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借宿

作品:《古宅惊魂

    听了袁宋的话,我的心脏又剧烈跳起来,紧张、害怕,似乎还夹杂着一丝兴奋。我想,如果明天一早起来发觉这一切不是梦的话,我一定会疯掉的。


    仿古风格贯穿了每一间屋子,我看着眼前的灰色木门有些无奈,然后仔细地闩好门。我转身打量着屋子,房间不大,左手边最内侧是一张床,床尾有一个极小的卫生间,用不太结实的木门做了阻隔。梳妆桌安置在床头,书桌正对着门,只有一把椅子。床上铺了一张毯子,没有被褥,不过有地方睡觉就已经很好了。


    我扫了一眼桌子,表面上什么都没有,抽屉我不敢乱翻。应该就这样睡觉就好了吧,我坐在床上,身体因为奔跑过已经很累了,但我的头脑太清醒了,突然来到陌生人的家里,任谁都睡不着吧。


    “砰砰”,墙壁传来敲击声,我凑近了去听。


    “老师,即使不想睡最好也要闭上眼睛。”是袁宋的声音,他就住在我隔壁。


    “你都知道些什么?”我忍不住问他,他知道的事情明显比我多太多,我想,如果我也知道很多事,就不会这么害怕了吧。


    “嘘”,他一停顿,我的心就立即提到嗓子眼,紧张地四处乱瞟。然而我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他再说话,正当我打算躺下的时候,我听到隔壁传来一句轻声的“晚安”。


    我没有回应他,毕竟我什么都不知道,可不敢说话。


    “熄灯!”一道悠长的声音响彻走廊,像是有回音般敲了敲我房间的门。然后我看着房间内的灯瞬间熄灭,我浑身顿时冒出了鸡皮疙瘩,脑海中泛出一阵一阵的黑。我本来是想开手机灯的,但一想到“熄灯”二字,便松开了紧握手机的手。


    关了灯后房间就只剩一片浓重的黑暗,我躺在床上瞪大了眼睛盯着门口,警惕在寂静环境中的任何动静。不对,袁宋说要闭眼睛的,我又慌张地将眼睛闭上。没了光,也没了视觉,我心里的不安和恐惧成倍增长,这种环境怎么可能睡着?


    黑暗将寂静放大到无法忍受的程度,我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耳朵如此灵敏,连屋外细微的风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咚咚”,“咚咚”,是敲门声,但敲的不是我这间屋子的门。我仔细听着声音的动向,很快就发现不对劲,只有敲门声,没有脚步声!


    我感觉头皮快要炸开,然而我只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连脚趾头都没有动一下。没有听见开门声,我心里松了一口气,等会儿我也不开门就好了。


    正当我这样想着,敲门声也来到了我的房间前,我没有理会,呼吸声都放轻了些。然而声音在我门前停留的时间似乎过于长了,然后我听到了门闩松动的声音。


    完蛋了!很难想象,一个接受过现代知识教育的人,能跟着行为怪异的学生住到一个陌生人的家里,并且在不知道外面是什么东西的情况下发出这样绝望的呐喊。


    或许外面只是人,或许什么恐怖都没有发生,我脑海中闪过无数条想法,却也只是仅此而已。


    过于恐惧的我开始思考起袁宋的话来,他说的就一定是对的吗?主人家说的“熄灯”就一定要听吗?只是凭我和他短短的师生情谊?不,只是雇佣关系而已。他完全可以和别人自导自演这样一出戏码,说着模棱两可的话,渲染怪异恐怖的氛围,利用人趋利避害和亲近熟悉的本能来设计我,也许不只是我。


    我不知道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但在局势不明朗的情况下,我完全可以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测隐瞒情报的袁宋及这户人家,这也是人的本能。


    门闩吱吱呀呀地响动着,我在判断它的可靠性。我开始后悔没有去翻一下书桌抽屉,也许有可以防身的东西呢。我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我保持着最警觉的姿态,一遍遍在心里给自己鼓气:如果遇到危险,一定要拼了命反抗,即使伤害别人也在所不惜!


    “砰”,门闩被抽掉了,我紧张地动了动腿,脑中已经预演了无数遍反击的动作,要先出腿,立即起身,出拳,逃跑。


    “哒哒”,多了脚步声,我感到很奇怪。脚步声一点点朝我的床铺移动,直到我的床头。我虽然已经预备好了,但是不到最后一刻我是不会睁眼的,两全的打算一定要做好。


    仅此而已了,脚步声消失了,也没有东西碰我,我忽然觉得很困,即使强行清醒也抵不过困意。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


    “老师!”是袁宋在叫我,他在敲我的房门。我下意识摸了摸枕头边的手机,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时间,七点二十九分。房间内没有窗户,人只能通过灯和手机判断时间。我立即起身开灯,门闩还在,房门也没有被打开,那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


    见我开门,袁宋上上下下把我打量了一遍,突然笑着问我:“老师就不怕我是假的,为了引您出来?”


    假的?我原本准备迈出房门的脚又缩了回来,不过略一停顿后我还是走出了屋子。都已经睁眼开门了,我离不离开房间还能有什么区别?


    “老师昨晚休息得还好吗?”他关切地问我。


    “一点都不好,”我打了个哈欠,扫视了一眼依旧昏暗的走廊,大门还关着,走廊唯一的光源就是门顶上的两扇小窗,“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先去用早饭吧。”袁宋摇了摇头,径直向走廊深处走去。我不太理解他的举动,第一时间难道不是和主人家道谢后离开吗,为什么还要留下来吃饭?但是现在的我手头上没有足够的信息,只能暂时跟着他走。


    其他房间都没有动静,我跟着袁宋来到走廊最深处,面前是正屋的大门,左拐是饭堂,右拐是厅堂。我孤陋寡闻,从来没见过这种房子的格局,却又感到有一股沉闷的气息压在我的头上,使我每走一步路都如芒在背。


    饭堂正中央是一张长方形木桌,二二四四正好可以坐十二个人,我们到的时候餐桌上已经坐了五个人,分别是和尚、老婆婆、中年妇人和一对年轻男女。我不知道该不该打招呼,侧头看了袁宋一眼。他视若无睹地找了个位置坐下,又招呼我和他坐在一起。


    早饭主要是油条馒头加豆浆稀粥一类的,跟我平时吃的差不多,不是想象中的壕。我本来是不感觉饿的,但一看到早点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时我才想起来,从昨天中午到现在,我就没吃过主食。


    “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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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那个人呢?我们还是应该先去拜访主人家,然后早点回去吧。”我暂时克制住了对食物的欲望,回去才是第一要紧的。


    “那个叔叔是这里的管家,现在正在正宅里呢。老师不用担心,早饭是可以吃的。”袁宋夹了一根油条放在盘里,然后朝我点点头。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情况,如果这不是梦那就一定是我犯癔症了。在动筷之前,我先仔细打量了现场的众人。


    和尚穿着黄色的僧服,腕上缠着一串佛珠,整个人十分沉静,正慢悠悠地吃粥,面对我打量的神情没有理会。


    老婆婆穿着一身碎花布衣裤,双目看起来有些迟钝,但吃饭的劲头很足,丝毫没有注意到我的打量。


    妇人穿着一身灰白色衣裤,五官看起来慈祥和善,眉头微皱,握着筷子的手有些犹豫,察觉到我的打量后转过头朝我笑了笑。


    年轻男人的衬衣没有好好扣扣子,坐姿也不端正,起初我以为他是随性,但不经意间瞥到他搁在桌上的手,手指在发颤,他也在紧张吧。


    年轻女人穿的是一身无袖黑色长裙,一头披肩长发。她正拨打着电话,但手机那头只有一串串忙音,察觉到我的打量,她抬头警惕地看了我一眼,目光在我和袁宋身上来回打转。


    手机是拨不出去电话的,因为这里没有信号。昨晚关灯前我就注意到了,但因为熄灯来得太快我来不及重启,早上快速重启了几次,都是显示无信号。我不能和家人朋友联系,这个情况也到不了报警的程度,我只能尽力保证手机的电量足够。


    “你们认识主人家吗?”我率先打起了招呼。前面的十二间房明显是客房,我不知道他们是被邀请来的客人还是和我们一样的借宿者。


    “你们俩昨天才来吧,我听他称呼你老师,你是教书的?”女人问我。


    “我只教他。”


    “哦,我们来这儿两天了,至今还没见到房主人。”没想到年轻女人是第一个接我话的,我看向其他人,希望能得到他们的回应。


    这时袁宋起身给我打了一碗粥,又给我夹了两个包子:“老师先吃点东西吧,您昨天好像还没吃晚饭呢。”


    餐桌上开始出现说话的声音,我一边吃饭一边和他们搭起话来。两个小年轻是一对情侣,男的叫狄堂,女的叫蔡思琪,都不是本地人。据他们所说,下过高速后他们循着导航找了一条近道,结果开到一半手机就没了信号,只能找户人家问路。他们的车现在还停在宅子外,昨晚太黑,我没有注意到外面是否有停车。


    和我们一样是迷路,但是没有被那些不明的东西追赶,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


    “我们出不去,”蔡思琪的语气带上了一丝颤抖和惊惧,“打不开大门,也见不到房主人,而且除了第一天就再也没有见到管家。”


    “这里根本不对劲,熄灯后有一些可怕的东西会敲门,不能开门,一定要睡着,”狄堂脸都皱成一团,绝望地看向我,“你们也知道吧。”


    “吱呀”一声响,是门开的声音,我看见狄堂浑身一抖,筷子滚落在地。我也瞬间头皮发麻,已经做好了逃回房间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