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 13 章
作品:《复活后魔头成了我的娇夫》 方楚楚离开以后,萧望舟盯着那碗鲤鱼半晌没动。
他转动了桌上的一处暗格,房间最里面的那堵墙便立刻随着暗格转动了起来。
是一间密室。
琅琊子的药酒都被萧望舟存在了这里的书架上。
他拿起那瓶写着“洗魂酒”的药,但随后又把它放下,往里边放了放。
随后,他褪掉上半身的袍衫和里衣,摘下面具,露出被咒文爬满的脊背和面孔。
离下一次反噬之期还有半月。
往日里他嫌这咒文的反噬颇为恼人,但如今……
他倒是需要它们来帮个忙了。
萧望舟念了句咒语,那咒文竟像是活了一般,发出血红的光泽,在他背上鼓动着、蜷曲着钻来钻去,爬上脖子、爬到面具下的脸上。
但他面不改色。
***
方楚楚当夜难得地有些睡不着。
听了萧望舟的话,不知怎么地,她心里有些不痛快。
这股子不痛快很快变成了一股邪火,让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入不了梦。
明明是萧望舟怕她把青阆谷的位置说出去才要给她洗魂的,是他不相信她!又不是她要做无情无义的人的,什么叫“就当没见过我”!?
如果是在春蕤城街头认识的兄弟姐妹,光是凭着一起进过那古怪的雪芜城,怎么着也能算是个朋友了,回头再碰上总免不了叙叙旧、请人喝上一杯,她方楚楚又不是什么吝啬的人。
她生平第一次,从一个人嘴里,听到些暗讽自己无情无义的话来,叫她怎能不气。
方楚楚越想越睡不着,干脆坐起身来,下床去了。
她要问问清楚萧大谷主是什么意思,莫非她说不想喝,那洗魂酒就能由着她不喝了?
若真是那样……方楚楚歪头一想,那倒也不错。
这次方楚楚长了记性,进屋之前先敲了敲门。
可这一敲门,方楚楚立刻感到后悔了:房间里头黑不隆冬的,想是萧望舟早就睡下了,况且自己夜半来找人,怎么看怎么奇怪……
正当方楚楚转身要走的时候,房间灯亮了。
萧望舟的声音在夜色里格外清晰:进来。
萧望舟正衣衫整齐地坐在那里,床上整整齐齐。
好一个怪人,难道他是和衣而睡吗?
方楚楚心里嘀咕着,却也没忘了自己的来因。
她清了清嗓子:“萧谷主,你在雪芜城救过我两次,我很感激——尽管这本来也是因为你非要带我去那鬼地方的缘故——但不论怎么说,你的救命之恩我是该记着的。”
“但是,既然萧谷主信不过我,我也很理解,所以你要洗去我的记忆,我也没意见,但这并不是因为我忘恩负义,而是为着萧谷主你的要求。”
不吐不快,话一说出来,方楚楚觉得自己心里舒服多了。
“我知道了。”萧望舟听见了她的话,却好像完全没走心。
方楚楚自觉有些没趣,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道了句安,就要走。
却见萧望舟站了起来,把一罐药酒塞到她手里,又说:“我不需要你报答我什么,这瓶酒你现在喝了,到辰时就可见效。”
方楚楚低头看了看,那药酒上就刻着“洗魂”二字。
她也没犹豫,打开瓶塞,一仰头,尽数将那酒喝了下去,然后把瓶口向下倒了倒,示意萧望舟她一滴都没剩。
萧望舟点了点头,转过身去不再看她。
“喂,萧谷主。”方楚楚笑道:“我才想起这好些天萧谷主都没叫过我的名字,想来是不知道。我叫方楚楚,我们江湖儿女混得就是个名号,总觉得不把我这名字告诉萧谷主这样的大人物就像是亏了似的,至于记不记得住——反正明日过后,我也就把萧谷主忘啦。”
方楚楚说完这话,颇为潇洒地把酒瓶随意地往地上一撂,头一甩——再不回头了。
萧望舟听着她的脚步声渐渐变小,攥着拳头的手也慢慢松开。
方楚楚是真的觉得浑身轻松。
她一个人混迹街头这么些年,总结出了许多道理,其中一条就是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上赶着。无论是家人还是朋友,都得讲究个缘分,何谓缘分?就是你想着我我想着你这才叫缘分。
她什么事儿都遇到过,唯独是受不了被冤屈,如今既已言明,自然是没什么好再挂怀的。
酒劲儿很快起效,方楚楚刚一回屋,就觉得两眼惺忪,连更衣都顾不上,就趴在床上睡着了。
***
方楚楚一夜无梦。
翌日,鸡鸣时分。
一阵风吹动了窗户上的茜纱,吹得方楚楚鼻头发痒。
“啊——嚏!”方楚楚揉了揉鼻子,神志逐渐醒转过来。
“这青阆谷的屋子真是该修缮修缮了……还不如霍云姐家里的客房。”方楚楚迷迷糊糊地想。
下一秒,她意识到不对劲,猛地睁开了眼睛。
我这是在……青阆谷。
青阆谷是萧望舟的老巢。
我、竟、然、全、都、记、得!
方楚楚赶忙拍拍脸。
没错啊,是现实,不是做梦。
难道是琅琊子的药存放的时间太长,没了效力了?或者压根就是假的?
这到底算是哪门子的医仙,方楚楚哭笑不得地想。
记忆还在,倒是让方楚楚像是做了贼一般,有些心虚了起来。
她坐在屋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过了一会儿,她又心想,凭什么呀,又不是她耍了什么花招,她又没做错什么……
可站到萧望舟门前的时候,顿时变得理直气也不壮了。
正当方楚楚犹豫要不要敲门的当口,门开了。
萧望舟把门推开,正好撞见方楚楚站在门外,对着他尬笑着打招呼:“萧谷主,早啊。”
萧望舟却好像并不惊讶。
他把方楚楚的话提前说了:“看来琅琊子的药也没用。”
“是啊。”方楚楚攥了攥衣角,顿时对自己还能不能回春蕤城产生了怀疑:“不过萧谷主,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
她两指指天,生怕萧望舟不相信,干脆发个誓:“不然就叫我……不然就叫我……”
她本想发个毒誓,说些“不得好死天打雷劈”之类的,话到嘴边又觉得自己对自己太狠,还是避谶好些。
“罢了。”
方楚楚松了口气,还好萧望舟及时打断了她,不然还不知道要怎么收场。
“那……萧谷主的意思是,可以就这样放我走咯?”方楚楚满怀期许,抬头看萧望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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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下一秒,方楚楚脸都白了。
她看见一向衣不染尘的萧望舟如今身穿的玄色长袍原来已经被鲜血浸透,血从衣袍里面渗了出来,正滴滴答答地滴在地上,如同落雨。
他的眼角、耳朵正不住地涌出血来。
“萧萧萧谷主,你你你怎么了!?”方楚楚还没见过这阵仗,连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她的心里突然就像是有几千个战鼓在擂,想上前去扶一把萧望舟,却左右为难地不敢下手。
全身的衣裳都湿透了啊……
方楚楚去抓萧望舟的手臂,结果摸到一手的血。
暗色的,黏糊糊的,血。
方楚楚望着自己的手,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
“楚楚,别害怕,扶我进去。”萧望舟反而神色如常地拍了拍方楚楚的手。
方楚楚这才醒转过来:“好,好。”
她颤颤巍巍地扶着萧望舟进门,又颤颤巍巍地把他扶到了床上。
***
萧望舟往床上一躺,血不但没有止住,反而越来越多了,身上好像是有着无数个小泉眼,正往外汩汩地鼓着血水。
看着萧望舟这样子,方楚楚蓦地想起小时候好不容易攒够了铜板,去街上买了一整块的花生酥饼,她正准备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偷偷享用,却突然绊了一跤,花生酥饼整个儿地摔在了地上,她捧着那酥饼,可那饼还是止不住地掉渣,碎成了一块儿一块儿的。
萧望舟身上还在鼓着血,就像是那饼掉的饼渣。可她不敢去按,生怕他像那酥饼一样在她手上碎了。
“萧望舟,我该怎么做,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救你?”方楚楚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都在抖。
萧望舟的下巴抖动着,像是急需要新鲜空气一样。
他这样,是不是要吐血啊?
方楚楚颤颤巍巍地把手伸向萧望舟的面具,想替他摘下来。
可她的手却被萧望舟按住了。
“不。”他摇了摇头。
“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忌这些?大不了我闭上眼睛,不看你。”
“好,你闭上眼睛。”
见方楚楚闭上眼,萧望舟才摘掉面具,一口血瞬间从口中喷涌而出。
这口血出来以后,萧望舟周身的气息明显平缓了许多。
他重新把面具戴上,出声道:“睁开眼吧。”
方楚楚仍是惊魂未定,一双眼里满是惊惧。
萧望舟笑着安抚她说:“我里间放着一张药方子,你替我拿来吧。”
他直起身,转动了桌上的暗格。
“好。”方楚楚痛快答应了,也没来得及细想这里只有萧望舟一个人,为何还需要一间密室,就直接走了进去。
这一进去看到的景象,倒是颇为触目惊心。
几件染满了血的衣裳挂在衣架上,满是血腥味儿。
这些衣服不是萧望舟的又会是谁的呢?
方楚楚迅速在书架上找到了萧望舟说的药方。
萧望舟看了药方,点了点头:“就是这个。”
“只是……我这谷里的药所剩不多了。”他踌躇着,眼神却炯炯地看着方楚楚。
“我下山替你买来。”方楚楚丝毫没有犹豫,立马就要去做:“我先去把剩下的药全都熬了,你等着我,千万别动,别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