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表哥,好巧啊

作品:《穿成女强文里的炮灰后

    糖水铺门口


    谢时章站在狭窄逼仄的小巷里,盯着面前的小破店,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大蚊子。


    “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


    他最近新交的酒肉朋友苏正林点头,一把雅致的扇子扇呀扇呀扇,浑跟没瞅见他脸上的为难似的,笑嘻嘻的往里邀请。


    “走,进去啊,尝尝去。”


    “这间小铺的位置还是翠月楼小巧跟我讲的,她说最爱这里的糖水,味美的连楼里冰盏都比不上呢。”


    纨绔就是纨绔!


    谢时章表情难看,默默在心里唾弃。


    楼里姑娘耍耍得了,竟还来对方推荐的地方,一介风尘女子能吃什么雅物?


    可无奈,对方可不是前段时间酒楼里的那俩货色,而是正儿八经的富家公子,容不得他轻贱甩脸,所以任他再不愿,也就只能在心里吐槽几句,眼看对方邀请过他,便就自己甩着扇子踏进了门,谢时章咬咬牙,也只能跟着踏了进来。


    同时心里又是一声唾骂。


    上不得台面,当真是上不得台面。


    身为富家公子,不天天往金堆玉砌的地方转悠,偏偏来这种破地方。


    他谢时章哪怕落魄了也不来这种地方好吗?


    为了保持体面,他大部分时候都选择家里吃完再出门,偶有需要外出用餐的,那也是选择小酒楼。


    他哪来过这种破地方?


    不够丢人的!


    心里MMP骂的正起劲,突听前方一道招呼,且声音——


    猛的抬头眯眼去瞧。


    招呼是苏正林先打的,两边同为平安镇大户,哪怕彼此关系一般般,玩不到一块去,但既碰了面,那寒暄几句拼个桌的,却也是平常事。


    “沈老弟,哎哟,瞧我瞅见了谁?没瞅错吧?如此一个脚店咱也能碰面,这可真是缘分啊!”


    苏正林迎面往那走,沈朝阳也慢慢悠悠站起身,脸上堆出客气的笑。


    “可不就是缘分吗,我这可是第一次来这。”


    “哎哟,我也是啊,本来是出门喝酒的,半道拐来尝个鲜,这可真是更巧了……哎哟,有姑娘?”


    他仿佛是刚刚瞅见旁边宋青月,眉一挑,语气里的讶异压都压不下。


    “跟沈公子一块来的姑娘?哎哟,开窍了啊……”


    沈朝阳和他玩不来,但是清楚他的性格,见他注意到宋青月,便赶紧趁他的孟浪之言还未出口前,衣袖一甩,正式介绍。


    “这是我朋友宋青月,今儿个是她请我吃饭,有道是客不带客,不好意思,今儿个恐怕没法凑一桌吃了。”


    ?


    苏正林表情一时有些怔愣。


    其原因倒不是,沈朝阳不给面子和他同桌而食,毕竟别人请客,客不带客,这种事情他也知晓,令他发愣的是,沈朝阳一说旁边姑娘是他朋友,二,对方居然让一个姑娘请客。


    天老爷的。


    这沈朝阳一直不近女色的跟有毛病似的,有点空闲全跑去淘有趣的玩意儿以及抚慰那张嘴,如今终于开了窍,却是这么个混蛋玩意儿?


    让女的请客?


    他苏正林可从来没办过这么丢人事好吗?


    别跟他讲什么朋友不朋友的。


    在他眼里,孤男寡女呆一块,那不是相好,就是快要相好,可没有第三选择。


    于是不自觉的,他再次看向沈朝阳的表情便有些复杂。


    沈朝阳;“……”


    他微抽嘴角,加重语气再一次重复了一遍。


    “他是我朋友,好朋友。”


    苏正林敷衍点头;“嗯嗯,是的是的,好朋友嘛。”


    呸,渣渣,丢人!


    “……”


    沈朝阳选择对他这种满脑子女色的人进行无视,然后目光越过他,直直的落在了刚进大门就定在原地的谢时章身上。


    眉一挑,他面上扯出了抹似笑非笑。


    “表哥,好久不见,真巧啊!”


    可真是好久不见了。


    自从两人那次金玉楼分别,谢时章便时时都躲着他,偶尔碰到家里团圆宴,实在没法躲,对方也是眉眼一垂,浑跟没瞧见他这个表弟似的。


    所以可不就是巧了吗?


    居然在这儿碰上了。


    见沈朝阳主动给自己打招呼,谢时章简直快咬碎一嘴的银牙,甚至有些痛恨自己刚刚为什么要犹豫。


    他就应该在听到对方声音的那一刻立马甩脸出门。


    他真的不想看见这玩意儿。


    妈的,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这玩意儿!


    只要看到他,谢时章就会瞬间想起自己一个月前所受的耻辱。


    那天沈朝阳转身离去,留下傻眼的谢时章和两个懵逼的泼皮,三人面面相窥,掏遍了全身上下的兜都没凑出来三十两。


    凑不出来怎么办呢?


    门口管事瞧他们这样已经微眯了眉眼,楼里养的打手也已经一个一个走来,蠢蠢欲动。


    谢时章也尝试挣扎过。


    比如报上沈朝阳的名号,想记到沈家的账上,可惜管事亲眼见过刚刚沈朝阳走时是什么态度,哪能搭理他?


    他也曾尝试把所有的债务推到点菜的俩货身上。


    就像沈朝阳做的那样,不是他点的他凭什么要付账?


    明明应该找点菜的去要钱,关他什么事?他不付。


    只可惜,那俩被他叫来的泼皮也不是省油的灯。


    需要他的好处时,只需一个眼神就能对他俯首帖耳,而到了这种巨额债务来回推时。


    谁还管他是什么东西?


    两人一个嚷的比一个起劲,可让谢时章在一堆人面前丢了个大的。


    “——谢时章你几个意思?明明是你叫我俩上来的,是你跟我们讲包间有个冤大头,让我们上来尽情吃喝,说不花钱就能吃遍金玉楼美食,这怎么现在反口了?谁点的菜谁付钱了?娘的给你脸了是不是!”


    “可不是吗!我俩本来在下头玩的好好的,根本没想往上头来,是你谢大少爷去下头请我们,我们才上来的,是你请我们的——”


    ——


    挣扎够了,脸也丢够了,最后的最后,谢时章只能惨白着一张脸,告诉门口管事沈家地址,让对方谴人去沈家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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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娘要。


    他当然知道他娘不会给。


    谢时章和他娘从老家出来,手里一共就剩下小千银两,就他娘那爱钱样子,是真盯的比命都重,平时要个十两都跟割他娘肉似的,她会舍得花三百多两为自己失败的计划买单?


    谢时章知道不会的。


    可她不会,她能找外祖母买单啊!


    外祖母平时那么疼母亲,难道是白疼的吗?现如今到了帮忙时候,难道她还能撒手不管吗?


    在管事的谴人真去了沈府后,谢时章歪在凳上,心里还存着最后的希翼。


    或许要债的去了沈家,真就顺顺利利的只碰到母亲,然后凭着多年相处的母子连心,母亲会迅速领略到他的意思,转身跑到外祖母院里撒泼哭喊,然后外祖母心软,帮他解了这个难关,并为了保持闺女家的好形象,使用老太君的名义,将晓得这件事的下人一一封口,然后他就可以既用沈家银钱脱困,又不用在沈府颜面扫地,继续风风光光做他的沈府表少爷。


    然而,在看到外祖父身边的得力管事申主事,出现在门口的一刹那,谢时章满心的希翼便彻底落了空。


    申主事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从十几岁便跟在外祖父身边做事,如今早成了主子的左膀右臂,是真能当得上一句——主子的刀,指哪打哪。


    他客客气气的问清楚了此事的前因后果,比如沈朝阳从这离开时的字字句句,桌上饭食都是谁叫的,那俩泼皮谁邀请的……


    然后一页一页扫过账单,一样一样对比饭食,最后掏出银票结账后,终于将目光看向了他。


    对方脸上依旧挂着客气的笑,甚至就连瞧过来的目光都没让人感觉到恶意,然而,就是这样一张脸,这样一张礼貌温和的脸,说出来的话却是——


    “老爷子说,这次看在你是他外孙的份上,饭钱他付了,你坑他孙子的事他也不追究了,但若有下次,你和你娘便重新坐上马车回你们谢家吧,我们沈家庙小,供不起你们这对母子大佛。”


    一瞬间,如坠冰窖。


    谢时章知道,一旦在最开始给老爷子留下这种不堪形象,那后面再想翻转简直难如登天,他们母子最初的打算,靠着打压沈朝阳和老爷子的赏识进入沈家权力中心的路,就这样断了。


    且最可恨的是,在这件事过了五六天后,他又知晓了一件事。


    当时,金玉楼里的小厮赶来沈家报信,那压根就没机会寻到他娘,刚到门口就被沈朝阳院里的一名叫平安的小厮截住了。


    他直接领着人去了老爷子书房,且还一边走一边大声寻问来报信的小厮具体情况。


    如此,短短一段路,不仅老爷子晓得了这件事,阖府上下同时全都晓得了。


    这要他如何不恨沈朝阳?


    都是因为他啊!


    “嗯?他是你表哥?”


    这边两人正眼神对峙呢,一个牙齿狠咬,满腔恨意,一个则老神在在,笑盈盈的眼神里盛载着堂而皇之的挑衅戏谑。


    如此精彩的眼神戏啊,针尖对麦芒,火苗噼里啪,就这样被苏正林瞪着大眼插在中间,紧绷气氛瞬间碎了个稀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