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咬着唇不说话，等替舒钰更完衣后，便低声道：“好了，您可以进浴桶了。”


    舒钰轻轻笑了一下，跨入浴桶内，开始沐浴。


    巧儿拿着澡巾开始帮舒钰上上下下搓背。


    初时舒钰嫌巧儿力气太小，搓不够劲，于是巧儿只得加大力气。


    忙碌的巧儿心道：“少庄主的身体真结实啊，皮真厚啊。”


    巧儿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才刚刚够劲儿，因太过卖力，不时有水溅到身上。


    连衣襟都沾湿了。


    愣头愣脑的给自己热出了一身汗，时不时地擦一下额头的汗。丝毫没注意到舒钰含笑的目光。


    待搓到少庄主前胸时，只见巧儿的头发有些乱，两鬓已湿透。


    几根湿湿的发丝垂了下来黏在脸颊上，鼻尖冒着细小的汗珠，莹白如玉的脸颊，光洁的额头。


    认真的眼神，妩媚的眼梢，粉嫩的樱唇。


    湿透的外衣透出的内里小衣，胸前的鼓鼓囊囊呼之欲出。


    舒钰只觉得自己喉间微干，下腹热了起来，看向巧儿的眼神越来越火热。


    感觉到舒钰火热的目光，巧儿茫然的看向他，有些不知所措，心里涌起一股羞意。


    便想着起身离开时被舒钰直接拽住了胳膊，将她提进了浴桶。


    巧儿想要挣扎，奈何舒钰有力的大腿夹住了她的双腿，左手捆紧她的腰，右手摸向她的腰带，嘴巴含上了她的唇，衣裙尽退，春光乍现，舒钰眼神越发幽深。


    触之即分，似是还有几分虔诚的意味。舒钰嫌在浴桶里不方便，抱着巧儿出了浴桶，巧儿察觉了他的意图，紧紧攥着浴桶边沿不放，说到：“...门，门！”


    门没关，外面的人可能看到啊。巧儿不由崩溃的想到。


    舒钰意会，朝外喊：“来人，关门！”


    待到门关上，舒钰抱着巧儿越过屏风，大步朝床榻走去。


    一室春光缠绵到夜半。


    卯时，管家钱叔和两个侍从伺候少庄主起身，巧儿迷迷糊糊地也跟着起来了，时不时帮忙递个腰带什么的。


    舒钰的衣服不是一般人的衣服，很是复杂，以巧儿的水平只能勉强打打下手。


    这两年巧儿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毕竟每日的除了填饱肚子就是偷偷整理准备开铺面的货品，为了不让山庄内其他人觉得她有什么心思，还是没必要起的那么早，最好给人营造出一种日子虽然紧紧巴巴的，但总归过得去的样子。以免徒增麻烦。


    倒是真给人一种，一天到晚只用琢磨怎么吃得更好，怎么找到更多好吃的形象了。


    搞得愣是巧儿自己都信了。


    看着巧儿整个人睡眼惺忪，呆呆愣愣的，全然没有白日里活泼劲儿，舒钰不由的有些好笑，临走前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蛋。


    送走了舒钰，巧儿马不停蹄的爬上床又接着睡去，一觉睡到大中午。


    这段日子，舒钰来墨竹园似是上了瘾，起先偶尔想起来才来一趟，后来逐步发展成隔两日就来一趟。


    舒钰本人倒是不甚在意，只是越发觉得他的夫人可爱，平时说话活泼大胆，逗弄她时又极怂。


    看着她吃瘪的样子，虽然自己表面一本正经，其实见了她就高兴，不，想到她就高兴。也许没什么比失而复得更令人愉悦的。


    在炎热的天气里很是舒心，在墨竹园的每一日仿佛跟过去他们在一块儿那段日子般放松。


    再有就是巧儿做饭的手艺很好，每样食材该怎么吃怎么搭配，总有独到的见解。


    每样菜经她的嘴一介绍，总能勾起舒钰的食欲，饭都能多吃一碗。


    往年最是苦夏，今年尤其自在。


    可这可苦了巧儿了，也不知舒钰这厮抽的什么疯，隔三岔五就来一趟。


    以往几年影都见不着，现在全补上了。


    只要舒钰一来，巧儿就得陪吃陪喝还陪睡。


    此时的钱叔跟个甩手掌柜似的什么都不管，什么都要巧儿伺候，累得巧儿真是腰酸背痛啊，仿佛回到了当侍女的时期，被管事姐姐支配的日子。


    最重要的是，舒钰太难养了，什么都要最好的。


    她这又没有山珍海味，只好通过一张嘴，把白菜萝卜样的家常膳食说得极勾人，忽悠蒙骗过去。


    唉，巧儿惆怅啊。


    每月的月俸才十两，经过账房的手缩水了三四两。


    以往养两个大活人勉强够，毕竟有现成的菜园子，没事再出去打打秋风，可现在养活舒钰就难了。


    每月定例月俸换来的米面粮油不够吃，肉还得单买，那点月银根本不够用，这段时间还用了以前当侍女时攒下的银子做了补贴，这样的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还不如回去当侍女呢，巧儿愤愤地想。


    可让巧儿故意搞砸挤兑走舒钰，她又不敢，真真是心里想的好，实际狗怂的很。


    没错，这段时间实际上舒钰都是吃巧儿的喝巧儿的，偏偏毫不自知，什么回礼和馈赠都没有，仿佛是理所当然一般。


    钱叔也跟不知道似的，巧儿明里暗里暗示这位大管家。


    说她这里膳食简陋，要不要让大厨房给舒钰准备膳食？


    “四夫人这是厌烦少庄主了？”


    这一句话，可把巧儿气得够呛。


    她倒是想承认啊！


    钱叔看巧儿气的小脸通红也不在意，乐呵呵道：“少庄主最近胃口很好，只要少庄主高兴，再简陋也不会怪罪。”


    巧儿听的更是气急，光吃不做假把式！


    这段时间巧儿还是很安分的，不敢在舒钰眼皮底下到园子里打秋风，毕竟舒钰要突然问起这道菜的材料哪里来的，说不上就完蛋了。


    可随着攒下的装饰铺子的银钱见底，巧儿心急，眼珠一转，不由得心思活络起来，管家前脚遣人通知少庄主晚上来用膳，她后脚就带着小红悄摸地到荷花池下网捞鱼。


    鱼这东西，之前巧儿也从正常渠道买过，所以舒钰吃了也没多问，以为是大厨房的供材，只心里稍稍疑惑近期怎么每次来用膳必有鱼，好在巧儿会做的花样多，最拿手的是做“鲈鱼脍（kuaì）”，用快刀切很薄很薄的生鱼片（因色白似玉故称“玉脍”）浇上捣碎的黄橙，调味品拌一拌就上桌食用。


    “炙（zhì）鲤鱼”又称“炙六六”因鲤鱼体扁而肥，鳞大，从头到尾最多36片，故称“六六鱼”，“炙鲤鱼”需在腮下挖去肠，填松子仁、佐料，火炙。还有蒸鲥鱼，鲥鱼去肠不去鳞，洗去血水，置汤盆中，以花椒、砂仁、酱擂碎、水酒、葱拌匀其味，蒸熟去鳞食用。


    荷包鲫鱼、糟鳇鱼、蒸石首鱼......日日不重样，舒钰也没多想，只感慨夫人的手艺是越发的好了，鱼肉质鲜味美，小丫头做的好，大厨房供的食材也好。


    渐渐的，舒钰每日傍晚时分来，把未处理完的公务带到墨竹园来处理，内室的博古架移出到客厅，腾出地儿，放了张桌子供舒钰处理公务，本就不大的内室更拥挤了。


    在舒钰处理公务时，巧儿就在梳妆台上做自己的小玩意儿，或绣个帕子，或削个木头娃娃等等，再时不时给少庄主斟个茶倒个水，相处倒也融洽。


    这日清晨，外边还没亮，巧儿服伺舒钰更衣，现下只能巧儿帮少庄主穿衣服，舒钰面上表示地方太小，人多伸展不开。实际上私心如同司马昭之心堂而皇之。


    舒钰边穿衣服边想，这内室太小了，实在不够用啊，要不给她换个大的？


    想到此处，舒钰道：“墨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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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园地处偏僻，这内室太过狭小，主屋年久失修，我看可以换......”


    还有点没睡醒的巧儿一听，睡意一扫而空，激动地想：“来了来了，要回礼了，果然没白忙活那么多天，听这意思舒钰终于要套套兜了，这好日子不就来了!”


    想着想着，巧儿激动的脸都红了，两眼亮晶晶的看着少庄主，道谢的话都到了嘴边。


    看着巧儿激动的神情，少庄主心里一下子警觉了，那几个探子还没处理完，现在如何能将夫人也拉进这泥潭之中。


    自觉不能赏，不仅不赏，还得提醒巧儿一番，于是又道：“待你年龄再大些，管家会按照庄子里的规矩给你安排的。”


    舒钰话音刚落，巧儿立即行礼道：“谢少爷！嗯？...的指教。”礼行了一半反应过来，改了口，心中如一盆凉水泼了下来，彻底凉透了。


    巧儿却将舒钰这话听出了别的意味来，一是年头不到都不会破例给她奖赏，二是以后恐怕也没什么赠礼，让她别多想，安安分分的待着。


    舒钰走后，巧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里凉得慌，这些日子陪吃陪喝陪睡家底耗尽，到底图啥呢，舒钰睡觉时一口一个宝贝、乖乖、夫人的喊，怎么转头翻脸就不认人呢！


    越想越心塞，还不如跟小红浇菜呢，菜长大了她还可以吃，而舒钰只会消耗她的钱，想到这里巧儿连忙慌慌脑壳儿，起身去给菜地浇水去了。


    又过了几日，夫人给各园子都下了帖，要在碧莲池召开赏荷宴，巧儿也在受邀之列。


    巧儿很高兴，羡慕的摸了摸帖子，材质可真好，一看就很贵，上面的字写得也好，自己的字却拿不出手，见不得光。


    小时候的巧儿也是一手好字，在京城的贵女里也算得头几名了，现如今，这字若是漏出，不免要多生是非，给舒钰这厮添上些麻烦。


    还是罢了。


    巧儿知道，很多大户人家的女眷私下里都会办些赏花会、赏月会的，会上吟诗作对，填写诗词都会有的，现在自己没机会参加，今后便不会了，哪怕自己耗费十年二十年的，迟早也要为家族洗脱冤屈，证明家族亦是自己。


    赏荷宴当日清晨，巧儿早早起来收拾打扮，昨夜舒钰没来墨竹园，故而巧儿吃得饱睡得香，起床精神饱满。


    选了一袭水蓝色的衣裙，脸上铺了薄薄的花瓣胭脂，描了描眉，嘴唇上点了口脂，头发上点缀了几朵和衣裙同色的绢花，插上唯一的那根银簪子，准备出门。


    这身打扮衬得巧儿皮肤水嫩水嫩的，像花丛中的精灵，清新脱俗得不像话，看的侍女小红眼眨也不眨一下，直呼好看。


    巧儿心中微微颔首，不过想到各位夫人及亲戚家的那些女眷们，很快又收敛起来，嘱咐小红到了赏荷宴别乱说话，谨言慎行。


    也无怪巧儿千叮咛万嘱咐，小红打一进庄子就跟了她，没见过大宅里的一些大场面。


    快到碧莲池时，远远地看见同样穿了一身水蓝色衣裙的人，巧儿有点印象，似是二夫人花晓晓。


    当初这个花晓晓在夫人生辰宴上能说会道，风头可不小。这也是为什么巧儿对她印象比较深的缘故。


    看到同色衣裙，巧儿心中一沉，有些不安，放慢脚步，低头在路边站下准备请安。待人走近前，巧儿带着小红行礼：“二夫人好！”


    花晓晓径直走到巧儿跟前停下脚步，从上到下俯视着巧儿，哼了一声，说道：“把头抬起来。”


    巧儿依言抬头，眼眸低垂。


    二夫人用手捏住巧儿的下巴抬起来，左右打量了一下，嗤笑出声：“还以为谁呢？原来是当日那个二愣子，差点坏了差点坏了夫人的生辰，夫人真是好生大度，竟还请了你，瞧瞧这身打扮，瞧瞧这寒酸样，东施效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