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作品:《复活后魔头成了我的娇夫》 痛。
浑身都痛,后脑勺最痛。
从墓地掉下去之后,方楚楚摔了个七荤八素,脑袋着地的那一瞬间,她立时昏死了过去。
这段日子和死亡的关系也太亲密了点,方楚楚苦笑。
她现下在哪儿?
“有人吗?有人吗?”方楚楚大喊。
但很快,她就发现自己的动作多么多余。
她的手和脚都被紧紧地缚在了地面上,一动也不能动。
四周漆黑一片,只有远处隐隐约约有几点亮光。
“你醒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醒来做什么呢?”
“你是谁?”方楚楚挣扎,却徒劳无功。
“我本想诓骗几个仙门弟子来此,没想到竟会有意外收获。”老人没有理会她的问题,只是自顾自地说着:“至阴之血,可没有比你更适合做这最后一魄的了。”
“你说什么?什么最后一魄?”方楚楚完全听不明白。
“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再好好睡一觉,乖乖地就不会有痛苦。”老人的声音里隐有笑意,“可千万别再醒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方楚楚感觉老人的声音越来越远,她的意识也越来越昏沉。
方楚楚做了个梦。
她梦到小时候,吃不饱也穿不暖,偷偷跑进包子店后厨偷包子,可包子还没下肚,就被另外几个小乞丐分走了,她便又跑去偷,结果被抓了个正着,被毒打了一顿扔了出去。
她还梦见自己跑到书坊里听说书、学写字,听到一日说书先生没有说话本,而是念起了诗,讲的是“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忧矣,於我归处”,那时的她觉得自己就如同诗里的蜉蝣一样,于是给自己取名叫楚楚。
后来……后来她有了些本事,也交到了些朋友,便不再觉得自己是蜉蝣了,但这名字她觉得好听,也听惯了,就一直这样叫了。
她活到十八岁,除了年少艰难,后面的日子也算得上自由自在。
她还做了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的梦。
梦里有个俊俏的仙门修士,抓着她的袖子问,为什么,师父,为什么?
那人的眼神似是十分困惑伤心,但她却毫无恻隐地把袖子拽了回来,对那人说:“你已不是我徒儿,莫多做纠缠。”
她的心竟然因着这梦中的场景痛了起来。
她的记忆和不属于她的记忆混杂在一起,搅得她头昏脑胀。
但这反而让她清醒了一些,在那片刻清醒的空档间,她听见自己心底在无声地喊——
不能睡,方楚楚!
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名字,有了朋友,她还想攒钱买匹马、买把剑,吃遍天下玩遍天下,绝不能死在这……
不可以睡……
方楚楚猛地睁开眼,大口地喘息起来。
她的双手手脚是被绳子捆住,再用钉子把绳子插进地里缚住的,方楚楚用手探了探插入地里钉子,把手腕轻轻抬起一点,沿着钉子的边缘磨了起来。
手腕的皮肤比绳子更早磨破,方楚楚能感觉到血已经把绳子洇湿了。
一下、两下……
不知道磨了多少下之后,那股绳子扯着的张力猛地一断。方楚楚收回手,接着去磨另一边。
有了一只手的自由,接下来的动作进行得很快。方楚楚先是挣开了自己的双手,再坐起身来,把两只脚上的绳子解开。
她正要取血在地上画遁地咒,却听到一道女声:“跟我来。”
方楚楚迟疑地问:“你是谁?”
“我是来帮你的。”那声音催促道:“我是李大娘的女儿,快跟我来。”
方楚楚觉得自己的手臂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抓着、牵引着。
她想了想,决定随这个声音而去。
坟墓地下像是迷宫,到处都是岔路和拐口,稍有不慎,就会走入一个不知通往何处的岔口。
方楚楚有些庆幸刚刚自己没有自己跑路,这漆黑一片的地宫,让她自己走,也许得走到天昏地暗。
那声音带她一路走,方楚楚跌跌撞撞地,也终于去到了一处光明的所在。
那里似是站着一个人。
眼睛许久不见光亮,方楚楚不适应地揉了揉。再定睛一看,那人竟是萧望舟!
萧望舟也看见了她,五步化作两步上前来:“你没事吧?”
他看见方楚楚手腕处的血迹,伤口已经愈合,只剩下些泥土和血痂混在一起,黏在她的手上。
方楚楚摇了摇头:“还要多谢李大娘的女儿。李姑娘,你还在吗?”
“这人找了你许久,你跟他去吧。”李姑娘道。
方楚楚不敢置信地看向萧望舟,这人竟然专门跑到了这坟墓地下来,就是为了找她?
“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们说吗?”萧望舟问。这话自然是对着李姑娘的。
那边沉默了许久。久到方楚楚以为她不会回答了。
“那我们……就去我家说吧。看着我娘,我会安心些。”
等到方楚楚和萧望舟离开地宫回到地面的时候,已是黎明时分。
鸡鸣声响了几声,四下透着些微凉。
“我可以相信你们吗?”来到李大娘的木屋处,李姑娘出声问道。
“你还有别的选择吗?”萧望舟说。
李姑娘又沉默了。
片刻之后,她苦笑一声,说:“确实没有。”
“那个将你迷晕,要收集你的魂魄的老人,就是琅琊子。”
方楚楚睁大了眼睛:“你是说医仙琅琊子?”
萧望舟也面色一动,但随即那缕诧异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琅琊子杀了21名女孩后告诉了她们的家人,并以其他人性命相要挟,逼他们给出女孩们的生辰八字,以此做阵缚住生魂。女孩们的家人见孩儿们已死,为了保全其他家人也只好应允。接着琅琊子便洗去了他们的记忆。这些人也自然希望忘却对女孩们有愧的记忆,雪芜城也就成了你见到的这个样子。”
“但,李大娘是例外?”
“不错,我和母亲相依为命,母亲自然不肯说出我的生辰八字,而琅琊子对她施忘魂术的时候她也决不肯忘记我,因此才变得疯傻。”
“可我并没有亲人在侧,我如果不说出自己的生辰八字,不也是对他无用吗?”
“所以你如果完全睡着,对他予取予求的话,那就真的会被缚住生魂,再也不能脱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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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可就想错了,我的生辰八字就连我都不知道。”方楚楚第一次觉得自己无父无母竟也有好处。
“错,他这招叫问魂,你以为自己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可这生辰八字就刻在你的魂魄里,只要去问总能知道的。”
“那你是怎么逃出去的?他不能对你问魂吗?”
“问魂之术只对处于昏睡中的活人有用,且对自身消耗极大。琅琊子太自信,以为所有人都会乖乖听话说出我们的生辰八字,因此没有行问魂之术。”
方楚楚看不见李姑娘,但她知道李姑娘此时一定在看着屋外疯疯癫癫的李大娘。
“你可知琅琊子为何要这样做?”萧望舟问。
“……不知。琅琊子在雪芜城呆了多年,一向德高望重,就连我们之中不少人儿时生了病都是他看的。我还记得几年前雪芜城有了疫患,他还救下了不少人。”
医者变成了杀人者,亲手夺去自己曾经救下的性命,琅琊子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我所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二位仙长,希望仙长能早日还地下那些姐妹魂灵自由。”说完这句话,李姑娘的声音便消失了。
方楚楚知道,她是又去陪伴李大娘了。
经历了这次惊魂,方楚楚决定还是要离萧望舟近一点。
至少现在看来,萧望舟虽被称作魔头,但这世上比他危险的人还有许多。
也许是怕她被捉去说出老巢的所在,也许是自己对他还有用……但无论如何,萧望舟是不希望自己出事的。
以至于从李大娘家的路上,方楚楚都是紧紧挨着萧望舟在走路。
萧望舟:……
他似乎是忍受不了方楚楚离他这么近,忍无可忍地停了下来。
”伸出手。”萧望舟命令道。
“干嘛?”
萧望舟将自己和方楚楚的手划了一道血口,然后两掌相对,血丝从两人的伤口中飘荡而出,缠成了一条血线,绕在了方楚楚手腕上。
“如此就可。”
“这是什么?”方楚楚好奇问道。
“血契,在我主动解开之前,你的一举一动我都能感知到。”萧望舟解释完毕,补充道:“你就不需要离我这么近了。”
“哦。”方楚楚感到自己被嫌弃了,但毫不羞耻,只想搞清楚这血契的用处:“那如果我像今日一样在你面前被抓走了,它能有什么用?”
“我就可以立刻出现在你面前。”
“那这可真是件宝贝。”方楚楚乐得两眼放光,像是得了件保命符一样用手握住那条血线,珍爱无比。
“谢谢你啊,萧……望舟。”方楚楚差点把“魔头”两字说出口,“但你不能把我丢在客栈。”
现如今她这个“至阴之血”落入琅琊子的地盘,就好像上了餐桌的鱼肉,如果不抱紧萧望舟的大腿,恐怕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也好。”萧望舟略一思索,同意了。
“那我们还是回墓地去找琅琊子?”想到那个阴森漆黑的地洞,方楚楚只能强压下心里的抗拒。
“我去找你的时候,琅琊子就已经不在那了。”萧望舟说,“要找到他,就得先找到他杀了这些人缚住他们的生魂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