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幻境

作品:《大Boss的今日份穿越日常

    何辞舟眉头紧锁,拽住苏婉的手,“为什么走不了?”


    “诅咒,是风鸣镇获得海神庇佑的代价。”


    “想要逃离的人家都死了,离开的第二天就会有人在鬼海发现他们的尸体。”


    “怎么会。”何辞舟困惑,她记得风鸣镇后来出来四位皇后,将相不计其数,怎么会出不去?


    苏婉看出何辞舟的困惑,她扯着嘴角淡淡笑了,“因为他们家有人祭神了啊。”


    “送女祭神,换家人庇佑。”


    “——这就是风鸣镇的秘密,每个知晓这件事都逃不了了。”


    风轻轻吹过,明明还未入秋,却带着凌冽的寒意,冷意从背后涌起。


    何辞舟和苏婉对立,她一恍惚,仿佛看到苏婉穿着红色华衣从高高的轿子上一跃而下,决绝而释然。


    “不要!”那种窒息的绝望充斥着整个心脏,好像在很久很久前她早已见过这些,而如今,又要重新再来一次。


    她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结局。


    改变不了苏婉必死的结局!


    .


    夏日过,秋日来,秋日来,冬日近,新的一年的钟声即将敲响,何辞舟已经在这里待了不知多少个时日了。


    苏婉披着厚厚的白色狐裘,手上捧着手笼,她静静站在院子的腊梅树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自从那日起,苏婉好像沉静了很多,发呆的时间多了许多,有时在院子里一坐就是一下午,若无人喊她能在院子里坐到天黑。


    “外面冷,回去吧。”何辞舟穿着单薄的衣裙从屋里走出来。


    修仙人强健的身体让她即使在冬天也不会感觉寒意袭人,重重的外衣她不喜,就习惯穿着单薄,苏婉曾逼着她多穿点,后来发现何辞舟确实是不感觉冷,因而就此作罢。


    “辞舟,你来了啊。”点点的小雪飘落,粘在苏婉长长的睫毛上,白色的狐裘与天地融为一色。


    苏婉伸出手,即使有手笼她的手依旧冰凉,当手碰到何辞舟的手,寒意顺着接触的肌肤传来。


    “辞舟,”苏婉指着眼前的腊梅,“你看,它开了。”


    “你每天都在等它开花?”


    苏婉抿嘴笑着点点头,“嗯。”


    “新的一年快到了,是个好兆头。”


    雪越下越大,大片的雪花落到肩头,何辞舟抬手护住苏婉,“雪下大了,快回去。”


    何辞舟拉着苏婉往屋里跑,苏婉跟着脚步往回跑,跑着跑着她好像有什么预感似的,猛地甩开何辞舟的手,回头眼神怔怔地望着那朵新开的腊梅。


    白日,雪地,红梅。


    有一个姑娘等它绽放等了整整一个月。


    “婉儿,愣着干嘛?快回屋。”苏母在屋里催促道。


    苏婉就像听不见,她踏着雪一步一步往腊梅走去,然后狠狠地把那朵腊梅从树上折下。


    “苏婉!”


    苏婉转头,已是泪流满面。


    .


    苏婉当晚就发起了高烧,医生请了一个又一个,药也喝了不少,可怎得也不见好。


    院子里没了苏婉的声音显得寂静冷清,连偶尔路过的鸟儿也不愿在这里停留。


    是日清晨,吵闹的撞击声把人从睡梦中惊醒。


    “开门,快开门!”


    “谁啊,”苏母近日因为苏婉的病已经很久没休息好了,脾气也因此愈发暴躁,“大清早吵吵吵的。”


    “哟,”苏母打开门愣了一下,连忙招呼道,“原来是官爷,请进,快请进。”


    “刚刚不知道是官爷,多有冒犯了。”苏母在一旁赔笑。


    “不用进了,”来的那位官爷摸摸手边的大刀,“今个来就是为了通知一件事。”


    “什么事要官爷亲自来咱这?瞧这事——”


    “要你女儿准备准备,改日就是祭神日了。”


    “什么!?”苏母脸色突变,“官爷,这不对啊,我们明明是交了钱的,不是说好今年不是婉儿的吗?”


    “官爷,你一定是搞错了,你再查查啊官爷。”


    “有什么错不错的!”官爷一把拍开苏母的手,“今年就是你家女儿,快些准备吧。”


    “官爷,”苏母扑倒在地,拽着官爷的腿不放,“官爷,你再好好查查吧。”


    官爷一脚踹开苏母,可苏母却不厌其烦地爬起来,拽着官爷不放。


    官爷不耐烦了,直言道,“不用查,上面指名要你家女儿。”


    苏母下意识送开了手,一口鲜血喷出,眼泪模糊了她的眼睛,她几欲张口,但却发不出声,她捂着喉咙死命只发出几声呜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李佑你识得不?听说是少年英才,县令欲把女儿嫁给他,可他却拒绝了,说已有心仪女子。”


    “你猜,是哪家姑娘?”


    苏母脱力跪倒在地上,鞋踩在地上弄脏了雪,血洒在地上也弄脏了雪。


    都很脏。


    “荀娘!”何辞舟闻声赶来。


    苏母死死拽着何辞舟的手臂,嘴呜呜呀呀地喊着,她指指门外远去的官爷,又指指苏婉的屋子,在雪地里用手指粘着血写下——祭神,婉。


    “他们要苏婉去祭神?”


    苏母点点头,两条血泪从眼眶流下,她有吐出好几口血,终于能慢慢地说出话来。


    “求你,你与苏婉,年纪相仿,你替苏婉去,好不好?”


    “辞舟,我家待你不薄。”


    “我真的没别的办法了。”


    “我求求你,我给你磕头了!”


    额头撞击在地面,即使有雪缓冲也无济于事,反而是伤口与雪混合,脏得一塌糊涂。


    “母亲。”


    苏婉撑住拐杖缓缓走来,“您别逼辞舟。”


    她轻轻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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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拐杖,拖着病体朝苏母走来。


    “你身子没好出来作甚!”


    “老家伙你怎么看的人!”


    苏父跟着苏婉追了出来,可他只是站在苏婉后面,不置一词。


    “母亲,别怪父亲,是我自己要出来的。”她走上前跪在苏母面前,“是女儿不孝。”


    “你干什么!”


    “女儿不孝,不能承欢膝下。”一拜。


    “女儿不孝,不能报养育之恩。”二拜。


    “女儿不孝,今日之事,让我自己做选择吧,母亲。”


    寒风瑟瑟,落了一地梅花。


    何辞舟想去抱起苏婉,可是手从苏婉面前穿过。


    恍惚间,她猛然想起,她本不属于这里。


    苏婉是真,风鸣镇是真,这里的一事一物都是真的。


    ——只她是假的。


    “辞舟,你还在旁边对吗?”


    “这几天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梦里我还叫苏婉,可梦里的苏婉不认识何辞舟,可是我明明认识辞舟的啊。”


    “后来我又做了好多好多梦,这次苏婉认识辞舟了,就我和你初遇一样。苏婉在鬼海捡到了何辞舟,何辞舟和苏婉成了朋友,然后,辞舟你就不见啦。”


    “辞舟,你不是这里的人吧?不对,应该说,你不属于这里。”


    “辞舟,你说的每句话都都认真听了,你和这里的人不同。所有人都和我说女子以后要嫁作人妇,相夫教子,可你告诉我女子也能为商,为官,为帝,去做自己。”


    “辞舟,我逃不出这里,你可以,你是自由的。”


    “离开这。”


    “黑暗囚笼困不住你,万般命运也该由我们书写。”


    “我做不到了。辞舟,出去吧,替我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替我去看看春日花,夏日风,秋日叶,冬日雪,去看看风鸣镇外的山河是何模样。”


    “唰——”


    眼前的画面裂成一地碎片,苏婉眼中带着光望着一个方向,然后化为一道虚影消失。


    .


    “师姐,你终于醒啦!”


    睁开眼就是宋江江怼着自己的那张放大的脸,何辞舟微微脸往后却发现退无可退。


    “我怎么在这?”何辞舟捏捏沙哑的嗓音,轻声道。


    宋江江道:“师兄说一进那古怪的雾就和师姐你走散了,他和那人兜兜转转找了你半天发现师姐你躺在地上怎么唤也唤不醒,怕你出什么事就先回来了。”


    “这样。”何辞舟点点头表示知晓,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润喉。


    宋江江偷偷摸摸移过来,“师姐,你怎么了啊?”


    何辞舟垂眼,“没事,就是,有些难过。”


    明知道于她而言一切都是假,可就是忍不住难过。


    因为情是真,苏婉也是真的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