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9章
作品:《太子妃逃婚记》 李隆祯得知苏苏梳拢提前的时候,花市只剩最后一天了。
翠红楼新倌人的竞价必须是来花市消费过的人,没去过花市的就不能参与竞价,所以,最后时刻,李隆祯让手下以最快速度赶去城里,结果只能抢买到一张。
“殿下果真要参加明日竞价吗?”闵鸦从容斌手里要回来银票,重新送回到李隆祯手上。
李隆祯收好银票,冷眉一挑:“翠红楼与李宇赫有关联,要查出翠红楼背后的事,不花点钱能行吗?”
他一副不要再说“废话”的情状,害得闵鸦不敢再质疑他。
按殿下一贯的做法,此时只要培养好苏苏这颗棋子,促使她在李爷身边为他谋取情报就好了,压根用不着花这钱多此一举自己跑楼里去。
兴许...殿下是还有什么别的计划吧。闵鸦于是想。
到了花神节当天,苏苏早早打扮好,穿上新嫁衣盖好红盖头,高坐在舞楼里用鲜花堆砌的花车上,像一件昂贵奢侈的礼物,等待着供人竞买。
当年她的明月姐姐也风光无限,坐在这花车上看着台下男人为得一亲芳泽,争破头甚至倾家荡产。
如果明月姐姐当年只求钱,不求心的话,兴许如今还能活得好好的。
可她偏偏不是。
明月姐姐曾同她说:“千金再好,不过只能买一堆俗物,金银首饰多了缀在头上我嫌沉,屋子大了,一个人住终归冷清,我此生,只求有一人真心待我足矣。”
当初她也觉得姐姐说得很有道理,苏苏也不爱金银那些俗物,住的穿的吃的,要求也不高。
她唯一的追求和爱好,就是图色。
路上看见好看的儿郎和姑娘,她都要忍不住多看几眼,小时候她模样没长开的时候,她的姐姐是楼里最好看的姑娘,她因此而自豪。
后来姐姐不在了,她揽镜自照,就再也没有人能有可以与她媲美的美色了,直到她遇到阿桢。
阿桢他是那种,笑的时候温润得像美玉,不笑的时候是带点王者之气的极具攻击性的美,美得遗世而独立,直击她心脏。
她不是非得要嫁人,但她希望自己能挑选喜欢的男人。
倘若她追求金钱,就不能追求美色了,世上没有两全,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她宁愿,自己努力点赚钱,当那“金钱”的一方,而不是当那任人挑选的“美色”。
所以她才会倾尽所有去救阿桢,当她在翠红楼不高兴,过得苦闷时,想想家里还养着这么一位“绝色”在,她就会瞬间觉得心情好多了。
如今她给阿桢治腿,钱花得差不多,也是时候去赚更多的钱,反正也逃不掉,开`苞就开`苞吧。
但是她一想到李爷很有可能成为她的第一位客人,她就万分不愿。
其实李爷长得也不丑,但是...在她看来也仅仅是五官端正些的普通人,她不愿意将就。
在客人陆续进场准备竞价的时候,苏苏就盖着盖头径自在东想西想。
一会儿想着她的那些头号客人们中,有哪几位容貌看得过去的,又想着若一会李爷真的竞价赢了,她伺候时,要怎么把他的脸盖上。
想着想着,又想到阿桢,她这段时日没回去,她不知道阿桢会怎么想,他怎么会有钱跑来买花笺,而且她也心知肚明,阿桢看她,其实就像她看那些姿色不如她的客人,若能不受掣肘谁不想逃?
阿桢最后不跑,不是没钱跑不了,就是有事情阻碍了。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外头竞价的喧嚣声已经达到震耳欲聋的程度。
老鸨秦妈妈嗓子都喊哑了,最后一敲案板,道:“好!新郎官已定,来福,把苏苏送入洞房等待,诸位落选的客官也不要气馁,我们楼里还有许多漂亮的姑娘,大家可以过来选选。”
苏苏因为神游太虚没听到最后谁赢得当新郎,正要问旁边领路的小奴,不料却被人迎面撞了一下,盖头都掀掉了。
她摸摸摔疼的臀部,看着对面同样被撞倒在地的青鸾。
青鸾脸色极差,瞪着她的眼神仿佛迸出了丝丝嫉妒。
她扶着膝盖站起,甩甩袖子,用鼻子“哼”了她一下,打掉她伸来的手,“笑什笑,有什么好得意的!”
苏苏摸摸被打疼的手心,有些莫名。
这时,丝燕从柱子后摇着扇子走出,“苏苏别理她,她啊,就是不甘心你初`夜的客人比她的好。”
“你知道她的初`夜,被谁竞买走了吗?是曹大富!”丝燕压低嗓子凑在苏苏耳边道。
曹大富是城西的屠夫,人长得奇丑,还一身的肥膘。那会儿给青鸾买花笺的人没多少,曹大富已经算是那些人之中手头最阔绰的了,最后他竞买走了青鸾的第一夜,听说第二天有人经过青鸾身边时都闻到那股子猪肉的膻臭味。
“我当年也是害怕被曹大富看上,于是非常努力提升技艺,直到身价涨得曹大富买不起。”
丝燕笑道,“不过苏苏你就完全不用担心这点,你一起步就是天价,何况了,现在你又有这么好的头客,你和她从前都是睡一个寝屋的,青鸾她当然嫉妒你。”
苏苏心想,那这样一想,李爷他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丝燕走后,月霜也跑过来看她,她给苏苏捎来一件红色的素纱禅衣。
那禅衣薄若禅衣,穿在身上朦朦胧胧的,但身上线条、沟`壑还是能看得一清二楚。
月霜让她换上这衣裳。
“没想到他那么有钱,既然这样,那苏苏你可要把握好机会了。”
月霜一边帮她更衣,一边道。
苏苏以为她说的是李爷花高几倍价钱买花笺,现在又花高价竞得她的事。
“刚才我没听清楚,他花了好多钱吗?”
苏苏随意地问。
“那是自然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楼里的规矩,花市花名榜上得按等级划分,位列在甲等的竞价时是按实价计的,乙等的却要在实际竞价叫价时减掉一成叫价,丙等减二成,丁减三成...他那等级能跟甲等叫价还叫赢了的,你说能少吗?”
听月霜这么一说,苏苏疑惑了,李爷不是花名榜上甲等吗?难道不是李爷胜出了?
苏苏正想问问是谁胜出的时候,月霜就被门外的人叫走了。
屋里又剩下她一个人。
屋内红烛高燃着,除她正坐着的有红绸缎被的婚床外,十步开远处还放置着一张长长的,镶嵌镣铐的春凳,是提供给有特殊要求的客人的,在春凳旁边,巨大的黑漆彩百鸟朝凤围屏之后还有一张造型“别致”的合欢椅,各种各样姿态“缠绵”的搪瓷娃娃和壁画。
甚至于她现在坐着的床榻底下,就放置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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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各种工具的木匣,里头每一件用具早在梳拢前已经被秦妈妈叫人来逐一讲解清楚用法,还让她用假人演练了几遍了。
置身于这巨大的风月场合中,唯一不沾染俗气的,就她这张有澄澈眼神的脸了。
她在苦恼地思考着,待会推开这扇门的人到底会是谁?
在苏城能打败李爷的,会是谁呢?
照月霜姐姐所说,应该不是花名榜甲等、乙等的客人,那难不成就是外地来的富豪乡绅吗?
还是说会像青鸾的初`夜一样,被一个不知哪里来的暴发户,倾尽家产来嫖`她?
一想到这里,她无意识地又浮现出曹大富那肥硕如猪的身形,打了个寒颤。
不不不!一定不会是。能让青鸾嫉妒的,却又不是李爷,那应当那人财力或者名气上跟李爷相当的,不过,就算财力和名气相当,也不等于他相貌不丑陋啊...
苏苏急得快要哭了。
就在她的心七上八下之际,屋门被打开了。
没时间思考,她只能迅速低头,把盖头盖上维持原状。
那人走路有些艰难,得拄拐而走,刚才他带一群手下走进翠红楼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他身上。
那人生得一副龙章凤姿,拄着拐杖缓慢走来的时候,反倒增添了一种王者的从容之态,格外惹眼。
苏苏感觉一件衣袍落在自己身上,盖住了她单薄的衣着。
“苏苏。”
那人一出声,苏苏愣了一下,立马就认出他来,掀起了盖头。
“阿桢?怎么是你?”
李隆祯站在她面前维持着温雅的笑,刚才有一瞬真的差点失控要暴露自己的情绪。
就在他推门进来,看见那一墙壁不堪入目的壁画,屋里奇怪的装饰摆设,和她一身清凉的穿衣时。
这是他第一次以嫖`客的身份来青楼,从前他当太子时,就对京中官员嫖`妓之风深痛恶绝,在他监国的时候就曾下令京城的禁娼令。
色令智昏,当年皇兄就是这样死的,他永远不会忘。
“苏苏,怎么了?见到我,你不高兴吗?”
他笑。
苏苏愣住了好久,随后才摇摇头:“阿桢你...你为什么...”
“你说过让我娶你的,所以,我就来了。”
他依然笑得跟马关村上那一袭白衣的温润公子一样,哪怕如今他一身华锦出现在嫖`娼之地。
“我是说你...”她上下打量着他,迟疑着。
“哦,是这样的,我恢复记忆了,刚好你不回来的这段时日,我家原来的老管事找到我,原来我是蕲州富商之子,我爹走后我继承了全部家产,在前往谈生意的途中被叔伯暗算了。”
“如今我找回自己身份,知道你今日梳拢,来找你了。”
苏苏听了他这话,眉头更紧了,
“那...你今日是,来带我走还是...来嫖`我?”
她鼓起勇气问这句的时候,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想听他说一句实话。
李隆祯贵气优雅地扶着拐杖坐在她身旁,握紧了她的手:“我不可能让你一直待在这里,定会把你赎出去的,但是,眼下我的大部分财产都被叔伯霸占着,需要我处理的事情很多,我答应你,等我处理完家中的事,一定带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