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作品:《清冷太傅偏要对我火葬场

    嫁人。


    “好,我知道了。”


    沈棠脸上带着平淡的笑意,榴夏分不清沈棠此刻的喜怒情绪,只觉得小姐似乎对此事早有预料一般。


    “小姐,您就不问问那郑小姐嫁给了谁?”


    沈棠摇摇头,小酌了一杯清茶:“不问,早该嫁的。”


    榴夏点点头,觉着这话也有道理,这郑小姐早早到了出嫁的年纪,耽误几年,确实该嫁了。


    “小姐,那您之前还问奴婢陆家的事情呢,您还想听这个吗?”


    她在边关时,没有见过陆聿玄,沈棠的喉口有些发紧,再听到这个名字时,竟也恍如隔世了。


    她倒不是放不下陆聿玄,只是希望听到他过得不错。


    “想,你从宫里的女官们那里听来的?”


    榴夏点了点头:“您问的那位是陆家的大公子,三年前突厥一战后,大公子便被派去了岭南。”


    岭南艰苦偏远,他那样喜欢边关,吹惯了黄沙,多半不喜欢岭南的湿热。


    “好。”


    “小姐,奴婢没讲完呢,那大公子在岭南待了两年后,又被调去了幽州,幽州可比岭南好多了。”


    幽州在东北,她那三年都在西北,没有见过,倒是对的。


    “幽州虽然要防着北狄,但富裕得多,还有军队,这大公子在幽州升了官,政绩颇好。”


    榴夏说得入迷,沈棠勾着唇角,安静地听着。


    “对了,小姐你猜猜,奴婢怎么能听到女官大人们谈此事的?”


    沈棠说:“我猜不到。”


    “因为那女官爱慕陆大人,所以才讲这些事的。”


    记忆里那张意气风发的少年面容已然模糊,可她还记得陆聿玄粗糙的嗓音,他十八九岁时常说,骑马是天下第一等自在的事,后来她回到了边关,觉得他说的不错。


    “陆大人该成婚有四年,我听闻他性子直爽、不像是会娶几房的男子,那女官多半要失意了。”


    沈棠轻笑,她的语气就像是在回忆和祝福昔日的朋友,令榴夏有些纳闷。


    “小姐,陆大人并未成婚啊,要不然女官大人也不会思慕他许久。”


    “您是不是记错人了,四年前成婚的,是陆大人的亲弟弟。”


    沈棠一时愣住,手里的茶水洒在了地上。


    “小仪,陆聿玄要成亲了。”


    “陆聿玄想去边关,太后便罚他去了边关吃苦。”


    “我见了他,你猜他说什么?”


    “他说,他和你有缘无分,你踏错了幕帐,负了他。”


    “他恨你,你们再无可能。”


    谢觐臣,连这样的事,你都要欺骗。


    沈棠唇角的那一点笑意慢慢凝固。


    “小姐,您的心口又痛了吗?”


    沈棠自大病一场醒来后,心口便常常作痛,太医也诊不出缘故,只说是情志不舒、郁结于心,该多出去走走逛逛,便会好许多。


    “不痛,我没事。”


    她看着脚下那滩潮湿,一滴泪却落了下来,打湿了绒毯。


    傍晚时分,雨停了,天边还出了些金光,含凉殿的庭院里万物如水洗过一般,明净生机。


    沈棠再走出庭院时,眼中神采依旧,榴夏觉着小姐下午伴着喧嚣的雨声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后,振作了许多,倒有些心境愈发开阔的意思。


    “榴夏,你不是说京城里有叫经世阁的地方可以买到天底下各种各样的消息吗,我好想娘亲和妹妹,明日是初一,你出宫时带着我的银子去帮我探探消息如何?”


    后宫里的女人轻易不能收到家中的书信,她想来想去,榴夏的法子是最好的。


    “行啊,小姐,包在奴婢身上。只是奴婢不敢说,经世阁一定能办成此事。”


    经世阁是这几年京城里最为有名的阁楼,多是秀才书生谈论朝政的地方,且做着买卖消息的生意,背后的主人也颇为神秘。


    榴夏的弟弟已经考中了秀才,京城中的许多事,她就是从她那弟弟的口中得来的。


    “无妨,试试就好。”


    “还有一事,那从前的顾家既是皆死于劳役,能否查到葬于何处,或是其他内情?”


    沈棠的嗓音闷闷的,长睫垂落,乌润水光的眸子黯了下去。


    榴夏宽慰她:“小姐,都说经世阁厉害无比,说不定能知晓您好奇的事。”


    “再说,不过是打听打听,您既想知道,那花银子去办就好了。”


    沈棠嗯了一声。


    顾家颠覆已有四年,若是当年获罪时是一地烂泥,如今也该被风吹干雨打散化成了灰,世间除了她,无人还会在意那样一个劣迹斑斑的家族。


    “榴夏,我再给你两倍的银子,顾家的事,你托人办就好,不要亲自去。”


    榴夏虽看不懂沈棠身上的许多事,但听得懂安排,点头说好。


    到了初一,榴夏便出了宫,直奔经世阁而去。


    沈棠在她出宫之前,百般叮嘱她要小心行事,榴夏来时带着面纱,将所求之事写在纸条上,到了经世阁,交了纸条与银子,便拿到了一块木牌。


    “姑娘,下次来您凭这个就能得到您想要的。”


    榴夏道了谢。


    待出了经世阁,她趟入一家西域人开的酒馆,寻了个会说中原话的西域女子,给了对方一包银子。


    “这张纸条,送去经世阁,十日后,你将阁里人给的新纸条交给我,剩下这包银子就还是你的。”


    西域战乱不断,近几年京城里的西域人越来越多,他们大多不会说中原话,难以找到稳定的生计,多是开酒馆或卖艺。


    也因为人生地不熟,所以找这西域人去办事,最不容易被发现。


    榴夏办完事,回家看了母亲与弟弟,回宫后将今日所见尽数讲给了沈棠听。


    “榴夏,你办得极好,你真的特别特别聪慧。”


    榴夏先是被夸得脸红,继而不好意思地错开了话。


    她摸着额头说:“小姐,你猜我今天去经世阁还遇见了谁?”


    沈棠还没问,她又急着说:“是那日您和陛下骑马时遇见的大人。”


    林峋之。


    沈棠面色一沉。


    林峋之,在她还未记起前世时,已经见过她。


    数年过去,世上出现一模一样的两个人,林峋之那日分明是在压着惊与疑。


    他大约是谢觐臣养的一条忠心耿耿的狗。


    谢觐臣即将娶郑时宜,而她是边关来的女子,在京中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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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势力。


    那她与死人生得一般无二的消息便连一点价值都不剩了,隔了数月,林峋之没有再见她,是好事。


    “他去那里,也是为了打探消息?”


    榴夏摇摇头。


    “小姐,在经世阁里待着喝酒品茶的读书人,好像十分仰慕那位大人,那位大人也与其中不少读书人认识般饮酒聊天。”


    “奴婢在那里找了个角落位置坐下来听了一会。”


    “小姐,听说那大人为官清正,提拔寒门,培养了不少人,在读书人中颇受推崇。”


    沈棠放下了手里的笔,她长睫一掀一落,沉默许久。


    林峋之,出身寒门,母亲患痨病,回了京后,她才发现林娘得的病与林峋之的母亲病情相似。


    那些年,她派丫鬟去给他的娘亲送过补药,她那时性子野,初到京城只觉得繁华富贵迷人眼,在她看来林峋之冷硬古板,怪不得在朝堂里不被赏识。


    后来,后来他投靠了谢觐臣,顾家倒了,他平步青云,一下子成了谢觐臣身边最得力的副手。


    如今,他偏偏还是工部尚书的位置。


    “榴夏,我在话本里看到一个故事。”


    “一个男子他本是一官员的门生,那官员家里接济他念书,可那做官的犯了贪污之罪,这个男子便揭发了该官员,贬了他的官。”


    沈棠语态平常,似乎真的是在讲话本,她认真问:“榴夏,如果你是这家当官的女儿,你会恨这个人吗?”


    榴夏睁大了眼,咽了咽口水,慢吞吞地说:


    “奴婢,奴婢家里没人当过官,奴婢……说心里话,奴婢肯定会对此男子生厌。”


    沈棠继而补充。


    “那官员确实与那官位不配,他软弱无能,难堪大任,也贪了些银子,该是被贬官重罚。”


    “只是那男子后来捏造了许多更大的罪名,造了更大数额的贪污银子,那官员被彻底打入地牢,全府上下皆被流放,那官员不久后也死了。”


    榴夏小声地说:“小姐,这事情两方都有错。”


    沈棠点点头:“事情到这一步还没结束,那官员家眷流放后做了劳役不到两年就死了。”


    榴夏叹了口气,有些感叹:“如果奴婢经历了这些,奴婢要恨死他了。”


    “小姐,您怎么看这样悲伤的话本,话本不都是快意恩仇的吗?”


    沈棠竟笑了一声:“榴夏,你会讲快意恩仇这样的话。”


    榴夏脸颊微红,轻轻碰了碰沈棠的手:“小姐,那话本结局是什么?”


    沈棠摇头:“不知道。”


    榴夏恨恨地说:“什么呀,那男子也算是恩将仇报,反正奴婢是不喜欢这种人的。”


    “若是他成为一国栋梁之才,造福无数百姓,你会原谅他吗?”


    榴夏咬着牙,眉头都蹙了起来。


    “可小姐,你问的是若我是这官员家的女儿,我当然不会原谅他。”


    “小姐,如果是您,您会怎么做?”


    沈棠说:“那男子并非话本的主角,他是受人指使,做了那许多事,如果是我,我不会原谅他,我希望他下场凄惨。”


    “但我更想让那幕后主使偿命。”


    “可是,很难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