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第八十章
作品:《嫁给侯爷家傻儿子》 “我只是想让这些男子处于女子之位体验几天被人当作玩物、供人取乐的滋味,孟盟主虽另有目的,但他亦给我实现梦想的机会,如此,何乐而不为呢?”
魏紫因着常年在交易场上与人周旋,说话时颇有些咄咄逼人的味道。
“即便孟临借此做的事危害江湖之事,你也不在乎?”
魏紫冷笑一声:“江湖?这江湖是男人的江湖,从没有我们女人的容身之处。如今他们让你说话,不过是以高位者俯视的视角,玩味地看你究竟能翻出什么风浪;他日他们若想让你闭嘴,自然有的是办法。女人,在他们眼中,说到底也不过是宠物,甚至物件儿一般的存在,喜欢时便逗上一逗,不喜欢了就弃若敝履——男人,就是这样的动物。”
赵明予眉头紧蹙:“魏楼主说的这话实在有失偏颇了吧,不能因为自己遇人不淑,就将天底下的男人全都一棒子打死吧?”
魏紫凄凉地一笑:“小侯爷说的也不错,这世上如你这般的男子,有是有,可实在不多,大多数都只存在于那些文人墨客的话本子里。这世道不允女子独立,也不教女子如何独立,因此,大多数女子都只能依附男人,最终也只好落得你口中‘遇人不淑’的这个下场。”
“小侯爷你说,这究竟是男子的错,还是女子的错?”
“亦或者,是这世道的错?”
赵明予被她说得几乎哑口无言,又自知自己打从娘胎里便已然是占尽便宜的一方,此刻不管说什么,他都理亏。
叶慈却张了张口,似乎欲言又止,她窥着魏紫的神色,斟酌半天,最终还是开口道:“可是,魏娘子你是否想过,你开雄青楼,如‘男子凝视女性’一般凝视男性,又何尝不是你口中第二性对第一性的拙劣模仿,如此,岂不更坐实了,女子是‘第二性’的事实?”
她不愿再用“楼主”这种于性别上模棱两可的称呼,而改用“娘子”,只因叶慈觉得,魏紫生而为女子,出身穷苦的灵蛇派,可以说占尽了劣势,却仍如砖缝中的小草一般,顽强地活着,甚至,还活得很漂亮。
魏紫眸光一颤,她听到叶慈继续说:“你如今所做的不过换个人依附而已,孟临将权力下放,仍旧是用上位者凝视下位者的姿态在帮助你。况且,你是否想过,你开雄青楼,客人都是女性,不管她们地位如何,富贵与否,都被雄青楼掏空了财富,而这些银两,最终却被你的账本冠以其他名头,落入了孟临的口袋。”
“你虽然用男子赚钱,赚的却还是女子的钱,说到底,最终压榨的还是女子,而这些银两落入孟临手中,用途却是巩固自己的江湖地位,此事对女子又究竟有何益处?”
她相信,魏紫这么聪明,只在徐齐人死后拿着一小份遗产,便能将生意做大,最终入了孟临的眼。那么,这背后的逻辑和真相,她不会不懂,只是她因“女子”这一身份将自己困于囹圄之中,本能地感到无能与无助。
她虽在抗争,可潜意识里其实早就消极地认为,以女子之力,必不可能与男子抗衡,因为这两性之间早有天然的力量差距,且这差距还十分悬殊,使古往今来无数试图将这世道颠覆的女子不得不一再地屈服。
况且,这抗争其实并不十分团结。
魏紫忽然想起,自己刚嫁入徐家时,她其实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心思,只想着拿自己换点银两,好让师门中人的日子好过一点。只可惜徐齐家好色,王氏善妒,阴差阳错之间,将她推入了无可转圜的境地。
说起来,她曾见过王氏私下接济街上卖身葬父的孤女,她觉得主母本性不坏,只是生于大户人家,身为闺秀,早就将自己规训成了男人眼中女人该有的样子。
只是,究竟什么样子是女子该有的,什么又是不该有的?
“善妒”一词,又何尝不是男人为了掩盖自己罪过,而强行戴在女子头上的一顶帽子?
彼时,王氏嫁入徐家却久久未有子嗣,几乎遭了徐家全族的谴责与厌弃,那些人告诉她,身为主母,你要识大体,因此,虽不情愿,她还是为徐齐人纳了一房小妾,也就是魏紫。
魏紫此时已年过三十,仍风韵犹存,那时年纪小,更是水灵,嫁入徐家后,看上她的不只是那时的家主徐齐人,还有他的弟弟徐齐家。
徐齐人在外跑镖时,徐齐家在府中常公然对她动手动脚,丈夫不在,主母却将这些腌臜事尽收眼底。
她本就害怕魏紫嫁进来后比她先生下儿子,威胁她的地位,如此一来,便更有理由向老爷告状了。
有次,徐齐人走镖回来,王氏隐晦地对他提了一嘴,徐齐人便怒不可遏,当晚,屏退下人后,便怒气冲冲地进了魏紫房里。
没人知道那晚魏紫的房中发生了什么。
只有魏紫知道,那天她来了月信,腰酸背痛,徐齐人质问她是否与小叔子有染,她否认后,那禽兽居然上来便扒她的外袍,说要检查检查她说的究竟是不是实话。
一刀便能将马贼枭首的男人,和野路子门派出来的女人,谁能制服谁,不言而喻。
魏紫疼得大叫,但偌大一个徐家之中,谁会管她的死活?
况且,她可是徐齐人重金买来的妾,是他的东西,谁又有权力置喙呢?
连她自己也没有。
从那以后,魏紫就恨上了徐齐人。
王氏很聪明,她猜的不错,徐齐人确实是被她和徐齐家联手杀死的。小叔子想上位,她想要钱,想要自由,只要杀一个被自己恨透了的人就能换来这些,何乐而不为呢?
只不过,这些往事,成了她心中一道永远也不会消失的疤,她到死都不会再对别人说起了。
“魏娘子,你很厉害,你已经比许多女子都厉害了。”叶慈忽然话锋一转,她真心实意地佩服魏紫,说出口的话自然也都发自肺腑。
“你白手起家,敢去经商,更敢做这世上大多数女子都不敢做之事,我很钦佩,也很羡慕。”
魏紫脸上忽然落下两行眼泪来。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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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多年了,从没有人对她说过这些。
他们只会说,“女子不成家,却在外面开商行,肯定是个婊|子”;他们只会说,“你这样谁敢娶你”;他们只会说,“骇人听闻”、“离经叛道”、“不守妇道”……
叶慈忽然觉得所有的语言都如此苍白,她忽然忍不住向前倾身,轻轻抱住了魏紫。
她想告诉她,没事的,都过去了。
这一刻,不论身份,无关立场,两个女子的灵魂之间再无隔阂,所有偏见都尽数消弭。
“正因为女子经商是少见的,所以他们才将其视为异类。”叶慈柔声道,“你和他们不同,是‘少数’,所以他们才不容你。可是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少数’,每个人也都有权利成为‘少数’。你是‘少数’中的一员,恰恰说明了你的坚韧与杰出。”
叶慈此时才明白雄青楼在告示中写的,“这里藏着江湖里最锋利的温柔”是什么意思。
她觉得,这句话说的并非是那些公子小倌儿,而是魏娘子。
“谢谢你,叶姑娘。”魏紫哭了一会儿,抬起伏在叶慈肩上的脸,看着她,极尽温柔地笑了一下,那笑容,自她经商后便再没出现在她脸上过。
——她必须比男人们更强硬,才能号令男人,因此,那种带着女人气质的微笑,是她首先要从自己身上翦除的特质。
“不过……”她微微拖长了尾音,“对不起,在女人之前,我首先是个人,我想活下去。”
叶慈忽然从她的语气中听到一丝微妙的危险气息,还没来得及细想,只见她两瓣红唇只见寒光一闪,她下意识偏头一躲,一根银针擦着她的耳廓飞了出去!
叶慈心中一震——
是那壶铁观音!
魏紫竟然谨慎至此!
她时刻防着房间被人潜入,在发现自己不敌叶慈与赵明予之后,她便当机立断,先示弱,使两人放松警惕,又假意泡茶喝茶,实际上偷偷将藏在茶杯中的银针叼进嘴里。
“我们明明检查过茶具了!”叶慈大惊。
“没用的。”赵明予道,“她事先将银针藏在了袖中,时刻防备被人劫持。她是见我们看得紧,这才偷偷将银针放进茶碗里,又叼进口中的。”
“原来如此。”叶慈恍然大悟,“事不宜迟,我们快追!”
从魏紫的步伐便能看出来,她这些年深耕经商之道,却误了研习功夫,那轻功与赵明予和叶慈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要追上她可谓轻轻松松。
然而,刚出房门,一道意想不到的声音传来——
“魏楼主?我正找你呢,你们这……啊!”一名衣着华丽气质不凡的年轻女子恰好路过,被魏紫一把捞过来,尾端锋利的孔雀翎横在她白瓷般的脖子前面。
“三十多年了,我终于幸运了一次……”魏紫挟持着女子看向赵明予,“小侯爷,选一个吧,要抓我,还是要救你小姨,救你母亲……唯一的血亲?”
那人竟然是平宁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