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作品:《雀然凰

    巧儿顺从地说道:“二夫人说的对,您就像天仙一般,哪是妾这等人可比的,即是东施效颦也不及您之万一。”


    看到同色衣裙那一刹那,她就有预感了,果不其然。


    当侍女那会,受到欺辱可多了去了,这点羞辱算什么,像这种面上直接欺负的,往往不是最致命的,只要顺着脾气就能保住自己。


    毕竟俗话说的好,会咬人的狗不叫,那种暗地里的才是最可怕的,防不胜防。


    花晓晓愣了愣,这丫头跟想象中的不一样啊,当初不是敢梗着脖子顶撞少庄主的吗,今儿个怎么转性了?


    甭管她说什么,今日竟敢穿着和她同样颜色的衣裙,她就不能轻易放过。


    花晓晓捏住巧儿的下巴与其对视,接着甩手,拿出帕子擦了擦,说道:“姐姐我没说话呢,谁准你先开口了?既不懂规矩,今儿个我这个做姐姐的就好好教导你一番,便在此处跪着罢,跪到赏荷宴开始再起来。”语闭带着侍女走了。


    小红既害怕又有些不忿,四夫人穿得可比二夫人好看多了,于是扯了扯巧儿的衣袖,唤道:“四夫人,她......”


    巧儿眸子微眯着扫了小红一眼,低声道:“跪好。”


    被捏过的下巴隐隐作痛,不用想也是红了。


    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舒钰的位置离她太远了,只要自己有理,舒钰碍着身份也不好跟她计较什么。


    但舒钰不计较的东西不代表其他人不计较,这也是巧儿宁愿得罪少庄主也不肯得罪这些夫人们的原因。


    赏荷宴就快开始了,不时有女眷路过,都跟没瞧见巧儿似的,兀自离去,连少庄主都敢顶撞的人,谁敢交好,这么没眼力见,说不定哪天就连累到自身。


    就在宴会即将开始之际,薛梓薇步履婀娜的走过来,路过巧儿,瞧了眼便让侍女停下来,居高临下的寻问跪着的是何人。


    巧儿赶忙行礼道:“妾是墨竹园的,不知夫人路经此处,惊扰夫人,真是罪该万死。”


    薛梓薇对巧儿的印象颇深,这个二愣子当日在自己生辰宴上可是将自己坑惨了,当下神色不动问道:“为何在此跪?”


    巧儿恭顺地答道:“回夫人,妾不懂规矩,二夫人爱惜妾不吝赐教,允妾在此处好生反省。


    薛梓薇心中明镜儿般,对花晓晓又生了些许不满,什么时候这四夫人的规矩要二夫人来教了,面上却不显,对巧儿说:“妹妹起来吧,宴会要开始了,随我一起进去。”


    不过是一个出身卑贱的偏房夫人,薛梓薇自是不介意在巧儿面前展示自己正房般的宽容大度。


    巧儿带着小红起身连连行礼谢恩。


    膝盖跪得酸痛,终于是站起来了,巧儿稳住身形缓缓站直,跟在夫人身后走进宴会厅,待到众人礼毕,找到了最后的座位坐下。


    花晓晓看着夫人带巧儿进屋,有些慌神,眸色深沉的盯着巧儿,似是用眼神示意巧儿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巧儿对上花晓晓的视线,并未露怯。反之对花晓晓露出一抹甜甜的笑,这让花晓晓也不禁心里咯噔一下,那笑容居然有些许阴恻恻的不怀好意的意味。


    原是这四夫人也不是什么简单货色。


    这赏荷宴说白了就是打着赏荷花的名义,请庄子里的女眷们开座谈会、茶话会。


    女眷们各个都拿出了压箱底的首饰、衣裙,打扮的艳光四射,谁也不甘心被别人比下去。显得整个赏荷宴就是一个争奇斗艳的比赛般。


    而薛梓薇则是其中的翘楚,优雅地喝着茶,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坐在首座上举手投足间皆是风华。


    像巧儿这样的,最多不过是一个看客。


    宴会上备了一些糕点和茶水,这种规格的赏花宴自然也没巧儿什么事,更何况大家都避着她呢,想找个人说话都找不到,所以巧儿也就自顾自的灌茶水,吃点心。


    说实在的,被人刁难、被人排斥巧儿并不觉得难过,巧儿深知自己要做什么,什么身份就该做什么事,活在当下活出自我才是最重要的。


    她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从来不是为了活在别人口中。


    而且这么多好吃的,哪里就没得男人重要。


    等下再悄悄用帕子包点带给小红尝尝,想到这里巧儿更是快活自在了,对别人聊的什么也不在意,只顾着品评各种点心,衡量着该带哪个回去。这些都是高级茶点啊,平时想吃都吃不到呢,真是托了大夫人的福。


    只当隐隐有声音提到少庄主几个字,巧儿停下吃点心的动作,竖起来耳朵。


    “......这支红宝石如意金簪是上回与少庄主下棋,少庄主赠予的,虽然少庄主的棋路高深莫测我下不过,但少庄主还是不吝赐教,假以时日我的棋路必定能更上一层楼。”一个穿着鹅黄色衣裳的瓜子脸女子扶着头上的簪子,似是得意的说。


    “少庄主真贴心,金簪很衬妹妹的肤色呢。不像姐姐,少庄主只赏了和田白玉镯子。镯子是好镯子,可姐姐却没什么好衣服配,只能找天蚕丝缎做了裙子勉强搭搭。”一个拿着扇子的圆脸女孩,脸上挂着轻愁,忧伤的说,身上的衣服一看就十分名贵。


    听到这里,巧儿心里有些愤懑。


    原来舒钰对别人都如此大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会赠礼,独独对自己小气,费尽心力都讨不到他的好?


    嗯,自己既不是曾经他那未婚妻子,又不是他明媒正娶八抬大轿的妻子。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妾室,少庄主自是不需要在意什么礼数。


    巧儿的情绪有些不好,鼻头也有些酸麻,早知道男人靠不住,但还是抱有幻想,希望自己能被遮风挡雨,万事能有人抗在她身前,能知冷暖,不叫她万般努力只为生存。


    心绪渐起,后面女眷们说的话巧儿也没再听下去。


    很快到了中午,太阳渐渐大了起来,赏荷宴也到了尾声,参加宴会的人渐渐散去,巧儿带着小红回到了墨竹园。


    回到墨竹园没一盏茶的功夫,管家遣人传话说晚上少庄主过来用晚膳。


    巧儿让小红去准备食材,小红犹犹豫豫地看着巧儿,欲言又止。


    “小红,怎么了?”巧儿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四夫人,我们月俸快用完了。”小红有些忧心地看着巧儿。


    “放在罐子里的那些都用完了吗?”巧儿心里咯噔一下。


    才想起来前几日就快见底了,这些时日又只出不进,能用到现在还是精打细算的结果。


    “还有六七两。”小红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巧儿有些心累,只觉得这一日真的好长,才刚到中午,就已觉得好累。


    背过身去狠狠的吸了口气,对小红说:“你在这待着等我,我去去就来。”说着走进了内室。


    洗了把脸,换了身衣裳,巧儿出来对小红说:“走,我跟你一起去,把剩下的银两都带上。”


    小红看巧儿一副振奋的样子,以为想到了什么办法,也跟着高兴起来。


    巧儿将所有的家底全部用尽买了食材,回到墨竹园后从未时中开始准备晚膳,又是蒸又是炖的,做到酉时初。


    巧儿给小红满满的盛了一碗菜,让她在厨房先吃。


    等到酉时末,舒钰才姗姗来迟,巧儿带着人将锅里热着的菜张罗出来,布置了满满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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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钰不由挑了挑眉,这么多菜,很少见啊。


    这抠门的小妻子何时如此大方了。


    殊不知巧儿将银两用了个干干净净,俨然将这一顿当成了断头饭。


    吃饭的是舒钰,断头的却是她,没钱没食材,她以后可养不起少庄主了,等着受罪吧。


    巧儿晚饭一口没吃,想到今后的结局罕见的没了胃口。


    她想她得保下小红,要收拾就收拾她一个人好了。


    很快到了就寝时分,舒钰照例要和巧儿进行一番交流,脱衣服时发现她两个膝盖一片淤青,心里一惊停了下来。


    早在晚膳时分舒钰就发现了巧儿有些神不守舍,话都比平时少了许多。


    原来是受了委屈,为何不与他说?


    舒钰将巧儿揽到怀中,又用大掌轻抚巧儿的膝盖问道:“怎么弄的?”


    巧儿迷茫的看着舒钰,摇了摇头说不碍事。


    舒钰见巧儿走神,忙不迭加大力度按了一下,巧儿还沉浸在自己幻想的倒霉结局中,猛的疼了一下,当即嘶出了声。


    见躲不过,巧儿只好低声说是自己不小心磕到的。


    说着双手攀着少庄主的脖子,把头埋进舒钰的胸膛不敢看他。


    舒钰心里冷哼一声,两个膝盖磕的如此均匀,这是骗鬼呢。


    真不知他的小妻子是胆大还是胆小,被人这般对待也瞒着不说,明明对着自己的时候可不好欺负。


    子时,巧儿不知怎么醒了来,听着身旁传出的均匀呼吸,思绪纷飞。


    想着以前发生的种种,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想着未知的未来,想着想着眼泪便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怕吵醒身后的人,巧儿维持着姿势一动也不敢动。


    奈何越想越难过,越想越伤心,控制不住抽噎出声,只好咬着被子防止发出声音。


    舒钰搂着巧儿的腰睡到半梦半醒之间,只感觉身前的人儿似在微微颤抖,偶尔还能听到压抑的低泣声,一下惊醒了,坐直身子看向巧儿。


    察觉到舒钰醒了,巧儿吓得停止了哭泣,把头埋进被子里假装熟睡。


    舒钰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又隐约见巧儿整个脑袋用被子盖住了,就想把被子扯开一些,发现扯不动,这才知道刚刚感受到的是真的,便朝外喊道:“来人,掌灯!”


    巧儿浑身僵硬,不知道如何是好,双手更加用力拽紧被子,彷佛拽的是救命稻草,舒钰扯了几次都扯不动。


    待到室内灯亮起来,舒钰用力扯下被子,只见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哭的通红,像一只兔子仓皇失措的看向他,模样可怜极了。


    舒钰心中一软放缓声问:“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膝盖疼?”


    巧儿摇摇头,有些局促不安得坐了起来。


    “那为何半夜三更躲着偷偷哭?”看着巧儿的模样,舒钰有些心疼,伸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


    巧儿还是摇摇头,抽抽噎噎的说:“舒钰,我不敢说。”


    嚯,这是有人欺负她了?


    联想到她膝盖上的淤青,舒钰神色冰冷,板起脸来,语气有些严厉:“怎么回事?”


    巧儿吓得瞪大了眼睛,哭都不敢哭了。


    舒钰见状有些无奈,倒是忘了自家小妻子有时候怂的很,只能放缓了声音开始慢慢哄。


    没成想的是越哄巧儿哭的越凶,将一向泰然自若的舒钰磨的手忙脚乱。


    舒钰不由心中感慨,哄人比处理公务累多了。


    终于哭得人哭声小了点,肯说话了,只听巧儿抽抽搭搭地说:“我没事,我...没事,只是养不起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