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荒诞任务

作品:《绑定系统我竟去演尸体了

    晨光透过纱帘在料理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煎锅里的黄油正发出欢快的滋滋声。


    陆意欢将最后一片吐司翻了个面,金黄的表面瞬间鼓起细密的气泡。


    她抬手将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这个动作让手腕上缠绕的檀木珠串轻轻相撞——这是奶奶临终前为她求的转运手链,此刻正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沉香。


    “赢家系统?”她对着空气轻笑出声,水雾从咖啡杯里袅袅升起,“看来最近试镜失败太多次,都出现职业病了。”少女纤细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马克杯边缘,昨天睡梦中那个似真似幻的梦境又浮现在眼前:漫天飘落的金色数据流中,有个声音不断重复着"绑定成功"。


    “叮!”


    突如其来的机械音惊得她差点打翻咖啡,陶瓷杯底与大理石台面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陆意欢错愕地望着眼前突然展开的淡蓝色光幕,那上面流动的荧光粒子正组合成她再熟悉不过的个人信息:


    【宿主档案】


    姓名:陆意欢


    艺龄:0年3个月(从第一次试镜算起)


    形体评级:B+(建议解锁古典舞技能)


    台词潜力:B(推荐进行声乐特训)


    粉丝基数:394(其中302是大学同学)


    “这可比星探的评估报告详细多了。”她伸手触碰悬浮在空中的虚拟屏幕,指尖传来轻微的电流感。


    右侧任务栏突然闪烁起刺目的红光,一个顶着天使光环的机械球体从数据流中蹦出来,金属翅膀在空中划出淡金色的轨迹。


    “宿主您好!我是人生赢家系统001号!”机械球兴奋地绕着少女转圈,每转一圈就洒落星星点点的光尘,“恭喜您成为本世纪第888位......”


    “等等!”陆意欢抄起锅铲指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不明物体,时刻准备着一铲子拍下去,“现在诈骗AI都进化成全息投影了?我银行卡里只剩八百块,你们搞错目标了吧?”


    机械球突然僵在半空,光环闪烁的频率明显加快:“根据《系统守则》第13条第5款,宿主在昨夜23点47分确实通过脑电波确认了绑定协议!”它说着调出一段全息录像——画面里睡眼惺忪的少女正对着空气比划OK手势。


    陆意欢扶住额头,终于想起昨夜半梦半醒间,确实把那个聒噪的声音当成了助眠白噪音。


    她转身将煎好的鸡蛋装盘,瓷盘与台面接触时发出"咔"的轻响:“所以你们这是强买强卖?”


    “请宿主查看新手任务!”001慌忙转移话题,金属翅膀急促震颤着展开任务面板。


    当看到浮现的文字时,陆意欢握着餐刀的手骤然收紧,锋利的刀刃在吐司上切出歪斜的裂口。


    【初始任务:于今日14时前往横店影视城《大唐盛世》剧组,完成"被战马践踏的尸体"群演工作(0/1)】


    “让我去演尸体?”她气极反笑,伸手就要去抓在空中乱窜的机械球,“中央影视学院表演系年度优秀学生,上学期《哈姆雷特》公演女主,你让我去当背景板?”


    001敏捷地躲到吊灯后面,电子音都变了调:“系统测算该任务成功率高达99.8%!而且完成有奖励的!”


    “比如?”陆意欢抱臂倚在冰箱门上,晨光将她纤细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今天原本要去参加橙子视频的网剧试镜,那部改编自晋江文学的剧本,女三号的人设与她堪称完美契合。


    机械球的光环突然变成讨好的粉红色:“可能是技能加成,也可能是随机道具,最差也有现金红包......”它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干脆调出个不断旋转的黄金宝箱动画,“总之绝对物超所值!”


    厨房陷入诡异的沉默,只有挂钟的滴答声格外清晰。


    陆意欢的目光扫过贴在冰箱上的日程表,用红色记号笔圈出的“橙子试镜14:30”正在晨光中格外刺眼。


    她伸手撕下便签纸,纸张撕裂的脆响让机械球抖了抖。


    “试镜的邀约已经确定了,我不可能为了一个群演拒绝赢面很大的女三号。这是我这几年最有可能成功面上的角色。”


    “所以,如果我拒绝呢?”


    “宿主当前契合度仅为18%,若拒绝任务将触发惩罚机制。”001的电子音突然变得冰冷,机械翅膀收拢成防御姿态,“轻度可能头痛腹泻,重度会遭遇''意外事故''影响星途。”


    煎锅里的余油突然爆出"噼啪"声响,惊得陆意欢后退半步。


    她望着窗外来往的晨跑人群,突然意识到这个荒诞的系统正在把她的生活推向不可控的轨道。腕间的檀木珠串突然发烫,她想起奶奶临终前浑浊却明亮的眼睛:“小欢要成为最亮的那颗星啊......”


    “我接。”


    当这两个字说出口的瞬间,任务面板突然绽放出璀璨的金光。


    001兴奋地绕着少女转圈,却没注意到她垂在身侧的手正死死攥着围裙边缘,骨节都泛着青白。


    三小时后,横店影视城。


    陆意欢蹲在群演休息区的塑料凳上,宽大的粗布麻衣罩住她玲珑的身段,化妆师特意在她脸上抹了层灰扑扑的油彩。


    正午的太阳毒辣得很,她望着不远处被晒蔫的群众演员们,突然理解了系统说的“成功率99.8%”——这种活确实谁来都能演。


    “第37场准备!尸体组就位!”场务举着喇叭大喊。


    烈日当空,土坡上的假草皮在脚底踩得松松软软,陆意欢跟在一群群演后头,拖着步子慢吞吞往战场尸体堆里走。


    她低头拍了拍自己这身褐色麻衣,上面沾着不知道多少剧组轮番使用的陈年血浆,干了结块的那种。


    路过主演休息区时,她眼角余光一扫,猛然瞥见几个熟悉的身影——有上周试镜时嘲讽她“学院派演技太端着”的选角导演,还有她本打算争取的那部网剧的制片人。


    陆意欢当场步伐一顿,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真可惜,现实是她现在得去演个尸体。


    “Action!”


    导演一声令下,战马嘶鸣骤然响起,剧组准备多时的烟尘效果瞬间弥漫开来,黄沙滚滚,像真打仗似的。


    陆意欢深吸一口气,闭气凝神,默默调整好姿势,确保自己能躺得既自然又不失悲壮。


    左侧三米外,忽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是个演“中箭士兵”的群演倒下了,顺带把他的长枪拍到了自己脸上。


    陆意欢:“……”


    她咬牙稳住表情,还没来得及调整状态,系统提示音猝不及防地在脑子里炸响——


    【检测到关键剧情人物:导演徐长安(好感度+5)正在观察宿主】


    ???


    她浑身肌肉瞬间绷紧。


    是哪个徐长安?不会是她想的那个吧?


    还没等她确认,第一匹战马已经从她身侧疾驰而过,带起的沙土扑了她一脸。


    陆意欢强迫自己迅速冷静下来,舞台剧的经验让她本能地进入状态。


    她的指尖微微抽搐,肌肉松弛得仿佛真的失去生机,被马蹄“踏过”的瞬间,脖颈诡异地后仰,双眼微微睁开,露出一抹濒死的呆滞。甚至连发丝在空中扬起的弧度,都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凄美。


    ——要死就死得艺术一点。


    导演席那边传来轻微的“咦”声,随即,监视器后的工作人员悄悄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个群演,好像比旁边那堆歪七扭八倒地的“尸体”演得更有说服力?


    “Cut!那个穿褐色麻衣的群演留下!”


    陆意欢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场务从“尸堆”里拽了起来。


    她顶着一脸尘土站到监视器前,心里还在消化刚才系统说的那句“导演徐长安正在观察宿主”。


    她迟疑地抬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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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导演席。


    徐长安果然在盯着她。


    男人戴着一顶压得极低的棒球帽,遮住了半张脸,只有下颌的胡茬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他似乎对刚才的画面很感兴趣,手肘抵着膝盖,摸着下巴反复观看监视器里的特写镜头。


    “……这群演哪来的?”他随口问了一句,语气懒洋洋的。


    副导演翻了翻名单:“陆意欢,之前试过《春江水暖》的角色。”


    “哦。”徐长安意味不明地挑了下眉。


    陆意欢站在一旁,看着导演席的人围在监视器前讨论她刚才的表演,忍不住捏紧了衣摆。


    她知道自己的试镜表现被刷了,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导演徐长安似乎对她突然感兴趣了?


    正思考着,就听见徐长安懒洋洋的声音飘过来:“再躺一次?”


    陆意欢:“……?”


    这是什么稀奇古怪的要求?


    她迟疑了一下,见周围人都在等她动作,只好老老实实地……再度原地倒下。


    这次,她决定挑战更高难度。


    她的头颅微微侧偏,睫毛在尘埃里颤了颤,指尖抽搐着滑落,恰到好处地搭在自己胸口,嘴角微张,仿佛还残留着没能说出的遗言——


    战场的烟尘弥漫中,她静静地伏在残破的土地上。


    导演席一片寂静。


    过了几秒,徐长安“啧”了一声,嘴角勾起点笑:“这年头,连尸体都有卷生卷死的?”


    陆意欢:“……”


    她这是凭本事让导演记住了,但为什么是以这种方式?


    这位以严苛著称的古装剧导演突然露出今天第一个笑容:“小姑娘哪个学校毕业的?连演尸体都能抢戏。”


    陆意欢触电般从泥地里弹起来,她甚至顾不上擦拭糊在睫毛上的血浆,任其顺着脸颊蜿蜒成触目惊心的痕迹。


    “导演您好,我是中央影视学院表演系应届生陆意欢。”


    她微微欠身,沾满泥浆的麻衣下摆滴落浑浊的水珠,在青石板上绽开深色花朵。


    徐长安握着保温杯的手顿了顿。


    监视器仍在循环播放特写镜头:少女在漫天沙尘中颤抖的手指,被马蹄掠过时骤然僵直的脖颈,甚至被血浆黏住的发丝都呈现出精心设计的破碎感。这哪里是群演,分明是具艺术品。


    “上周《春江水暖》试镜现场。”他突然用保温杯敲了敲监视器边框,“你演那个被退婚的大家闺秀,甩茶杯时虎口在发抖。”


    导演下巴上的胡茬随着话语颤动,“我让选角组给你写批注的时候,可没让你来当尸体。”


    陆意欢感觉有团火从耳尖烧到脖颈。那天她特意穿了月白绣竹的旗袍,却因为过度紧张把茶盏摔在投资人脚边。


    此刻鼻腔里还萦绕着血浆的甜腥味,她听见自己带着砂砾感的声音:“您当时说''连茶杯都端不稳的人,演不了时代洪流里的浮萍''。”


    场务搬动器材的嘈杂声突然远去,徐长安的瞳孔微微收缩。


    这个在业内以毒舌著称的导演突然笑起来,眼尾堆叠的皱纹里藏着阅尽千帆的锐利:“所以你就来当浮萍下的淤泥?”


    “我在学习怎么端稳人生的茶盏。”陆意欢抬起糊满血浆的脸,日光在她身后拉出细长的影子。


    某个瞬间,徐长安仿佛看到二十年前那个在暴雨里跪求机会的自己。


    “好!”保温杯重重磕在折叠桌上,惊飞了停在遮阳棚边的麻雀。


    徐长安从皱巴巴的西装内袋掏出便签本,龙飞凤舞地写下一串号码:“我监制的《白衣夜行》下周试镜,女三号是战地护士。”


    他撕下纸片时,纸张撕裂声清脆得像某种命运的开场铃。


    陆意欢接过便签的指尖微微发抖,血渍在泛黄的纸面上洇出痕迹。她还没从狂喜中回神,就听见导演补了句:“不过先把今天的群演费挣完——我从不欠横店群头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