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女活阎王
作品:《小菩萨偏不嫁》 军报要送,军营也会回。
李云琅找准赵行舟檀中穴,强行按他醒来。
赵行舟刚刚清醒,便被一个又一个坏消息砸中。
“赵公子,镇云军营出了叛乱,我和仲传务必回营,军情紧急,你速速回上京将这个军报呈给皇上。”
她想过,军报交给他是否妥帖,但于情于理,赵行舟都是最想保住新帝政权的人。
任何人都可能背叛这个政权,唯有他不会。
他是皇后娘娘的弟弟,若是皇后有太子,那么赵行舟这个身份参与叛变可能性极大,去父留子大权尽在掌握。
可惜,皇后膝下无子,赵家一门的富贵荣耀,皆是李宸敬赋予的。
他是最支持李宸敬这个政权的人。
她将丝帛卷筒封好,递给他,“速速回京,请务必出兵驰援沈寂。”
“咳......好......咳咳”
他咳嗽两声,撑着身子坐起来,腿伤虽见好,但咳疾却反反复复。
她此行带他来镇云,答应皇后娘娘,要治好他,如今他的咳疾尚未痊愈,却又要独自送军报回上京。
“你......还能骑马吗?”
“可以。”
“那我们在前面驿站分别,借一匹快马,速速回京。”
李云琅高热那几日,沈寂的慌乱无状,他看在眼里。
今日她执意要回头,他忽然懂了,所谓爱重生命,所谓不要飞蛾扑火,不必再劝。
“郡主万事当心。”
李云琅点点头,看着这个回了上京便会退婚的男人。
赵行舟是个很好的人,这桩婚事从一开始,他便谈不上有多喜欢她,只是遵从长姐的心意罢了。
订婚时,他来镇云见她,退婚时,他从镇云离开。
他从来都是上京的赵家公子,而她,相较于上京的郡主,倒是更像是镇云的姑娘。
她在这里学医,在这里长大,在这里遇到一个喜欢的男子,镇云的一切都是欢喜的。
痛苦却都始于上京。
她躬身行了个大礼,“请转告皇后娘娘,云琅答应她的事情,决不食言。”
看到赵行舟进了驿站,他们便往回走。
越靠近军营,火光倒渐渐小了,可火铳的响声越来越大,且密集的叫人心惊。
船儿降下速度,马儿打着鸣儿缓缓走入一片密林,“郡主,这马车就藏在这里吧。我先去取火铳和弹药。”
李云琅点点头,这密林斜下方是军营的东北角,无论从那条路,都不会经过这里。
她盯着船儿那个身影,越来越小。
他悄悄摸到营外东北角处,东北角角落里已挖开了好大一个坑,登时便丧了气。这里他藏了一箱火铳和弹药,告诉了石头,为的就是以备不时之需。
但听军营内厮杀愈发大声,不知这火铳是被自己人拿了还是被吴良拿了。
他耷拉着脑袋,皱着眉一步一挪回到密林马车边。
两手空空,没了心气,李云琅便猜到了大概,“火铳被人取走了吗?”
“是,郡主,咱们白白回来了。”
“无妨,我们再想办法。”李云琅安慰他,思索着在哪里可以寻到武器,“你们老大前几日的火铳伤,在哪里伤得?”
船儿鞋底摩擦着脚下的石子,无奈地说道,“这......我只知道石头哥说在一个隘口遭到了伏击,哪里的隘口,我不知道。”
他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早知道那天就该跟老大一起出营。
“我知道了,我带你去找武器。”
李云琅指着远处一条岔路口,最南侧的一条,“走,仲传,我们去那条路,往镇云城方向走。”
“郡主,我没走过这条路,这马车能过吗?”
“最窄的地方,只能一马或一人通过,马车不能过,不过我们马车不需要走到那里去。”
“哦,好,这里有武器?”
“嗯,一定有。”
李云琅的语气太笃定,船儿一下子便来了信心。
马车只走了不到半个时辰,李云琅便给他指路,“仲传,下车吧,咱们从这里走下去。”
李云琅走在前面,直走到一个十几丈悬崖。
船儿大声疾呼,“郡主小心!”
李云琅笑笑,“无妨,这个地方的悬崖都是石头,而非软土,不会掉下去,过来看看。”
船儿站在崖边,看下方,一个四四方方的府邸?
高高的围墙,圈着花园、假山,墙体大约也是石头的,甚至可以说是缩小版的城池?
“这是?”
“吴良的老巢。”
船儿瞪大了眼睛,这府邸造价一定不菲。
“他有那么多钱?”
江南的奇石,江南的雕花回廊,运到镇云要废多少人力物力财力?
李云琅只看着那园子,默默不语。
这是吴良的叔叔早年建造的私宅,因镇云地形特殊,冬季冷,夏季热,长居并不舒适。可这谷底南北两侧群山遮掩,冬季寒风无法自北侧而来,夏季烈日无法从南侧而照,故而冬暖夏凉。
若不是这私宅被石勋无意发现,石勋才不会怀疑吴良叔侄贪污了镇云那年地震的赈灾款,也就不会引得吴良叔侄二人的报复。
何至于丧了性命。
若不是她看到石勋藏在自己医典里的信和这宅子的格局,更不会知道吴良叔侄的私宅竟如此奢靡。
悬崖只是地势高一些,距离那府邸却不远。
船儿看到那府邸里仅零星几个人走动,“郡主,这里有武器吗?”
李云琅指着那府邸偏院的门口,“在那里。”
吴良这个人不敬鬼神,不念祖宗,他藏武器多半在祠堂或佛堂。
她记得她第一次看到这个宅子的格局时,最奇怪的地方就是祠堂。
以往人家的祠堂都在府邸正院的最后一排,但吴良这个府邸的祠堂,竟然在偏院,且还在偏院门口。
吴良这样的人,多疑,却极度自负,大约也是信奉“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只会把武器放在在祠堂。
“你会开锁吗?”
问到了关键问题,船儿颇为得意,“郡主放心,我们跟着老大,这是常态呢!之前不会,现在也会了!”
......
沈寂,你都教了些什么?
船儿轻巧地沿着崖边一条小路跑下去,消失在崖下黑漆漆的夜色中。
一刻钟后,船儿便兴冲冲跑了回来。
左右两只手,一手举着一把火铳,递给李云琅一把,由从怀里掏出四个弹匣。
“郡主,这够了吗?”
“嗯,够了,我们回刚刚那个密林吧!”
那个密林地势较高,可以观察到军营的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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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传,我们快一点吧?”
“好,郡主坐稳了。”
返程,船儿已经熟悉了路,驾马跑地极快。
再回到密林时,军营到处点起了火烛,灯火通明,也没了火铳和厮杀的声音。
“奇怪,这样的火烛,点了只会让军营外的人看得更清楚,不利于营内的防御和反击啊!”
他说的没错。
李云琅看着手里的火铳,“仲传,军营已经被吴良控制了。”
船儿点点头,他也这样看。
沈寂只要还活着,断不可能让军营被吴良控制。
两人心中不免想到同一个问题,沈寂还活着吗?
“船儿,吴良不会轻易杀他的,”她看着军营里巡防的人,已是吴良那伙人的装束,心里忽然没了底,“对吧?”
“对,郡主!我们老大阎罗王,地府怎么能有两个阎罗王呢?要收也得收吴良这种小鬼。”
船儿看着她忧心忡忡,脚步都有些虚浮,便说,“郡主别急,我去打探一下,兴许老大他们见势不妙,先跑了呢?他一直教我们,这不叫逃跑,这叫保存实力。他自己不会死战的。”
船儿悄悄溜下去,耳朵紧贴着营外围墙,这里离大帐最近,他侧耳听里面的动静。
一个男人尖细的声音,悠悠说道,“沈寂,你不是一向自诩看人准,怎会没看出周副将?”
是吴良,那次他们出营巡防镇云边境时,吴良便与老大叫板,他这太监似地声音着实令人印象深刻。
而后是长久的沉默,这无声的沉默长到船儿的心一下下沉下去。
老大没有回答,难道真的死了吗?
来镇云时,还说着带他们历练历练,要建功立业,要如花美眷,要这小郡主心甘情愿嫁给他。
船儿看着密林,黑压压一片,看不到李云琅的身影,但他知道她一定看着大帐的方向。
如花美眷在等他,可是他呢?
就这样无声无息死在镇云吗?
吴良的声音再度响起来,“这女人不错,细皮嫩肉的,爷要了!”
“住手!”
“住手!”
两声住手,船儿笑了,他听得清清楚楚,一个是老大,一个是周敬鸣。
老大还活着!
他冲回密林汇报,“郡主,老大还活着。”
李云琅只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往头上涌,一下子脑子清晰了不少。
“现在什么形势?”
“老大被控制了,吴良要对姜姑娘不利。”
李云琅看着大帐外,吴良举着火铳搂着姜红玉的脖颈。
“仲传,你能偷偷摸进去吗?”
“没问题。”
她指着大帐的背后,无人把守。
吴良考虑的自然是对的,毕竟他人力有限,本就是一群被绑了的人,帐内加紧了把守,何必在大帐背后派人呢。
“你绕到他背后用火铳抵住他挟持吴良,让他站在原地即可。”
船儿眼睛闪着光,与吴贼近身作战了,“好,然后呢?杀了他,救出老大?”
李云琅摇头,“不,他的人一定会第一时间拿火铳抵住你,你只需要僵持一小会儿。”
“我不会打移动的靶子,但这个距离,打固定的靶子,我打得中。”
船儿愣愣看着她眉心一点红,这哪是小菩萨,这也是活阎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