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将计就计

作品:《女驸马探案录

    房间中。


    王子迁倒在地上,没了气息,身旁是碎了一地的茶盏子,深绿的茶水四溅开来。


    他的面色已经呈现深沉的乌紫色,手指甲青黑,口鼻出血,一双眼还瞪着。


    死不瞑目。


    颜清越蹲下身,按了按他的肩膀手肘和下肢。


    这些部分已经开始僵硬,死亡时间至少在三个时辰前。


    她捏了捏王子迁的手指。


    “还是软的,他是在三个时辰前死亡的,大概就是……卯时初。天还没亮吧?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袁少轩坐在一旁,被武原拍着背顺气。


    “我昨晚睡得晚,今早起了就一直呆在屋里,一直到要用饭的时辰才想着叫他一起出门……就在你们回来前,我敲门敲了许久,没有听见他回应,就推开了门……”


    刚说完,几个夫子就急匆匆赶了过来。


    颜清越合上死者的嘴。


    “是砒霜中毒。”


    “中毒?”徐小夫子指着满桌的茶具,一脸惊恐,“是有人在茶里下了毒吗?”


    颜清越将掏出一颗碎银,投入那一锅茶汤中。


    碎银很快就变黑了。


    徐大夫子敲了敲头:“还是让大理寺的人来一趟吧。”


    颜清越说道:“夫子,是不是应该去看一看那幅画?”


    画中,王子迁的身影已经消失,就像是没有出现过一样。


    颜清越不忍再看,低下头,地上有几点白色的碎沫。


    大理寺的人已经来过,将尸体也带走了。


    在屋内的人都恐惧了起来。


    “难道……那传言是真的?”


    颜子光不以为然:“我看是有人装神弄鬼!”


    “颜九郎说得没错。”徐小夫子一脸镇定,安抚道,“只有人才能杀人,凶手不过是借画像恐吓他人罢了。你说是不是?大哥?”


    徐大夫子点头:“‘子不语怪力乱神。’你们都是读圣贤书的人,怎么能够相信这些神鬼之论?”


    可是,三条人命已经摆在眼前。巨大的恐惧让他们根本听不进去。


    “我们要回家!”


    “对!我也要回去!”


    颜清越说道:“其实,大家都回家去也是好事。”


    凶手应该潜伏在书院中,家里反而安全。


    徐大夫子或许也是如此想。


    “既然你们要回去,我也没法拘着你们。只是……要小心。”


    他眉间的沟壑纵横杂乱。


    “可是……”徐小夫子阻拦道,“若是让他们回去,不能一起看着,岂不是更危险?”


    “他们家中都有护卫,看顾起来反而更方便。贡院这边可没有足够的护卫值守。”


    徐大夫子这下是头疼得更厉害了。


    王子迁的家世可不是前面二人能相比的。


    王家是顶级世家不说,王子迁还是家中的嫡长子。


    他无力摆摆手:“我先进宫,你们自己回家去吧。”


    就算死,也不能让剩下这几个得罪不起的祖宗死在贡院!


    夫子们都走了,留下的六人面面相觑。


    颜子光对着颜清越问道:“你呢?你还是回客栈?”


    颜清越早就想好了去处。


    “我一个人危险,我去大理寺凑合几日。”


    “大理寺?”颜子光一脸迷惑。


    郑观澜语气有些奇怪:“他和闻仵作关系很好。”


    都快谈婚论嫁了那种好。


    颜子光没那么多心眼儿。


    “那也行,大理寺肯定安全。”颜子光又对着其他人问道,“那你们呢?”


    其余人也决定回家。


    “行!”颜子光袖子一甩,“十六跟我走,我捎带你去大理寺。”


    郑观澜说道:“我们最好都一起,安全。”


    “都行!”


    反正顺路。


    贡院也不会再住多久,一群人直接把东西都打包带走,弄了几辆马车,浩浩荡荡离开。


    颜清越带着一小包行李下了马车,进了大理寺。


    闻蝉正站在验尸房门口等她。


    “怎么?还带着行李?”


    “贡院不敢呆了,我也是画中人啊!”


    “收留你几晚?”


    “不用,我出去住客栈。”


    闻蝉的表情认真了些:“不开玩笑。你也是画中人,不怕那人来杀你?大理寺可比其他地方都安全。”


    “不用了,我就是来看看尸体,而且我有个朋友那里更安全。”


    “随你。”


    闻蝉带着她进了验尸房。


    正好碰见了王子迁的父母。


    一对中年人,哭得情真意切。


    二人见到来者,俱是一愣。


    “闻仵作,这位是?”


    颜清越主动说道:“晚辈颜青,是令郎的同科,见过王寺卿。”


    “哦,你就是那个颜青。”王寺卿抹了抹泪,“老夫一时哀痛,让你们笑话了。”


    “王寺卿和夫人节哀。令郎……之事一定会有个结果。”


    “老夫也相信闻仵作。”王寺卿回头看了一眼,似是无限哀伤,“老夫也不打扰闻仵作做事了,还愿闻仵作能早日帮犬子找到真凶。”


    闻蝉行礼:“请您放心。”


    夫妇二人一离开,旁边的衙役就忍不住说道:“真是能装,刚刚你们没来的时候没看见,哭的时候眼珠子都滴溜溜地转呢!”


    大理寺里见惯了各色人物,都是一双利眼。


    虚情还是假意,都看的分明。


    闻蝉倒是不意外。


    “把罩衣那些准备好,颜郎君也要和我一起验。”


    颜清越却有些疑惑。


    “王子迁不是嫡长子吗?还中了进士,他父母怎么会如此?”


    “嫡长子是嫡长子,可是……那位夫人是他的继母,还是个生了儿子的继母。”


    点到为止,聪明人都猜得到王子迁的境遇了。


    “对了,那毒下在那里?”


    “茶汤中,但是我刚刚趁人不注意,把所有东西都验了一下,有一点不对。”


    “哪里不对?”


    “茶汤和地上的茶盏有毒,碾茶的碾子无毒。”


    闻蝉瞬间明了,将罩衣穿上。


    “那就得这么验了。”


    二人很是默契,颜清越将银簪递给她。


    闻蝉将簪子探入王子迁鼻腔中,银簪变黑。


    “是吸入毒气导致的死亡,得亏你留了心眼儿,不然我不太会这样验。怎么样?你准备怎么查下去?”


    颜清越弯起眼睛,像一只狐狸,眼冒精光。


    “将计就计。”


    “怎么将计就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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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要劳烦你们大理寺去查一查那茶叶的由来了。”


    闻蝉愣了一下,击掌笑道:“原来如此!”


    颜清越从大理寺出来直接就去了来鹤书肆。


    掌柜笑着招呼着、


    “颜郎君,今日要买些什么?”


    天都快黑了,书肆中早就没有旁人。


    颜清越上前道:“我今晚在您这儿歇一歇,顺便找你们主子有事。”


    “鄙人明白了。”掌柜引着颜清越往二楼上走,“这上面有空房,就是简陋了些,您别嫌弃。”


    “我不讲究这些,倒是多麻烦您。”


    “多大的事儿,您别客气。鄙人听说这贡院里又死人了?”老板一直关注着贡院里的事儿。


    “正是,所以这才搬出来准备对付几宿。”颜清越问道,“外面都传开了吗?”


    “王家势大,家里死了孩子,自然闹的大阵仗,听说王寺卿还跑进宫找陛下闹过了呢。”


    进了房内,掌柜就忙着离开去传消息了,颜清越一个人坐在屋内,眼神放空。


    她总觉得他们的死和他们家中脱不开关系。


    可是,这出事的时候,三人都不在家中啊……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敲了两声。


    “是我。”


    “林大哥?”颜清越没有动,“你进来吧。”


    陆行是端着食盘进来的。


    “还没用饭吧?”


    颜清越看着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惊疑。


    他今日刚刚从宫里出来,接到消息就赶了过来,一身便服还没有来得及换,外面一身纯黑的紫貂大氅显得他贵气十足。


    颜清越是认识紫貂皮的。


    这东西最是名贵,除了王公大臣,没有人穿得起。


    一个御史这么有钱吗?


    世家大族里也没有林家啊。


    “怎么了?”陆行向来不看重吃穿用度,哪里想得到自己一身大氅露出了马脚。


    他还傻呵呵的继续问道:“是心里挂着案子的事情,吃不下?”


    颜清越缓缓摇头:“没有……吃得下。”


    她走到桌边拿起筷子慢慢吃着。


    脑子里却开始揣测着面前这人。


    等她吃完,陆行才问道:“王子迁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你那边可找到什么线索了?”


    “线索?”颜清越擦了擦嘴,“凶手下手没有痕迹,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把调查重心放到那副画上去。”


    “那画有什么问题?”


    “上面的画像总不可能真的无缘无故会消失吧?还有,夏侯毅是被人用箭刺死,王子迁是被人在茶里下毒,连可是郭牧被怎么下了夹竹桃的我却一直没有找到原因。”


    “明白了,你准备怎么查。”


    “你今晚有空吗?”颜清越双手合十,亮亮的眼睛看着他。


    “有啊,怎么了?”


    没有也会有。


    “我想潜入贡院去看看。你想啊。现在目标都不在贡院了。凶手肯定会去他们的家里,画像和郭牧的遗物那边就没有了凶手的监视。我们就可以放心大胆去查。”


    “好,等会儿我带你去。”陆行看她眼里是藏不住的疲惫,体贴道,“时辰还早,你再睡会儿,我们半夜去更好。”


    “那你呢?”


    陆行随手拿起边上书架的一本书。


    “等着你。”