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Chapter 17

作品:《浪里个浪

    林鸥有仔细地看过陆屿的手指,在他发的小红书视频里。


    当时的陆屿正在弯腰调试一块黑色的冲浪板,叽里咕噜讲了很多,但林鸥一句都都没听进去,只记得他玩转浪板的手指修长,但不见女气,骨节突出,泛着贝壳内壁的粉,指甲盖的边缘都修剪得很干净。


    可能总是玩极限运动的缘故,他的指腹与他其它地方润净的皮肤不同,有明显的厚茧,像是大海颁发的勋章,也像是少年成为男人的标志。


    明明长着一张斯文奶狗脸,手指骨骼倒是成熟。


    视频里的陆屿当时正用食指第二关节抵住板缘,冲浪板在他掌心翻/覆/如/活/物。


    正如他现在抵住她一样,她根本难以负隅顽抗,林鸥分辨不出是第几根手指在拨/搅,或许不只一根。


    “我还没承认是你女朋友呢。”林鸥的眼泪都要被逼出来了,她的双手紧紧揪着他的衣角,“耍赖!无赖!混球!”


    她一味骂他,但感官上却是背道而驰,隐含期待。


    陆屿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林鸥记得视频里的镜头拉近,也是在他沉默的时候。


    他捏着六角扳手旋紧尾鳍螺丝,凸起的青筋顺着白净皮肤蜿蜒进袖口,拇指肚压着防滑垫摩挲,磨砂质感的冲浪板在他的指腹下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只不过眼下沙沙声变成了更令人耳热的音色。


    陆屿显然很愉悦,“你看,它都承认了。”


    林鸥的耳朵攀上赧羞的红,她恨恨敲打他,“总有一天我会讨回来的。”


    她实在太可爱,陆屿想,她怎么讨回来?怎么讨都是他的福利吧?


    “好,随时恭候,”陆屿笑了,“女朋友,现在该我来问问题了。”


    真狗啊。


    陆屿也这样评价自己,的确手段卑劣,可他是个正常男人,自己喜欢的人坐骑,怎么可能做到无动于衷?他忍得已经够久的了。


    而且没办法,他早发现了,不把林鸥逼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轻易说实话的。


    就像她当初对他满口谎言,说自己是在逃的珠宝千金,在她不动声色离开的第二天,他就委托人问遍了珠宝圈,的确是有一林家大户,但人家是三个儿子,想要女儿都想疯了,哪可能放女儿满世界溜达。


    陆屿当时都怀疑"林鸥"这个名字都是假的,幸好酒店的电脑登记后台可查记录,这也是她对他说的唯一实话。


    她叫林鸥,海鸥的鸥,爱啄人,爱自由,爱飞走不回头。


    可陆屿偏偏要做留住她的那片山海。


    有些鸟终将落地,不是被风雨折断翅膀,而是找到了值得收拢羽翼的岛屿。


    那他为什么就不能做她的岛屿呢?


    陆屿暂时很识相地暂停,与她对视,“姓名,年龄,职业。”


    他要她的身份烙印。


    可林鸥没他想得那么多,反而有点想笑,“你真的很爱让人做自我介绍。”


    换来的却是一探再探。


    “你欺负人!”林鸥感觉血液发炸,丝毫无招架之力,只能认命地老实作答,“林鸥,26岁,剧组摄影。”


    她觉得自己就像落在陆屿手里的通缉犯,接受着他的拷问,她的乖乖小狗不见了,变成了警官狼狗。


    不知道陆屿本来就如此,还是她打开了他的狼狗属性。


    “你那天离开,是因为有工作?还是从一开始就打算好只想和我玩玩?”


    “当然是玩玩啊。”


    林鸥很想这么回答,但目前身不由己,她只能认命地眨眨眼,“工作。”


    他在安抚,像是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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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太慢了,就变成了惩罚,他好像看穿了她的谎言,故意一圈圈磨她。


    “着急了?”


    林鸥不回答,只是握着他的手腕哼哼,泪眼婆娑,她还没有这样受制于男人过,实在丢脸。


    陆屿勾唇,“姐姐只要诚实地回答我,我就不会让姐姐难受。”


    “那你快问啊。”


    陆屿笑得有点大声,被林鸥恶狠狠地咬了肩,他才有所收敛。


    “喜欢那天的我还是今天的我?”


    “今天。”


    林鸥毫不犹豫地回答,这倒是本心,那天的他太青涩了,显得她就很有犯/罪/感。


    但今天不一样,他一定是个学霸,学东西是这样神速,她以前都没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变/态,竟然十分渴望这种强/制,从这个层面来说,陆屿也是打开了她的属性。


    这个答复的节奏,陆屿很满意,给她了点甜头,继续问——


    “以后异地,能保证两周见一次面吗?能不和其他男人亲嘴吗?能只想着我吗?”


    “你也太霸道了!”


    是啊,他就是霸道,所以才会抓着她不放,飞十几个小时就是为了抓她。


    陆屿是亚锦赛的冲浪冠军,最懂抓浪,不由分说又把她送到浪/尖,一定要她给个肯定答复。


    林鸥避无可避,眼泪直流,倒不是因为难受,更像是在他指腹粗糙的触感下,达成的感官的畅通。


    他的另一只手缓缓抚上她的后颈,呵在她的耳廓边,“宝宝,能吗?”


    林鸥被一声“宝宝”轰得头皮发麻,脑袋又成浆糊似的,连他问了什么都忘了,她成了他视频里的那个螺丝孔,所有的音节都融化在螺丝刀转动的咔哒声里。


    陆屿看她发懵,低笑了声,“宝宝,哄哄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