/下三寸被硌得慌，林鸥想不注意到都难，她的手顽劣地在外按了按，狡黠一笑，“已经进入战/斗模式了？”


    陆屿听见自己太阳穴突突跳动的声音。


    林鸥不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不给一句准话，就是要磨他的耐心。


    在撩/拨这方面，陆屿一向都不是她的对手，但又不得不承认，一切尚不明朗的暧/昧最让人着迷。


    他撑手想远离她一点，可偏偏她不放，把自己靠近，“小陆同学，想当我男朋友啊。”


    染着丹蔻的指尖点在他喉/结上，“那可没那么好当哦。”


    空调冷气混着她发间薄荷的香气钻进领口，陆屿的眼神稍黯，“说说看。”


    林鸥翻身骑上，唇角微勾，“我会很黏人的，定期查岗，吃得消吗？”


    “比如？”


    “我会在聊天记录里搜爱、亲亲、晚安、宝宝；会在你跟朋友的聊天记录里搜关键词，女、见面、漂亮；会看你的朋友圈权限了谁，屏蔽了谁，黑名单有谁。”林鸥微微低头，头发的发梢无意扫到他的颈侧，“怎么样，怕不怕？”


    她的香在笼罩着他，陆屿轻轻一笑，“你说话算数吧？别到时候都不管我。”


    “看来你还有受.虐体.质，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林鸥往前坐了坐，“我还要看你某团外卖地址、某宝购物地址、酒店订单；绑定你的手机定位....”


    “让你的一切行踪都在我的掌控里。”


    她的睡裙堆在膝上，一片薄的布料抵着他，陆屿的鬓角有点汗湿，闷哼，“吃不消了。”


    “我就知道！没有多少女人能从男人的手机里笑着走出来，不过你倒诚实，还没做男朋友……”


    “不是……”陆屿打断了她的话，按着她的腰，声色威胁，“你再动来动去，我就让你吃不消。”


    林鸥看他几瞬，露出一副“我懂了”的表情，但她没有就此停罢，偏要给他煽风点火。


    她弯下身，亲亲他眼角下的那颗淡痣，抬着清凌凌的一双眼，“我说的都能做到吗？”


    ……还有什么不能？陆屿都快在失/控的边缘。


    何况陆屿本身就没什么要跟她隐瞒的，他向来交际简单，朋友也就一起冲浪的那么几个，他把茶几上的手机递给她，“你现在就可以查。”


    林鸥抿唇笑笑，这一条是和他说闹着玩的，她本就是不爱自寻麻烦的人，从不查岗，不然也不会前男友一边和她交往，一边在那里相亲都发现不了……


    不过虽然不查岗，她的确是有件事要问清楚，她把他的手机稍稍推开，“在我们相遇那天，你的房间里是不是还有一个女性朋友？”


    “你进来不都看到了？没有啊……”


    “我说的不是晚上，是在下午那会。”林鸥的虎口轻压在他的脖颈侧，“坦白从宽，老实交代，别想撒谎，我都听到你们打电话了，在你从我的房间走出之后。”


    因为太过日常，那天他的关注点都在林鸥身上，他仔细回想了会才记起，“那是我的同胞妹妹，她那天恰好飞来w市看场演唱会，顺便来和我吃个饭。”


    其实也没吃上饭，陆屿从遇到林鸥后就一直心神不宁，早早把妹妹打发走了。


    他看到林鸥挑了下眉，似有不相信的意味，他不由分说地就拨过去了电话。


    “欸欸，我没说不信你啊……你别打……”


    林鸥要去抢，那边已经接通了。


    “陆屿，你最好是有要分我股权的这种大事，否则我一定飞过去杀了你。”那边呀牙切齿，一副没睡醒的口吻，“有P快放。”


    又加了一句,“借钱没有。”


    的确是亲妹无疑了。


    陆屿丝毫不惧，也没有在林鸥面前的乖巧和耍赖，反而有点冷，单刀直入，“做一下自我介绍。”


    林鸥闭了闭眼，表示无语，她赶紧用唇语和他表示，别问了……


    如果在她还没睡醒的时候，有人打电话来说一些无关紧要的废话，她会疯的。


    果然——


    对面的嗓门可以掀翻天花板，“陆屿！你是不是有毛病！你知不知道我飞了十几个小时刚到查塔姆群岛，刚躺下，刚闭上眼睡着，你就打电话过来了！现在是.……”


    对面停顿了下，可能在看时间，“……半夜12点45分！你让我做自我介绍？！你是不是很想死了？！”


    林鸥在脑袋里转了一下，查塔姆群岛在哪，发现逡巡一圈，依然一无所获。


    但幸好陆屿也问了同样的问题，“查塔姆群岛？在什么位置？”


    “新西兰，是世界的尽头，人类登上太平洋上的最后一个群岛。”


    “陆筝，你去那里干嘛？”


    “我在这……”她似有清醒几分，“你管我！现在是你要干嘛？！为什么要让我做自我介绍？！”


    “因为我女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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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友不相信我有个妹妹，芒种那天和我在一起。”


    话音刚落，电话内外同时惊呼————


    “谁你女朋友？”


    林鸥忙用手捂住了嘴，但电话那头明显起了兴致，“嫂子也在吗？”


    连声音都温柔了起来，丝毫不像刚才的大嗓门，与那天听到的“嫂子你好，我叫陆筝，今年20岁，芒种那天陆屿的确有在场证明，我们的大姐还视频来着，你也可以跟她取证。


    我和陆屿是双绒双羊的龙凤胎，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子宫但是是两个胎盘，两个羊水里出来的，所以性格完全不一样，我比较爱笑，他很爱摆臭脸且古板，想必你也感受到了吧，和他谈恋爱要考虑清楚哦，如果你和陆屿谈不下去，可以来找我，我这里有不少优质有趣的……”


    电话被挂断。


    “现在信了？”


    陆屿把手机放回茶几上，推远了点，但屏幕下一秒就在疯狂闪烁，来电陆筝。


    “不接吗？”林鸥忍不住笑，她倒是没看过陆屿摆脸色，但不妨碍她挺喜欢陆筝的开朗，“你妹妹还挺有意思的。”


    “她没好事。”


    屏幕很快就灭了,估计是料到了陆屿不会接，但随时而来的一条短信，林鸥手疾眼快地抓过来，“陆筝：别忘了打钱，五十万。”


    她疑惑，在他面前晃晃手机，“什么意思？”


    陆屿扣着她的腰，不让她跟着乱晃，“当初因为我们俩都不满父亲总安排我们与各种人见面，功利心太重，对谈恋爱也一同厌恶上了，就约定谁先谈，就给对方五十万。”


    “那为什么她还想介绍其他人给我？”


    “她是父辈圈子有名的小媒婆，把宴会上认识的人根据特征喜好互相搭线匹配，只要谁家订婚成了，那些叔叔阿姨就给她一笔不少的介绍费，财迷一个。”


    “也就是说，她想在你这里赚一笔，然后等我们分手，再帮我搭桥牵线，成功了再赚一笔……在我身上赚两笔钱，”林鸥佩服，“果然是经商的。”


    突然，他的手指蜷进那片薄里，轻/刮/慢/碾，虎视眈眈地注视，“你还想让她再赚一笔？”


    小狗也有占/有/欲。


    甚至小狗的占/有/欲才是最强的，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差池。


    哦，狗里面还有狼狗的分支，林鸥后知后觉地想到，小狗也会偶尔变成狼狗。


    他现在的脸色不算臭脸，但也是淡淡的，只是眸色陡然变深，行为上并不古板。


    林鸥甚至觉得他太过了解，才会如此轻易地能拿/捏住她。


    林鸥没法端正地坐着了，她还是难抑后脊迸出的一阵颤/栗，像只猫瘫趴在他身上，“犯规！犯规！陆屿！现在是我在讲当男朋友的条件，你不可以！”


    “不可以吗？”


    “是因为不喜欢才不可以，还是因为太喜欢才不可以？”


    他的唇角微扬，溢出一声短促的笑意，对她的反应满意极了，像是一只得意的狗狗，将整个手掌覆上，“嗯？继续往下说啊，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