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在一起磨合过五天，有时候话不用明说，给个眼神意会一下就都明白了。


    “嗯，那我们谢谢宋奶奶了。”


    听到陶锦乐亲口说留下，小池开心极了，眼里闪着光：“太好了师父，咱们明天练什么啊。”


    陶锦乐：“……”


    她还没答应呢好吧。


    宋奶奶带他们找好客房，两层小楼空间大房间也多，祖孙俩根本住不过来，好不容易才盼来有人来住，宋奶奶忙得不亦乐乎，指挥小池该去哪个房间哪个柜子找被褥和生活用品。


    “这些被啊什么的都是新的，你们放心用。”宋奶奶说，“家里一直没人来，我都一直备着，就怕会有这样的情况。”


    程玥问：“小池的爸爸妈妈呢？”


    宋奶奶回：“他爸妈在小池三岁的时候就离婚了，小池一直都是我带大的。”


    小池个子不高，干起活来很是麻利，能抱着团起来比他还大的被子楼上楼下跑，热情高涨地为他们介绍家里的配置。


    宋奶奶笑出声：“我好久没见过他这么开心了，真是谢谢你们啊。”


    “我们才要谢谢您给我们住宿的地方。”陶锦乐犹豫片刻，再次开口，“宋奶奶，我能问一下，您说这附近没有怪物，那是原来有过吗？”


    宋奶奶低下头，不太想回忆那段记忆：“我们这儿是有过怪物的，那天晚上我和小池本来是要睡觉的，突然听到街上有人喊救命，我们一掀开窗帘小池说他看到一个人在吃另一个人，然后被吃的人又站了起来，我们一直没敢出屋，到了天亮我听到大街上都是街坊邻居哭喊求救的声音，我虽然看不见但也能听出来发生了什么事。”


    宋奶奶摇摇头，哀愁的表情在想到接下来要讲的话时，顿时又豁然开朗：“不过啊，多亏了秦大师我们这里才能这般平静。”


    陶锦乐没再多问，从宋奶奶嘴里得知秦大师这个情报对她来说已经足够，她猜测这个秦大师大概率和他们一样是有系统的人。


    房间布置好后，几人纷纷睡下，再睁眼是第二天早晨。


    陶锦乐是在一阵浓郁的饭香味中醒来的，等她戴上眼镜后才发现程玥早已收拾好被褥没了人影，她被香气牵引走下楼，刚下到一半就看到其余两人早就帮忙摆好碗筷。


    “师父，你醒了，我刚想去叫你呢。”小池走到楼梯口，望着站在平台上的陶锦乐。


    “起来了啊，快下来吃早餐吧。”宋奶奶穿戴着淡蓝色的围裙，双手在围裙上蹭了蹭，擦干水分。


    陶锦乐走到餐桌前，小池替她提前拉开椅子，端来一碗表面有葱花点缀的肉丝粥：“师父，请吃。”


    宋奶奶拿起勺子：“小池这孩子平常不怎么和人亲近的，看来他很喜欢你啊。”


    陶锦乐不知该笑还是摆出其他表情，应付小池这样的孩子对她来说还是有些棘手的。


    一屋人的早餐刚吃进去没到五口，院里就闯来几位不速之客。


    一个光头男人带着四个男人大摇大摆走到门前，丝毫没有任何顾虑像是进自己家似的，大手猛地推开门，给所有人吓了一跳，大嗓门一吼：“都别吃了。”


    宋奶奶放下勺子，听出男人的声音：“大壮？这大早上带那么多人来我家是要做什么？”


    大壮说:“宋奶奶，我不是来砸场子的，我听邻居举报说你家昨晚来了三个人，今天来看，还真是真的啊。”


    宋奶奶不慌不慢说：“他们是逃难来的孩子，我看他们可怜就收留他们一晚。”


    “宋奶奶，你别搞错了，咱们现在能过上这么安稳的生活是谁的功劳，就因为你施舍的那点善心，再让我们把命搭进去，你说值当吗？”


    宋奶奶没说话，小池看不下去替自己的外婆出口气：“不许说我外婆，我外婆比你们好多了。”


    大壮说：“我看你们一老一小相依为命怪可怜的，就不跟你们计较，但这三个孩子我必须带走。”


    陶锦乐放下勺子站起，毕竟是寄人篱下，还是不好给人家多添麻烦。


    宋奶奶站起身拦他们：“你先让几个孩子吃完饭再走吧，行不行。”


    小池：“你们别带走师父。”


    大壮没理祖孙二人，带着陶锦乐他们离开，在看见一个穿着白长褂的中年男人后停下脚。


    大壮几人纷纷换上毕恭毕敬的态度：“秦大师，您又来巡访了。”


    陶锦乐直视眼前的男人，这就是宋奶奶口中的秦大师。


    秦令朝面相温和宽厚，嘴边挂着一抹暖人心的笑，眼角的笑纹更添亲切感。


    “是啊，一来我不是很放心，二来我想多看看大家生活得好不好，这样我才能安心啊。”


    大壮深陷秦令朝的温柔当中，险些哭出来：“您真的太为我们着想，您的大恩我们一辈子都偿还不过来。”


    “言重了，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秦令朝注意到陶锦乐他们，“咦？这三个孩子我怎么没见过啊。”


    大壮回过神来，用鄙夷的目光看他们：“这三个孩子好像是从别的地方过来逃难的，被宋奶奶收留了，让我们给发现了，哼，自己家被毁了就抛弃家乡跑来别人家避难，长大了也是没出息的狗腿子。”


    乔予站在后面怒火直烧心头，想上前去理论，却被陶锦乐暗中伸手拦了下来。


    “他们也只是孩子，只是想活命而已，并没有错。”秦令朝转向他们，“欢迎你们来到C区啊。”


    陶锦乐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秦令朝笑笑：“真好啊，看到你们让我想起自己的女儿，她和你们应该差不多大，说不定你们能聊到一起。”


    大壮说：“那大师，这几个孩子怎么处理。”


    “既然他们现在是在C区，那就是咱们C区的人了，C区的大家庭得到扩容不是很好的事吗。”秦令朝走到宋奶奶面前，“对不起啊宋奶奶让你受惊了。”


    宋奶奶抓上秦令朝伸出的手，握了握：“没有，我这把老骨头还要谢谢您愿意收留那几个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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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池也跟着道起谢来：“谢谢秦大师。”


    秦令朝轻柔地抚摸小池的头：“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了。”


    送走秦令朝后，大壮一伙人才离开，走之前都没忘再给陶锦乐他们一个下马威：“你们真是运气好，能碰上秦大师，要是干出白眼狼的事，你们就等着吧。”


    “孩子们，都吓坏了吧。”宋奶奶安慰他们，“你们也别怪大壮，他家原先四口人三口都变成了怪物救不回来，所以才变成这样的。”


    “我们没事宋奶奶。”陶锦乐说。


    在与秦令朝接触后，陶锦乐越发感觉这人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无法直接断定对方的身份是守护者还是掠夺者，还是需要进一步观察才行。


    回到宋奶奶家中，三人聚在一间屋子里。


    乔予憋在心口的那口气终于宣发出来：“气死我了那个大哥，不分青红皂白羞辱人，要不是乐姐拦着，我真容易上去给他一拳。”


    程玥教育他：“你还是收收自己的性子吧，咱们现在是在外地，他们还特别排外，搞不好会让他们把咱们直接赶出去。”


    大壮和宋奶奶对秦大师的态度的确能看出对方在C区是一个什么地位，他们一旦做错一步可能再面临的就不只是今天的局面了。


    “不过那个秦大师看上去还不错，面相很亲人。”


    程玥这回同意乔予的说法：“的确是，从他身上感觉不出特别的敌意，倒是位宽容的大师。”


    陶锦乐在这时开口：“凡事不能单论表象，现在下结论还过早。”她需要一个更近距离接触秦大师的机会。


    既然陶锦乐发话了，两人也不得不多留心一下。


    敲门声响起，小池被允许进来，他打开门问：“师父，外婆让我问问你们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参加祭礼。”


    头一次听到祭礼这个词的三人摸不着头脑。


    陶锦乐：“你说的祭礼是什么活动？”


    小池耐心向他们解释：“祭礼是秦大师组织的祭祀活动，他说自己保护众人的能力不是属于自己的而是上天赐予他的，所以会不定时举行祭礼来感谢赐予他能力的那位，久而久之大家就都信了他说的那位。”


    陶锦乐追问：“那你知道秦大师所说的能力是什么吗？”


    小池摇摇头：“我不知道，只是知道他来了我们这里后那些怪物就都不见了。”


    得不到确切的答案，陶锦乐决定透过这次难得的机会亲自去看看秦大师所谓的能力是什么。


    “你和宋奶奶说一下，我们马上收拾好就下去。”


    “好。”小池蹦蹦跳跳出了门。


    陶锦乐换了件外套，临走前把折叠刀装进了上衣口袋。


    三人跟着宋奶奶和小池到达举办祭礼的地点，一间厂房门口排起长队，有穿着白长褂的一男一女站在门口不停地从排队的人手中收取什么东西。


    等快轮到宋奶奶的时候陶锦乐才看清楚，他们收取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