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

作品:《妖妃她恃美行凶

    从长乐原刚回府,尊胜想起当时韦从俭所说的西院人少,可以去西院玩的话。尊胜就找机会一个人去西院走了一趟,西院确实人迹寥寥,而且,她有一个更重大的发现。


    那就是西院的墙比韦府其他地方,都矮了半尺,她一踮脚,就能摸到墙顶上的瓦片。


    她完全可以从这里离开,而且还不容易被人发现。


    韦从俭当时为什么要告诉她,真的只是好心告诉她一个可以玩的地方吗?而且现在回想起来,那个银香囊出现突兀,他真的没有察觉自己在做什么吗?还是说他已经察觉了,甚至韦家也察觉了,察觉她是冒名顶替,是假的韦上爱。


    尊胜在心中摇头,对于前两个问题,她不信,就算她会觉得他们的计划不大聪明,她也不会认为这些人是蠢人,是单纯的好心。


    嘉月馆的经历告诉她,别把人想得太好,也别把人想得太傻。


    她决定再观察几天,看看这韦从俭是不是设了一个叫她自投罗网的陷阱。


    一连两天西院都没什么动静,韦从俭甚至因为公干一直歇在衙上,韦家其余人也一切如常。


    这时宫中来了宣旨的内侍,皇帝旨意内容大致是,宫中要举办宴会,邀请各府外命妇参加,目的是为了筹集善款,用以山南水患。


    宫宴当晚,申国公府的马车停在宫城外,韦夫人带着尊胜和韦上月下车,其余的路就要靠步行了。


    朱红宫墙在月色与灯火的映照下,人影被拉得瘦长,像画中精怪一样浮动,引路宫婢的裙裾在砖石上绽出一朵朵拘禁规矩的花,只在方寸间。


    尊胜抬头看着隐没在夜色中的承天门,边角已经被黑暗吞食得模糊。


    她转身跟上,直到到了拾翠殿,宫婢才停下脚步,将他们交给了另一个接引人,离开了。


    拾翠殿灯火辉煌,外面种满了各种花树,还有太液池水带着落花漂流经过,韦上月觉得很新奇,韦夫人却说这不算什么。


    “你年纪小,没进过宫,等长大了,宫里却寂寞了。当年高皇后还在时,宫中常常在麟德殿举办各种宴饮,灯火通明直到天亮,高皇后是个爱热闹的人,昭仪却不像她姑姑,喜静,不大喜欢人多吵闹的场合。”


    韦上月说原来是这样,但还是压抑不住眼里的好奇。


    尊胜她们被宫婢带到一个比较角落的位置坐下后,发现这次的熟面孔倒是要比狩猎时的多。比如坐在很靠近昭仪位置的项拂仁母女,还有之前跟在她身后的女郎们,都出席了。


    人到齐后半刻钟,高昭仪才姗姗来迟,她穿着颜色艳丽的洒金拖地裙,指尖染着鲜红的丹蔻,悠然在宝座上坐定,懒懒说了句“开宴吧”。


    高昭仪刚过三十,虽不在皇后之位,却执掌凤印,统领六宫,且是东宫生母,是实打实的后宫之主。


    时间仿佛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尊胜觉得她十八岁时的样子应该同现在出入不大,一样美丽鲜妍,只是眼瞳里的疲态和麻木出卖了她,任是怎样妆点也掩盖不了的。


    从头至尾高昭仪再没说过话,所有的命令都是由身边侍奉的一个叫做金铃的女官传达。其余人都时不时和身边人耳语几句,尊胜倒是专注于她眼前的饭菜。


    皇宫中的饭菜好像没有她想象中好吃,多数都是外表大于味道的,有的还不如申国公家厨子做的。


    宫婢虾腰鱼贯而入,奉上了新一轮菜品,正当尊胜准备继续品尝时,却听到离她遥远的殿前传来声音。


    “猎得白鹿得女郎是哪家的?”高昭仪问道。


    尊胜一愣,身边韦夫人催促道:“去,快去,昭仪问你呢。”


    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看来这消息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了。胜从座位上起身向阶下走去,眼角余光还看到了项拂仁不屑的笑容,她身边的项夫人倒是保持着优雅的微笑。


    尊胜站定叩拜:“回娘娘,猎得白鹿的正是民女。”


    昭仪叫她抬起头来,眼中闪过惊艳之色,“长得倒很漂亮,你是哪家女郎?”


    “回娘娘,民女出身申国公府,家中序齿排三。”


    高昭仪“哦”了声,唇边细细研磨“申国公府”四个字,半晌像是才想起来,“原来是韦家女郎。”


    她并没有像众人猜想的那样细细询问她,而是精神头不足似的,摁了摁额角,叫金铃把库里的玉如意赏给尊胜。说罢又叫金铃招待好诸人,负责好后续的募捐一事,自己离席走了。


    尊胜之前对这位娘娘的行事风格虽略有耳闻,但今日才算是亲身体会领教,昭仪的外表融入皇城,可她的所作所为却完全脱离了宫廷。


    她突然想起小时候看的话本子,里面深得皇帝宠爱的“绝世妖妃”便是高昭仪这样的人吧。


    尊胜退下来回到席位上,继续用膳,直至结束,她都刻意忽略韦夫人向她投来担忧的目光,期间虽还有其他人看她,但她完全没放在心上。


    韦夫人看着尊胜专心致志用膳的样子,心中不免有几分鄙夷,到底是在外面长大的,光知道吃。韦家淡出核心圈子太久,她摸不着高昭仪的脾气,没想到她竟然这样任性,对待猎到祥瑞的功臣如此随意,还中途离席,只留下宫女招待她们,一点也不如她的姑姑高皇后。


    宫宴结束回府后,尊胜刚准备卸下钗环休息,却听到外面有人禀报:“大郎君有事找娘子。”


    见她前脚出去,八宝也放下了手头的活计跟着。


    韦从俭站在院中树下,见尊胜身后跟着的八宝,吩咐道:“庄家娘子从扬州回来带了当地特产,刚送到府上,你去东院把你家娘子的那份领回来。”


    八宝看了看尊胜,只得应诺离开了。


    韦从俭越过尊胜,警告似的看了眼屋门口张望的女侍,女侍忙避开躲进去了。


    他从袖中抽出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纸:“关验。”一并摘下腰间坠着的荷包,“这里面有一些银钱,够你用一段时间。出去沿着光顺坊到嘉惠坊,从启夏门出了长安...出了长安就再也别回来了。”


    关验!尊胜心中震惊,一时间大脑飞速运转,韦从俭知道她不是韦上爱,还知道她要逃跑了?


    韦从俭语调低沉,十分真诚:“走吧,我本不该带你回来的,这里不是你该留的地方,拿上关验...快走吧。”


    紧要关头也不必装傻充愣了,而且韦从俭从刚才到现在的一举一动,尊胜都能感觉到,他没有说谎,除了白鹿之事外,一定还有别的事。尊胜将关验收进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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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定定看向他,企图找到他还知道更多信息的蛛丝马迹。


    韦从俭扭头假装看向别处,避开了她的眼神。


    总之,韦家目的不纯是真,而如今关验也已经到手,再刨根问底没有任何意义,尊胜默默颔首:“多谢。”


    袖中的关验让她安心不少,有了它,便完事具备,只欠一个确切离开的时间了。


    这时院门突然被推开,原来是韦夫人身边的姑子春芳来了,她一边摇着帕子,一边笑着凑近尊胜和韦从俭:“大郎君也在,正好,夫人叫我告诉娘子和大郎君,明日晚膳一道在中堂用。”


    韦家平日里都是各吃各的,只有年节时才聚到一起用膳。


    韦从俭大步流星离开了,只留下句“明日替人上值,不去了。”


    春芳看着韦从俭远去的背影:“大郎君的性子还是这样,这么多年一直未变,还是这样着急,还记得当年他还年幼时,常蹲在园子那边的池塘边捉那些虫啊鸟啊的,一心急,竟自己扑进水里去了...”


    春芳是韦夫人的陪嫁姑子,可以说是看着韦从俭长大的,她又对尊胜热络道:“成啦,奴话也带到了,娘子早些休息吧。”


    春芳走后不久,八宝捧着攒盒急乎乎地回来了,见尊胜坐在胡床上看书,脸上没什么异样,心里轻舒了口气。


    其实尊胜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她从小就不爱看书,什么之乎者也的一个字也进不了脑子,反倒是在其他旁门左道上很有前途。


    她心里正琢磨韦从俭的话,那张关验她看过了,上面写的名字是谭冬日,不是韦上爱也不是她在嘉月馆的名字。


    韦从俭是从什么时候知道她不是韦上爱的,又为什么愿意帮她逃跑,尊胜想起他的表情,有些出神。


    他别扭别过脸的样子总让她觉得有些熟悉,但是怎么也想不起到底在哪见过。


    想也是浪费时间,尊胜叫八宝给自己去前面厨房拿吃的,好支开她收拾行囊。


    尊胜从床尾箱笼里找的自己的匣子,将里面自己存了多年的银钱,还有些针头线脑的小玩意都卷进一件她进府前穿的旧衣衫里,将关验缝进了衣服里。


    六天后,申国公和韦夫人都要去赴刘家的宴,而韦上月由于约了关系好的娘子过府上来玩,不会跟着一起出门,到时候,应当能找到机会逃跑。


    第二日晌午尊胜去给韦夫人请安时,春芳却说韦夫人身子不适,免了请安,叫尊胜回去,下午再来一道用膳。


    尊胜在回去的路上看到申国公匆匆前往韦夫人处,脸上神色焦急,可又掺着点高兴。


    她心中起疑,悄声跟了过去,院子外守着的仆役见是她,便没有多拦,屋子外也不见春芳和其余婢女身影。


    尊胜侧身站在窗旁,避开自己的影子照在窗棂上。


    “...怎么样了?”


    “成了,成了!...宋月圆说圣人点头了!”


    “阿弥陀佛,上天不绝我韦家,这样一来...他也不能挑出你错处了不是?咱们也不必再当那天聋地哑,一问三不知了!”


    “是了!到时候...上爱还能不向着咱们?她...不顺着也得顺着了,况且还有...在手里...不怕她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