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第六十一章

作品:《嫁给侯爷家傻儿子

    “你……”叶慈大脑一片空白,生怕他又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来,下意识将手捂在他嘴上,“别说了。”


    然而她捂住了他的嘴,却遮不住他的眼。


    祁涟一双眼睛在黑暗中宛如黑曜石一般晶亮,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其中写满了叶慈从未在那双眼中看到的、陌生的情绪。


    而只有祁涟自己才知道,那是占有欲,是掌控欲,是近乎病态的执拗与依恋。


    叶慈忽然感觉手心一痒,接着便传来湿湿的触感。


    不用想也知道祁涟在干什么,她仿佛被蛰了一下一般猛地弹开,整个人红得像虾子一般。


    “你疯了?!”她惊呼。


    本以为祁涟仍会死缠烂打,谁知他收起那截粉色的小舌后,看着叶慈惊慌的样子,竟然就那么愣愣地落下两行泪来。


    “对不起,慈姐姐,不要讨厌我……”他哭得梨花带雨,叶慈见状,心中刚升起的那点厌恶与不适瞬间烟消云散。


    叶慈叹了口气,再次将手背贴上他的额头:“这么烫,怕是烧糊涂了吧……”


    见叶慈重新与他亲近,祁涟忍不住带着眷恋轻轻蹭着她的手背,像是在讨好,情人细语一般不住呢喃着:“慈姐姐……慈姐姐……”


    他声音像猫叫似的,叫得人心里直痒痒,尾音微微拖长,莫名生了几分痴缠的意味。


    “走吧,我带你去医馆看病。”说完,她又轻轻摸了一下祁涟的头顶,心里安慰自己,方才祁涟说的那些都是烧糊涂了说的胡话。


    然而,在她的视觉盲区,祁涟静静睁开眼,他眼神清明,神色冷冷的,哪儿有一分神志不清的样子?


    他从小和叶慈一起长大,又不像她一样天天没心没肺的,他只要和一个人在一起两天就几乎能把对方的脾性、喜好、弱点全摸透了,更遑论叶慈了。


    他敢肯定,只要自己一落泪,叶慈必定心软。


    此番只是他的试探,若叶慈接受他,自然皆大欢喜,可若叶慈不接受,他有“弟弟”这层身份作保,自可以随时随地黏在叶慈身边,时日还多,叶慈又不是真正的铁石心肠,他不信自己磨不动她。


    叶慈带着祁涟去医馆抓了些药,哪知刚回客栈,他就喊着说累了,也没喝药,便又磨着叶慈睡在了她房间里。


    叶慈坐在床边,看着祁涟乖巧的睡颜,想起他方才的情态,又想起赵明予那个过分炽热的吻,只觉得自己惹了一脑门官司,心绪愈发凌乱,一直到半夜才堪堪睡去。


    窗外天光有些朦朦时,叶慈便醒了。


    她昨夜趴在床边,睡得不沉,睡着了以后,梦里也全是些乱七八糟的事,一醒来就全忘了。


    她觉得头有些沉,但还是不忘探出手去试了试祁涟额头的温度。


    还是很烫。


    床上的少年生病时仿佛比平日里更脆弱了,他昨晚说什么也不愿意自己睡,非钻到叶慈的被窝里不出来,叶慈没办法,便由了他。


    她选择性地忘记了那些不太愉快的对话,祁涟被她捡来之后,她自问有看护之责,便对他千般依从,万般宠顺,于是也只当那是少年错把懵懂时的孺慕之情当成了爱恋。


    看着眼前少年此刻恬淡的睡颜,叶慈突然想,或许是自己哪里做错了,才让他生出这种误会?


    祁涟的嘴唇微微有些干,脸颊因为高温泛上不正常的高热,纤长的睫毛搭在眼睑上,随着一呼一吸而微微颤动,仿佛振翅欲飞的蝴蝶。


    “慈姐姐……”他发出不安的梦呓。


    叶慈见状,轻抚他的手,道:“小涟乖乖的。”


    “唔……”祁涟困难地睁开双眼,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倦意,有些哑,因此不同于往常的清亮,显得有些低沉,“你醒了,慈姐姐……”


    叶慈忽然意识到,自己虽一直把祁涟当小孩,可眼前这人,分明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甚至昨夜她本想背他去医馆,但却发现他已经比自己高出了一头,这才只好作罢。


    原来还停在过去的人,一直都是她自己。


    叶慈忽然有些失落,轻轻拍了拍祁涟的手背,不等他说什么,便起身道:“我去给你煎药。”


    问小二借用了厨房和药罐子后,她将药材浸在水里泡了一会儿,便生起火,一直拿着扇子坐在炉子边上看火。


    果然,没过多久,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在厨房中响了起来。


    早饭的点已经过了,午饭的点又还没来,厨子们要不就在休息,要不就凑在院子里打牌,此时会出现在这里的人,除了祁涟,不做第二人想。


    “慈姐姐……”他小心翼翼地靠近,试探着问道,“你生气了?”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叶慈没回头,只是声音闷闷的,“某人不珍惜自己的身体,发烧了也不喝药,我只好偷偷地来越俎代庖,替某人煎药啦。”


    祁涟听出她别扭的关心,面色一喜,道:“慈姐姐为我煎药,我求之不得,怎么敢不喝!”


    “那不知,这位祁涟公子,可愿意喝我这个‘姐姐’给你煎的药?”


    叶慈特意加重了“姐姐”二字,像是打趣,祁涟却听出她语气中隐隐含着的警告之意,眼神一暗,随即立刻扬起个毫无攻击性的笑,就坡下驴道:“自然。‘慈姐姐’永远都是我的‘慈姐姐’。”


    叶慈听他语气有些古怪,回头看他,却没从他面上看出一点儿不对劲的地方,便觉得自己大概是多心了。


    这药大概熬了半个时辰,期间祁涟一直亦步亦趋地跟在叶慈身边,让叶慈回想起小时候,他也是如此和个小跟班似的一直跟在自己身边。


    祁涟长了个娇气的猫舌头,从小到大每次喝药都要放凉些才肯喝,这次也不例外。


    叶慈递给他药碗时,他十分乖巧地接过,抬眼看着眼前人,这才一口一口地喝了下去。


    她本还怕他又使小性子,岂料祁涟这次却一反常态,不仅一口气将药喝干净了,还一句抱怨都没有。


    叶慈不知从哪摸出来一小块蜜饯,递给祁涟,道:“压一压苦。”


    祁涟接过,送到嘴里,扬了扬嘴角,道:“一点也不苦,好甜。”


    叶慈笑着摸摸他的头:“就你嘴甜。”


    姐弟俩又恢复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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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的和乐,就仿佛昨夜的事情从没发生过一般。


    距离武科举开始还有几日,叶慈闲来无事,练功后便趴在窗边看书。


    残阳将客栈匾额上的“悦来居”三字染成血色。


    叶慈蜷在二楼窗边,指尖刚翻过一页书,楼下堂倌洒扫的泼水声里,突然混进一阵急促的马蹄。


    “侯府消息,昭告天下!”


    那马上人穿着的依稀是武安侯侍卫的衣服,一边疾驰而过,一遍喊道:“武安侯赵明予公告天下,与叶氏女和离!”


    叶慈像被人撞了下脑袋,猛地僵住,感觉从心口到四肢都麻了,被穿堂秋风一吹,才堪堪回过神来。


    从川仙府回茌宁路上,叶慈其实就与赵明予提起过,要他宣布与她和离、放她自由,那时赵明予支支吾吾,并未答应,却不料回来后竟做得这样利落。


    从此以后,她出江湖入庙堂,无事不可做,再不必受侯府规矩掣肘。


    也与赵明予这个人……再无半点瓜葛。


    不知怎么的,喜悦之余,她心中有些隐隐的失落。


    二楼客房离街市不远,叶慈耳力超群,街上那些小商小贩的议论之声顺着风传到了叶慈耳朵里。


    “定是那村妇不守侯府规矩!”胭脂铺老板娘啐了一口,“我听说啊,她连《女诫》都背不全……”


    “我表兄在侯府当差,说叶氏与武林盟兵器堂堂主有私!”绸缎商压低嗓音,“上月有人亲眼见他们在后山竹林……”


    “都错了!”醉醺醺的镖师拍案而起,“赵侯爷是要尚公主!昨儿公主銮驾进城时,有个戴帷帽的小娘子从侧门溜出来,怀里还抱着个婴孩!”


    市井之言大多是无稽之谈,叶慈听着,心中也翻不起半点波澜。


    窗外飘起细雨。卖酒妪沿街叫卖着海棠酒,酒香混着花香,让她想起与赵明予初见那日,碧渠村村口的海棠树,香得近乎放肆。


    她叫小二下楼帮她买了一坛,拍开泥封,满室浓香。


    叶慈仰头灌下一口酒。


    辛辣灼过喉管时,她恍惚又想起“出嫁”前夜,与乔二你一口我一口喝酒时的情形,而如今再回想,已是恍如隔世。


    更鼓骤响,盖过满楼荒唐猜测,与此同时,武安侯府上下都在为四日后的武科举奔走,赵明予宣布和离之事在侯府下人眼里,只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插曲,毕竟侯府的女主人这个名头从一开始就名存实亡,自叶慈消失后,便更没人把她当回事了。


    而只有赵明予知道,他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将这一消息昭告天下。


    自昨天雄青楼内那一吻后,赵明予彻底认清了自己,天知道他多想占有她、亲吻她,可若她执意如此,他也愿意放她自由,反正他有将她重新追回来的自信。


    况且,有些戏,他已经不愿再演了。


    在明面儿上与叶慈划清界限,如今对他、对叶慈,都利大于弊。


    他不愿让叶慈成为他的弱点,更不愿让叶慈卷入武林盟这滩浑水中来,这么做,是他对她的保护,也是他以“夫君”的身份,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