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第55章 结束
作品:《若个将军万户侯》 用北境话说,慕容无忌就是个贱皮子,被谢媛打成了落水狗还对她恋恋不忘。
发现谢媛要弃他而去,立刻要死要活要自杀,若不是顾忌青州百姓,不用谢媛动手,赵缙就会先命人杀了他。
“既如此,还请将军在此逗留一天。”
谢媛不擅长用刑,慕容无忌又油盐不进,就算被强行拖走,也对谢媛抓着不放手,不顾性命地威胁。
“谢玉弧,陪我,陪我一天,我就告诉你解药。不然,不出半个月,不仅是青州会沦为一座死城,整个南靖也逃不了!谢玉弧,你不是爱民如子吗?你不是心怀天下吗?你不是……”
慕容无忌整个人如同癫狂了一般,说出的话也越来越引人遐想,怀王赵缙与谢媛脸色同时大变。
谢媛冷了脸,一把捏住了慕容无忌的下巴,周身寒气四溢,杀气几乎凝为实质。
“慕容无忌,你应该知道,雁过留痕。不论你用的是什么毒,只要存在解药,我们也能配制得出来,只不过多费点功夫罢了。”谢媛没有说大话,在知道青州百姓染上瘟病时,她就第一时间传信给了吴老军医。
赵缙也联系了凤无忧。
南蛮蛮荒之地,物产贫瘠,医术落后,不可能配制出瘟疫之毒。
联想到几个月前,瓜州突然出现大量外商囤买药材,谢媛便让人将那些人大肆购买的药材清单一并传给吴老军医。果不其然,这场瘟祸的源头,还是在大晋。
大抵是谢媛的表情太过笃定,慕容无忌的神情终于恢复了一丝正常,但抓着谢媛手腕的手指不松反紧。
他哑着嗓子,笑得十分阴沉且疯狂。
“既然如此,你杀了我!杀了我,你看看,你能不能找到解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来啊!”
他将谢媛的手拉向自己的脖子,笑得浑身都在颤抖,他在赌,赌谢媛不敢当着赵缙的面杀了他。
“你就这么想死?”谢媛没惯着他,当即掐住了他的脖子,“那本将军便成全你。”
慕容无忌的脸顿时憋涨得通红,但他眼中没有一丝对死亡的恐惧,而是攀升到极致的兴奋,那眼神十分恶心奇怪得很,谢媛眉头几乎拧成疙瘩,感觉他在掐什么脏东西。
赵缙站在谢媛身侧,慕容无忌那副享受的表情和谢媛被恶心到了的神情全部落入他眼中,向前两步,苍白的手指搭在谢媛的手背上,冰凉的触感让谢媛微微回过神。
“谢媛,莫要让此人脏了你的手。他若一心找死,本王亦可以成全。”
谢媛松手将慕容无忌掼倒在地,连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浑身不对劲,转身之际自然也没看见慕容无忌大口大口呼吸时眼神里一闪而过的遗憾。
差一点……差一点,他就到高潮了。就像那晚绣红楼外高升的明月一般,极致动人。
“王爷,我先出去透口气。”
谢媛心中堵了一口气,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堵得慌,总觉得刚才慕容无忌方才的神情很熟悉,熟悉得厌恶,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赵缙瞥了眼谢媛的脸色,轻咳几声,手指似乎还残留有一丝余温,他不自觉地摩挲了一下,随后轻声道:“将军若是心烦,不若我们继续先前未完的棋局。”
躺在地上的慕容无忌,瞥见他们二人几乎肩并肩而出的背影,眼底神情再次疯狂起来。
“谢——”刚想开口,嘴中便被塞了一团臭袜子。
佑安公公招了招手,冷声道:“拖下去,别污了两位主子的眼。仔细点,别让他死了。”
顾忌赵缙的身子,担心他耗神太多再次吐血,谢媛这次下棋下得有点小心翼翼,甚至因为说不出的烦躁还有些心不在焉。
赵缙将白玉棋子一颗一颗的从棋盘里捡起来,笑了笑,问道:“将军,可是嫌与本王下棋太过无趣?”
谢媛摇了摇头:“我只是有些心烦,总觉得慕容无忌没安什么好心,按照他的性子,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被我们抓住。”
可她刚才仔细检查了下,没有易容,就是慕容无忌本人。
“按照他的性格?”赵缙撩了撩眼皮,来了些兴致,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他什么性格?据我所知,将军与慕容无忌并无太多交集。”
谢媛抿了抿唇,被岁月侵蚀的记忆渐渐在脑海中明晰起来,她倏地想起什么,脸色更难看起来,猛然起身。
“抱歉,王爷,我有些事情想去问问慕容无忌。”
谢媛娘亲战死那年,她偷偷哭得眼睛快肿成了核桃,心中也第一次萌生了一种名叫恨意的东西,他抓起比自己还长的剑,趁守将不注意时偷溜出,她要杀了那群南蛮人,替娘亲报仇。
可是,城外没有敌人,只有来不及清运的成堆尸体,有大晋将士的,也有南蛮士兵。
她认识南蛮人的衣服,不管有没有死透,她都红着眼睛对着尸体再补几刀,好似这样,她娘亲就还会醒来抱着她说“圆圆别怕圆圆不哭,娘亲在这里”。
直到她看见被埋在尸堆下面的另一个小小的身体,一双眼睛十分警惕地盯着他,谢媛也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剑尖上滴滴啦啦的鲜血落在少年脸上,他的眼神顿时变得有一瞬惊恐起来。
“你也是来杀我的?”
是很标准的北境话,小小的谢媛记住了她爹娘教她的话,不能轻易放下戒心,她甚至将剑握得更紧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小少年沉默了,而后眼神失焦了一瞬,反问:“那你呢?”
“我要替我娘报仇!杀光南蛮人!”
小少年如同找到了盟友一般,同仇敌忾地道:“我也是!他们杀了我娘,还要抓走我,杀了我!我也要杀了他们!”
后来,在城门关闭前一刻,谢媛将这名比她高了大概一个头的小少年带回了城中,他们一起去了小少年的家,替他安葬了他的娘。
再后来,忽然有一天,小少年长成了真正的少年,邀请第一次出征的少女去绣红楼喝酒,他要离开了,他对谢媛说:“谢玉弧,我现在有能力报仇了,你等我,等我回来好不好?”
那晚的月亮高高挂起,夜风吹得绣红楼里的小娘子们的笑声都比往日更开心了些许,谢媛躺在花魁娘子的腿上,喝着从军营里捎出来的烧刀子,醉意朦胧,没太听清少年说了什么,双眼晶亮亮的点头。
她笑着说:“五哥,我今天杀了十几个蛮子,爹爹都夸我厉害!”
“谢玉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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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谢媛推开门,似乎没料到谢媛这个点回来,慕容无忌狼狈地跪绑在地,眼底疯狂褪尽,却仍然带着毫不掩饰的轻佻之色。谢媛盯着他轮廓分明的脸,勉强从眉眼处找回了一丝当年的模样。
“你……”一时间,竟不知道从何开口,他们是死敌,他骗了她,还祸害了青州百姓。
蹲下身子,谢媛扯开慕容无忌的衣领,果然在里面发现了一条发黄的吊坠。慕容无忌神色一顿,嘴唇动了动,言不由心地嘴硬调戏道:“怎么?玉弧将军是想对本王霸王硬上弓?”
“慕容无忌!”谢媛一耳光甩了过去。
慕容无忌偏了偏脸,眼底疯狂再次闪烁,他舔了舔嘴角,正准备继续刺激谢媛,忽然听见她用极轻的声音喊了句“五哥”。
浑身一僵,他猛地抬头,瞧见谢媛眼底的哀伤之色,瞬间变得有些无措起来。
“为什么?你是南蛮王子,为什么要骗我?你说你要去报仇,呵……”谢媛一把扯掉慕容无忌脖子上的吊坠,满脸讽刺道,“对,你确实报了仇,将我大晋百姓陷于水深火热之中!”
“慕容无忌,你告诉我为什么?明明你娘也是死于南蛮铁骑之下!”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慕容无忌靠在墙柱上,眼底尽是嘲讽,“我贪慕虚荣我贪生怕死,我想要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而已。”
他娘是奴隶,还是逃奴,而他是奴生子,还是奸生子。
这样的卑贱的身份和过去,谢玉弧不需要知道,她只需要知道他是她救下来的五哥,是后来与他为敌的南蛮新王即可。
他注定得不到她,但能死在她手中,让她记恨一辈子,他也甘之如饴。
嫉恨之色在眼中流转,慕容无忌倏然开口道:“谢玉弧,现在可不是认亲的时刻。妇人之仁,可一点都不像你。”
“我只是在告诉你,世上男子皆薄幸,不要轻信任何人,尤其是男人。”
当夜,慕容无忌被救潜逃,谢媛一路追杀至百里,一剑斩杀。这一次她没有再刺偏,正中心脏。
“玉弧,我、这次没有骗你,真的,我没有解药。”他只是抓了那些人,让他们配制了瘟毒而已。
慕容无忌望着天上的明月,和眼前如冷月一般的少女,释然一笑。最后一个留着罪恶南蛮王族之血的他,终于也死了。
一切,都结束了。
谢媛提着慕容无忌的人头,推开挡在赵缙身前的佑安公公,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王爷,你为什么要放走他?你不是说,你也可以成全他?难道,王爷说的成全,还是让慕容无忌最后死于我手?”
“大胆!玉弧将军,你怎能如此揣测殿下!你……”
“佑安。”
“殿下!”
佑安公公还想开口斥责,被怀王抬头制住了,他道:“你们先退下。”
“咳咳……”赵缙掩唇咳嗽,眸色悲悯,他看向谢媛,声音却如清风徐过,不答反问道,“将军,连年征战,你当知边关百姓过得是什么日子。在北境之外,还有百万大晋子民。”
连年赋税加剧,国库空虚,朝党争权夺利。不论兴亡,最苦者永远都是百姓。
“所以,王爷是想以战止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