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赠君白玉 以示歉意

作品:《皇权之上我为尊【GB】

    夏日炎热的微风缓缓掠过镇宁门,朱雀大街上倒伏的尸体在月光下泛着青白。


    一位束着高马尾身着银甲的女子,握着掌心长刀在青石板上拖出刺耳声响,那银甲上还染着深深的血迹,她仰头望向城楼,那里还挂着七日前被枭首的禁军统领头颅。


    “桑晚!”副将耶律奕策马奔来,玄铁护腕上沾着碎肉,“太子调了虎贲营死守盛德门,城头架着十二架神机弩——"


    “我闻到了。”她眯起眼睛,在草原被风沙磨砺过的面容在火光中愈发凌厉。属于顶级天乾的信香在血脉中沸腾,此刻正化作实质化的红雾在她周身翻涌。


    城墙上的禁军突然骚动起来。有人指着城楼上惊呼:"血月!是血月!"


    桑晚勾唇冷笑,天际上的残月不知何时染上猩红,与她的信香共鸣般发出嗡鸣。


    “放箭!放箭!”城头守将嘶吼着挥动令旗,却在下一刻被贯穿咽喉。一身黑衣玄甲的尤淮川从阴影中现身,袖箭机括还冒着青烟,与此同时,地面突然传来剧烈震动。


    十二匹赤炎驹拉着青铜战车撞破镇宁门,车辕上镶嵌的玄铁狼首喷出幽蓝火焰,这是工部秘密研制的焚城车,本该在三日前运抵边境,今日却因叛乱现身盛京城中。


    桑晚纵身跃上车顶,信香凝成的红雾裹挟着火龙直冲云霄。


    “太子哥哥连焚城车都舍得拿出来。”她反手劈开射来的弩箭,血色刀光在半空划出弧线,“可惜这车要用寒铁启动,你说是吗?陈侍郎?”


    躲在城楼暗处的工部侍郎浑身发抖,怀里抱着的寒铁匣哐当落地。三日前死而复生的晏安帝姬夜闯工部的传闻竟是真的,那截断指果然是警告,想到那让他做了几日噩梦的场景,双腿颤抖着仓皇后退时撞上一具温热的尸体——正是昨夜向他传递密信的东宫暗卫。


    盛德门前,虎贲营重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桑晚嗅到空气里若有若无的信香味道,皆属于坤泽。她突然勒马,玄甲军阵型随之骤变,盾牌瞬间组成铁壁。


    “咻——”


    淬毒的梨花针暴雨般倾泻而下,却在触及盾阵前被血色雾气腐蚀成齑粉。二十名坤泽刺客从屋檐跃下,手腕银铃叮当作响,这是巫教的摄魂术,配合特制香丸能惑人心智。


    耶律奕突然闷哼一声,护心镜上插着半截断箭,桑晚冷笑,反手将他扯到身后,信香味道轰然炸开,天性使然,刹那间,刺客们颈间同时绽开血线,他们至死都睁着眼睛,不敢相信有人能抵抗住巫教的摄魂术。


    桑晚微微侧头,询问身后的人,“怎么样?”


    “死不了。”耶律奕抬起手上的刀,在胳膊上擦干净血迹。


    “子瑜!小心!”尤淮川的惊呼被轰鸣声淹没。


    盛德门轰然洞开,三十六架青铜战车列阵而出,每辆车顶都站着披甲死士,桑晚没想到,太子竟将皇陵守墓的阴兵符都用上了。


    她突然笑了,解开发冠,及腰长发在血色月光中无风自动,在草原的两个月,世人只知这位中原来的女子杀伐果决,却不知,当一个人不在乎生死时,就会变得无所畏惧。


    当第一辆战车冲至眼前时,桑晚手上的长枪裹挟着她全部的内力,向战车铁甲袭去,只是瞬间,战车铁甲被震碎,阴兵符在巨大的内力中化为粉末。桑晚踏空而起,刀光劈开盛德门匾额时,她看见太子桑景煜站在天极殿前,手中握着凤帝的龙血剑。


    “小九,你终究还是回来了。”太子剑尖垂地,明黄龙袍上金线绣的蟠龙在流血泪,“当年母亲说得对,我应该早早杀了你……”


    刀锋穿透他胸膛时,桑晚贴着他耳畔轻笑:“三哥可知,你常点的龙涎香里掺了曼陀罗?”感觉到手下身躯骤然僵硬,她残忍的转动着刀柄,“每日在御书房熏两个时辰,很舒服吧?”


    桑景煜呕出血块,倒在地上的瞬间,终于想起这两个月来,御前伺候的香师正是从耶律奕所属的伯鞠族押来的战犯。他挣扎着去抓腰间玉玺,却被桑晚踩住手腕。


    “你以为杀了我就能坐稳皇位?满朝文武...咳咳...谁不知道你天资愚笨...”


    “呵……那日悬崖之上,我便跟你说过,我不想争……所以……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在装蠢?”桑晚脚下用力,碾碎他的腕骨,在惨叫声中俯身,“既然太子哥哥如此想念满朝大臣,不用着急,我马上就让他们和父皇……去陪你。”


    晨光穿透云层时,独属于玄甲军的黑旗插上了天极殿的金顶。


    桑晚站在丹陛之上,脚下白玉石阶淌着血河,她摘下染血的面甲,随手丢在了一旁,脸上的笑容越发的诡谲,一步一步走向殿中。


    龙椅上的男人,纵使到了如今的地步,依然保持着帝王威严。桑雨之眼神淡漠的看着曾经最宠爱的女儿一步步向自己走来。


    “你都知道了?”凤帝懒散的语气中却夹杂着微微的颤抖。


    给桑晚和玄甲军打开了皇宫门的虞桉,默默搬了一把椅子过来,桑晚见状,徒手将身上的铠甲扯下来扔到了凤帝面前,缓缓坐了下来。


    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的桑雨之,嘴角勾起一抹笑,“你真是朕的好女儿,短短半年,连神策司的人都被你收拢了。”


    “父皇谬赞,女儿能将神策司收进怀中,还多亏父皇您在二十多年前被追杀时躲进一家农院,导致他们一家被灭口,若不是有个孩子活了下来,您这幅卑鄙的样子,怕是无人再知道了。”桑晚说着指了指虞桉,轻笑着翘起二郎腿,“您一定不知道他当年为了报仇投到荣王麾下了吧。”


    “可惜啊……我那位亲生父亲从未想过跟您争,可您呢?在他自请去镇压接壤玉国边境的战火途中派人杀了他。”


    桑雨之脸上的表情变得阴鸷起来,双眼死死盯着坐在台阶下的桑晚。


    “他觊觎朕的女人,就该死!”


    “明明是他们先认识并相爱,是您选秀横刀夺爱,怎么把自己说的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一样?”桑晚不以为意地转着手上的戒指。


    在两人无言的对视中,门外缓缓走来一位身着白衣的年轻男人,站定在桑晚身边。桑晚对着凤帝微微一笑,“给您介绍一下,我表哥,尤鹤昭。”


    桑雨之的眼睛缓缓瞪大,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亲自给女儿找的老师,会是尤家的后裔。


    “您当年以同样杀死我父亲的方式,在边境杀了舅舅一家时,是不是没有想到表哥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


    桑晚见凤帝失神的模样,笑了笑,对着虞桉使了个眼神,后者便走出了天极殿。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天极殿门外被押解来的文武百官眼睁睁看着凤帝被人按着,绑到了架子上,而他的身旁,是一桌子的各式样子不同的剔骨刀。


    桑晚缓缓从天极殿中走出来,站到凤帝面前,拿起一旁的剔骨刀,刮过他的脸颊,割出一道伤来后,笑了笑。


    “父皇,您是不是也不知道自己欠了多少条无辜的人命?没关系,女儿已经帮您数好了,一会儿行刑的时候,您自己数着点。”


    语罢,已经有人走上前在凤帝嘴里塞了一块抹布防止他咬舌自尽,还顺手扒光了凤帝的衣裳,在他平日上朝的天极殿门前,一众文武百官眼皮下被行剔骨之刑。


    天极殿中,六皇子桑彧蔚缓缓走到桑晚面前时,面色苍白但带着解脱的神色,似乎知道自己今日就会死在这。


    桑晚从一旁站着的贴身侍女紫莲手上端着的托盘中拿过一个布袋子扔到了桑彧蔚怀里。


    怀里沉甸甸的重量让他愣了愣,打开一看,却发现里面是金子参杂着银票。


    “你要放我走?”


    桑晚摇了摇头,“六皇子不能活着离开盛京,但一个宫中叛逃的侍卫可以。”话音落地,耶律奕向桑彧蔚扔过去一套侍卫的衣裳。


    桑彧蔚咬咬唇,踌躇了会儿后说道:“你都知道了?”


    桑晚轻笑,“那日悬崖上我是真的恨过你,可反应过来后却发现,你没有理由那么做,再后来我就知道真相了。”


    桑彧蔚沉默不语,许久,换上了侍卫的衣裳后,从小门离开了天极殿,在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桑晚,只见她,背对着月色,在晕染出的白光中,向自己挥手。


    等桑彧蔚彻底消失在夜色中,耶律奕抱臂走到桑晚身边,拿屁股怼怼她的屁股,撇着嘴,“你就这么放他走了?”


    “他和我从小长在母亲膝下,虽然不是同父同母,但感情还是很好的,若我只能一辈子被困在这深宫里,母亲也会希望我和他有一个能跑到宫外,潇洒一生吧。”


    ……


    当昔日的九殿下踩着凤帝的龙袍走上龙椅时,没有人敢抬头看她的真容。


    “传旨。”清冷嗓音回荡在大殿,“即日起,废除坤泽不得参政令。”她指尖抚过御案上的奏折,那是几月前从宫中送来的,关于她母亲火海丧生的真相。


    虞桉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屏风后,“刑部大牢传来消息,前太子太傅要求面圣。”


    “告诉他,我明日会带着他学生的头颅去探望。”


    桑晚展开沈玄临搜集来的情报,草原十八部正在集结,而礼部侍郎书房暗格里,藏着与玉国往来的密信。这盘棋局里,从来没有人真正清白。


    她提起朱笔在一旁的纸上缓缓写下由耶律奕率兵镇压的圣旨。


    ……


    登基大典的礼乐声从奉天殿传来,一滴墨汁坠在“穹火”年号上,泅开暗色涟漪。她望着屋外又下起小雨的天空,忽然想起草原营帐里那个总爱笑着讲发生在自己身上苦难的,耶律奕的同胞兄弟,耶律祺泽。


    当夜雨浸透盛京城的青砖时,新帝独自站在观星台上,望着漆黑天幕轻笑,腕间金镯突然迸裂,坠落的金片在雨中划出璀璨弧线,如同这腐朽王朝终将迎来的,浴火重生的黎明。


    ……


    颠簸多日的马车缓缓停下后,卧在软榻上的女子,仿佛才从梦魇中脱离出来一般,坐起身,愣了少顷,随即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虞桉一直在观察马车周围的环境,见帘子被掀开,立即起身行礼,道:“陛下,接下来不足七日的脚程便能抵达月国国都上京城了。”


    桑晚挥挥手,不以为意地坐到了火堆旁,搓了搓睡的发懵的脑袋:“不急,我和老师先进去探查一番。临进城了,你们再以烟花为信,我们便会回来了。”


    身着青色大袖衫,梳着冠的男人将目光转向这边,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拒绝:“臣已提前让下属备好进京证,可随时启程。”


    尤淮川面露忧色,迟疑道:“子瑜,这样是否太冒险了些……”


    “有什么可担心的,有老师在,出了问题,我自然是第一个跑。”


    在沈玄临含有警告意外的深邃目光中,桑晚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口中轻吟着悠扬小调,跃回到马车之中,换上了一袭窄袖暗金云纹红袍,思索一番,又在腰际系上了一枚清透发亮的白玉。


    离开使团,又要绕晕那些埋伏的暗卫,废了许多时辰。桑晚与沈玄临各骑着一匹马,并肩同行,她漫不经心问道:“表哥觉得,那些暗卫是谁的人?”


    沈玄临目不斜视,神色漠然得纠正道:“在外,陛下不该唤臣这一声表哥。”


    桑晚轻嗤一声:“少装正经。”


    沈玄临转过头,与桑晚对视一瞬后,立即卸下了伪装,自然地揉了揉脖子,语气略显淡然:“不一定,除掉你,无论对哪一方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听听,这话说的可真是伤人心,怎么这些人都想要我死呢。”


    “因为你现在是凤国女君,不再是那个只会贪吃享乐的晏安帝姬了。”


    闻言,桑晚面色一怔,压下了心头那点郁闷,若无其事地骑着马向前走着。


    正午时分的上京城,太阳最是毒辣的时候,晒的人脸火辣辣的发疼。谢长雾面色不虞地双手抱臂向前走着,自从韩向明当年站队太子后,便日日挑他的刺,与他作对,盼着人出使玉国了,没几个月就又回来了,可偏他如今在朝中是圣眷正浓的时候,还不能杀之而后快。


    ‘咚’


    “嘶……”


    “啊……”


    两声痛呼几乎同时响起,桑晚率先清醒,抚着额头看向刚刚撞到之人,语气中带着些着急,“你没事吧?”


    谢长雾微微弯着腰,捂着额头心想,今日出门真是诸事不宜,好生走着路都能被人撞到,纵是心中不悦,面上却依旧云淡风轻,挥手拦住了想要出声呵斥的云影,掩藏好杀意后,抬起头,用温柔的目光看向刚刚那撞到自己的女子。


    “无碍,姑娘可还好?”


    最是凝眸无限意,似曾相识在前生。


    桑晚看着他的眼睛,满脑子都是这句词。四目相对间,异样的感觉游走于两人之间。


    见桑晚愣愣盯着人家的失态行为,沈玄临拧了一把她的胳膊,才强行让她回神。


    “对不住了公子,是我与友人聊天太过投入,这才在转弯时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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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不妨事。”谢长雾笑着摇摇头。


    “公子虽如此说,但我还是觉得对不住。”桑晚取下腰间玉佩,递到他面前,“若是不嫌弃,这便是我的赔罪礼了。”


    谢长雾盯着她手掌中的玉佩,隐约间觉得眼熟,却又想不起来是在何处见过,只好接过,笑道:“那我也只好收下姑娘的歉意了。”


    二人相视一笑间,桑晚却窥见了他微笑时的神情中带着丝丝忧伤。欲言又止时,一把被沈玄临拽走。


    转到一处僻静小巷子里后,桑晚拽回自己的手,不满的抱怨:“哎哎哎!你干什么啊!”


    “我倒要问问你在做什么?”


    桑晚心虚地摸了摸鼻尖,对着沈玄临,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难得正经,“我好像坠入爱河了。”


    沈玄临面色黑如锅底,紧咬着牙关,才将骂人的话咽回肚里去。


    “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把“见色起意”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这两者可不一样,我又不是什么登徒子。”


    “哦?那你可知他是何身份、是乾元还是坤泽、叫什么名字、家中有几口人、读过书没有、是否已经成了亲?”


    桑晚从街头小贩手上买了一袋红糖糍粑,嚼了两口,囫囵吞下,咂咂嘴,“我还真知道。月国三皇子,贤王谢长雾,乾元,未娶妻,有四个兄弟姐妹,自然也是读过书的。”


    看她侃侃而谈,沈玄临怔了怔,蹙眉,“你是何时知道的?”


    “我早已让虞桉把月国皇室之人调查了一番,自然也就有了他们的画像,对他们的容貌了如指掌咯。那天叫你们多看几眼记住他们的样貌,奕只顾着问有没有美人,你和云知抱着书只瞟了几眼,自然是没记住的。”


    沈玄临隐约记得有这一回事,当时他和尤淮川正在研究怎么打下玉国的国都,也就真的没有顾上看一眼那些画像。


    “好啦,咱们去找个客栈住下吧。按使团的脚程,还得些日子呢。”


    ……


    上京城一隅,富丽堂皇的府邸内,谢长雾斜倚在美人榻上,指尖摩挲着那神秘姑娘所赠的玉佩。


    “云影,你觉得,她是何人?”


    “属下不敢妄测。”


    “无妨,你且说说。”


    “依属下所见,她或许是凤国之人。”云影谨慎回答。


    谢长雾眸色一沉,“何以见得?”


    “即使还未过过招,但长街之上与殿下相撞时,她的内力泄出了一些,看起来武艺并不低,然而,属下未能窥见其品阶,想必是在属下之上。而上京城内,虽高手如云,但能胜过属下者寥寥无几,且皆能叫的出名来。”云影略作沉吟,续道:“殿下手中的玉佩,是上等的羊脂玉,羊脂玉多产自凤国,在月国则极为罕见。加之凤国使团即将来临,那女子应是凤国皇室派遣的密探。”


    微风拂过,吹的人心里荡起涟漪,纵使是见过众多美人的三皇子,也难免不对桑晚那张倾国倾城的脸,留下些好印象。可这样的一个美人,偏偏是凤国子民。


    谢长雾沉默时,云罗轻叩门后走进来禀报,“殿下,校事府韩督监来了。”


    谢长雾将视线从玉佩上收回,将东西轻放在一旁的小几上,随即出门去迎那讨人厌的韩督监。


    见到来者,他步履从容,言语中带着一丝讥讽,“小韩大人日理万机,怎的有空到本王这来了,莫非是来打秋风的?”见韩向明无动于衷,他挥挥手,“开个玩笑。”


    面对讽刺,韩向明神色未动,而是微微俯身一礼,“臣韩向明,参见殿下。”


    “快快请起,若让丞相看见,又要怪我待下不周了。”谢长雾含笑言道。


    回想韩向明刚回来那几天,连着几日与他在朝堂上针锋相对,他气不过,便罚韩向明背了几天的月国律法,却没想到,第二日便被韩丞相参了一个动私刑的罪名,害他被陛下禁了几天足,今儿刚放出来,这人就又闻着味自己寻过来了。


    韩向明嘴角轻挑,看似在笑,但那笑容中却不带一丝真心,“殿下说笑了,为人父者,哪有不疼孩子的。”


    他说的简单,可这份爱也并非人人可得,尊贵如皇室,享了天下人的敬仰,自然就无法再奢求普通人家父慈子孝的场面。


    “臣今日来,是听闻上京城内新开了一家酒馆,不知殿下是否能赏脸,共赴雅宴。”


    “自然有闲。”


    “殿下,请。”


    ……


    桑晚双手搭在醉逢楼二楼围栏上,听闻这新开的酒馆的饭食甚是不错,便拉着沈玄临一同过来了,没成想,难吃,是真的很难吃。这上京城到底还有没有人说实话。


    门口几人进来时,桑晚一眼便看见了谢长雾,虽然这酒馆的饭难吃,但月老顶用啊!眼珠一转,便在谢长雾临近二楼围栏处时,一跃而下,稳稳落在了他怀里。


    原本,谢长雾抱着臂和韩向明唇枪舌战,你来我往的互相讥讽来着,岂料风声鹤唳间,怀里忽多了一位佳人。定睛一看,正是两个时辰前邂逅的神秘姑娘。


    桑晚一手揽上谢长雾的脖子,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眼波流转见,传达出几分的醉意:“公子,巧遇。”


    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谢长雾想到。


    “巧是巧了些,只不过姑娘这样……”


    没等他说完,桑晚便柔若无骨一般依附着他,对着他的耳朵轻吹了口气后说道:“人家喝醉了啦~”她的面颊泛着桃红,埋首于谢长雾的颈畔,隐隐能嗅到他后颈腺体处飘来的一缕清雅的花香,莫非是他信香味道?


    韩向明面如寒霜,目光锐利地扫过那女子,语气冷硬道:“殿下,这是?”


    沈玄临在二楼已经静观多时,见谢长雾身旁之人面色不悦,方才缓缓走下楼梯。


    “公子见谅,我家小姐不胜酒力,我即刻就带她回去。”话音未落,沈玄临就伸手将桑晚从谢长雾的怀抱中扒了出来。


    桑晚亦配合地顺着他的力,离开了谢长雾身边。沈玄临搀扶着桑晚前行几步,心想,她可千万别再作妖,却没想到,她突然回首对谢长雾唤道:“公子,此处饭食殊无滋味,快走吧!”话音落地便被沈玄临半拖半拽地,带出了酒馆。


    沈玄临在她耳边声音低沉,咬牙切齿得说道:“你果真是行动迅速。”


    桑晚充耳不闻,心绪全被那如诗如画的美人身上所散发的信香味道所占满,是种很好闻的花香,到底,是什么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